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博出位,口号和行为艺术是越整越极端。
公主追求真善美,喜爱欣赏义烈之人,于是府中门客皆投其所好。
她听着沈偃也禁不住低低声说道:“真是荒唐。”
沈偃一向脾气好,如今面上也不觉流转几分忿色。
薛凝想凡事换个角度看,公主身边之人皆对她千依百顺,吹吹捧捧,又这么投其所好,这日子其实挺舒畅。
只要公主想得开,又或者不必太过于真情实感,那是想也想不到的快乐。
方才那个小郑哥为让公主多看他一眼,也是卖力得不得了,人家不是挺上进的吗?
难道公主身边都是规训劝解,这不行那不行,一日三省其身,力图做个女德标杆?
薛凝心里这么吐槽着,乱七八糟胡思乱想,
公主府个个都是戏精,那得公主另眼相待的林衍岂不是个影帝?
薛凝倒生出几分好奇。
裴无忌面色却一派铁青,十分难看,大约也不会对林衍有什么好评价。
薛凝听过很多关于灵昌公主传闻,说她年少受宠,恣意张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眼前的少女却跪于佛前,佛香缭绕,一道身影却是素净出尘,似有几分虔诚之意。
太后早逝,生前对灵昌公主颇多宠爱。公主说她前日得梦,梦见已故祖母,故断水禁食,为祖母祈福。此事外人知晓不多,可宫中却是知晓。本朝讲究一个孝字,便是陛下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回绝了女儿这片孝心。
灵昌公主只字不提林衍,可谁不知晓灵昌公主是有意救林衍?
这消息封锁极好,若不是薛凝今日被裴无忌拎来公主府,怕也不能知晓此事。
饿了两日,灵昌公主嘴唇干结,一双眸子倒颇有精神。她虽下令不见客,如今裴无忌硬闯,倒也并未如何生气,只说道:“我便知晓有些人本不会守规矩。”
她对沈偃客气:“阿偃,有劳你关心了。”
接着灵昌公主目光落在薛凝身上,流露几分好奇探寻之意。
沈偃主动解释:“这位便是薛娘子,这些日子,也帮衬官府不少。”
灵昌公主当然知晓薛凝与裴无忌不和,不免露出几分惊奇。
薛凝也不好解释许多,端正行过礼,然后问道:“若殿下不嫌臣女唐突,臣女想问,这蜀中敛财乃至于杀人灭口之事,可是公主指使?”
佛堂中顿时静了静,可能谁都没想到薛凝问得这般直接。
灵昌公主倒未生气,面颊上反倒透出了几分称赞之色。
她缓缓说道:“哪怕今日裴少君今日前来,也不会直白问我。其实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便说什么,并不会遮遮掩掩。真相是我从未做过这些事,也许此事涉及公主府内署官,裴少君大可彻查,我并不介意。查出谁便是谁,我绝不包庇。可这些事与我,与阿衍毫无相干。”
于薛凝而言,灵昌公主态度出乎意料的好,是真是假且不必说,一番话也解释得条理清晰,态度明确。
灵昌公主很识大体,没有因旁人生疑而发作闹性子,比如你来查事就是怀疑我我们情分喂了狗之类。最后再来个心灰意冷,吹公道自在人心,做出一副不屑争辩模样。
公主如此受宠,有这样明事理的性子倒是极难得。
灵昌公主甚至对薛凝露出几分称赞之色:“薛娘子快言快语,我很喜欢,有什么事情无妨当面说清楚,不必遮遮掩掩。”
薛凝回过味儿来,忽而想起灵昌公主就是喜欢别人卖直,自己一番言语竟歪打正着。
人总是喜欢别人喜欢自己,薛凝虽不敢断灵昌公主一定是清白,却也不由自主生出几分好感。
一切如此正常,哪怕灵昌公主已饿了足足两天了,似乎仍是言语清晰,情绪稳定。
可越是如此,薛凝愈发觉得诡异。
若灵昌公主歇斯底里也罢了,明明这般情绪稳定,却做出绝食要挟之事。一个人明明如此清醒,却偏生要寻自尽,糅合成极诡异矛盾。
裴无忌禁不住冷笑:“你清白也罢了,凭什么替林衍担保?你当真知晓林衍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那个师灵君纠缠不休,当真因为师灵君是个下贱的疯妇?林衍是怎样向你解释的?说他如何的清白无辜,冰清玉洁,却被下贱女子诋毁名声,纠缠不休。灵昌,我看你也应该醒一醒!”
灵昌公主本来好好跟人说话,裴无忌这一顿输出,顿时使得灵昌公主双眸掠动怒火,分明是怒意上涌。
“你当真知晓阿衍是怎样向我解释?他绝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师灵君一句不是,他说师家待他有恩,也许自己也有不谨慎之处,故使师灵君有所误会。”
“但哪怕我会动怒,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任由认识的女娘流落倡门。他怕我误会他对师灵君有情,但亦不能因可能惹我误会,就冷起心肠看着一个女娘就此沦落。我自然绝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会疑他于此。我与他是心意相通,灵魂相和。”
“就说前些日子,有个吕家郎君愿领她离开章台之地,阿衍亦十分替她欢喜,以为那师娘子已脱苦海。他怎会恼得去杀了师灵君?”
薛凝听了也是叹为观止!虽不能预设林衍人设,但若林衍是作伪,这道行不可谓不高,套路不可谓不深。
灵昌公主当然不会吃这好好爷们居然被个小蹄子带坏了的那一套。更妙的是林衍还抢先承认师家对他确实有恩,哪怕旁人比如裴无忌查出些什么,灵昌公主先入为主,必也觉得林衍已然坦白。
只要当初林衍跟师灵君婚事没有黑字白纸定下来,一切都能是师家误会。
有些女人会觉得男人看不出女人的茶,易被柔弱绿茶一些装模做样小手段哄了去。搁灵昌公主这儿,情形显然反了过来。
裴无忌显然恨铁不成钢,觉得女人鉴不了男人的茶。
他眸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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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出了固执之意,似下了几分决心。
第37章 037诛心
裴无忌冷笑:“林衍自然会这样说,当初你不喜燕侯世子,无非因为他心狠,将侍奉他的通房卖给游商。而那林衍能博你欢心,是因他能体恤你的心思,知晓你受不了燕侯世子对枕边之人薄情。”
“林衍只要不是傻子,就定然知晓该如何跟你说话。若他在你面前将师灵君踩得十分不堪,你反倒疑他旧日薄情。他既有此心机,自是将你拿捏妥妥当当。”
相争无好言,薛凝亦觉得裴无忌言语逐渐刻薄。
她留意到灵昌公主面带忿色,竟是恼恨瞧了沈偃一眼,沈偃也透出了几分尴尬。
薛凝先是不解,略想了想,也捋顺了其中逻辑。
裴无忌并不是个适合谈心的人,相反,灵昌公主跟沈偃就颇有闺蜜感。
沈偃性子和顺,或者说不会轻易对灵昌公主种种品头论足。灵昌公主也只会跟沈偃谈一谈她对林衍初初是如何动心。
这些都是女儿家的心思。
裴无忌是从沈偃口中听得,当然也是打着关怀灵昌公主的旗帜。可这些私情,又被裴无忌明着嚷嚷出来。
薛凝知晓灵昌公主不会喜欢的。
裴无忌当然亦知晓灵昌公主不会喜欢,可他偏偏要说。
因为他是为了灵昌公主好,不忍自己的好友被林衍那样的人拽入泥潭之中,万劫不复。
所以他继续说道:“我也并不觉得你多喜欢林衍,无非是两年光景,求而不得。”
灵昌公主饿了两天的清白面颊上骤生血红:“你不必自以为是。”
裴无忌沉沉说道:“我自然知晓,一年前,岑霜君。”
灵昌公主蓦然面色一变,似受了打击,羞恼无限。
薛凝不明白,就连沈偃面上也颇有困惑之色。
沈偃比薛凝知晓多一点便是岑霜君出身益州岑氏,亦为世家出身,年前来京中游历,就连陛下亦加以召见,称赞一番,赞他有奇才。
只是岑霜君推脱自己年纪尚轻,学问不足,性子也不够沉稳,故暂无入仕之念,想要再游历几年。
不过裴无忌已开始解释:“岑郎君游历京城,家世与品貌非凡,也曾到过公主府的书房,与你相处过。你亦对他生出心动,依依不舍。他曾言,若公主开口,我留在京城又何妨?你也反复纠结,犹豫迟疑,最终还是拒了他。”
连沈偃都不知晓这桩情事,裴无忌偏生知晓。
他不但知晓,连这私底下话语都知道得很详细。
灵昌公主已是怒极:“陛下任你做玄隐署署长,便是让你这样凿人隐私的?”
裴无忌:“陛下自是让我做这些勾当。”
“但是灵昌——”
“人前你可以告诉别人你在追求一段忠贞不二的爱情,你一心一意,义无反顾。你想要的便是这般纯粹情分,但是那只是设想,想不想和是不是乃是两回事。”
“其实林衍离开了一年,虽有书信往来,你心里也渐渐对他淡了。山高水远,情意淡薄,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人勉强你守,宫里人盼你淡了心思,市井坊间都猜你下一个情郎会是谁。偏偏你将自己看得很高,你不许自己这样的,普通。”
裴无忌嗓音低低:“你也自然不想要这样的人之常情。”
灵昌公主恼忿反驳,脱口而出:“绝不是如此!”
裴无忌却是斩钉截铁:“不,
你性子傲慢,偏要证明自己是如何的与众不同。你敢说,你对岑霜君没有动过心?”
灵昌公主不觉哑然。
她说不出没动心谎话。
那时林衍已经离京年余,有些东西也渐渐淡了,她又是那么年轻,那样的感情充沛。花朵儿一样的年纪,她没办法像个寡居的妇人般黯淡。这个时候岑霜君出现了,她不得不承认岑郎君颇有吸引力,甚至,似比林衍还要好。
身为大夏最得宠的公主,她年轻貌美,什么样的好东西都往她身边堆。
诱惑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她纵然想要说谎,裴无忌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裴无忌早将这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
她听着裴无忌说道:“你一边给林衍写信,说什么海枯石烂,矢志不渝,一边对那位比林衍好上许多的岑郎君动心。当然,你不能让宫里安排这一切的人得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非要赌这口气?”
灵昌公主本来愤红面颊已失了血色,苍白之极。
薛凝却想,也许灵昌公主并不仅仅是想赌这口气。
裴无忌并不能懂女孩子的心。
置气肯定会有些,但未必便是全部,灵昌公主想做一个“好”女孩儿。
很多女子心里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初就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灵昌公主也许并不喜欢那么多的分分合合,她想要证明自己其实是认真的。
不是她放浪,而是从前那些人不好,她认真时也可以很坚定。
所以她不能在林衍无过时放弃他。
这一切是关于道德,关于爱情完美。
薛凝觉得裴无忌不应该对灵昌公主这样说话。
这样赤裸裸的撕开了灵昌公主欲望,撕毁她的道德,撕开她的自尊。
薛凝想要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她毕竟只是个外人,插口亦多有不便。
灵昌公主也是气短,她提了几口气,终于提起了精神,提起了精神头反驳:“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完人。不错,我是动过心思,可是,我还是拒绝了岑霜君。你既查得清楚,便知晓我还是决意等下去,等着阿衍回来。”
她一定要等林衍回来!所以,她最后忍不了,求了溧阳公主。
她本来无措眼中也添了积分呢光彩:“等阿衍回来了,我便知晓一切都是值得的。见到他,从前的感觉一下子就回来了,我们两人情分还更胜从前呢。”
落在裴无忌眼里,灵昌公主是冥顽不灵,泥足深陷,怎么说都说不通。
裴无忌本来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起来,在肺腑间熊熊燃烧。
他说话愈发不客气:“哦,我倒是不知晓这位林郎君去了川中之地有什么建树政绩,他大可做出些漂亮事,证明自己能耐。可偏偏整日怨天尤人,不思进取,只知晓给你写一封封书信,将你心给笼络住。”
“川中之地偏远些又如何?只不过是小小试炼,他就经受不住,好似全世界对不住他。身为一方官吏,他也应踏踏实实的做些实事,做一些让治下百姓感激之事,可是他有吗?这样的为人,如何让人看得起?我看不上他不是因为他的家世,是因他的为人!”
灵昌公主却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我虽出身尊贵,倒也不必如此的高高在上。裴无忌,你少年得意,又有个姑母为你筹谋,官位权势唾手可得,是已放在你手里。但你也不必拿这个架子,做出一副自己很了不起样子看不起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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