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的话,这房子完全不像是住了人,但院子里割草机修理过的杂草坪又告诉别人,这里确实有人住。
别墅东面没有修剪过的杂草几乎淹没了月拂的小腿,东面这扇窗是最理想的入口,要想不留下足迹只能贴着墙根行走,月拂用手机录像踩在杂草丛里,停在了窗户边,玻璃上倒映出她单薄的身影。
这扇窗是厨房外窗,可以看见客厅一角的情况,小偷要是想要观察别墅内部的情况,不可避免的能看到客厅的血迹,当然没有小偷会在大白天登门入室,晚上黑灯瞎火的要是看见了那才是见了鬼。
月拂推开窗户把手机放在窗户边,双手一撑踩进厨房大理石台面上,像一只优雅轻巧的白猫,稳稳当当落在厨房。进来之后小偷会在厨房观察一会尽量避免弄出声音,因为他看见了停在外面的车,不确定别墅的主人有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他必定在黑暗中小心翼翼打开厨房门,推拉设计的玻璃门不会弄出太大动静,只需要轻轻拉开一个可以挤出来的宽度,从厨房出来,他能观察到一楼的情况,很安静,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他可能一时没有分辨出来是什么味道,打开微弱手电,一寸寸照过去。
他先是看见了血,然后照到了趴在地上被捅成血窟窿的尸体。恐惧,害怕,惊慌失措,冷汗从头顶冒出来,他转身往回走。
月拂盯着厨房玻璃门上一块模糊的印子,很不明显,小偷在惊恐万状的情况下回头撞到了玻璃门上,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只是死人而已,死人并不可怕。他战胜了心底的恐惧,开始在房子里寻找,他很小心,避开了地上的血迹,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屋主被人杀了,只要小心一点不破坏凶手的现场,没人知道还有第二个人来过。
月拂站在一楼大门口,先是沙发上的包,然后是二楼,二楼主卧梳妆台抽屉里的首饰一个没丢,按贼不走空的路数,一定是有别的东西丢了,小偷才没有去主卧翻找。会是现金吗?
月拂从西边的窗户跳下来,地上铺的是碎石子,随便哗啦两下她落地的脚印就消失了。
她站在路口,躲避监控不难,背着包从护城河离开也不难,问题是怎么进来。月拂边走边挠手臂,刚才一会小腿手臂被蚊子叮的全是包,一辆生鲜车从她旁边经过,巨大的蔬果广告格外引人注目。
对啊,她怎么把这个给漏了,小区有些业主是保姆出门买菜,就比如冯淑,她天天开着保姆车去附近菜场买菜,还有业主的菜是合作菜农直接送上门,物业安保会发临时通行证。
月拂去了门口保安亭,拿到了一份零时通行证的表格,出来的时候贺祯开车去上班,随便把一早起来不见人的工作狂捎单位去。
“早饭先吃了。”贺祯瞥到她一手的包,“一大早喂蚊子有收获吗?”
月拂从中控盒子里抽出一张消毒湿巾,左右擦干净手,“收获还不小,这蚊子喂的值。”
她转身去拿放在后排的包,往后伸手时安全带压着她纤细腰身,清瘦到清晰可见衣服下面的肋骨,贺祯难免有些心疼,说:“工作这么努力,你领导会给你发奖金吗?”
“怎么可能,我领导比我还拼命,她都没有奖金,怎么给我发。”月拂够到包带,手指一勾拖了过来,“她是我见过工作第二努力的警察了。”
贺祯知道第一是谁,从小到大的默契让她选择性避开了这个话题,有太多人在月拂心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友情被月拂排在了工作之后。
贺祯想,要是自己也当了警察,是不是能和月拂有更多的沟通话题?
“你不能先把早饭吃了再忙?”贺祯看到月拂从包里抽出笔,对着一份表格涂涂画画。
“很快就好。”月拂对临时车牌登记表做筛选,高度怀疑其中一辆给15栋送菜的生鲜车,她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容易废寝忘食,哪怕贺祯趴她耳朵边提醒也是转头就忘,当即给领导打电话。
陆允才起没多久,她今天没下去跑操,无它,太困了!月拂的到来不仅打破了一大队的军事化管理规定,还打乱了陆允的生活节奏,她用冷水洗了个头,胡乱搓了两把,听见手机铃声。一看是打乱自己生活节奏的罪魁,一大早的
“队长,”月拂好听的声音让陆允脑子清爽不少,“帮我查个车牌号。”
“”到底她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陆允语气不自觉地冷淡了些,“让老胡查,别什么事都让领导代劳。”
“可是,我没有胡哥的联系方式。”月拂小声说,“我只有你的电话号码。”
“没有电话号码就沟通不了?脑子呢!”陆允又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我把发号码给你。”
月拂愣愣盯着手机,帮忙查个号码至于这么大火气嘛?难道领导生理期?
贺祯没听太清楚,不过从简短的通话时长也不难猜,“领导凶你了?”
“不确定,是有点凶。”月拂模棱两可。她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联系陆允,主要还是因为奚禾带她的时候大包大揽,只要月拂要求证情报真伪,奚禾总是最先响应。长此以往月拂就养成了无论大事小事统统找奚禾。
当然,查车牌号这种小到只有芝麻大点的事,只要月拂手边装备在,肯定不会劳烦奚禾动手,有打电话的时间,她自己就查到了。
胡咏的号码很快发到了手机上,月拂联系胡咏帮忙调查车主信息。
等贺祯到市局门口的时候,早餐还是没动,她无奈道:“早餐带上,今晚还回奶奶家吗?”
月拂拎着包腾出一根手指接过早餐,“大概率不回,我要是下班晚你也别在楼下傻等,我可以打车回去。”
到办公室的时候胡咏已经在电脑前面了,他向月拂招了招手,盯着她的脸迟疑道:“月拂,你这是?”
月拂无所谓道:“蚊子咬的。”
胡咏则继续说:“你让我查的车牌号登记在一个叫高明的男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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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本地人,也住在棚户区,经营着一家果蔬店。”
“查下他的通讯记录,看他有没有和袁骋有过联系。”
胡咏快速在系统输入高明的电话号码,检索结果很快拉出一长串,再对结果进行筛选,“有,还挺频繁,昨晚十点多他俩还联系过一次。”
月拂找到了袁骋进入绿墅的关键,东西往桌上一扔,敲响了队长办公室的门。
“进。”
“队长,我知道袁骋是怎么进入绿墅的了。”
陆允看向她,目光从上到下,月拂肤色白,一点点红在肌肤上看上去相当明显,左右脸,脖子,手臂,不知道的人还因为是起了风疹,“身上怎么弄的?”
“蚊子叮的。”月拂说着又开始挠,“我早上去了趟案发现场,入室盗窃的人有同伙。”
陆允听闻她重新探访案发现场,眼睛微微眯起,问她:“你一个人去的?”
月拂点头,陆允没直接问查到了什么,反而站起来把门关上,又坐回她的位置,才问:“同伙是什么情况?”
“绿墅安保会给业主送菜的车发放临时通行证,而且不用下车检查就可以直接放行,我查到一个叫高明的男人,他在案发第二天早上给15栋业主送过菜,他也住在棚户区,而且昨晚十点和袁骋有过一次通话。”
这条线月拂调查的相当明朗了,陆允应该当场给月拂一顿褒奖,夸她聪明机敏行动迅速,但此刻的领导几乎是黑着脸,“或许我应该夸你?”
月拂一时没明白这问题的意思,愣愣道:“不用”
“我跟你说过不要单独行动,作为侦办人员一个人进入案发现场,”陆允板着脸,怒拍桌子喝道:“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声音之大,刚从外面进来的庄霖都听见了,问道:“谁在队长办公室?”
胡咏指了指月拂的工位。
“你难道不知道勘察案发现场最少必须要有两名侦查人员同行?你一个人进去污染了现场怎么办?现场证据失去效力又怎么办?我们获取证据的大前提是合规合法,符合执法办案程序,你不打报告不报备,贸然进入现场,属于严重工作失误。”
月拂低头在陆允对面站着,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着宽松裤腿,一副虚心接受批评的模样。
陆允看她身上被蚊子叮的大包小包,也怪自己没有好好带她,否则这种低级错误不该发生在一大队,月拂毕竟没有侦查经验,况且办案条条框框确实多,陆允批评了几句没忍心继续责怪,缓声道:“今天你不用出外勤,八千字检讨,下班前我要看到在桌上。”
37
第37章
◎完蛋,真把人骂哭了◎
陆允带着市局签好的文件过去拿人,车上庄霖小心翼翼问领导:“队长,月拂犯啥错了,还不让她出外勤?”
陆允打算把月拂单独进入案发现场的事情摁在自己办公室里,这要是捅到外面还不全市局通报批评,S市的嘉奖令才撤下来没两天,又系统通报,人言可畏,陆允不希望月拂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怎么?她找你告状了?”陆允无动于衷地问。
“不不不”庄霖给陆允看胡咏发过来的信息。
【月拂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外勤?】
【她一边打字一边抹眼泪,庄副,我是不是该过去安慰一下?】
【队长早上凶她,不会是在写辞职报告吧?】
抹眼泪?早上骂的很凶吗?陆允自认为相当克制了,换做别人,不是几句批评了事。陆允一个电话拨过去。那边接通没说话,能听见清晰的吸鼻子的声音,真哭了?
陆允柔声试探道:“月拂?”
月拂又是一吸鼻子,鼻塞导致她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浓重的鼻音:“队长,有什么吩咐?”
还真哭了!就说了她两句而已,这也太玻璃心了吧,娇气!
领导道歉是不可能的,毕竟月拂的行为确实违规,不挨批不长记性,陆允镇定道:“我约了赵家有的妻子任海宁到市局接受问话,你和老胡一起过去。知道该问什么吗?”
“知道,”月拂抽出一张纸,压了压眼泪,“问她丈夫平时和什么人来往,有没有和别人积怨,还有星都公寓那六十多万的归属和来源。”
陆允说:“她一会就到了,先把情绪收拾好。”
情绪?什么情绪?月拂满脑袋问号,自己没什么情绪啊。今天空调温度又低,鼻涕都给她冻出来了,准备一会去更衣室换上执勤服,她穿的大短袖面料实在轻薄,冷风给她吹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月拂又迅速抽了一张纸,掖住快要流下来的鼻涕水,瓮声瓮气说:“知道了。”
陆允看着被挂的电话,月拂说‘知道了’而不是‘知道了,队长’,果然是有情绪了,新人着实敏感脆弱玻璃心,还小心眼。边哭边写检讨,还能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肯定不能,毕竟她都委屈上了,边哭边写检讨呢!
敏感脆弱的玻璃心在办公室一连三个喷嚏,贺祯网上买的花露水太刺激了,也怪月拂想图省事,她喷了被蚊子叮咬过的小腿和手臂,添加了薄荷成分的花露水迅速止痒,还凉丝丝的,月拂心大照着脸上也喷了两下。
痒是不痒了,还被刺激的一直流眼泪水,加上她坐在空调风口,冷风和冰爽薄荷一起发挥作用,冻得直哆嗦,一遍遍擤鼻涕。因此,在胡咏的视角,月拂被队长批评之后,在工位上可怜巴巴地抹眼泪,奋笔疾书打辞职报告——
陆允一行人到了棚户区的辖区派出所,黄所长早等在院里了,昨晚派出所的民警悄悄摸到了袁骋的踪迹。
黄所说:“袁骋昨晚在棋牌室打了一宿的麻将,根据我们对常去棋牌室几个麻友的询问,他这几天出手阔绰的很,之前牌桌上输五百都要站起骂娘,昨晚输了五千愣是没事人一样走了。”
“昨晚他和高明都在牌桌上?”陆允问。
“是的,盯梢的同事说,他们昨天晚上十点半一起进的棋牌室,早上八点半出来的正好十个小时,这会估计回家睡大觉了。”
“他们俩的住处,分别是什么情况?”
黄所先是愣了一下,昨晚市局下达的命令是盯梢袁骋,怎么现在又变成两个人了?他说:“袁骋一个人住,他爷爷去世之后给他留下现在住的老房子,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没把他爷留给他的房子输掉,否则只能去睡桥洞。”
陆允追问:“高明呢?”
“高明是袁骋发小,他俩一个巷子长大,袁骋不务正业闹事好几次是高明给他办的取保候审,高明和父母住一起,他家的条件比袁骋好一些,有个二层的街边店,一楼做点蔬菜水果生意,二楼是他们住的房子。”
“陆队长,你们要是上门拿人,街里街坊的,”黄所皱起稀疏的眉毛说:“他家挺不容易的,前段时间他奶奶因为胃癌住院,家里收入全指望一楼的生意”
派出所和一个地方的居民打交道,家长里短的,谁家有困难,哪户需要帮扶,他们总是先了解。
陆允理解黄所长的顾虑,“我们分两组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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