佛已经如同柴桩子被人劈开般惨不忍睹。
方厚一把扶住他,宽慰道:“听说没大事,大约……估摸着胳膊断了。”
林青山眼前一黑,再次扶住了旁边的柱子。
——这还叫没大事?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我好疼!
林青山软着手脚被方厚一路扶去府衙,围观的百姓已经散了,塞了一把铜钱向门口听差的打听,那差役也是个话多的:“……你说那三个来报案的小孩?可是厉害了,不但抓住了人贩子,审问之后还写了供词按了手印,连我们师爷都说,那供词写得很好,一个字都不必再改,可以直接拿来放进卷宗当证词……”拉拉杂杂讲起三人上公堂之事,夸三人临危不惧,应对得当,就连人贩子都供认不讳。
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证物证俱在。
拿人呗。
“老爷点了几名兄弟前去抓主犯,下次审案的日子还没定呢,总要所有人嫌犯到案。不过你放心,到时候衙门会在外面贴告示,大家都能来看。”他还当这两人是没赶上热闹的好事百姓,为着八卦还要塞钱打听,可比茶馆听书都瘾大。
不过三小儿勇斗俩成年男子,不但制服还送官查办,讲出去都是本城奇闻,就连一路护送他们过来的百姓们都交口称赞,议论不止。
林青山焦心不已:“孩子们呢?不是说受了伤?”他嫌这差役抓不住重点,只差抓着他的肩膀逼问了。
比起外面人的议论,他现下最着紧的的是自家闺女的伤,被人砍断胳膊不知道得多疼,流多少血才能止得住,只要想想那场景便心痛如绞,几乎要窒息,哪有功夫管公堂之上发生的事情。
——孩子得疼成什么样啊?
——他又该怎么向家里老娘媳妇交待?
那差役见他面色不对,恍然大悟:“你问孩子们啊?大人见他们有勇有谋,都受了重伤,派车送去正骨的刘记医馆了。”
话音刚落,林青山扭头便跑,心急如焚,也不知女儿伤势,跑起来也是高一脚低一脚,方厚在后面连喊几声都不见回头,只得加把劲追。
两人一头冲进医馆,循着药童的指点进了医馆正堂套间,刘大夫跟徒弟正替方虎绑夹板,他见到亲爹冲进来,虽疼得呲牙咧嘴,却兴高采烈,摆着未受伤的左手大喊:“爹!爹!我在这儿呢。”等到当爹的刚站在床前,迎头便被一句话砸中:“爹,我伤了右手,这下子不能上学了吧?”
方厚:“……”
有时候,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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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打孩子也很辛苦。
他被吴有金打得面目全非,一张脸堪比铺中待宰的猪头,若不是声音跟衣裳熟悉,方厚差点没认出自己的儿子,谁知道这小子受伤之后还不忘讨价还价——还是伤得轻了。
林青山见方虎活蹦乱跳,着急的扑向旁边床上躺着的闺女,语声哽咽:“盆儿,疼得厉害吗?”
女儿一张小脸儿白到吓人,胳膊用两条板子固定绑着,小脸上也全是血迹,从小吃尽苦头生活再难也不曾流泪的七尺汉子不由潸然泪下,心疼到几乎要说不出话,粗糙的大掌靠近女儿的胳膊,悬在上方一尺左右,再不敢动,生怕贴近了加剧女儿的疼痛。
非常时刻,林白棠贴心的没有计较称呼问题,为了安抚父亲,她还努力绽出个苍白无力的笑容:“……还能忍得住。”心虚扭头,生怕被父亲发现她胆大包天以身为饵之事,又奇怪父亲为何落泪,提着一颗心更不敢问。
当着旁人的面,林青山也不敢问女儿的胳膊,想来此刻虽然绑在一处,被砍断的话未必能接得好,将来这条胳膊算是废了,孩子心里定然难受得紧,却还要安慰他。
他心中痛悔不已,暗恨自己,招了祸事上门,却害了女儿一生。
若是他自己挨打受伤都能忍着,可女儿小小年纪却被人打成这样,林青山的眼泪更是忍不住,忙背过身去,与刚刚替方虎治疗完毕的刘大夫视线相接,对方也很是不解——见过疼女儿的,可没见过疼成这样的。
刘大夫见他一个大男人头上身上还带着木头碎屑,面上眼泪冲出两条水印,忍不住宽心:“别担心,小姑娘的胳膊被压断也不打紧,已经正骨,再敷上我家祖传的药膏固定,养上几个月就好了。小孩子恢复的快,骨头也长的好,不会有大碍。”
“压断?”林青山还挂着眼泪:“不是……不是被齐齐砍断的吗?”他在一路冲过来的时候,已经脑补了不知道多少遍血淋淋被砍断的胳膊,只觉得眼前一片红。
“谁说被砍断的?”刘大夫皱眉:“我方才替她复位固定包扎,难道还能有假?”气呼呼去检查最后一个腿受伤的小孩。
方厚:“……”
他也没说过白棠胳膊被人砍断啊。
林青山从哪得来的消息?
泪眼朦胧的林青山:“……”
他连忙擦泪,既庆幸又尴尬。
还好还好。
女儿的胳膊保住了!
同一时间,枫桥镇傅家小院里,王氏喜孜孜坐在院里候着,指使儿媳妇杨氏团团转,一时要喝茶一时要吃炸果子。
杨氏背着八个月大的女儿,在厨房灶下烧水,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母子俩说说笑笑,难得傅金宝今日没有出门鬼混,清早起来脾气也意外的好,被孩子吵到也不曾开骂,还轻捏了一下女儿的脸蛋,说了一句:“爱哭鬼。”于他而言简直算是逗孩子玩儿。
锅中水汽弥漫,杨氏估摸着水开了,在厨房找了一圈,最后在角落找到一点纸包着的陈茶沫子,泡进粗陶碗中,战战兢兢端了过去,婆母皱着眉头接过喝了一口,到底没有开骂,只催促:“一会去割点肉回来,今儿吃顿好的。”
杨氏小声嗫嚅:“娘,我没钱!”
以往常惯例,她开口要钱轻则挨骂,重则挨打,从来没有消停的时候。
但买不来肉,可能一样逃不开挨打。
没想到今日光景大是不同
,傅金宝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扔给她,难得阔绰一回:“娘不是喜欢吃杨家炸果子吗?割完肉给娘买两斤炸果子,再去老郭家打一斤散酒回来,我陪娘好好喝两盅。”
杨氏心中暗暗称奇,也不知这娘俩去哪里发了一注横财,竟还有钱给她。
她不敢多嘴追问,生怕招来一顿臭骂,赶紧背着孩子出门去置办。
注视着媳妇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傅金宝便跟猴似的有些抓耳挠腮:“娘,咱们银子都收了,这事儿……能成吧?”
王氏没有一刻犹豫便同意了儿子拿林白棠抵赌债之后,便带着傅金宝跟仇俊远远去认人。
傅金宝见到林白棠的第一眼便觉满意,听着她甜甜招呼老主顾的模样,得意洋洋跟仇俊夸:“不是我说,可着苏州城漂亮成这样的,也很少见吧?真要长开了,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啧啧,可惜了,赌债不等。
仇俊起先还不相信傅金宝有亲侄女,待见到人之后很是满意:“老吴近来高价搜罗女孩儿,这一个还真不错。”
傅金宝仔细再瞧两眼,又觉熟悉,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丫头可不正是端午龙舟竞渡之时,让他难堪的臭丫头吗?!
再拉了吴有金“看货”,对方也很是满意,生怕他反悔,还签了卖身契付了银子,只等挑日子收货了。
到了“取货”的正日子,王氏心里也跟猫抓似的不安稳,但比起傅金宝她反而镇定许多,还替儿子宽心:“那丫头整日一个人撑着船在内河卖吃食,到时候把人带走,等那边找到船,还当他女儿落水淹死了呢。苏州城这么大,林家也没那个财力抽干城内河里的水找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也得了一笔银子,怕啥?”
不知为何,傅金宝想起两人初次见面,那臭丫头倔强的双眸,心里却有点不安。
娘俩在家里待了半日,等着杨氏带回来果子跟酒,又吃过了炖肉米饭,还不曾听到消息,王氏也有些不安:“那丫头有些烈性,不会……没逮到人吧?”
傅金宝反过来安慰王氏:“老吴身强力壮,还有仇俊,就不信两个大男人制不住一个小丫头。”也顺便说服了自己,打个呵欠准备回房睡觉:“不定歇个午觉起来,老吴就取了货回来了呢。”
母子俩还未起身,便听得外面闹哄哄的,似乎有不少人往他家而来。
傅金宝被讨债的堵上门也不是头一回,下意识便要找地方躲:“娘,你先去门口挡一挡,他们如果非要进来,你就躺在地上打滚。”他自己游目四顾,准备在家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无奈家徒四壁,所有能卖钱的全被上门讨债的人带走了,从大宅子搬到这巴掌大的小院里,正房只有三间低矮的屋子,加上狭小的厨房跟柴房,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
王氏还未到达门口,破旧的院门便被人暴力推开,打头的是两名衙门官差,身后还跟着鼻青脸肿很是狼狈的吴有金与仇俊,两人齐齐指着傅金宝:“官爷,他就是傅金宝,我们并非有意拐卖少女,是受他蒙骗!”
傅金宝整个人都懵了,傻愣愣站在原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那臭丫头生来克他,头一回见面便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一回脸;第二次可能要让他吃官司了!
王氏哭天抢地,想要耍赖救下儿子,官差可不是吃素的,一脚便踢开她:“黑了心肝的婆子养的好儿子,连旁人家姑娘也敢拐!”拖起傅金宝戴了重枷,连同吴有金及仇俊一起带回府衙看押。
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王氏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儿媳妇杨氏却背着孩子呆呆站在厨房门口,瞧不出面上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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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被官差带走,她竟无动于衷。
王氏恨得眼底出血,“呸”的啐了她一口:“没心肝的娼妇,你男人都被官家带走了,竟也不知道求求官爷高抬贵手。你是不是早盼着金宝出事?”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上来便揪着杨氏的头发打。
杨氏直到此刻,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在傅家便跟个聋子哑巴似的,这母子俩密谋拐卖人家女儿,她竟然半点不知,直到枕边人被官差拘拿才知晓。
脸上身上的痛意提醒着她,自己嫁进了怎样的烂泥塘,背上被吓到大哭的女儿提醒着她,这样的日子她早过够了。
她忽然发了疯般的推开婆母,愤怒的火焰在胸腔内燃烧,面对再次扑上来蛮横无理的婆母,她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扇了一巴掌,终于鼓足勇气骂了回去:“我倒了八辈子霉才嫁进了傅家!你惯坏了儿子,他犯事被官差抓走,又不是我的错!你再打我一次试试?”
别瞧着杨氏瘦弱,但却常年干活,到底年纪也轻,自然不是老迈的王氏能敌。
王氏头一次在媳妇仇恨的目光下退缩了,她环顾左右,绝望的发现自己可能救不了儿子,扭头便朝横塘街芭蕉巷奔去。
芭蕉巷内,三个孩子受了重伤是大事,从伍新达派伙计送船报信,先是方家知道了。
方厚考虑到林家老的老,做月子的还不能出来受风,顶梁柱在家具店,而陆家除了卧床的老爷子,爱串门子的郑氏,还有个作不了主的陆婉,索性暂且压下此事,先去寻了林青山。
林青山跟方厚在医馆照顾三小只看完大夫,又去外面雇了辆车,将三人依次抱上马车,一路护送回芭蕉巷。
方虎一路上都在讲自己的英勇:“自从宋小二提醒过白棠,她便留神买吃食的主顾,发现有疑便跟我们商议,想要把人抓住……”
林青山的脸色渐渐难看。
一直在装死的林白棠终于忍不住打岔:“虎子,你疼就别说了!”
陆谦:“……”
方虎荣升小英雄,也想让父亲分享他这份荣耀,聒噪的厉害:“我不疼!”呲牙咧嘴挪个姿势继续讲:“那人之前诱白棠,想要加双倍的钱带白棠去他家,被白棠拒绝了,还跟那人约了日子。”
林白棠再次阻拦:“虎子,疼就喝口水!”
方虎正讲到兴头上,哪肯停歇:“我不渴!”得意洋洋讲:“我从家里带了绳子,白棠还带了斧子……”
方厚攥紧了拳头:“你拿了绳子?”
方虎洋洋得意:“抓坏人可不得拿绳子?我还拿了臭袜子塞嘴!”
他都觉得自己机灵的不像话。
林青山缓缓转头,仿佛脖子生了锈导致他动作不太灵活:“白棠,你拿了斧子?”
林白棠想装死,还想耍赖撒娇蒙混过去:“爹爹,我好疼!”
林青山一张脸彻底黑透:“坐好!”
陆谦乖巧认错:“对不起方叔林叔,都怪我没拦住他们,我劝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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