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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1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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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已因为没电关机。

    看向身边满脸疑问的女生,阮湘极力压制着奔腾的心跳,问道:“闻乔,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号几点几分?”

    “二零二六年十一月一日,现在是一点四十五……四十六分。怎么了湘姐,你是有什么事要临时安排吗?”

    闻言,阮湘瞳孔不可自控地颤动起来。

    这次,她居然回到了林延述误杀陈承毅的一小时前!

    时间紧迫,阮湘来不及多说,只丢下了一句临时有急事便火速冲出了公司。

    时节已入冬天,她却因为慌张泛出一身寒凉薄汗,当时的昨晚她跟冯嘉瑶喝了酒,第二天没开车过来,导致现在只能在路边打车。

    马路上车流不息,喇叭刺耳的声音就犹如赛跑前最后的那道发令枪,无限度地拉紧着阮湘的神经。

    一辆,两辆,三辆,数十辆汽车从眼前飞速离去,阮湘向外挥动的手臂逐渐发酸,掌心发汗,却依旧没有一辆车愿意为她停下。

    该死的,怎么关键时候连一辆出租车也看不到?

    正当阮湘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她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一句:“湘姐!”

    阮湘猛然回头,望见她的助理闻乔正朝她的方向飞速跑来。

    身形清瘦的女生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将手里的汽车钥匙抛给她,大声道:“我的车还停在老地方,你快去吧,会议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告过假了。”

    手中的钥匙还留有闻乔的掌心余温,阮湘拼命将它攥紧,抑制住眼眶的酸胀点了点头,而后大步朝停车的方向冲去。

    “嗡”地一声,阮湘猛力踩下油门,车辆霎时疾冲而出。

    呼吸间仿佛能闻到汽油飞速消耗的味道,她眼尾不断撇向时钟,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阮甄的家门口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极速滚动的车胎一路碾碎遍地纷飞枯叶,阮湘盯着车上的时间,下唇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牙齿咬得泛白。

    已经两点五分了,前面就只剩三个路口,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应该还来得及。

    快了,就在前面,就差一个拐弯就到了!

    屏息中,前方突然转变的红灯让阮湘骤然踩下急刹,安全带在瞬间勒紧前倾的身体,阮湘瞳孔睁大,血液倒流,握住方向盘的手不住发抖,听到身后有喇叭在斥责地狂响,声声尽数刺入她敏感的神经。

    每一次数字的跳动都是度秒如年,阮湘呼吸紧促,唇齿一阵发干,她精神高度紧绷着,随时预备第一时间冲过这条马路。

    林延述,她在心里不住地祈求道,求求你一定要冷静,拜托你,一定。

    时钟跳动至两点三十二分时,飞速行驶的车辆终于抵达在小区门口。阮湘撕开安全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推开车门,离弦之箭般朝单元楼中冲去。

    漆黑的楼道里满是陈旧的灰尘味道,这里墙壁破烂,台阶磕绊,阮湘发丝飞在耳后,喉咙里逐渐弥漫出股铁锈腥气。

    明明路程并不遥远,可不知为何每向前迈出一步,她仿佛都能感觉到肺部的紧缩和心跳的颤动。

    只差一个拐角,马上,马上,她就要赶到了!

    破旧的防盗大门出现在眼前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摔倒在门口血流成河,奄奄一息的阮甄,耳畔里杀入的是女人的哭声和男人在扭打中痛苦的呻吟。

    阮湘大脑霎时陷入空白,无法停止地冲进客厅。

    温热血液的腥气剜进鼻腔,转头间,阮湘看到穿着衬衫的男人满身已被血水染红。

    此刻,他压在陈承毅的身体之上,正高举起右手中带血的刀刃,预备一落而下!

    “林延述!不要!”

    霎时间,一道声嘶力竭的尖锐哭喊撕破空气,企图将一切拨乱反正。

    阮湘瞳孔骤缩,看到男人拿刀的动作停止一瞬,而后,以更加疯狂、决绝、不顾一切的力道向下刺去。

    “不!!!”

    时间在此刻终于按下暂停,阮湘全身失力,面色惨白,不可置信地跪倒血泊之中,胸膛濒死般起伏、喘息。

    下一秒,那个一直只以背影面对着她的男人拔出刀尖,终于缓缓地扭过头来。

    他那双明亮的黑眸中满是血丝与绝望溃败之意,可即使这样,他依旧勉强地、机械地、拼尽全力地为阮湘揪出了一个微笑出来。

    有血从面颊一路垂至下颌滴落在地,炸开出阵阵涟漪血花。

    林延述眼睫颤动,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自嘲的讥笑,而后又一次,他将手中泛血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腰际。

    “阮湘。”

    他说:“对不起。”

    第136章 笼中鸟

    在名为爱的这种感情出现之前,林延述是没有怕过死的。

    事实上,他经常可以看到自己的尸体,在被父亲斥责时、在骑车经过马路时、在琴房独自静坐到天亮时、在与他人交谈时,林延述发现自己总是可以很轻松地在另一个视角鸟瞰这幅画面,观察着那个林延述的一举一动,学习他的表情,神态,动作,以及那些话语的结构。

    有次路过江边,林延述瞄到有身体肿胀的男人漂浮在江面之上。

    他看不清他的脸,于是向前走去,可眨眼间,河面上那张男人的脸变成了自己。他看到有蝇虫落在了那具光鲜亮丽的身体之上飞舞、啃食,可咬开虫洞,里面的脏器尽失,只剩一具被河水泡得膨胀的身体。

    他干呕了起来。

    回到家,每日的行程固定,阅读是为了获取知识以助于和他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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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地进行沟通,获得好感,学习是为了拿到让林成责满意的成绩。

    父亲总是对他讲要做正确的事情,而成为那个旁人眼中相对来说较为完美的存在,就是林延述要做得最为正确的事情。

    死亡,是林延述认为自己早晚会走向的终点。他并不怕死,因为每一个明天更好的林延述都在不断刷新,而后无声无息地杀死昨日那个还不够优秀、完美的自己。

    可不怕死并不意味着他甘愿赴死,因为曾真切地体会到过被爱着的感觉,所以才会更加贪婪地渴求。

    想要寻求那温暖的怀抱,那写满关切之爱与心疼的眼神,才是林延述每日忍受着自残之痛,苟延残喘至今的原因。

    后来他遇到了阮湘,新年夜的那通电话接通了林延述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他知道自己想在女生身上获得被看见的机会,而阮湘想要无条件的爱与永远坚定的守护,他们等价交换,回馈彼此,做双方最为满意的盟友。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满足于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他越是对阮湘的感情浓重,便越开始小心地伪装,惧怕她看见真正的自己。

    可明明从一开始,他就是因为被看见的那一秒才去靠近的阮湘。

    恍然间,林延述发现自己掉入了没有出口的迷宫之中。

    他变得胆怯,不敢再去茫然行动,他清楚中途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会让等在出口的阮湘离开,因为他从未敢让深爱的那个人去真正看见过自己。

    林延述太胆怯,他怕她逃,又怕她选择留下,他怕自己会一生被困于迷宫之中,也怕当他真正走向阮湘时,后者会被他身上弥漫繁衍的阴翳拖入这共生的监牢。

    直到那天,他失手杀掉了陈承毅。

    迷宫坍塌了,取而代之的,从天而降的,是一根编织好的绳索。

    恍惚间,时隔不知多少个濒临崩溃的日日夜夜,林延述好像又看到了那具泡在江面的尸体。

    终于,他不用再纠结、痛苦、挣扎,日复一日地陷入迷茫无措当中,只是走向死亡而已,明明只是走向他每一天都在重复经历的死亡而已……但为什么,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莫大恐惧。

    悲哀的,林延述发现他怕死了,他不想死了,他想留在阮湘身边,想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名为爱的感情耳提面命地叫他无法再选择自私与贪婪,只能走向那根扼杀心跳与未来的绳索。

    闭上眼时,林延述也曾侥幸幻想,如果他能够给自己一次机会,或许也不是不可能找到这道题的另一种解法,但拯救漫长而又遥远,绝望却近在咫尺,刀锋舐颈。

    只有死亡,才是他,唯一的答案。

    “林延述,谁允许你就这么随便地选择去死!”

    落刀的瞬间,耳边霎时传来一道犹如种子冲破土壤那般振聋发聩的声音。

    林延述握住刀柄的手腕骤然发白,凸起青筋,将泛血的刀刃悬在了距离自己腹部一厘米的位置。

    面前的女生满目血丝,摔碎酒瓶,撑起身体,用灼灼目光照耀着他的面容,而她的手里捏着一角酒瓶的玻璃残片,正对准着自己脖颈间跳动的脉搏。

    阮湘哽咽着,一字一句,极其不甘、愤懑、心痛地威胁道:“林延述,你让我目睹了这么多次你的死,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要死在你面前一次啊?”

    “你把玻璃给我放下!”

    咬牙间,林延述脸上已再无冷静之色,他慌乱地扔下了手中那把刀,乞求地望进女生泛泪的瞳孔,恳切道:“阮湘,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我冷静,你也冷静下来,我求你了……我求你把刀放下好不好?”

    闻言,阮湘用一种暴风雨前最为平静的语气说道:“把刀踢过来。”

    见林延述照做,她拾起刀,握在右手,而后走到林延述面前,在他脸颊扇去了毫不留情地清脆一掌。

    “你明明听见了。”阮湘嗓音颤抖,掌心发麻,可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无动于衷。

    她几乎如疯了那般狼狈的、失态的、不顾一切地在他身上用力捶打过去,怒声斥责道:“你明明听见我喊你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落下那一刀!为什么!林延述你告诉我为什么!”

    血丝不断从唇角流出,可身体内部却比体表更能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痛彻心扉,林延述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任由阮湘在他身上狠狠地厮打、踢踹,直到女生失去所有发泄的力气。

    空间里一时间只余下彼此粗重、疲惫的呼吸,林延述依旧没有解释,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捂住阮湘的眼睛,将她搂进怀里。

    有泪水从眼尾滑过,晕进男人掌心,砸出淤青。

    “这里太脏了。”他冷静地说,“阮湘,我们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好不好?”

    于是时间在这刻真正意义上的停止,钟表里的分针不再走动、天空中航行的鸟被封固在云层的中央、湖里的鱼静止在即将浮出水面的下一个瞬间、阮甄和陈承毅的身体消失在这片空间,而林延述拉住阮湘的手,带着她回到了他们的家。

    泛着热气的白雾袅袅散在空中,两杯热水放在阮湘和林延述身前,他们两人并肩坐在沙发,心却相隔甚远,久久未发一言。

    阮湘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又要如何说起,诚然她已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到林延述时打好的草稿,可当真正看见他时,语言系统却无可避免地退化到一个牙牙学语的时期。

    像是洞察了些什么,林延述嗓音里不捎带任何感情地问道:“你为什么又要回来,阮湘,一直躲在梦里不是你的风格。”

    面前男人的衣物依旧泛着血迹,即使外面的一切暂停,他也没有要换掉衣服的想法,仿佛是想用另一种残忍而又温和的方式来逼迫阮湘面对现实。

    “躲?”阮湘重复这个字,“我没有躲,我是专程来这里找你的。”

    “找我没有任何的意义,你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我还是杀了陈承毅,我也还是会死。”

    出乎意料的,林延述语气分外平静,阮湘瞬间便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拥有着所有的记忆。

    是他命令宋誉杀死十七岁的林延述,是他教唆上一场梦里的林延述选择自我了结,也是他真真与她相识十年,相爱七年,最后决然地走向死亡。

    “没有意义难道我就不去做了吗?”阮湘心中涩然,“林延述,我只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男人如同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又或者是这场爱情的旁观者那样的语气说道:“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阮湘,我并不是你爱的,你为之付出一切想要找寻的那个林延述。事实上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林延述已经死了,而现在在你面前的我跟本不需要也不会被任何人拯救,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我可以说是你的仇人,因为你爱的那个林延述是被我杀死的,且不止一次。”

    语毕,他看向阮湘手中不断紧握的那把刀,冷静地说道:“恨我的话你可以亲手杀了我,你想在我身上捅多少刀都可以,我不会躲,这是我欠你的,阮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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