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想跟你道歉……对不起，也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切。”
那天去找祁修从他口中得知两人交易的事后，宋远数次为此感到懊悔。
为什么他就没有发现呢？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了，是不是就不用分手了……
宋远声音很低，“有时间的话，我们能不能见个面？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清楚。”
说话时，他无意识地攥紧手机，等待她的回应。然而，却听见那头传来男人隐忍的一声闷哼。
她已经吻上了他的喉结。
白皙的手心往下。
宋远怔住。
祁修冷不丁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我就挂了。还有，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要跟我待一起，没空跟你见面。”
话落，他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宋远还没有回过神。
刚才那是……祁修的声音？
所以，她现在正跟祁修待在一起……
宋远大脑有片刻无法思考。
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们在做什么？
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不让他看她的手机。甚至她也没查过他的手机，偶尔拿在手上也只是随意翻了两下。
当时他觉得这是信任他的表现。
可如今来看，这是否也是一种变相的不在乎呢？
等他释放后，江繁由他带着去洗手间洗了回手，全程她都没有自己动手。他贴在她身后，不发一语地给她打上洗手液，一点一点将她的手洗干净，不留一丝缝隙。
江繁微微侧脸看他，声音很软，“喜欢吗？”
祁修没有回答。
但他刚才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江繁惊讶过去三年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口味，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
她手边放着他盛好的饭，可谓是十分体贴周到。
饭桌上，江繁不吝啬她的夸奖，“你在国外这几年，厨艺见长。”
祁修看着她吃，从头到尾的话都很少，江繁早已习惯他的寡言，并未对此发表什么看法。
晚饭结束后，他忽的道：“什么时候订婚？”
江繁险些被水呛到，她缓过来后放下水杯，几乎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祁修道：“什么时候订婚？”
如果只有一次那么还能怀疑是她听错了，但第二次……
显然，她没有听错。
祁修说的就是要跟她订婚。
她犹疑道：“会不会太快了？”
而且，上次车祸的事终究给她留下了阴影。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坐车，还是这两年才好了起来。
祁修道：“快吗？”他看着她，“如果你觉得快，我们可以先领证，再办婚礼。”
“……这样不是更快了？”
祁修不置可否。
“那你想什么时候订婚？”
江繁想了想，“虽然这听上去很像我拖延的托词，但我现在的确没什么心情，过一阵子再说吧。”
“而且，我们这样相处着，不是挺好的吗？”
她是真不觉得订不订婚领不领证有那么重要。
他们的感情自己知道，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东西来证明，这些对她来说只是个随时可以补上的仪式而已。
祁修垂下眼。
江繁一时心软，“你要是实在放不下这件事，我们可以过两天先去把订婚的场地定下，再顺便去看看礼服，慢慢来就是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脸上闪过短暂的迟疑。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到底让她心里有些打鼓。
不过，很快她就压下心底的那点不安。
总不至于这么不走运，还能在同一个地方出两次车祸吧。
去挑礼服的当天，司机开车送她跟祁修去，一路上她还在跟他讨论到时候要拍的婚纱照。
也算是弥补他的一个遗憾。
三年前的婚纱照她都没有跟他拍完，就出了那场车祸，在那之后，祁修也出国了。
黑色迈巴赫在红灯口停下。
江繁忽的道：“对了，之前我们不是有一套没拍完的婚纱照吗？还要再拍一次吗？”
从出门开始，他就牵着她的手，哪怕现在坐上车了也没有松开。
总归他除此之外没有再做别的，江繁也就随他去了。
祁修微微垂下眼，视线落在两人相交的手上，“嗯”了一声。
红灯过了。
司机踩上油门。
江繁又说：“顺便再看看别的款吧，拍点不一样的。”
祁修还是说好。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她嘀嘀咕咕地说些话，而他不厌其烦地应。
仔细想来，三年前的车祸不仅是他的遗憾，也是江繁的遗憾。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她跟他也不会走到订婚这一步。
她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车身一阵剧烈的震动，巨大的撞击声传来，眼前天旋地转。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江繁怔住了，可不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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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慌乱的情绪涌上心尖，她忽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清冷的雪松味怀抱。
……
不知过去多久。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祁修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车内被挤压的环境。
江繁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祁修。”
“祁修。”
“祁修！”
他的腿被前座压住了，脸色很白，除了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江繁从未见过他这么白的脸色。
她有些慌乱地想去碰他，却又不敢，“你感觉怎么样？”
祁修伸手按住她，“别怕，我没事。”
他声音沉稳，有些喑哑，“只是压到腿了而已。”
其实不止。
事故发生时，他将她护得很好，自己脸上却有了几处擦伤，其中一处的血迹已经干涸。
江繁宕机的大脑缓慢转动。
“……为什么。”
她第一次声音这样干涩，“你之前不是说，后悔了吗？”
那为什么，这一次，又选择保护她？
祁修没有说话。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爱说话。
不看他此刻的神色，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是吗？”他说：“我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江繁忍不住红了眼。
她胡乱擦了两下眼睛，这才去看驾驶座，发现司机也只是压到了手，好在没受什么重伤。
事故发生的第一事件，前座的司机还有路人就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这会儿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赶到了。
从突发状况的震动中回过神后，江繁心中只余深深的庆幸。
还好。
还好这次只是骨折，轻微擦伤。
否则……
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抵达医院后，江繁才想起来还没有通知祁修的父母他出车祸的事。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自然也看得出来他跟祁父祁母关系一般，所以在通知祁父祁母之前，率先问过他的意见，才给祁家打了电话通知。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祁父祁母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医院。
尽管电话中江繁跟他们说了，祁修伤得并不严重，可有些事总要亲眼看过才放心。
二人仔细看过祁修的身体，确认他没有伤到要害后，这才松了口气。
祁母道：“好端端怎么出了车祸？今天不是你跟她去看婚纱……”
话说到一半，祁母忽然顿住了。
她冷冷地看向江繁。
方才的事给江繁带来不少的震动，这也让她对祁修有了一些别样的情愫，但这不代表她会在祁母面前退让。
她道：“您不用看我，毕竟不是我让阿修出的车祸，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在警局接受调查。”
祁母讽刺地开口：“三年前他是因为跟你一起去挑婚纱出的车祸，三年后又是为了同样的事他伤了腿，而你依旧毫发无伤。”
“该说不说，江小姐，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祁修剑眉微蹙，冷声道：“够了。”
“是我选择救她的。”
“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直接对我说。”
祁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祁父更是惊愕道：“你说什么？”
他跟祁母本来以为这次事故只是意外，祁修运气不好才会伤到，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又是为了保护江繁受的伤。
祁父忍无可忍道：“这个女人就有这么好？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
祁修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句话：“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祁父祁母深吸一口气，还想要再说，却有护士这时候进来，提醒他们小点声，“病人还需要休息。”
祁父祁母只得负气离开。
两人离开病房后，相顾无言看着对方，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若是只有三年前那一次，他们还可以说祁修是一时冲动。
可现在他又一次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祁父祁母就知道他是认定江繁了。
既然如此，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祁修出车祸的事在圈子里传开了。
消息传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做出跟三年前一样的选择。
虽然三年前车祸事件后，他本人从未对此发表过任何看法，不曾对这件事表过任何态度，可背地里少不了有人猜测，他后悔了。
类似的猜测在他出国后愈演愈烈。
不过出于某种不成文的社交规则，从未有人在明面上提起过此事罢了。
甚至不乏有人怀疑，他这次回国，是不是眼见前女友已经从车祸带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特意回来报复的。
如今他这次的举动倒是打破了诸如此类的猜测。
事实上，不止圈内的人在震惊，江繁也没料到他的选择竟然一如当初。
他已经向她证明了他的真心。
而她之前却还那样怀疑他……
思及此，江繁对他不免多了几分愧疚，在医院陪床照顾他时也愈发贴心周到。
就连宋远跟迟叙来探望的时候，都没有把他一个人扔病房里太久。
简单跟二人说过话后，江繁打开病房门让他们进去。
虽然在此之前这二人跟祁修还是情敌关系，不过这不重要了，毕竟人家来探望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
而且她事先问过祁修的意见，得到他的准许后，才将人放了进去。
当看到病床上一条腿打着石膏，脸上轻微擦伤的祁修时，宋远和迟叙眼神中俱是有些复杂。
饶是他们也没有想到，祁修竟然会再次做出跟从前一样的选择。
不过，如此他们也能放心了。
至少……江繁跟他在一起不会受到伤害。
他会把她保护得很好。
送走宋远和迟叙后，江繁回到病房，正好跟过来给他检查的医生擦身错过。
在门口时，她隐约听见祁修问医生：“脸上的伤会留疤吗？”
她走到他床边坐下，托着腮，唇畔含笑看他。
祁修掀了掀眼皮，“怎么了？”
江繁软声说：“你还害怕留疤呀？没关系的，到时候只要用药不会留痕迹的。”
祁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就在江繁以为他不会接话的时候，却听见他低声说：“你不喜欢。”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所以他不是怕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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