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不满。
“走得那么慢是何意?若是走不动了就自己去后头,莫挡着前路!”黑暗之中响起一人的斥责之声。
这语气尤为恶劣,不带半分关怀,充满嫌恶,因此很快就有人与他争吵起来:“老子爱怎么走怎么走,你还使唤上你爹了?!”
“狗娘养的,你找死!”只听一声大骂过后,利刃划破半空的啸声响起,继而便是“噗”的一声,伴随着另一人的惨叫,有人在黑暗中大打出手。
众人早就被这漫长的道路折磨得不成人样,隐忍许久得来一肚子火,眼下闹起来便像是有人点燃了爆竹,一连炸出几十响,噼里啪啦的骂声充斥着暗道。
沉云欢皱着眉停下脚步,做了个回身的动作,但眼前仍旧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得后方的人吵闹起来,甚至动起手打得热火朝天,整个密闭的空间满是叫骂与兵刃相撞发出的尖锐声响。
“这群人……”顾妄终于停下,靠着墙喘着气,埋怨道:“真是毫无秩序,令人厌烦。”
“可有办法将他们都噤声?”常心艮道:“再这么吵下去可不太妙。”
虞嘉木接话道:“不、不如、杀光。”
“此地不仅让人徒生疲累,也让人心绪,激人劣性,你们几人在心中念起清心术,确保情绪冷静,头脑清醒。”沉云欢道:“至于其他人,若是他们的主子聪明,自会阻拦,我们不必管。”
她说完这话,便动身摸去了墙边,抬手覆在墙面,在上方细细摩挲寻找。
虞嘉木照做,在心中默念清心术,同时迷茫问道:“何以、见得?”
“蠢笨,你长脑子为何不用?”顾妄借着心绪被环境干扰,先痛快地骂了一句,而后才长舒几口气,擦尽了颈子处不断冒出的汗,气喘吁吁道:“进门前的石墙上不是写了‘神明厌恶半途而废的懦夫、吵闹无礼的莽人,以及眼盲耳聋的愚者’,所以此地有进无退,吞噬光明,并且……”
他转了一下头,望向漆黑之处,在刺耳的吵闹声中补上剩下半句:“不可吵闹喧哗。”
话音落下,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几乎难以捕捉的微芒从两边的墙体上出现,瞬间如同汇聚的银河般流动起来,涌向路中相互辱骂动手的众人。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暗道之中回荡,密密麻麻的星芒包裹住了那人,将他从上到下的都包得结结实实,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人体的形状。
他的惨叫也只出了一声,继而像是整个喉咙被挖掉一般,嗬嗬地透着风,而后疯狂挥舞着四肢,浑身抽搐起来,在暗道之中横冲直撞。众人见状自是吓得立即停下,纷纷避让,然而那漫天落下的星点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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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缠上了四五人。
“所有人都闭嘴!”坠在队伍最后的林柏一声高喝,千百星点朝疯狂朝他涌去,下一刻却猛地撞上了林柏的护身法器之上,一股脑地堆积起来,发疯地朝那地方撞击。
林柏将那几个被星芒吞噬的人踹到后方去,慌乱上前时不知撞到了谁,惹来一声惊呼,他没有任何迟疑,提刀便砍,在那人的声音还未喊出来时一刀砍了脖子。
“都给老子把嘴闭上。”他恶狠狠地警告其他人,又急匆匆道:“沉姑娘,劳烦快往前行!”
遭此变故,受环境影响而变得暴躁易怒的人也冷静下来,安静如鸡。沉云欢在墙上摸了一阵,感受到指腹下的凹凸不平,描摹出图案的纹理,回道:“等等。”
随后她便抬手,掌中猛然蓄起火焰,奋力往墙上一拍。霎时间那炽烈的火似烟花一般炸开,在墙上四溅,紧接着火焰溅射的地方开始亮起光来。
先是零星几颗,而后似火烧一般蔓延,从沉云欢的掌下开始朝四处飞速扩散,星星一颗颗被点亮,爬过头顶,往另一面墙上编织,同时向暗道的前后延伸。
眼前逐一恢复光芒,视线也变得清晰,此时众人才发现,这墙体上竟然雕刻了满天星斗,被火焰点燃之后,星斗开始闪烁,形成无比浩瀚的星海,将众人包裹其中。
借着星斗散发的光芒,众人才发现方才被那密密麻麻的星点所包围的人已经被啃食光了骨头和血肉,仅剩下一张人皮软塌塌地摊在血泊之中。
“这些星斗之中,有一种体形极其微小的虫子。”顾妄从地上捡起一只虫子捏在手中。吃饱了血肉之后这些虫子的肚子鼓囊囊的,飞不起来,落了满地,一脚能踩爆数百只。他道:“常年处于黑暗它们的眼睛已经退化,看不见东西,因此对声音很敏感,听到尖声之后会受惊,蜂拥攻击。”
“走吧,现在应该可以走出这条路了。”沉云欢随手拂掉了他指尖的虫子,转身前行。
队伍继续前行,走在中间位置的夷喏突然开口,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随后他身边的女子译道:“大人说,这是‘天人五衰’,在古老的传说中为天界众生衰亡前的征兆,分别为‘衣裳垢腻,头上花萎,身体臭秽,腋下出汗,不乐本座’,出现这些症状即代表寿命将尽。”
顾妄抬手,用短刃刮了刮手臂上的一层油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立即露出个扭曲狰狞的表情,道:“一定要死得这么邋遢吗?能不能选择干净体面一点的死法?”
虞嘉木接话道:“我、我想、睡死。”
此人向来与旁人不同,平日里别人精神抖擞的时候他无休无止地睡觉,现在众人都累得像酷暑天的狗,他却看起来相当精神,还有心情与人闲聊:“顾、顾兄,若是你,你、累了,我可以……”
顾妄有气无力道:“不必,我尚有力气走。”
夷喏又说话了,旁边的女子道:“这是神明的警告。‘天人五衰,凡人四灾’,即意味着我们再前进,接下来可能会承受‘生老病死’。”
沉云欢没应声,心说都走到这了,吓唬谁呢?别说是什么神明的警告,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了。
“前方有灵泉……”在虞嘉木背上昏迷了许久的桑雪意终于幽幽转醒,弱声道:“父亲在手札之中记录‘入门而前行十里,有灵泉,饮之解乏’。”
与此同时,沉云欢也看见了星斗光芒的尽头处,是暗道的出口。
第153章 灵泉岸南筠卜大凶之卦
这条诡异的暗道让队伍缩减了几人, 漫长的折磨让每个人都心力交瘁,听得前面是暗道的尽头,众人纷纷按捺不住, 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尽头是一个相当宽敞庞大的空间, 岩顶距地面约莫有两丈之高, 当间有一汪澄澈见底的小泉,两边则围绕着泉水修了环抱式的石板路。墙面光滑平整,不再刻有星斗图, 反倒挂了壁灯, 被众人一一点燃。
终于得见光明, 众人心里的愤恨烦躁也逐渐消散,纷纷趴在泉水边用澄澈的水来清洗身上的污秽。沉云欢绕着半圈墙壁走了一遍, 并未在墙上发现异常, 见这些人也都个个累得如牛喘,只得宣布在此地暂作休息。
南筠寻了一处空旷地方盘腿而坐, 掏出了法器进行龟卜。樊沂简单擦洗脸手后,带着身边的三人去角落休息。迦萝仍记着沉云欢先前给她打的眼色, 一休息就去找那披着黑色罩袍的男子, 主动递上了打湿的麻布,道:“我见你也没有去擦洗, 就拿了干净的布给你。”
那男子十分警戒她, 用一个蜷缩身体的姿势坐在地上, 见迦萝靠近就将罩袍拉紧了些许, 不露半分皮肤, 低声道:“我不需要。”
迦萝笑道:“贵人,至少擦一擦手和脸,那位夷喏大人说这些秽物留在身上, 对身体不利。”
男人罩在面具下的眼睛朝她看了一眼,似欲言又止,见这样的拒绝打发不了迦萝,便飞快地将湿透的麻布夺走,藏在黑袍下,胡乱擦了两下装模作样,又扔给迦萝:“好了。”
迦萝“哎呀”一声,将麻布捡起来后突然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边作势扒他的外袍一边道:“贵人这般敷衍可不行,毕竟这都是关系到生命安危,万不可马虎,我既是拿钱办事,自然要办得周到,贵人若不想动手,我给你擦就是了。”
男子骇然受惊,动手挣扎起来,拽着黑袍抵挡迦萝的攻势,又不敢将动静闹得太大,只不断低声呵斥:“滚开,别碰我!”
两人的肢体动作并不剧烈,迦萝又面带笑容,落在旁人眼里好似打情骂俏一般。那跟在樊沂身后的男子瞧见了便笑着调侃:“凌,你倒是很受这丫头的欢迎。”
黑袍男子怎么也推不开纠缠的迦萝,向自己的同伴投去了求救的眼神,但换来的却是冷眼旁观。同行的女子嗤笑:“还真有人中意这种怪人。”
被唤作凌的男子稍一用力,将迦萝推了个跟头,自己反倒是像受惊一样缩进了角落。迦萝也不再勉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小声对樊沂道:“大人,那姓桑的胡人似乎知道些黄金城的事,我现下去打探些消息。”
樊沂正将折扇摆在腿上仔细盯着扇面,似乎在研究什么,听到这话只随意地点了点头。
迦萝放轻脚步离去,转而来到沉云欢几人休息的地方。沉云欢已经在地上躺下,脱了外袍叠起来枕着,跷着腿轻晃,墨色的眼睛正在头顶来回巡视,不知看什么。墨刀则竖在墙边,贴着师岚野而放,这二人的脸看起来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出汗的模样,与旁人的状态截然不同。
常心艮倚着墙闭目休息,坐在已经睡死过去的虞嘉木身边,桑雪意和顾妄正挤在泉水边洗脸。
迦萝走过去,装模作样喊了一声“桑公子”,脚步却停在沉云欢的边上,动作极为隐蔽地向她丢了个东西。
沉云欢余光瞥见,转脸与迦萝对视,见她稍微歪了歪脑袋,指向角落里坐着的黑袍男子,便当即明白这是迦萝来给她送消息了。
迦萝并未停留,走向泉水蹲在桑雪意的身旁,漫无边际地闲聊着。顾妄擦洗了脸和颈子,冰凉的泉水附着在皮肤上,奇特地消除了他内心的躁意和身体的疲倦,正如桑雪意所言,这灵泉乃是给通过暗道之人专门准备的,只要触碰之后就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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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身轻松,夷喏对此解释为“神明的嘉奖”。
他顺道将腰间的木偶一同擦洗,耳边听见迦萝询问桑雪意吃饭用筷子还是手,觉得这种问题没有偷听的必要,便转身回了沉云欢的位置,却见她已经坐起,正低头研究着手里的锦囊。
“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沉云欢将锦囊递给他。
顾妄一看,锦囊的正面绣了个图案。那图案有巍峨的高山,潺潺的流水以及卷起的云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木偶的脊背上所留下的图案。
这种诡异的图案似乎受到某种力量钳制,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其完整地画出来,顾妄已经试过许多次,因此在看见这个香囊之后,他先是惊讶,其后很快就发现,这图案也是仿制,当中有些地方与原图案并不相同。
这跟当初顾妄想用这奇特的咒纹去寻找来历的方法一样,他也是画了张仿制图交给暗门,其后得来的消息便是这图案是鬼阁的门徽,才一路寻来西北之地,追寻鬼阁与他小妹扶笙有何关联。
他半蹲下来靠近沉云欢,低声道:“从何得来?”
沉云欢朝角落里投了个视线为代指。顾妄寻着望去,隐晦地打量片刻:“难怪不肯报上自己的身份来历,原来是鬼阁之人。”
沉云欢自个儿琢磨片刻,还是觉得奇怪,道:“那几人之中,有一人让我有些许熟悉,不知在何时见过。”
顾妄问:“哪个?”
“裹着黑袍的那个。”
话音一落,师岚野也转头望去,目光短暂地在那人身上停留片刻,眸子只轻轻一动,这点细枝末节的变化立即让沉云欢精准地抓住,凑近了询问:“你认识他?”
师岚野道:“无关紧要之人。”
沉云欢顿觉讶异。师岚野不融于世,自下山以来未曾与谁有过社交,对旁人更是吝啬开口,一字千金,唯有一个奚玉生偶尔会因为贪吃得他一二句批评似的话,但那也是因为奚玉生与寻常凡人不同。
她先前在旁人口中听说过神明对至纯至善之人有求必应,虽说这可能只是一种夸大的说法,但师岚野曾在玉兰花盛开的大难之夜落下一滴泪,足以说明此类人的存在对神明来说尤为特殊。
难道这个裹得像只老鼠一样,战战兢兢藏在角落里的人,也有着与奚玉生一样的魂魄不成?
但师岚野却又说他是无关紧要之人。
沉云欢满心迷惑,自然是不打算就这么含糊揭过,正要抓着师岚野追问,却忽而被一声尖利的叫喊打断。
“啊——!”原本蹲在泉水边与桑雪意闲聊的迦萝忽而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仰面摔倒后以手肘撑着地往后退,瞪着惊恐的双眼道:“有、有……”
这一嗓子惊动了围绕着泉水休息的众人,纷纷盯着她。与此同时,南筠的龟卜出了卦象,明晃晃的“大凶”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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