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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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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41章吻得太凶,差点憋死

    鄂毕河从上游奔腾而来,在横断山下拐了一个弯,河面更加开阔,水流略微平缓了下来。

    此时已近晚暮,两岸绝壁高耸,河水深流,在落日中呈现浓郁的暗金色,河滩宽阔,岩石嶙峋,远处胡杨成林,在晚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水和风一起呜咽着,北地的黄昏,大抵如此荒芜。

    一只手突兀地从水中伸出,一把扣住了河边的岩石,手背上青筋毕露。

    赵上钧揽着傅棠梨,吃力地攀上了岸,踉踉跄跄,一步一

    步走上河滩,摇晃了两下,跪倒在地,小心翼翼地将傅棠梨放下。

    一只老鸹被惊起,发出难听的“呱呱”声,拍打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梨花。”赵上钧俯身,急促地喘息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

    她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躺在那里,毫无动静。

    赵上钧的嘴唇绷得紧紧的,他迅速按住傅棠梨的小腹,双手交叠,重重地压了一下。

    “咯”,傅棠梨吐出一大口水。

    赵上钧心下一松,手掌发力,推压数下。

    傅棠梨接连吐了好几口水,她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野有些凌乱,此时斜阳将倾,余辉颓废,令人恍惚。

    赵上钧俯在她的正上方,直直地看着她,因为过于逼近了,他宽大的阴影压迫下来,那种天人一般的俊美的容貌显得更加凌厉,而他的睫毛又密又长,上面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又让他流露出些许软弱的意味,这真是一种荒唐的错觉。

    “为什么要来?”他问的第一句是这个,低低的声音,宛如耳语,在这四下无人的荒野中,只有她能听见。

    傅棠梨眨了眨眼睛,目光还有些迷离,她迟缓地抬起手,因为才刚清醒,神思多少还迷瞪着,她的胆子大了起来,试探着,碰触了一下赵上钧的脸颊。

    他一向冰冷,但她所能碰触到的,都是炙热的。

    “我听到你的事,有点担心……”她说得很小声,咕哝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于是乎,我想着,无论如何,我要过来一趟,不管你是生是死,我最后来见你一次,若你不幸殒身,我替你收尸,若你无恙,我才能安心,彻底忘记你,回去嫁人……”

    赵上钧倏然吻了上来,急促地、粗鲁地、甚至是凶狠地吻她,把她后面的话都堵住了。

    乌木的香气,带着一点微苦,血的味道,如同潮湿的铁锈或者砂砾,还有属于这个男人身体所散发的热气,像是春天躁动的林麝蹭过草木,留下辛辣的痕迹,种种糅杂在一起,满满地占据了她的呼吸。

    傅棠梨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咿咿唔唔”的,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剧烈地喘息,不,其实她连喘息都不能。原来这就是亲吻吗?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好重、好热、好闷……她要透不过气来了。

    他大抵是生疏的、不得章法的,只是凭着强悍的力量压制着她,胡乱地啃咬着、舔舐着,间或从牙缝中挤出两三个字,语气都是恶狠狠的:“我……不许!”

    不许什么呢?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无端端的,又生气。

    傅棠梨眼冒金星,她快要被他憋死了,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使劲推他,但所谓使劲,或许只是她自己觉得,他没有动弹分毫,反而吻得更凶了。

    /:.

    宛如尚未浮起,依旧沉溺于水中,河水滚烫而汹涌,漩涡缠绕了她,不得脱身。

    渐渐地,傅棠梨的手垂落下来,身体也软了,如同一团春泥,瘫倒在赵上钧的怀中。

    鄂毕河流向远方,在黄昏的暮色下,水流的声音,汩汩的,亘古不歇,似奔涌不安、又似宁静柔和。

    不知过了多久,赵上钧终于放开了傅棠梨。

    傅棠梨几近昏迷,她大口大口地喘着,呼吸实在艰难,断断续续,宛如啜泣一般。

    “不许忘了我。”赵上钧的声音暗哑,以绝对威严的语气下了一个命令,这么说完,觉得不够似的,又在傅棠梨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嘶”,傅棠梨倒吸了一口气,她此时略微喘过来一点,这才察觉嘴唇很疼,好像还有点肿,他用了多大的劲哪,把她当成仇敌一般,差点置她于死地,忒过唐突。

    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因为太过虚弱,这样的声音也如同撒娇一般,软绵绵的。

    赵上钧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但他克制住了,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扶着傅棠梨起身,两个人一起慢慢地从河滩走上来。

    稍远处生长着一片胡杨树,从河滩延伸出去,直到崖壁,甚至高高地攀了上去,倾斜着向天空伸展,暮色渐浓,树的影子映在地上,虬曲盘错,乌压压的连成一片。

    赵上钧寻了一棵大树,拨拉开树下的落叶和碎石,叫傅棠梨坐下:“此处河谷绵延,两岸数十里皆是绝壁,你体力不耐久,况且天也不早了,不宜到处走动,就在此暂歇。”

    傅棠梨虚弱地摇头:“战局如火,你为兵马统帅,若因此耽搁,误了大事,岂不是我的罪过,我并无大碍,我们还是赶紧找寻出路为宜。”

    赵上钧淡然道:“阿史那骨朵被我斩于马下,突厥人已无再战之力,此间大局已定,你不必担忧,我们在此等候即可,过不多时,我的属下自会寻来。”

    傅棠梨并不知道“突厥人已无再战之力”这句话包含了怎样的意味,但她听得赵上钧这般说法,好歹安心了。今日这一连串惊涛骇浪,堪堪逃出生天,她惊魂甫定,此时一旦放松,只觉得浑身发软,低低地应了一声,坐下来,疲倦地吐出一口气。

    赵上钧在河里的时候,已经将身上的铠甲扯掉,此时衣裳湿透,贴在身上,很不利索,他干脆全部脱了下来,通身上下,只余了一条亵裤,因着正值夏季,那条亵裤也只有半截。

    傅棠梨本来懒懒地坐在那里,倚着树干,骤然见到此情景,吓得一激灵,“刷”的一下,挺直了腰肢,抬起下巴,矜持地把脸转开了,露出一副端庄娴雅的神态来,装做眼中无一物。

    赵上钧到河岸边寻了一块形似斧钺的石头,一边厚一边薄,他打磨许久,做成了一个简陋的石刀片,以此为器,削砍胡杨木,不知是要作甚。

    傅棠梨见他劳作,颇有些不安,凑了过来:“你重伤未愈,不如歇着,要做什么伙计,你说,我来。”

    赵上钧笑了起来,淡定地道:“说什么傻话,我在此,焉能让你动手,再何况,我也不曾负伤,早先那些传闻是我有意放出的风声,诱敌之计罢了。”

    傅棠梨闻言怔了一下,想起他之前种种情形,不由心生懊恼,嗟叹道:“咭,我早就疑心你在骗人,果然如此,敢情大表兄是白来这一趟了,若知道呢,就该不搭理你才是。”

    提及韩子琛,赵上钧显然有些许不悦,但他在傅棠梨面前仍然保持了冷静,不动声色地道:“韩世子盛意,我心领,我非吝啬之人,为我出力,我当偿以十倍之价,不会叫他白来,你放心。”

    “那倒不必,他早就收过报酬了。”傅棠梨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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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怨地道,“我把外祖母给我的嫁妆,渭州的半座银矿,卖给了大表兄,才换得渭州骑兵来助你,你不要谢错了人。”

    赵上钧骤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眼,看向傅棠梨,眼眸深邃,如同瀚海,底下蕴藏了汹涌的波涛,但他的声音却是宁静的、甚至柔和:“那么,梨花,你要我如何谢你才好?”

    傅棠梨被那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吃不消,心跳得很慌,她强做镇定,一本正经地道:“喏,我呢,也无需什么谢礼,只一点,和你说好了,哪怕我从前有所亏欠,这回也算偿还清楚了,日后,你不许再怪我什么。”

    赵上钧原本在俯身伐木,此时身体又压低了一些,单膝着地,那仿佛是个半跪的姿态,然而,他身形高硕英武,依旧充满了一种凛冽的威严。

    不知怎的,傅棠梨有些局促,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他握住了她的手,抓得牢牢的。

    他的声音低而坚决:“皇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日你为我至此,来日,终我一生,哪怕你再亏欠我千百次,我也绝不会怪你。”

    那就好。傅棠

    梨心里模糊地生出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连她自己都来不及细究。

    “和你说笑呢,何须如此正经,忒没意思。”她使劲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他的收,不由脸红。

    赵上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松开了傅棠梨。

    她把脸偷偷地别开了,坐回树下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好一番工夫,天黑了下来,远方的河谷中隐约传来了野狼的嗥叫声,凄厉而绵长。

    幸而,这时候赵上钧伐得木枝,以钻木取火之法,终于将火点燃。他在树下生起一堆篝火,用树枝搭起架子,将脱下的衣裳摊开了烘烤,转过来,温和地问道:“冷吗?”

    夏末的夜晚,风从悬崖壁上吹来,水岸边有一点凉意,但火焰驱散了氤氲的薄雾,树枝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此情此景,其实是温暖的。

    “不冷。”傅棠梨摇了摇头,她的身上还是湿的,但在男人面前,自然不便脱衣,便解开了头上的发绳,侧着头,让青丝散落在胸前,用手指梳理着。

    赵上钧在傅棠梨的身边坐下来,看着她,目光带上一点笑意:“好端端,装什么男人,把头发剪得这样短,可惜了。”

    红色的火光跳动着,映在赵上钧的身体上,他的肌肉流淌着蜜色的光泽,从胸部到小腹,一线而下,壁垒分明,他的肩膀是那么宽大、他的腰身又是那么劲窄,每一寸线条都是流畅的,上面散布着长短不一的新旧伤痕,充满了野性的蓬勃。

    傅棠梨发誓,她不想看的,但他靠得太近了,整个人明晃晃地摆在她面前,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叫她无从回避。她觉得脸上发烫,大约是被篝火烤的,心也跳得很快,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心不在焉地道:“无妨,过两三个月就长了,和原来一般……唔,你是几时发现的?”

    “你到达北庭的第一天。”赵上钧镇定自若。

    傅棠梨没想到自己如此苦心装扮,居然第一天就露馅,她很不甘心,追问着:“你怎么发现的?”

    赵上钧微微地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傅棠梨的头,然后把手抬到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

    傅棠梨看懂了,她当即抗议:“我不矮,是你长得太高了。”

    赵上钧笑而不语,又摸了摸傅棠梨的头,顺手往下压了压。

    傅棠梨板起脸:“我生气了。”

    “好了,别气,逗你的。”火光的影子照进赵上钧的眼眸里,他的笑意也是温暖的,“那个时候,你来到我面前,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你,没有什么别的缘由。”

    玄衍道长生性孤傲,不怒自威,寻常令人不敢直视,但是,此时此刻,他微笑着,那张俊美的脸庞简直叫人心慌。

    傅棠梨的脸蛋红扑扑的,胸口下面有一百只小麻雀在使劲蹦达,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眼波流转,顾盼左右,咬了咬嘴唇,小小声地抱怨着:“难怪呢,我说怎的到处不对劲,不去深究罢了,偏偏你还装模作样,讨厌得很。”

    赵上钧笑意不变,但似乎又掺杂了点别的什么意味,使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宛如漆黑夜色:“到底是谁在装模作样,来都来了,却偷偷躲着我,宁可和你家表哥待一处,也不愿意到我身边来,我每天都在远远地看着你,你知道我忍得多难吗?”

    “喏,还不是你自己说的。”傅棠梨还是不敢看他,嘟嘟囔囔地道,“重逢即是陌路人,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那便是最好了。”

    “若说重逢即是陌路人,那你为何要来?”赵上钧逼近了一点,又问了这句话。

    火焰越来越盛,热气扑面而来,他的半面侧着光,轮廓刚硬,宛如刀削斧凿,咄咄逼人。

    傅棠梨呆滞了一下,编造不出借口,有点恼羞成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悻悻然道:“就当我傻……”

    后面的话又被堵住了,他靠得那么近,自然而然地贴过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还是粗鲁的,近乎无礼,他的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走,他吻她,在这个荒芜的黑夜里,热切而急躁,他是个强悍得无以匹敌的男人,但他的唇和舌都是柔软的,固执地缠绕上来,不依不饶。

    “停……”傅棠梨害羞极了,这个节骨眼,她居然还能想起他那要命的洁癖,挣扎着蹦出一两个字,“口水……脏……”

    “我不脏,你别嫌弃。”,赵上钧的呼吸又急又重,他的身体是裸||\露的,散发出的气息格外浓烈,白梅花的香气融化在雪里,乌木的味道沉而苦,霸道地碾过傅棠梨的舌尖,让她颤抖。

    “唔、唔唔……”傅棠梨使劲捶着他。

    赵上钧略微缓了一下,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大抵是个疑问。

    傅棠梨大口大口地抽着气,好不容易说得出话,声音都是抖的:“别、别亲了,快被你憋、憋死了。”

    赵上钧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从胸腔发出,低沉而浑厚,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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