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的源头,来自纸人。
萧律:“每日与纸人接触最多的人,便是程不识。那股尸臭味,想来是他搂抱纸人时染上的。”
四周复归寂静,方絮的耳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气声。
尸臭味?
鬼炁?罗刹?
一瞬间,她想通所有事:“调虎离山之计,快去醉红楼!”
两人气喘吁吁跑回醉红楼,见何瑀与二十个武将站在楼中。
方絮找了一圈,独独不见朱砂与程不识三人:“其他人去了何处?”
何瑀:“方才,玄机道长说此地不宜久留,本将便派人将大王送回驿站。至于程不识三人,本将实在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人群中,有一个武将低声道:“我瞧见他们三个从后门走了。”
方絮暗道不好:“何将军,你是否有马?”
何瑀摇头:“为防打草惊蛇,本将与手下今日入城,并未骑马。”
无马,就只能跑去城门。
方絮深吸一口气,喊上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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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便跑,边跑边与他解释:“玄机与罗刹想放走那三个鬼。乌兰县入夜后唯一的出入口是城西城门,闭门鼓已敲,他们没马难行。我们快跑,应能拦住。”
两人跑了一刻,才跑至城门。
守门的门卒满脸困惑:“两位道长,适才确实有四人出城。”
方絮:“闭门鼓已敲,城门已关,他们为何能出城?”
门卒:“他们赶在闭门鼓敲响之前出城,并无不妥。”
萧律:“眼下是戌时中,仅仅二刻,他们如何从城东的醉红楼跑至城西的城门?”
门卒深觉莫名其妙:“因为他们有马啊!”
方絮咬牙骂道:“好一出连环计。”
两人悻悻赶回程家,正巧撞见张砚良扶着一瘸一拐的徐雁声在路上走。
见到熟人,张砚良慌忙招手:“我原想去醉红楼找你们,谁知半道看见这位道长躺在角落。”
方絮见徐雁声捂着头,忙问道:“是罗刹干的吗?”
徐雁声叹口气:“不清楚。伤我的人,动作又快又狠。我还未看清凶手的相貌,便倒下了。”
“不过……”话锋一转,徐雁声说起自己迷糊间,曾听到朱砂的声音,“她似乎要去城西某处骑马。”
方絮与萧律对视一眼,齐齐折返,再次跑向城西。
到了一处岔口,方絮往左,萧律往右,约定一炷香后在城门处碰面。
人声断绝,青灯照影。
路的尽头,隐隐绰绰现出一个人影。方絮掏出符纸,慢慢走过去。
方走出十步,左面的阴影中蹿出一道黑影。
此人身形极快,三招下来,便夺了她手上的符纸与随身的桃木剑。
待方絮反应过来之时,黑影已站在她的面前。
而她的脖子处,有冰冷的尖刺硬物缓缓划过。
施加在她脖子上的力道,虽不至于戳破皮肉,却足够让人心生恐惧与胆怯。
黑影的脸出现在灯笼光下,方絮满腹狐疑:“师妹?你干什么?!”
朱砂面无表情掏出令牌:“太一道玄风,天师令在此,还不跪下听令。”
方絮愣了愣,随即跪倒在地。
朱砂:“乌兰县一案不必再查下去,你们明日便回长安复命。”
方絮:“玄风遵命。”
不远处多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朱砂收起令牌,转身走向黑暗。
徒留方絮跪在原地,失神落魄地盯着膝下的青砖。
萧律在城门久等她不至,疑心她出事,慌里慌张叫上门卒来寻她。
待得知朱砂曾亮出天师令,他无语道:“师姐,你被玄机师姐骗了,她有一堆假令牌!”
“是吗……”
回去的路上,方絮耳边飘过无数的话。
萧律与门卒说起朱砂:“玄机师姐常与同门争抢生意。有时官府不信她的说辞,她便会掏出假令牌虚张声势。唉,没想到今日,连二师姐也被她骗到了……”
骗?
只有她知道,她并未上当受骗。
因为那块天师令是真的。
那是她可望不可及的秘宝,那是她毕生所求之道。
那是支撑她苦练《太一符箓》的执念。
也只有她知道。
真正的天师令,如今日朱砂手握之令牌,上面刻有一句话。
上曰:破九阴,生太一。
【作者有话说】
张明府与程不识的暗号↓
【今夕何夕会佳期,夜阑深语月渐西。戌刻东阁观斗转,驿柳摇黄坐看星】→今夜戌时,城东驿站送你离开
【东阁明月照,对影成三人】→我不能一个人走,三个人一起走
【不知十五年过去,那两棵棠梨可曾结果?】*他们愿意随我离开吗?
【自是挂果盈枝待我归】他们与你一起走,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萧律:这两人叽里咕噜在说啥?
[1]出自唐王翰《凉州词》
[2]出自唐高适《燕歌行》
第72章 敖桂英(二)
◎“他的仇人,不就是他从前的相好吗?”◎
浓雾散尽,淡光红洒。
乌兰县城门处,张砚良将原打算来年送出的书信,郑重地交给何瑀:“何将军,多谢。”
何瑀双手接过书信:“张明府,是本将该多谢你。”
三辆马车与三百精卫远走。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多年前他与他们誓死守护的凉州。
送走晋王的仪仗,张砚良又迎来方絮一行人。
方絮特意来此,一为道别,二为真相:“张明府,你为何要帮他们?”
寒风凛冽,蹄声疾鼓。
远处的马队踏雪奔腾,声如骤雨。
多年前,他在凉州曾无数次听到万马奔腾之音。
听得多了,他能从中分辨敌军的人马数。
张砚良负手站在城墙之上,眺望无尽的远方。
没由来的,他想起前夜,有一个男子曾对他说:“人有好人坏人,鬼亦有好鬼坏鬼。张明府,你可以不信我,但请一定要相信程不识、王舆与虞庆。”
“因为我信他们就算成了鬼,也会是好鬼。”
《乌兰县志异闻录卷九》:神凤二十五年冬,本县有虞、程、王氏三人自薄雾出,后缓步归乡。三人鬓无霜色,恍若隔世。然月余,程生家中忽白雾盈室,其兄破门视之,唯见案头墨迹未干,留有“烂柯局残,仙缘尽散”八字。虞、王二家亦一同报失,三人自此踪迹全无。
县令张某录此事入《乌兰异闻录》,批注云:“昔有王质观棋烂柯,今有三子同入仙弈。”
另题诗曰: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1]
朱砂在第三日午后,骑马赶到乌兰关外的山神庙。
然而,入目所及的庙中空空荡荡,竟无一星半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怪了,难道二郎先入关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
罗刹不会不等她,也不会未留只言片语,便先一步入关。
朱砂不信邪,待将马栓到庙旁的槐树后,她大步踏入山神庙。
这座山神庙年久失修,久无人来。
庙中前院的枯叶,盖了一层又一层。
从前院走到正殿,短短一截路,朱砂慢慢在走。
“咔吱”声犹在耳边,却在殿外的台阶处忽然变为“哗啦”声。
断裂声从清脆转为闷响,朱砂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边。
随着左脚缓缓挪开,她发现台阶处的落叶竟比院中厚实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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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松层叠的三层新鲜枯叶,泛着异样的光泽。
朱砂忙不迭蹲下身,刨开表层的新鲜枯叶,几片压成褐色的叶痕赫然出现。
压痕深,轮廓清晰如拓印。
料想有人近日曾在此处焦躁地来回走动,反复踩踏枯叶。
朱砂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思及此,她继续往正殿走。
殿中仅剩两个破烂的蒲团与一个断臂的观音像。
她走过蒲团,又退后两步。
两个蒲团,特别古怪。
照理无人来此,蒲团朝上的一面会积尘。
可今日庙中的蒲团,面上却满是苔痕。
朱砂翻开蒲团,果然发觉不对劲。
本该泛着湿冷苔痕的背面,如今干燥无尘,像是有人坐过。
她站在殿中,朝外望去。
刻意翻面的蒲团,仓促撒上的陈叶……
有人在引导她,或是误导她认为罗刹四人从未来过山神庙。
眼见庙中再无线索,朱砂提步往外走。
绕着山神庙来回闻了三圈,还真让她找到一个证据。
一包掉落的红枣。
若她没记错,装红枣的荷包,是虞庆随身所带之物。
虞庆贪吃,不可能平白无故丢掉红枣。
再者,这荷包是他的阿娘所送,他断不会轻易丢在此处。
除非他是迫不得已才丢下荷包。
譬如,吃枣时被人偷袭;又或者是他被带走前,故意丢下荷包,留下证据。
总之,不管何种猜测,皆指向同一个真相。
有人带走了罗刹。
又或许,是罗刹自愿跟着此人离开。甚至为了骗她,费心掩盖所有痕迹。
毕竟罗刹是鬼,还有修为在身。
这世上,无人能悄无声息地带走他……
朱砂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她不知该相信哪个真相。
相信罗刹毫无反抗地被人捉走?
还是相信罗刹与三鬼合谋,早在乌兰县时,他们便策划好了今日的出逃?
地上的红枣陷进雪中,朱砂伸脚盖住那一抹刺眼的红,似喟叹般低头轻语:“算了,我本就要放你走的……”
如此也好,她不用绞尽脑汁找理由赶走他。
从今往后,他们再无瓜葛,形同陌路。
檐前碎雪簌簌崩落,不偏不倚砸到朱砂的头上。
她疼得想哭:“骗子!活该被骗!”
前半句骂罗刹,后半句骂自己。
她第一回摸黑赶路,生怕他多等半日,结果他早已一走了之。
又一团积雪砸下来,朱砂气得跺脚:“烦死了!”
足尖一点,她旋上飞檐,打算将讨厌的雪团全部推下去。
积雪覆瓦垄,新雪填甍波。
满目的白中,她看见飘扬在雪中的一抹红。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原是系在房檐左面鸱吻处的一截红布。
寺庙屋檐上出现红布并不稀奇,大梁民间自古便有系帛祈愿的风俗。
奇怪的是:布帛被人有意从低处挪到了高处。
更奇怪的是:布上横着焦痕,半幅布面满满当当全是用木炭书写的女子名字。
她留心数了数,名字写了十二遍。
字迹从端正到潦草,料想写字之人是个焦急等待心上人的男子。
“朱砂。”
她启唇读出声。
“傻鬼,整日净做些傻事讨我欢心……”
漫天雪下,朱砂立于屋檐之上,瞑目凝神:“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一瞬间,周遭十里的气味直往鼻子中钻。
她细细分辨每一种气味,直到闻出一味不该出现在荒山野岭的龙涎香。
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鬼炁。
看来不是有人带走了罗刹。
准确来说,是一群鬼加一个人带走了罗刹。
这群鬼极为聪明,不仅懂得隐藏鬼炁,还极擅捉鬼之法。
可偏偏他们中唯一的那个人,暴露了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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