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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这么想跟我纠缠？”◎
乔麦求了半天都没能求到梁舒缇松口一个字。
“我也没要你付出什么呀,就是告诉我一些梁舒琼的东西而已……”乔麦很久都没放弃，直到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备注写着雪雪。
乔麦看了梁舒缇一眼，女人笑笑,“编啊,不是挺会撒谎的吗？”
就知道她给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麦麦，你人呢？”
“我，我跟梁舒缇……姐姐走了。”乔麦不情不愿地加上了某两个叠字，“她说梁老师临时找我有事儿，事情比较着急,我忘了跟你说一声。”
——“你没事儿就好,你吓死我了,结束了准备回去了你人丢了！”
“可能是喝了点儿酒我脑子也糊涂了，我下次会记得先跟你说一声的……”
草草应付了江兆雪的电话，乔麦这才注意到了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很少这么晚还没睡,责任当然全在梁舒缇身上。
乔麦呆呆地看着女人，梁舒缇避开她的眼神,“明天跟我回家吧,她明天回来。”
“谢谢你！”乔麦的声线立即变得开心了很多。
梁舒缇审视她几秒钟，掀开了被子下床,“因为梁舒琼谢我,我可不会开心。”
“但还是要谢谢你！”乔麦半跪在床上,“你去哪里？不睡觉吗？”
“管得这么多。”梁舒缇皱眉冷讽她一句。
乔麦知趣地闭了嘴。
怀揣着马上要见到梁舒琼的心情,乔麦这晚睡得很香。
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她就看见沙发上睡着一个女人。
那是沙发床,但可怜到只有一小半能睡。
她的身上还穿着睡袍,领口大敞,长发微乱。
乔麦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她不知道梁舒琼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能快些回到天鹅园当然最好。
她动作放轻洗漱好了之后就小心翼翼地走到梁舒缇的身边，戳了戳她的胳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你要吃什么早饭吗？酒店的？还是点外卖？”
她想了想，“……出去吃也行，我也能跟你一起出去吃。”
梁舒缇刚睁开眼就又闭上了，耳朵里被迫灌输了一大堆话，“不睡了？”
“都十点了……”
“周末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从沙发床上起来，鞋子都懒得穿，大步朝着卧室去。
乔麦疑惑地跟着她走，发现她进了卧室之后就把门甩上了。
等了一分钟，乔麦没能等到任何动静了。
“……”
这个女人该不会有起床气吧？-
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乔麦甚至在餐桌上趴着午休过了。
“你吃饭吗？”乔麦现在对梁舒缇毕恭毕敬，生怕她不带着自己回家。
梁舒缇睡足了，心情自然也不错，挤着牙膏往外看，茶几上还有剩了一半的饭，“什么时候吃的，不等会儿我？”
“是早饭，我现在也可以跟你一起吃午饭。”乔麦听话地解释，“酒店的饭……不太合我的胃口。”
她说完又想到什么，“酒店的人来送饭的时候我特意让她们没有按门铃没有敲门的，没有吵到你睡觉吧？”
“嗯，挺贴心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乔麦见她难得夸赞自己一句，笑眯眯地去浴室找她，迎接她的还是关门的声音。
变脸真快。
乔麦的确吃不惯这里的饭菜，iPd上显示的几乎都是西餐，之前她也花过大几千去过西餐厅一次，看不懂菜单没关系，她点了份有图片的牛排，还特意要了全熟。
又贵又难吃。
所以乔麦在为数不多的中餐里点了碗炸酱面，送进来的时候就有点坨了。
她用水拯救了半天都没能救回来，没吃几口就没胃口了。
暴殄天物，浪费时间。
终于坐上了回天鹅园的车子，虽然这次是梁舒缇的副驾驶。
“你上次问我有没有驾照，我寒假的时候会去考的。”乔麦认真回想着过去她跟梁舒缇有过多少次正常的沟通，终于让她在茫茫回忆里想出了几条正经话题，“你不是不喜欢开车吗？我把车子练熟了就能载你了。”
“这么想跟我纠缠？”
“啊？”乔麦反应有点迟钝，“……哦。”
她就是哄人开心而已，谁要跟她一直纠缠在一起啊，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最近天气还挺冷的，你的身体还好吗？梁老师说，你那个药是要定时吃的。”乔麦抿抿唇，“你还这么频繁喝酒……不碍事儿吧？”
“瞎管闲事。”
乔麦不顺地呼了口气，继续问，“你饿吗？”
她开始关心这种实质性问题，“我也会做点饭的，妈妈教我的，小时候她上课忙，我会自己做饭吃。”
“那你会些什么？”
见她追问，乔麦说得详细了些，“一般就是炒点儿简单的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什么的，面条的话就是卤面条，或者炸酱面，最方便的就是用盐味精酱油醋加点煮面条的汤，就能当汤底了。”
梁舒缇想了想，她从来没在冰箱里见到过这些菜，唯一的西红柿也是为了方便加到三明治里。
她跟梁舒琼在吃这一方面还算比较一致，都喜欢方便简单的，能饱腹就行。
而乔麦显然兴致更高一些，她现在要讨好梁舒缇。
回到天鹅园时，她小跑到冰箱那边，发现上层冷藏层什么菜都没有，只有一些果汁和饮料。
梁舒缇不意外，反而没忍住笑，“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乔大厨。”
做饭讨好的办法落空了，乔麦只好坐下来干等着，“梁老师回家的时候你会去机场接她吗？”
“她没成年吗？回个家还要我去接？”梁舒缇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可你回家的时候梁老师就去接你了。”
“所以我比她更先见到你，对吗？”
乔麦垂头，“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就回学校了，快到期末周了，我不能老这样浪费时间。”
“我还得时时刻刻哄着你？要不要把梁舒琼出差时候的一日三餐都帮你问清楚啊？”
这女人的脾气总是来得这么快，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真讨厌。
乔麦咬唇，她盯着时间看，还差五分钟就三点半了，她最多等到四点。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下一秒她就听见了电子锁输入密码的声音。
乔麦‘噌’地一下站起来，惊喜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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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缇半躺在沙发上阖了眼，听见动静淡淡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梁老师！”乔麦果然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
梁舒琼将手里的行李箱放在一边，听见熟悉的声音顿了下，“麦麦？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余光瞥见了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罪魁祸首。
“好久没见你了，所以我就过来了……”乔麦也没把梁舒缇这个同谋供出来，“出*差，很辛苦吧？”
真奇怪，她见到了梁舒琼，却不知道该说些啥什么。
有些不该点破的话说透了之后，她面对梁舒琼的时候，就更加无所适从了。
“还好，我先去休息了，麦麦。”梁舒琼皱着眉头，没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你来得太突然了，该提前告诉我一下的，我可能没办法顾及到你。”
“……没关系的。”乔麦立刻没了笑，只是乖巧地点点头，“我见到你就很开心了，一会儿我就回学校了。”
她看着女人拉着箱子走进了那间陌生的屋子，随后是门反锁的声音。
乔麦站在原地，脑袋宕了机。
这里不是她的家，没有主人理会她的时候，她真的像个外人一样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麦从来经历过如此困窘的时候，她大胆地闯入别人的领域，最后却这样被冷落。
她是有虚荣心的，小时候因为学习好被夸奖，甚至吹捧了很多次。
她没有被这样无视过，从来没有。
沙发上的人在梁舒琼回家之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哪怕她们矛盾很深，但因为她们是熟悉的亲人，所以再见时不需要客套般的招呼。
“别哭啊，这次是真没人能哄你了。”
那个唯一会哄乔麦的人，现在已经独自跑到那间满是人偶的屋子里去了。
乔麦的眼泪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便落了下来，她擦掉眼泪，憋住自己委屈的呜咽，冲着梁舒缇说，“我才没有哭。”
“我才没有哭。”梁舒缇有模有样地学她，之后便是一声开朗的笑。
她睁开眼睛点开外卖平台，这会儿彻底过了午饭的时间，送达的时间应该会早一些。
“我能跟梁老师告个别吗？”
“你问我吗？”梁舒缇坐起来悠悠看她一眼，一并看向那个反锁的房间的时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可以试着去敲一敲门。”
“梁老师会生气吗？”
“或许生气的不是她。”
“什么意思？”乔麦听不懂，但一双脚还是忍不住往梁舒琼的方向去。
她的手举起来放在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在她看来，她的举动已经非常冒昧了，如果继续这样主动下去，或许梁舒琼真的会生她的气，把她的微信删除拉黑，以后跟别人提起她时，对她的印象也是一个非常没有礼貌的小姑娘。
梁舒琼会后悔找自己做她的人体模特吗？
这个女人会否定她的第一直觉吗？
乔麦还是敲了敲门。
她后退一小步，站在门的正中间安安静静地等待。
梁舒缇默不作声站起来，站在不远处的正对面，面无表情观察着这边的一切。
半分钟过去了，门终于被打开。
乔麦抬起头，比女人的身影更先映入眼帘的，是其身后一个摆放起来的BJD人偶。
它绑着双马尾，妆容跟乔麦第一次试妆的妆容一模一样。
“梁老师……”乔麦的脑子里瞬间炸了下，像是有什么细节徐徐灌进了脑子里迫使她将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
梁舒琼从她身侧走出来，将门关上了。
“麦麦，你要回学校的话，我送你，好吗？”
“梁老师，我看见了……”乔麦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我看见了……”
她不敢打开门，不知道自己是怕梁舒琼生气，还是怕自己看到更多不敢看的。
“我送你回学校。”梁舒琼握住她的手腕，却被乔麦甩开了。
“人偶的脸跟我很一样，那个妆容最先出现在哪里？是我的脸上，还是人偶的脸上？”乔麦越说就越痛苦，恐惧的感觉瞬间蔓延她的全身，她突然开始害怕面前这个女人。
“你看错了。”女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了，她冷脸否定着乔麦的话。
“为什么要骗我呢？我就是看见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敢把门打开吗？我来这里的第一次，你哪里都让我参观了，唯独没有这间屋子！”
这次的眼泪因恐惧而落，乔麦不知道梁舒琼到底骗了自己多少东西。
人体模特的事情是真的还是一个借口？
她是不是为了她的人偶在人的身上寻找灵感呢？
“乔麦，我不太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跟我印象中的你完全不一样。”梁舒琼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
“可是现在的梁老师跟我印象中的也不一样！”乔麦受不了女人的服软，这样她总是会忍不住心软地落泪，连强硬的语气都变得脆弱了很多。
“不一样吗？麦麦，我没有骗过你，人体模特的事情是真的，我给你展示过那些漂亮的画，人偶的事情也是真的，我想要试着在人偶的身上重现一下灵动的你，这样也不可以吗？”
“你要我做到哪一步呢？放弃画画，放弃我的爱好吗？然后像上次那样卑微地恳求你的原谅吗？我应该这样做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再次扔掉我的尊严。”
乔麦惊讶地看她，又无助地摇摇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想要一个公正的解释，而不是现在这样，将她举到道德制高点，反过来侮辱她的行为是在践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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