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心充斥在洛瑟兰的全身。
同伴进入狂化源自于他的大意与失察,千年前那充满了血腥气的回忆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逼迫洛瑟兰想起了那一帧帧、一幕幕的画面——
是陷入狂化的白银种同伴,是被打伤的那尔迦人,是混乱、满血腥气的战场,更是从老师阿斯兰身后汹涌而起、如浪潮般铺天盖地而来的苍白色菌丝,以及……
被他压制住四肢,祈求老师杀死自己的同伴。
如果说老师是白银种的处决者,那么当年除了第一个选择死亡的阿克戎——其余的所有白银种,都是杀死同类的帮凶。
洛瑟兰的指尖陷入一种痉挛性的颤抖,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对同伴的狂化症有些应激。
所以即便是复生以后、战胜死亡的他们,也无法摆脱陷入狂化吗?白银种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那么这场复生有什么意义?是让他们眼睁睁地再看着自己再次陷入失去理智的癫狂吗?
所以……任何一个白银种都逃不开这样的宿命么……
没人能救得了他们……哪怕是虫巢之母。
洛瑟兰紧咬着牙齿,喉头发紧。
不远处,原始形态下的阿克戎在战斗结束后,脑袋陷入了一片昏沉。
他的视线被大片、大片的猩红色覆盖,神经止不住地抽搐痉挛着,连带着心脏也快速跳动,就好像在叫嚣着“不够”、“还不够”。
是什么不够呢……
战斗?杀戮?还是鲜血的味道?
不知道。
阿克戎只觉得很烦躁,他好像缺失了什么,又极其迫切地想要得到填补的办法。
燥郁与迷茫同时充斥在这头已然被狂化因子侵袭的复生白银种的身上,他慢吞吞地抖了抖锋利的前肢,微微仰头,苍白色的复眼倒映着灰茫茫的天空,又在片刻的停顿后,缓缓转头。
……什么味道。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好喜欢啊。
隔着浓烈的雪雾,阿克戎的视线直勾勾落在了站于冰洞口的虫巢之母身上。
无瞳的复眼结构令怪物本身的非人感达到顶峰。
那视线冰冷且无机质,就好像是被某种大型冷血动物盯上,他不会在意你的求饶与恐惧,只会贪婪地从你身上汲取温暖——即便代价是掏空你的血肉。
珀珥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唾液。
他不知道自己只恢复了一半的精神力,是否有安抚一头受狂化症影响的复生白银种的能力。
这显然是比精神力压制更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你在恐惧吗?虫巢之母。”
不知道何时接近的洛瑟兰立于虫巢之母的身后,他如同蛊惑人心的恶魔一般,半俯身在珀珥的耳边低语——
“看到了吧?你刚刚收服的狗进入狂化状态了。”
“虽然我们从死亡中复生,但显然,狂化症从未远离过,甚至会变得比以前更容易被触发。”
“你见过狂化后的白银种吗?我想应该是没有的,那尔迦那群年轻的狗崽子把你保护得很好,老师肯定也从未在你面前暴露过他的失控。”
“……不过现在,你有机会见见了。”
见到被隐藏于白银种秘密之下的疯狂与恐怖。
显然,阿克戎陷入狂化的表现,同时影响了前不久才脱离“死亡”状态复生的洛瑟兰。
对于任何一个复生后的白银种来说,“狂化症”向来如附骨之疽折磨着他们,是他们每一次经历都会丧失理智的病痛,即便得到复生,他们也无法从这种阴影之下逃离。
他们的每一寸皮肤、神经都在为此而叫嚣着痛苦。
此刻,洛瑟兰的虹膜深处露出几分恶意与疯狂杂糅的神情,他按住珀珥的肩头,同时操控身后的菌丝,骤然抓起一头死了的异兽抛向原始形态下正向冰洞口而来的阿克戎。
狂化因子在阿克戎的体内跳动着,他本来有更便捷的方式挡开砸向自己的异兽尸体,可体内躁动的情绪和神经又令他几近暴虐。
在大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克戎选择了最符合白银种狂化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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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自己的精神力,硬生生挤压碎了异兽的整个尸体。
滋啦。
血肉四溅。
被洛瑟兰握住肩头的小虫母躲闪不及,被迎面来袭的细碎血肉溅了满脸、满身。
很快血腥味扑鼻而来,浓郁到珀珥整个胃部都在抽搐着。
与此同时,原始形态的阿克戎已然居高临下地立于冰洞口。
他复眼中闪烁着凶戾与阴沉,随后俯下巨大的身体,吻部微动,冲着被鲜血浇淋,有种破碎美感的小虫母张开了纵向开裂、满嘴利齿的口器——
千钧一发之际,交错的银白菌丝从洛瑟兰身后绽开,被他用最大力气束缚、拉扯着制止了原始形态白银种想要继续靠近的动作。
他们现在处于一个极度危险,但却勉强平衡的状态。
后方,洛瑟兰则笑意扭曲,复杂到似是充满了恨意与不甘,哑声开口:
“看到了吗?这就是狂化后的白银种,是被整个虫巢意志放弃的弃子!当你的子嗣们享有来源于虫母的爱抚与蜜/液时,我们有什么?我们有的只是终年与冰雪作伴,至死都得不到安宁!”
“虫巢物质放弃了我们,虫巢之母无法安抚我们……既然如此,还凭什么叫我们当一群听话的乖狗?只训狗却不给狗喂食,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白银种都会死。”
“因狂化而死,老师——阿斯兰也不例外。”
珀珥眨了眨眼,浅色的睫毛被血水浸染,晕出一片潮湿发红的光影。
到处都黏黏腻腻的,到处都是血……的味道,脏兮兮的。
珀珥深呼吸了一下,耳边则是洛瑟兰有些神经质的喃喃声。
他其实并不经常生气的。
但、但是现在,他真的、真的、真的好生气啊!!!
精神力与主人的情绪有着最直观的联系,大多数情况下人总是会处于一个相对平缓的情绪状态,极致的愤怒、极致的欢愉、极致的悲伤都是少数。
可现在——被那尔迦人确确实实养出了一部分娇气习惯的珀珥正处于极致的愤怒之中。
尤其在被溅了满身的血,又听见洛瑟兰说阿斯兰也会死,珀珥甚至感觉自己体内本已经恢复了一半的精神力好像在膨胀着向外四溢。
愤怒对精神力的威力效果确确实实有加持效果,非常明显。
在其又一次倾泻而出的同时,珀珥有种奇妙的舒爽感,似乎有另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支持、鼓励着他畅快随意地发脾气。
——那些力量令珀珥觉得很熟悉。
于是,当脸侧染着血污,依旧漂亮得惊人的小虫母抬头的时候,被愤怒驱使的精神力即便尚未完全充盈,但依旧发挥出了比以往更加磅礴的力量,如鞭子似的重重抽了下来。
同时,他摆动尾勾,充满不爽地甩向了身后被精神力压得身形、动作都慢了一步的洛瑟兰。
砰!
两道相互重合的巨响之后,一侧是被迫俯身的苍白色怪物,另一侧则是被尾勾抽过侧脸、半跪在地上洛瑟兰。
唯一还站立在冰洞中的小虫母抬起手臂,缓缓用手背蹭掉了自己脸侧的血迹,柔和的声线难得泛着冷意与罕见的凌厉感:
“……阿斯兰不会死。”
“我会救他。”
“会千千万万次地救他。”
第113章 主人与犬(含4.5w营养液加更)
精神力鞭笞在珀珥的印象里, 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妈咪牌招式”,他当初在克拉肯的幻境中曾使用过一次——
那属于虫巢之母的精神力会在珀珥有意为之之下,丝丝缕缕相互凝聚成一截交错的莹白色软鞭,它只存在于精神力世界中, 因此当它抽打下来的时候, 也只能鞭笞在现实视角无法窥见的、属于影子们的精神力上。
只那一次, 留给珀珥的印象极深。
精神力鞭笞后的力道和影响似乎是双向的, 当100%的刺激与战栗落在影子们的身上时, 那么也将有80%的后遗症作用到“挥鞭人”的身上。
因此在克拉肯幻境的那个夜里, 当珀珥憋着一口气冲汇聚阴暗面而形成的影子抽动精神力软鞭时,他同样被刺激到腰肢发软、双腿无力,甚至隐隐于腹腔深处作祟着潮湿的热意。
那一下, 几乎让他失去了全部的行动能力。
如果不是因为影子们受到的刺激更大, 甚至到了不能动弹、只能屏息压抑克制的地步,恐怕珀珥还真没有支撑他爬起来, 在影子身上胡作非为的力气。
所以在经过那一遭后,如非必要,珀珥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使用这项技能的。
毕竟这刺激实在有点儿大,万一他用在白银种身上, 人家抵抗了精神力毫发无损,那么到时候夹着腿、浑身战栗、面颊潮红、丢了大脸的人就一定是他自己了!!!
复生的白银种肯定会狠狠报复他的!
珀珥甚至忍不住担忧, 一旦他使用精神力鞭笞得到反噬后,也不知道白银种们会如何残忍地折磨他……他们想要杀死他, 那折磨手段肯定很吓人……
珀珥:珍珠警惕.jpg
为了避免自己因为精神力鞭笞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落入白银种的魔爪,即便珀珥有这么一张底牌的存在,但他依旧死死压着, 不敢轻易使用出来。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珀珥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还是有引爆他克制情绪的火星子。
小虫母被那尔迦人养得太好了。
好到他愈发自信、愈发坚强、愈发大胆,同时也越来越敢大大方方、酣畅淋漓地发脾气。
而每一个宠爱小虫母的子嗣都乐于纵容某些被他们养出来的、属于小妈咪的坏脾气,因为他们会包容他的一切,甚至会为此而感到欣喜与愉快。
就好像是此刻,珀珥会因为听到“阿斯兰会死”、会因自己被异兽的血液弄脏,从而气鼓鼓地克制不住那些来源于精神力上的发泄——
因为怒气而凝聚起来的精神力软鞭似乎比面对影子时的更加粗、更加韧。
它悬空在精神力世界的高空重重甩落,“啪”地一下抽打在了两个复生白银种的精神力上。
原始形态的阿克戎复眼闪烁着暗芒,整个巨大的躯干僵硬俯在冰雪之上,后脊生长的菌丝陷入了某种僵硬,即便它们柔软无骨,但此刻都直愣愣地悬在半空,如同被冻僵的冰棱似的。
另一边,侧脸被虫巢之母的尾勾抽出红痕的洛瑟兰则骤然从那种应激反应里中断。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神经质的思绪与身体分离,从而令他茫然地发出充满战栗的喘息。
洛瑟兰鬓角的银白色编发被汗水浸湿,偾张的深麦色手臂肌肉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而动,还是因为某些不可遏制的兴奋而动。
珀珥生气愤怒之下的精神力鞭笞爆发出了另一种出乎预料的强度,即便他尚未恢复到全盛期,可情绪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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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精神力显然总是出乎意料的,甚至……
珀珥发现,结束蜕变期的他这一次似乎并未因为精神力鞭笞,而引发那些生理性的战栗反应。
空气有一瞬间的滞涩,冰洞口的暴风雪似乎被隔绝在外。
一时间,莹白色的精神力只流动在珀珥,以及阿克戎和洛瑟兰的周身,将他们困在一方小天地间。
洛瑟兰低低喘息着,他面颊一侧还残留有虫巢之母尾勾抽打过的痕迹,殷红发烫,火辣辣的,在最初的刺痛之后变成了麻木,分明是极其具有屈辱性的遭遇,可不知道为什么……
洛瑟兰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唇角,他只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快速。
愤怒的、神色发冷的虫巢之母,抽打在他面庞上的尾勾,留下深红色痕迹、代表着屈辱的烙印……
当这些元素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本应该令洛瑟兰愤恨、厌恶的。
可是,当滚烫的抽打痕迹在他脸侧延伸出有些迟钝的麻木,并驱散他心底因为狂化症而不安、反胃的情绪时,洛瑟兰却只觉得还不够。
……远远不够。
这些钝痛与麻木应该还可以落在别的地方。
这些淤红的、似乎是象征着所有者的痕迹,或许能够更多地分布在其他的部位……比如胸膛,腹部,甚至是……那里。
总之能让他脱离受狂化症影响的任何一种应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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