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道变得好爱出门公。只要天晴,得便想出府走走,看花、逛铺子、听戏,样样都好。起初女公还忙于朝中事务,并未多加干涉,只叮嘱侍卫们好生护卫。渐渐地,得发现得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里侍也未有反对,仿佛默认了这安排。
得心中疑惑,却也乐得享受这份自由。虽有侍卫随行,但至少能见到外头的世界,呼吸到新鲜空气。得开始留意街边的茶楼、绣坊、胭脂铺,甚至对路边小贩的糖葫芦都产生了兴趣。得知道,这是里侍对得的妥协。
直到这日,得提出想去城南的寺庙上香,祈求早日康复。侍女们面面相觑,犹豫许久才去通禀。夫开道坐在马车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侍女匆匆回来,说一切安排妥当。
得心中一喜,马车缓缓前行。路过熟悉的街道,得忽然发现,今日的护卫似乎比往日多了许多,连街边的摊贩都被驱散。得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到达寺庙,香火缭绕,钟声悠扬。得在佛前跪下,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请佛祖保佑得早日恢复自由,离开侯府。”
上完香,得起身,正欲离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得回头,只见一名男子被侍卫围住,正奋力挣扎。那男子身穿粗布衣裳,满脸焦急,嘴里喊着什么。
得走近几步,听得清楚些:“求夫人救救小人,小人真的没做错事!”
得皱眉,正要开口,一名侍卫上前低声提醒:“夫人,此人是流民,擅闯寺庙,按律当驱逐。”
得看着那男子,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得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心中一软,道:“放了他吧,他只是想来求个平安。”
侍卫犹豫片刻,终是松开手。那男子跌坐在地,连连叩首:“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得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听那男子低声说道:“夫人,小人是来报信的……有人要对您不利。”
得一愣,回头看向男子,却发现他已经被人拖走。得心中疑惑,却未再多问。
回到侯府,已是傍晚。里侍正在书房等得,见得回来,淡淡地问:“今日可还顺利?”
得点点头,又摇头:“今日在寺庙里,有个男子说有人要害我。”
里侍闻言,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你多虑了,那人只是个流民,胡言乱语罢了。”
得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夜里,得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那男子的眼神。得知道,那人并非胡言乱语,而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第二日,得借口身体不适,推掉了外出的安排。得让侍女退下,独自一人在房中思索。得想起前些日子在府中听到的风声,说是西北战事吃紧,朝廷正在选将。女公还主动请缨,极有可能被任命为平叛的主将。
得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此事与那男子的话有关。得开始留意府中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
几日后,得终于等到了机会。得在花园中散步时,无意间听到两名侍女的谈话。她们低声议论着什么,得悄悄靠近,只听见其中一人说道:“听说夫人要被送去西北,和女公一起。”
得心中一惊,连忙追问:“你们说什么?夫人要去西北?”
那两名侍女见得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行礼:“夫人恕罪,奴婢们只是听府中传言。”
得强作镇定,道:“没事,你们继续说吧。”
侍女犹豫片刻,低声说道:“听说女公被任命为平叛的主将,夫人也要随行。有人想借机除掉夫人。”
得心中一震,终于明白那男子的话是真的。得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脱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得回到房中,开始计划。得知道,里侍对自己仍有感情,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得决定主动出击,向里侍提出随行的要求。
当晚,得找到里侍,道:“女公,听说你要去西北,我也想去。”
里侍闻言,神色复杂:“你为何要去?”
得轻声道:“我舍不得你。而且,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里侍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我带你去。”
得心中一喜,却未表现出来。得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数日后,大军出发。得随行前往西北,一路上,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得发现,里侍对得的保护比以往更加严密,几乎寸步不离。
得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机会,才能真正逃脱这场阴谋。
西北的风沙扑面而来,得站在马车上,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心中充满了未知与期待。得知道,这一路将充满危险,但得也明白,只有走出去,才能找到真正的自由。
得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这一次,我一定要活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里侍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夫开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得头低垂，双手撑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脊背微微颤抖：“女公，得求您一件事。”
里侍负手站在堂中，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说吧。”
得抬起头，目光坚定：“得想随您一同去西北。”
里侍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声音却冷得像冰：“你疯了？”
得却像是早有准备，语气平静：“得没疯。女公此去西北，必是凶险万分，得想陪在您身边伺候。”
“伺候？”里侍嗤笑一声，“你当西北是侯府后花园？那里是战场，刀剑无眼，你一个弱女子去了，不是添乱？”
得却依旧固执地跪着，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决绝：“得不怕。女公若不答应，得便一直跪着。”
里侍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他转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夜色沉沉的天际线，良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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