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抱歉才对。”
沉云欢又展开了难得的自省行为,虽说她心里有一股无名火不知从何而来,但总归不能对师岚野撒气。沉云欢从来只觉得自己欠缺了一些礼节,但是其他品行还是相当端正的,不可能做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他受着伤,身上全是刺目的鲜血,俊美的脸上也因这颜色平添几分昳丽,破了神性后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加夺目。但沉云欢却分毫欣赏不来这般“美色”,不论怎么看,那染在他身上的血都让她觉得刺眼,不舒服。
如此狼狈之态,师岚野却不知为何神态轻松,看起来好似心情很好的样子。
沉云欢抬起手掌凝聚轻芒,按在师岚野的胸膛处,灵力顺着掌心疯狂灌入师岚野的心口,填补他身上的伤口,止住血液的同时,也将他雪衣上的污秽一扫而空,恢复了他一身干净整洁,反倒是毫不在乎自己满身狼狈。
这下瞧着顺眼多了。沉云欢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刚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虞暄的呼唤:“云欢!”
沉云欢回头应了一声,喊道:“你们进来了,这里已经安全了。”
原是虞暄到底不放心沉云欢,死活挣开了顾妄的阻拦来到主殿之外,但是没有贸然靠近,听到此处安静下来,才急忙喊沉云欢。得到她的回应之后,虞暄大步进了主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满目的黄金墙全是巨大的裂痕,足以想象此处经历了何种恶斗。
尤其沉云欢,她全身上下几乎被血给泡满了,唯有一张脸还算稍稍干净些,皮肤上的血迹几乎与衣裙的颜色重叠,可见她也没在那妖怪手底下讨得便宜。
“伤得严重吗?快让我瞧瞧。”虞暄急切地靠近她,想仔细看一下她伤在了何处,却不知为何那姓师的家伙毫无眼色,杵在原地不动弹,摆明了一副要碍事的样子。
沉云欢道:“都是些外伤,无碍。你将他们喊过来吧,出口应当在这主殿之后。”
虞暄见她精神还算好,并未露出疲态,也稍稍放心了些,转头将其他人带了进来。主殿门口徘徊着瞎了眼的林柏,他先前面对异域神的眼睛时为了自保戳瞎眼睛,此刻听得里面惊天动地的声响停了,便也顺着墙体摸了进来,呼唤道:“沉姑娘,沉姑娘!”
沉云欢看着他盯着一双瞎眼睛乱转,应道:“嚷嚷什么?”
“沉姑娘,感谢你救命之恩,如今我双眼已瞎,已无能力再做其他,只恳请你绕过我一条性命,你们出去时顺道将我捎上,我愿将我所知道的消息告诉你。”林柏寻着沉云欢的身影,双手抱拳连连作揖。
沉云欢轻挑眉尾,问道:“什么有用的消息,能换你一条命?说来听听。”
林柏跟沉云欢这种人打交道,最为安心的一点便是不怕他们违背诺言。这种行于正道的人,就算品行上有缺,但绝对会重诺,即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于是忙道:“那祭祀所用的铜鼎内侧,刻有这黄金城里藏着的古老秘法。”
“哦?”沉云欢转头,遥遥看见黄金殿靠近里头的位置,的确有一尊非常庞大的铜鼎,四面雕刻着半身直立的蛇,蛇尾相互交错,支撑着巨鼎。
方才沉云欢在打斗时曾匆忙瞥了一眼,里面并非空的,反倒堆积不少东西,只是落了极厚的灰尘,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料想也是祭祀所用的头颅一类,毕竟像樊沂那种领着别人进来杀头的人,也不算少数。
“你的消息可准确,从何得知?”沉云欢一边走向铜鼎一边问。
“想必你也听过多年前有一女人进黄金城习得秘术救活了她的女儿之事,只不过当初她并非自己进来,与她同行的有不少厉害的能人异士,最后活着出去的人虽寥寥无几,都离开了西域,但也不是无处可寻。”林柏道:“这消息是真是假,沉姑娘眼下就可以验证。”
说话间,沉云欢已经踩上了祭台站在铜鼎的边上。那铜鼎打近处看更是高大,比沉云欢高了几尺,她翻身踩上其中一条蛇首,居高临下一瞧,里面果真铺着厚厚的灰尘,中间则堆积得老高,被灰尘裹得严严实实,看不见真容。
铜鼎的内侧,东西两面果然雕刻了金漆字,但沉云欢不认识。
她想下到鼎里瞧个清楚,又怕翻进去之后激起的灰尘呛鼻,干脆双手结印,召来一阵风,瞬间将鼎内所有的灰尘给扬起,吹得一干二净。
那埋藏在灰尘之下不知多少岁月的东西,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沉云欢的面前,却让她心头一跳,惊得微微睁大双眼。
就见铜鼎之内东西并非数量庞大的头颅堆叠,反而只有一个头颅。
那头颅硕大无比,丈长的脖颈被齐齐切断,束着摆放在鼎中。整张脸酷似蛇,脑门平宽,下巴呈倒三角,不见鼻梁,皮肤更是像枯死多年的书,黑褐的颜色上满是嶙峋斑驳,与其说是人的脑袋,不如说是蛇的脑袋。
但它的面上,却有一大一小两双眼睛,此刻正闭着,不知死了多少年。
沉云欢彻底懵了。
这头颅的模样,则正对上了那壁画中所画的那位将自己脑袋砍下来祭神后长出了蛇首蛇尾,四目四手的异域神。
这就怪了。
若是这青铜祭鼎里的头颅是壁画上的异域神,那么方才与她生死搏斗的,又是什么?
第166章 知秘辛假异域神从何来
眼前这头颅的样貌十分邪肆狰狞, 尤其那一大一小两双眼睛,但是看着就令人无端心生寒意,与壁画上所描绘的模样几乎没有差别。
即表示当初在此地刻下壁画的人没有对异域神经过任何异化, 以图画还原了它本来的模样, 但蹊跷的是, 这位原本盘踞此地的异域神恐怕早就被人斩下了脑袋,搁在这祭台青铜鼎里面,以灰尘掩住。
从面前这个异域神的脑袋来看, 脖子处的切口极为平整, 是刀剑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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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器斩下, 而方才那个人身蛇尾的妖怪攻击却只用手和尾巴,所以沉云欢猜测, 她一定是后来被某人带来了这里。
在身躯庞大时, 她似乎不存在神智,只凭本能攻击任何闯入黄金殿的人, 但在生命消弭之际,她的双眼恢复了光彩, 捧着沉云欢的卷发, 神色眉眼却好似诉说无尽的话语。
沉云欢想到她身体消散前盯着她的那个眼神,心头的猜测乱如麻, 忽而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下意识喊道:“师岚野, 师岚野!你快过来!”
声音刚落下, 师岚野就在祭鼎前停下脚步, 仰头望着她,那神色寡淡得几乎没有起伏,但沉云欢还是从他的眸中看出了一种早有所知的了然。
沉云欢难掩神色的慌乱, 跳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翻进祭鼎之中,“快,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祭鼎内的金漆字分别刻在东西两侧,实则这是两种不同的文字。一种是这地下洞窟到处都刻着的身毒文字,而另一种则既不是身毒字,也不是大夏常用的汉字,像是一种加密的内容,沉云欢完全看不懂。
西面的身毒文字相当斑驳,显然年代十分久远,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不知存在多少年岁,上面的金漆几乎都要掉光,相当不好辨认。师岚野站在那些文字前,静静地看着,分明只有那么几行字,却让他沉默了许久。
沉云欢耐着性子等,一会儿看看上面的字,一会儿朝师岚野的脸上看,等到后来也不去看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只盯着师岚野的脸瞧,凝目注视着他眉眼之中那些细微的变化。
师岚野总像是沉寂了千万年的湖水,或是被遗忘在世间角落里屹立无尽岁月的山,好似没有任何东西能在他的情绪上激起哗然的涟漪,也难得在他眼中看到波澜。
但是此时有些不同。
沉云欢有些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看不懂吗?”
“这些文字记录了能够使人洗筋伐髓,脱胎换骨的秘术。”师岚野语气平淡地开口,向沉云欢解读上面的内容,“异域神拥有星辰掠夺之力,取之脊骨,以他人的鲜血浸泡,再换至自身,便可将他人的天赋、能力掠为己用。”
沉云欢疑惑地皱起眉,觉得这所谓的秘法,与她方习得的“玉沙”有着过分相似之处,都属于掠夺之力,能够将别人的力量收为己用。
但不同的是,沉云欢在方才乱战之中从星辰里所获取的力量,始终是外力,战斗结束时便尽数散出体外,并未对她的经脉有所助力,而这鼎上所记载的方法更像是这神法延伸之后加以改动而形成。
更怪的是,外界皆传闻这秘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之法,怎么真正寻到了此处所记录的秘术却截然不同?
沉云欢缓缓道出心中猜想:“有人在很久之前就来过此处,杀了真正的异域神,将方才那个妖怪留于此地……你说,会不会是十多年前我娘那些人所为?”
虽说方才那蛇尾妖怪并非真正的异域神,但也相当凶猛,沉云欢都在她手底下吃了不少苦头,整个黄金殿也一片狼藉,完全是被大肆毁坏的模样,倘若十多年前进来的那些人当真有活着出去的,那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不动干戈地从这妖怪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离开?
“沉云欢!”
外头传来一声呼唤,沉云欢打断思绪,攀上青铜鼎冒出头,应道:“何事?”
顾妄见她安然,这才稍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虽说他是按照沉云欢所言行事,但毕竟刚才是他拦着众人不准进入主殿,若是沉云欢当真出了什么问题,他恐怕也难辞其咎。
整个主殿已天翻地覆,打眼一看简直没有一处完好,散落的碎石和黄金混杂在一起,像是下了一场瓢泼的黄金雨,他问道:“你可有受伤?”
沉云欢道:“一些小伤罢了。不过我在鼎内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你们进来瞧瞧。”
紧跟着顾妄身后进来的便是迦萝和常心艮二人,虞暄则背着尚不能动弹的虞嘉木,搀扶着自家老师父与南筠等人走在后面。众人进了主殿,无不发出惊呼声,被这满地的黄金迷了眼。
常心艮缓步行至祭台下方,仰头望着沉云欢,单是从她染着血污的侧脸就能看出她身上的伤势绝非“小伤”那么简单,当即道:“下来让我看看。”
“常姨,你且等等。”沉云欢却没有听话,顺着鼎滑下去,声音从里头传出:“我研究完这里面的东西再下去。”
顾妄与迦萝也闲不住,顺着鼎角蜿蜒的蛇雕爬进里头,不过由于沉云欢并未提醒,两人同时被里面那硕大的头颅给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东西?”顾妄满目惊异,很快也发现这脑袋与壁画上为人们跪拜的神明一模一样,便道:“难道就是你方才所杀的妖怪?”
沉云欢摇头,“不是我所为,这东西在很久之前就被放在此处,我猜测是原本守在黄金殿的异域神,只是被人杀死,而我方才斗的那个,则是后来被人带进来的妖怪,她……似乎认识我。”
顾妄已完全听不懂沉云欢在说什么,他先前追杀林柏闯进主殿时被沉云欢赶走,虽说并未看见那妖怪的全貌,但从余光也瞥见那盘在柱子上的巨大蛇尾,足以得见那妖怪是如何庞大,这样盘踞地下深处不知多少年的东西,又怎么会认识沉云欢?
“你们快过来,这里有字!”迦萝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她翻进来的位置正好是东侧,摸索了一阵后便在鼎上发现了金漆字,并大声道:“这是西域字!我认得上面写了什么!”
沉云欢并未意外,方才就已猜到这文字可能是西域字,所以才喊了一嗓子让迦萝进来,眼下见她认识这上面的字,便顺水推舟道:“那你说说,上面写了什么。”
迦萝开始阅读金漆字,越往下看眉头便皱得越紧,整个人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像是不可置信,又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哀色,最后失神地喃喃:“怎么会是这样……”
沉云欢见她神色不对,用手拍拍她的肩头,询问:“你怎么了?”
迦萝失魂落魄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道:“传闻当初将异域神带回西域的人将自己的身体献祭之后,变成了异域神的在凡间的宿体,拥有庇护凡人的力量,但此前他有一个妻子,已怀胎十月,在他变为异域神之后的几日生产,诞下一个女婴。这女婴因身体里流淌着异域神的血,便也继承了一部分神明的力量,被当地的人奉为巫神。随着岁月的推移,信奉异域神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为避战乱躲进深山与世隔绝,但巫神却一代代传承下来,每一位巫神都会在二十岁时诞下孩子,若是男婴则需要继续生产,直到诞下传承神明血脉的女婴为止。巫神能够聆听神明之音,实现人们的愿望,但代价就是一旦力量使用过度,便会妖化,最终变作毫无神智的妖怪,是以巫神的命运就是在彻底妖化前诞下女婴,而后被村中人处决。”
“几十年前,年轻的巫神出了深山,来到西域游玩,与一桑氏男子结识,二人相知相爱,得知巫神代代受村民利用,桑氏男子便带着族人捣毁了那个邪肆的村落,将巫神少女带回家,娶为妻。”
故事到这里,似乎是个充满幸福美满的结局,然而迦萝却并未停止,接着往下讲。后来的故事,则与沉云欢在刚进入西域时所听到的桑虞两氏之仇有着密切的关联。
起初夫妻俩很是恩爱,形影不离,直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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