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
屋内烧着暖融融的火盆,和外面的严寒冰火两重天。颜雪蕊屈了屈冰冷的指尖,移步走到衣桁前,把身上披的狐裘解开,挂上去。
“怎么,我是洪水猛兽,不敢进来?”
不满颜雪蕊在外间的墨迹,顾衍沉声说道。颜雪蕊抿了抿唇,掀开珠帘进去。果然,顾衍半褪衣衫,玄色的绸裤松松扎在腰间,上半身赤着,露出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的胸膛。
和平时不同的是,一条白绢布绕过他的肩头,紧紧缠绕着他的前胸后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儿气,顾衍旁边的案几上放着一碗琥珀色的膏药,显然没被人动过。
“你又不按时敷药。”
颜雪蕊皱紧眉目,她绕到他身后,他后背上的血迹已经渗出来,晕染一大片,看着分外可怖。
顾衍抬眸,深邃的眸光盯着颜雪蕊,毫不避讳道:“我在等你。”
当时太子那一下,他本可以躲过,为保护颜雪蕊才遭此横祸。此事,他知,颜雪蕊也知。
顾衍从不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有这个挟恩图报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利用。从前是他追着颜雪蕊跑,现在反过来,风水轮流转,轮到顾衍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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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伤隔一日要换一次药,颜雪蕊让他在宫里养伤,他不肯,累得颜雪蕊两头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她对他的情义。
今天腊月三十,官员早已休沐,朝中有顾衍坐镇,颜雪蕊不用操心,可宫中事务繁忙。打赏宫人,侍奉太上皇等诸多琐事,她早就传话过来,让大夫给他换药,她来不了。
皇帝——哦,不,现在该称为太上皇,颜雪蕊依旧日日前去侍奉,但太上皇怨恨她,对着这张和宸妃相似的脸,曾经最疼爱的女儿,他横眉冷对,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往日的温情不再,颜雪蕊侍奉太上皇喝了肉米粥,又解开衣襟喂了稚奴。稚奴吃饱喝足便呼呼大睡,她一个人对着满桌佳肴和诺大的宫殿,忽然感觉有些寂寞。
颜雪蕊垂下眼睫,伸出指尖,解开他后背上的绢布。经过这几日,她熟能生巧,先叫人送来热水和巾帕,把伤口边缘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接着抹上清凉的药膏,用新绢布重新缠好,她顿了一下,在他肩头重重打了个结。
大把的大夫、小厮不用,非得来折腾她,讨厌。
她收着力气,只会叫顾衍难受一下罢了,谁知原本面不改色的顾衍忽然闷哼一声,捉住她的手。
“别招我。”
微凉的指尖蹭在他的腰腹,带来一阵酥麻。顾衍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顺势把人揽在怀中。
他伤的很重,这几日换药一直规规矩矩,颜雪蕊没想到他敢这么孟浪,又不敢挣扎,怕他的伤口裂开。她方才瞧了,还未结痂,不能有大动作。
颜雪蕊只能睁着一双美眸怒瞪他:“你发什么邪风,快放开我。”
“不放。”
在外沉稳的顾太傅这时赤着膊,唇角噙笑,显出几分匪气。
他轻佻地抬起她精巧的下颌,道:“方才那么用力,怎么,外头有姘头了,急着找下家?”
顾衍有个坏毛病,记仇。
即使知道那日颜雪蕊是为了刺激他,说什么他死了,她不会为他守节,他至今不能释怀。找到机会就拿话刺她。
“没有姘头,也没有什么下家。”
他为她受的伤,颜雪蕊忍。
她真怕他的伤口再裂开,颜雪蕊出乎意料地有耐心,温声解释:“我那天瞎说的,我只有你。”
“你快放开我,我今晚不走,留下陪你。我去给你叠被铺床。”
两人最开始针锋相对,后来迫于顾衍的淫威,颜雪蕊只能做一个柔顺的“侯夫人”,表面顺从,她心里是不愿的。
所以妻子该为夫君做的分内之事,例如侍奉膳食,宽衣解带,她从未给顾衍做过。顾衍想得开,只要人在他身边,这些细枝末节,他不在乎。
她如今忽然变得这么“贤惠”,顾衍眸光微闪,他还有另外一个坏毛病——“得寸进尺。”
这世上能伤他的人不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的手掌不规矩,肆意撩拨怀中的身体。看着她雪白的双颊敷上一层绯红,想动又不敢挣扎的样子,他的眸色逐渐深沉。
“你这双手洁白如玉,我怎舍得你做叠被铺床这样的粗活。”
他喉头微动,哑声道:“蕊儿,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救了你一命,你说,该怎么还我?”
颜雪蕊这会儿什么孤寂愁苦全没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当真不明白,这个时候,顾衍怎么还有心思想有的没的。
她深深觉得今日来侯府是个错误,咬着牙道:“侯爷,你有伤再身。”
“等你伤好了,随你。”
又不是黄花大姑娘,都生过三个孩子了,颜雪蕊不矫情。顾衍点点头,心中把这笔账默默记着,以后的份例他要,今日他也要。
顾衍道:“我身上疼。”
颜雪蕊根本不敢挣扎,忙安抚道:“好,你放开我。我给你揉揉。”
“当真?”
顾衍迟疑片刻,脸色狐疑,“殿下一言九鼎,勿要欺骗微臣。”
颜雪蕊咬着后槽牙点头,心道她真是好日子过久了,非来顾衍这里找罪受。她再也不来了!
还没等她感慨完,顾衍笑道:“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辛苦公主殿下。”
□*□
“顾衍,你不要脸!”
……
顾衍身体力行地表示,要脸有什么用,不如长乐殿下温香软玉。顾衍仗着有伤在身,要看她自己弄,两人闹到深夜,又换了一次药才消停。
翌日一早,羞愤的颜雪蕊连老夫人和明薇都没来得及见,就匆匆赶回皇宫,着人给侯府诸人送了年礼,接着传旨接明薇进宫。
明薇年前从白鹭山书院赶回来,一趟回来弟弟竟成了皇帝,她恍恍惚惚,自从爹娘和离,日子一天天像做梦一样。明薇花了好几天才接受这个消息,她从前不爱来皇宫,如今徐皇后成了徐太后,在慈宁宫深居简出,宫中母亲做主。
她欢快地收拾包袱投奔母亲,却发现父亲经常留宿宫中。父亲似乎惹了母亲生气,伏低做小哄母亲。母亲不理父亲,却又日日惦记给父亲换药。
奇怪,两人和离了,看着……竟比从前感情更好。
第83章 第83章顾衍,你来教我
明薇自小就是千金大小姐、名门贵女。她不爱去皇宫,看在顾衍的面子上,徐后也不敢强逼她。所以身为太傅的女儿、和身为长公主的女儿,对她来说并无差别。
她更关心爹娘的感情。父亲和母亲间气氛怪异。现下两人无名无分,又时常宿在一起,着实怪异。
顾衍积威深重,动不动就罚她禁足,明薇不敢问顾衍,陪母亲喝茶赏梅的时候,明薇挽起衣袖,殷勤地给颜雪蕊倒了一盏茶水。
“母亲,您与父亲……什么时候和好啊?”
明薇掰着指头算,说的头头是道:“当时父亲和母亲和离,说是形势所逼,现在没有人能逼咱们了。”
“父亲总在皇宫留宿,嗯……对母亲名节有碍。”
明薇的眼眸乌黑发亮,在她眼里,爹娘一直伉俪情深。她记事晚,那些过往,颜雪蕊也刻意瞒着明薇。
颜雪蕊低下头,用茶盖轻撇上头的浮沫,过了半晌儿,她轻声问道:“这样不好吗?”
她和儿女们住在皇宫,什么时候想了,什么时候召见顾衍。稚奴是顾衍的子嗣,就算为了儿子,他也会好好辅佐社稷。
颜雪蕊觉得如今的日子很舒服。
“不好。”
明薇摇摇头,她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糊弄。爹娘自和离起就透露着一股诡异,她忍着没说而已。
明薇的眸光露出担忧,小心翼翼道:“母亲,您……生父亲的气了吗?”
父亲对他们儿女们严格,但对母亲十足的温柔体贴,母亲因何不愿和父亲重归于好?明薇不能理解。但女儿贴心,她没有如颜母一般劝慰,先问:“父亲可是哪里对不起您,让您受委屈了?”
颜雪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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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怔,明薇一下问住她了。她和顾衍多年夫妻,要说顾衍哪里对不起她,摸着良心说,没有。
但她确实也委屈。
不论当年那些老黄历,即使到了现在,顾衍为她身受重伤,她心里感激。可是在几个月前,也是这个男人按住她的手脚,在她的后肩一针针烙下独属于他的烙印。
她怕他。
两人的捆绑太深,他是孩子们的父亲,她还要依靠他。她也不可能接受别的男人,夜晚孤寂,她需要他。
这么复杂的感情,颜雪蕊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更遑论少不更事的明薇。
她低叹了一口气,如往常一样搪塞道:“小姑娘家家,问这些做什么,也不害臊。”
明薇眨巴着眼睛,反驳道:“母亲,我是大姑娘了。”
苏怀墨还等着提亲呢。
她在母亲面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她双颊微红,道:“苏……苏家在当地德高望重,重礼数,准备来拜访父亲和母亲。”
前段日子诸事繁忙,颜雪蕊把明薇直接送到书院,忽视了女儿。现在蓦然回神,是了,儿媳有着落了,接着就是女儿的婚事。
于情于理,该和对方长辈见一面。
颜雪蕊忽然发起了愁,当下看中门风。她和顾衍和离之事被传得天下皆知,虽说有她和顾衍护着,明薇受不了委屈,但旁人会不会因为此事看轻明薇?
她一时被搅的心神不定,把明薇支开,去给她一直养的金丝雀撒些小米,自己也无心再赏梅喝茶。
现在和顾衍若即若离,于她而言刚刚好。再近,那个男人的控制欲太强,对她来说便是煎熬了。
……
在颜雪蕊的思量中,过完了年节的休沐,正月初十,百官正式上朝。因新帝年幼,特在龙椅后设置了一张软塌和明黄色的绣帘,长乐公主抱着新帝坐在软塌后面,绣帘厚实,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颜雪蕊提前喂过稚奴,他吃饱了稍微乖巧一些,不哭不闹,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伸手抓眼前的流苏玩儿。颜雪蕊一边哄着他,抽神听外面的议事。
年前积压了许多朝政,除了年号、祭祀之类的大事,最引人关注是皇室宗亲,尤其是太子的处置。稚奴这个皇位来的蹊跷,可以说全凭顾衍筹谋,为了儿子的正统,顾衍不留后患。
他当庭列出太子的种种罪状,多年来他给太子擦了多少次屁股,证据确凿,叫人无从辩驳。诸臣都懵了,顾衍这一招快刀斩乱麻,让人猝不及防。
颜雪蕊现在对朝政一知半解,隔着厚厚的帘子,她听见顾衍沉稳冷冽的声音,和平时在房中时判若两人。她曾经畅想过上朝是什么样子,威严肃穆或者暗流汹涌,你来我往,言语藏锋。等真身临其境,她发现不过如此。那些身着挺阔官袍的大臣吵起来,急红了脸,也没有什么体面可言。
颜雪蕊看不清脸,只能听声音、位置,判断是哪位大人,对照从前她依稀知道的消息,默默记在心里,只听不说。新年初始,第一次早朝,改元为“景明”,大赦天下。太子囚禁于东宫,等候三司会审。
等人三五成群走完,诺大的金殿变得空旷,顾衍掀开帘子,朝她伸出手,“殿下,微臣来伺候您。”
他说“微臣”的时候总带着些许调侃,颜雪蕊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的手,“抱着孩子呢,别闹。”
顾衍唇角的笑意微敛,左右环顾,沉声道:“来人。”
“让长公主受累,都是吃干饭的么!”
身后的宫女、太监诚惶诚恐跪了一地,碧荷连忙上前抱起正揪着母亲衣襟、一脸茫然的稚奴。他被养的白白胖胖,以颜雪蕊纤细的腰身,她其实没有力气久抱。
但她主动和被迫是两回事,当着这么多人,颜雪蕊不想给顾衍难堪。她兀自往后宫走,顾衍亦步亦趋跟着她,等到了长乐宫门口,颜雪蕊停下脚步,语气生硬:
“顾太傅,本宫并未宣召你,你逾矩了。”
顾衍挑眉,道:“微臣只是想伺候殿下起居。”
——年节休沐那几日,顾衍就用这个借口赖在长乐宫,他受伤了,颜雪蕊不好赶人,药上着上着就上到了榻上,两人天天胡闹,好几次伤口裂开,即使如此,珍稀好药用着,现下他的伤口已经结痂,没有大碍。
颜雪蕊颤了一下鸦睫,道:“不劳烦太傅,太傅请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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