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仿佛听到笑话:“你是在说,谁不放过谁?你知道我手上有路青多少东西吗?嗯?”
他丝毫没有避讳地,对路意浓摊牌:“你知不知道艺术品交易是行/贿洗/钱的重灾区。一个小地方出身、没有任何背景的续弦,短短几年就做到在北城人人都卖几分薄面,你当路青是走的什么正经路子?”
他捏着她的尖细下巴,正过路意浓意图逃避的双眼:“我为什么爽快同意路青拿股份?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秋后蚂蚱。”
“一个随时可以被送进去要蹲十年以上的人,我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章榕会继续道:“上次我也跟你说过,路青今后老实,我放她一马。可她拿了股份,太得意忘形。
敢跟贼心不死的兆家合伙开公司,挂在伏欣表亲的名义下,来撬自家的单子,还以为能在我爸面前上眼药,打我的脸。”
“手法倒是很巧妙,用那些生意遮遮掩掩的,是不好查,”章榕会为她们蹩脚的盘算嗤笑道,“但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要不要往外揪,也只在我想不想动而已。”
他问路意浓:“如果这些摆出来,路青和我,到底谁会先倒霉?”
我猜,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来保全自己。你说呢?”
路意浓只想捂住耳朵,不想听他们之间腌臜算计:“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你应该去找姑父说给他、”
“你以为我爸真的一点没察觉?”章榕会掰着她的手,逼着她听完,“你以为路青算计我的财产,我爸很痛快吗?”
“不过是至亲至疏夫妻,小打小闹的事,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要出了事,她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被舍下的弃子。”
“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她歇斯底里道。
“是没有关系吗?”章榕会笑。
“哦,对,是我忘了提醒你,这件事,还有谢辰牵扯在里面。他在投标的几天前曾弄丢了数据盘,公司里人尽皆知。你猜,他有没有向路青泄底?”
“他不会做这种事!”路意浓觉得章榕会现在根本像疯狗一样四处攀咬。
章榕会果断打断道:“路青不接触直接业务,总有个里应外合的人在泄露机密!”
“你真的确定他干净吗?”他看着路意浓唰白的脸色,“最终报价是谢辰出的,一字未改。你猜他禁不禁得住,跟路青一起被查?”
路意浓想起谢辰那晚莫名其妙发来的短信。
[我最近生出一些愚蠢念头。]
[感觉生活很没有意思。]
和他从那之后长久的压抑不明的情绪。
这件事背后扯出路青舞弊。谢辰是被路青内推进公司的人,U盘丢失在前,文件泄露在后,客观证据链摆在眼前,你敢不敢赌他能在其中全身而退?
她的目光渐渐失去光彩。
章榕会看着囚网里的猎物,已渐渐不再挣扎,放缓了声音:“谢辰,为我工作过两个月。客观来说,能力确实出类拔萃。我也很惜才。这样的人,不适合这么年轻就在档案里留下污点。”
他看着那双怨愤含水眼睛。
“别迁怒我,”他叹息说,“从一开始就是路青要拖他下水,来对付我。是谢辰太年轻,也跟你一样、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说到底只是个实习生,你乖乖听话,我能保他全身而退。嗯?”
章榕会的手指蹭上她湿漉漉的眼尾,捻着温热的皮肤。
他温柔地说:“不要哭了。”
“别为他哭了。”
他从路意浓的手里,抽出手机,拔下那个碍眼可笑的系着小灯笼的红绳,扔进了垃圾桶里。
“之前的,就算丢了,我再给你换个新。”
“我在北城的事儿没完,还得回去待两天。”
“你乖乖待着,我给你时间,好好想一想,”章榕会对她说,“这次,该处理的,必须处理掉。不要再留了。”
——————
章榕会回了北城。
王家谨酒局邀约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应了。
当他在饭席现身,脱下外套,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长长的血痕结痂未脱。
章榕会坦荡地没有遮掩,别人只能看戏猜测,倒也不好明说。
王家谨一拍桌子,大声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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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地嘲笑他:“上次去,可有你嘚瑟的,怎么转脸回来,这个瘪怂样?”
章榕会没有生气,反而情绪不错。
反讽他:“你这么多年,分手也得有百八十次了,没被女人抓过,大概是都没把你放在心上。”
王家谨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我可去你的吧,抖.M一个。”
章榕会中途离席,去酒吧前台要了一瓶清口的水。
滑着手机,看路意浓在删朋友圈。
一条一条的从最新的删起,已经删到大一的时候了。
“会哥。”有人出声喊。
他抬起头。
程旻看到他的脸,突然语塞。
“跟嫂子吵架了?”他下意识问。
这话出口,又觉得不好,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
他忙道:“我没、没这个意思。”
章榕会看着他。
说是没用的人,到头来也还是有点,意料之外的作用。
虽然一桶油漆泼掉了他四千万。
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偷谢辰的东西,不会破解文件又气急败坏地一脚踩下去。
但闹出这不明不白的许多风波,倒也算神来之笔,不然倒也不好抓谢辰的把柄。
程旻完全不知道他之前所为,被监控记录下来,现在又落在了章榕会的手里。
只听他语气还算好地问:“最近在忙些什么?”
“就是吃饭、喝酒,这些。”程旻说得小心。
之前跟着章榕会的生活标准在那,由奢入俭难,勉强在新一圈的朋友面前撑着公子哥的人设,但私下里的财务状况早入不敷出,捉襟见肘。
他现在所图,也不过一张长期饭票。
章榕会自然很清楚他的打算,想了一想,没有作声地掏出钱包,随意地扔过去一张卡。
程旻下意识接住,然后是迟来的欣喜。
狂欢狂喜。
但不能表露。
“您这是……”他佯装作难,不解何意。
“以后好好待着,”章榕会提起清水,喝了一口,垂眸道,“有需要,我会找你。”
“别再自作主张。”他提醒道。
“好、好,我随时听您吩咐。”程旻急忙表示忠心。
第25章 4^^……
删到的最后一条朋友圈。
是高二时,垣城一中正午时分空无一人的操场,那时新操场刚修好,红色塑胶跑道和绿荫坪色彩鲜亮,好像油画一样。
老校长宝贝得紧,放学的时间都让保安把铁门用链条锁起来。
也偶尔有不听话的学生,会翻过高高的拦网进去踢球,被发现后抓着书包满场疯跑。
路意浓趴在走廊上,偷偷用舅舅新给买的手机俯拍,发了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第一条朋友圈。
陈橙蹲在一旁,压着女生特殊时期的腹痛,为了自己的偶像跟黑粉疯狂对线。
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两个人下意识同步又迅速地用校服掖起手机。
谢辰跟在年级主任的身后,轻轻放下了唇边的手。
往事历历在目,无人又胜过有人。
那时候人生最大的梦想,莫过于顺利考上大学,手机玩到爽。
自此开启的新天地,都是以自由为基底。
那时没想过,这些权利会在未来的某天被强行剥夺。
元宵节的前一天,李茹锦打电话来,家里寄的汤圆和醪糟到了,让她去取快递放进冰箱里,有空要送一些给章思晴和杭老师。
这些年,李茹锦一直一个人拉扯着女儿,没再找过。
开始是怕陌生成年的男人介入家庭,对青春期的女儿成长不好;
后来,路意浓考上大学,自己有了生意,日子安稳,也淡了多余的心思。
路意浓听着电话里细细的叮咛嘱咐,突然鼻酸,
问妈妈:“我以后一直一个人好不好?”
“跟谢辰吵架了?”李茹锦问她。
电话那头没答。
“一个人也很好,”李茹锦安慰她说,“如果能开开心心的,以后不结婚也很好。”
“妈妈会照顾你的。”
————
程旻在口袋里紧紧攥着章榕会的卡,手里都是汗,他怕显得太急功近利,开始两天没敢动一分钱。
后面实在卡债太多,临期的要爆雷,他套出来还了第一笔。
然后是二、三……
章榕会没有理会。
过去几年的巨大窟窿,就在短短几天全被填平。
程旻这下看山也绿了,花也香了。
走出去腰板也硬起来了。
王家谨在场子里又撞到他招摇,开始还以为他走了什么狗屎运中了彩票。
后来一打听。
得,章榕会真他妈是有病。
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坑货,还能让他返场重来。
隔几天他无聊找去章榕会的办公室,坐在他对面,二郎腿翘得老高,自来熟地支使着助理泡咖啡,再切个果盘上来。
聊了两句别的,又牵扯起这件事:“姓程的之前还能替你开个车。现在车也开不了了,你理他做什么?”
“放着吧,”章榕会看着电脑,无所谓道,“总好过他天天在外头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顶着我的名头闯出大祸。”
王家谨非常不赞同地“啧”了一声:“他没正事干,就先借我使唤两天。
我女朋友新搬个房子。她刚毕业住个隔断间,连个独卫都没有,我洗个澡还得躲着人偷偷摸摸去。偶尔过个夜像密室逃脱一样挺新鲜刺激,经常去我是受不了。”
章榕会抬眼:“用你北桥那套空的?”
“那不能,”王家谨立即否决说,“给钱让她重新租的。用我自己的房子,分手了还要把人清出去多没品。”
章榕会突然问:“你给的多少?”
他之前从不关心这种问题。
王家谨说了个数。
章榕会眯起眼睛,其中轻蔑不言而喻。
他呛声说:“你当谁跟你似的钱多了烧得慌,白养个闲人?谈得了多久还不知道呢,这些且够她置些行头,再管个半年生活房租的,那还叫少?”
“等分了手,她还不是得住回去?”章榕会没觉得这是好事。
“那怎么了,谈个恋爱而已,分了我还能给她养老啊,”他说,“就你跟那小侄女,成不成都是看得到头的事儿。难不成你以后结婚了,还能管着她?”
王家谨随意抽了一本桌上的文件夹,假模假式地翻看起来,哼笑:“想多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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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又提醒他。
章榕会顺手拿起手机,翻起路意浓朋友圈,发现那挂了许多天的最后一条,终于消失不见。
人最难对抗的,莫过于回忆与习惯。
把过去抹杀干净,未来自然握在他手里。
章榕会这会儿也没办公的心思了,起身一拍王家谨的肩:“走,喝酒。”
王家谨难得从他脸上看到那样昂扬的情绪:“什么好事?”
“先走。”他提着衣领将王家谨带起来。
“我果盘还没上,你这助理什么效率!”他骂骂咧咧的。
章榕会那晚,用王家谨的话说,根本不知道在嗨什么。
喊了一堆有的没的人来喝酒,玩酒桌游戏把手上的表褪下来做彩头,小费更是发到手软。
隔壁有人嫌吵,过来理论,王家谨也上了头,差点跟人动起手。
最后是章榕会大手笔地包圆了账单,让酒吧强行将对方清退离场。
酒吧里大半的侍应生就等在这边门口,随时处理特殊情况。
只是邻近午夜时,章榕会原本高昂的情绪开始骤然下沉。
他怕自己会错意。
又怕自己想得多。
在炸翻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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