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次你去我家救我的时候挺帅的,就是那次我从高处预备往下跳,你说你一定会接住我的时候。”
“那天我是发自内心的。”林延述语气珍视,带着点后知后觉的惊讶,“原来从那么早开始,我就有要守护你的想法了。”
这句肉麻话语激得阮湘顿时警觉起来:“所以你那天塞得就是情书吧?”
林延述笑了:“你猜。”
“绝对是!”阮湘扯了扯他的袖子,“回家就立刻拿给我听到没有,我要看十七岁的林延述给我写得情书。”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阮同学,既然是写给你的那我就一定会让你看到。”
“别让我等太久,听到了吗?”
林延述伸出四根手指:“收到。”
冬天的夜晚寒凉,两人身影相依,并肩走过人群喧闹的马路旁,感受着掌心传递给对方的温暖温度,忍不住泛起微笑。
今天真好。
望着林延述清俊的侧颜,阮湘想,她以后的每一天或许都会和今天一样,平凡、轻松、幸福。
因为她有她爱得和爱她的人们陪在身旁。
“你知道吗阮湘。”林延述说,“现在就是我曾经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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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坦白一切,而后毫无负担地跟你手拉手走在街边,走一段虽然喧闹但我们眼里只有对方的漫漫长路。”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林延述忽然停下脚步,笑着问道,“你呢?”
阮湘望进他的瞳孔,心脏被一股无限温柔,湿润的安定包围:“我也一样。”
“那就好。”
语毕,林延述握住阮湘的五指贪恋地紧了紧,而后,用力地松开了她的手。
仿佛错觉那般,有一瞬,阮湘好像在林延述的瞳孔中读出了不舍与感伤,但它消失的太快、太好,阮湘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就再度被面前的男人藏得无影无踪。
无端的,阮湘莫名有些心慌,她想再度去抓林延述的手,却被后者决绝地无情甩开。
下一秒,林延述脚步不断朝着与阮湘相对的方向退去,眸中无悲无喜,动作坚定。
“你要干嘛,林延述!”阮湘嗓音染上颤抖,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感在瞬息席卷她的身体,让她久违地感受到了那股她什么都无法改变,无法拯救的绝望。
“你该回去了,阮湘。”
伴随林延述的话音落下,突然,天际间一道剧烈刺目的光源倾洒而下,它瞬间淹没过整片世界,冲刷掉所有事物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混为一片虚妄的纯白。
“我做了一个梦。”
林延述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光下,看着她说道:“阮湘,梦里面的你一直在哭,我很想靠近你,想帮你擦掉眼泪,但是我什么也做不到,面对你,我发觉我很多事都无能为力,只能远远旁观着你的痛苦。后来,我看到了另一个林延述,他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来到我的身边,他问我想不想帮你,他告诉我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说我早就已经死了,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又一个会将你永久拖入梦魇、深渊的林延述。”
“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他拿给了我一条手链,那是我送给你的,一直被你戴在手腕上的幸运手链。”林延述顿了顿,看向阮湘空空如也的手腕,发问道,“可是它怎么是由一条红色丝绳串起来的啊?”
阮湘浑身不可自控地颤栗起来,她想开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坦白一切的那个夜晚,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偷偷检查了你戴着的那条手链,你知道吗,看到它是由红线串成的时候我其实并不难过,反而无比释然。阮湘,你突如其来的和好、坦白、理解、包容、熟稔地解决一切,明明我早该猜到的,可是我太贪婪了。”
“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离开你为自己塑造的这场好梦,可我清楚我不能再害你,不能再毁掉你的人生。是林延述配不上你,不管是那个隐瞒了一切的林延述,还是现在这个困住你的我都不配和你在一起,只要你选择留在我的身边,我就只会给你带来绵延不绝的痛苦。阮湘,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知道那条能让你回到现实的手链被你扔掉了,但没关系。”林延述淡淡地微笑起来,“那个林延述,给了我一把刀。”
“虽然会很痛苦,但你该有一个真实的人生,阮湘。”
“哪怕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以后了吗?!”
阮湘拼命想要往前迈动脚步,却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林延述,只能徒劳地站在原地,崩溃地泣不成声:“林延述,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意孤行!”
“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决定。”林延述视线紧紧凝视着面前的女生,眸光温柔而又哀伤。
下一秒,他举手,将刀尖缓缓对准了自己的身体,而后决然地、毫不留情地、发泄般地狠狠刺穿进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
五刀。
鲜血不停地从男人唇角潺潺溢出,阮湘绝望地尖叫出声,心痛到近乎窒息。她看到林延述居然仍在微笑,后者似乎已经痛到说不出话,苍白的脸,深黑的瞳,血色的唇像一次被烙印在铁块上的极刑,死死地烫烧在她心脏,留下亘古不灭的痕迹。
很快,林延述不堪重负地重重跪倒在地面,他单手撑地,仰起头,贪恋地看向阮湘的面容,而后缓慢地,僵硬地张开唇瓣,断断续续道:“阮湘,不……不要哭。”
不要再因为我而痛苦,不要再因为我而流泪了,阮湘。
回去吧,我知道你会有很好,很幸福的人生。
因为你值得,被所有人爱着。
骤然一道光影扑杀而来,精准地锁定住阮湘的身体,在林延述停止呼吸与心跳的瞬间,整个世界随之开始瓦解、崩溃、地动山摇,而那道禁锢着阮湘的无形光幕总算消失,让她得以跌跌撞撞地朝着林延述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就在她即将碰到男人的一瞬间,面前的世界骤然消散,化为无数四溅的光点,阮湘在一瞬跌入海面,而后她踉跄爬起,在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间隙,她看到林延述朝暗处不停走去,被海水逐渐吞没在视线可及之地。
她双臂拍打着海面,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地喊着林延述的名字,不顾一切地朝前跑去,可潮汐与骇浪不断推搡着她的膝盖,将她死死地往后扯去,溺入海底。
恍惚间,阮湘觉得整片海都是她的泪,泪把她捧起来,却狠狠地将她摔入无间地狱。
再度睁开眼时,又一次,剧烈的光芒围捕、绞杀在眼前,紧扼脖颈。
阮湘晃神,目光空洞地看向诊疗室的天花板,而后听到周韵筝狂喜,携带着哭腔地喊道:“湘湘,你醒了!你总算醒了!”
是啊。
她醒了。
她的好梦醒了。
以最残忍,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方式。
一滴泪霎时从眼尾缓缓滑落,阮湘心如死灰,闭上双眼,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剩几回可以重演。
经此一役,她已知晓,她和林延述的人生就是一本早已完结的书,无论再怎么抱着祈求的心态重复翻开多少次,结局都绝不会改变。
而一次次爱上林延述,和看着他一次次死在自己面前,就是他们生命法则中必然循环重演的定数,字迹已然落下,他们之间永远只会是场无解的死局。
一场林延述为了她,自愿奔赴的死局。
第133章 夏
用了一个星期时间,阮湘的身体才渐渐从那次梦境治疗中恢复过来。
这期间冯嘉瑶和周韵筝最担心的就是她会不顾身体安危就要立刻再次进行治疗,在梦里与林延述相见,可出乎她们意料的是,那个总是爱撞南墙,且固执而又倔强的阮湘跟她们说。
她放弃了。
冯嘉瑶和周韵筝不知道阮湘嘴里说得放弃确切是指什么,是放弃自救,还是想要彻底放下和林延述的那段感情,但作为多年好友,她们也能隐隐感觉出来,在这场梦里,阮湘一定遇到了让她心如死灰的事情。
虽然最后的治疗结果不尽人意,但奇迹般的,阮湘的状态回升了一些,而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再会梦见林延述了。
阮湘现在的梦里只有片毫无生息的空白,而每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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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孤独地站在这片空白里,等待着白日的到来。
虽然总是做梦的病情没有办法彻底治疗,但好在生活可以正常进行下去。
休息了一个月左右,阮湘的精神状态渐渐恢复大半,她不再执着于林延述生前的故事,也不再崩溃于他的离开,面对林延述的任何事情,阮湘都变得很安静,又或者说,是一种至深的绝望所导致的无能为力,因为无能为力,所以便选择放弃,随他去吧。
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痛与回忆,阮湘开始经常这样安慰、告诫自己,哪怕是让自己变得麻木、匮乏感情。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给大饼二饼寻找新的主人,阮湘自认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它们,而最重要的是,每一次看到它们,她都会无可避免地想起林延述,想起他最后的决绝。
冯嘉瑶周韵筝得知后挨个劝说,甚至提出将大饼二饼暂时先接过去,但都被阮湘一一拒绝。
她就真的只是不想再看见它们了,不知何时,面对着大饼二饼的撒娇耍宝,她已经无法再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一切都很累,很没意义,很无趣,阮湘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在生活,她只知道她该活着而已,毕竟阮甄至死的愿望都是让她自由,毕竟林延述选择自杀是为了她以后的人生无忧。
他们都为了她好,她怎么能不承下这个情呢?
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二个月,阮湘被顶头上司叫去了办公室,她将阮湘最新提交的稿件退了回去,语气凝重、严肃。
她说阮湘笔下的文字越来越冷,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就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如果不是信任阮湘的人品,她甚至怀疑最近她所提交的文稿都是由别人代笔完成。
阮湘无从解释、辩驳,领了一个月的假期回去反思,如果在这一个月里她没有调整好状态,那么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上班。
对此,阮湘的内心依旧犹如一潭死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掀起波澜。她蜗居在家,依旧坚持每日阅读、健身,甚至独自去了玥海市旅行。
回来时,阮湘带了颗仙人球,她买它倒不是有闲情逸致养花养草,只是觉得这东西不用照顾也能活很久,大饼二饼会在下个星期送走,这颗不会动也不会笑的仙人球代替它们陪她,似乎也不错。
仿佛是感受到临别在即,又或者是单纯看出主人状态糟糕,一猫一狗经常性地黏在阮湘身边,可却都被她推着身体拉开距离,阮湘不想把大饼二饼关在笼子里,索性将自己锁在卧室,回避任何接触。
把它们送走那天的寒风很冷,阮湘回到家,脱掉大衣,收拾起家里的猫狗用品。
伤痕累累的猫爬架上再也没有了伸着爪子去抓猫的笨狗,地板上也没有了总是把自己流成一滩的白色小猫,取快递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一只小狗摇着尾巴来陪她,回到家时不会再有一猫一狗依恋亲热地扒着她的小腿。
阮湘失去了她的两只小跟屁虫。
又或许,是三个。
走到阳台,阮湘将身体靠在栏杆上,独自凝望着城市的灯火。
她并不觉得悲伤和寂寞,事实上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已经很难感觉到忧伤和痛苦,她就只是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仅此而已。
待阮湘回过神时,她的掌心已经死死掐住了那颗仙人球,愣了几秒,阮湘松开手,看着整片手掌凝出的血点分外头疼。
她垂头,在灯光下一根根拔出掌心的细刺,突然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是小时候,阮甄肯定要红着眼眶叫人给她拔刺,而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把她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公主,如果是以前,林延述肯定会慌得把一切事情全部抛下,立刻就要拉着她奔去医院,而大饼二饼会因为主人的突然离开无聊地扒门打架,再在他们回来时默契地和好,一拥而上。
不能再想了,阮湘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把掌心那些一根根牵痛她的长刺全部拔掉。
时间转瞬而过,又慢得如凌迟处死,在阮甄和林延述第二年祭日的前一天,久违的,阮湘接到了通电话。
是林桦越打来的。
他约阮湘明天在林延述的墓前见面,他有东西要交给她。
阮湘想了想,答应下来。她换了新的公司,最近正忙,好不容易才请下一天假期。
出乎意料的,林桦越来得很早,甚至比提前十分钟就到了的阮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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