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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月拂受伤◎
“你以前出外勤的次数多吗?”陆允走在乡间小道上问月拂。
“很少,我基本是不出现场的,到我手里的信息已经足够多,只需要分析出合理的可能。纯脑力活,不像刑警又是脑力又是体力,活干的多,工资还没之前的高。”月拂开玩笑吐槽工资结构。
“当警察就没有人是奔着工资来的,真要挣钱去哪不是挣。”陆允侧过头看见她在夜色下朦胧的脸部轮廓,说:“我以为你选择刑警这份工作是出于热爱。”
热爱吗?其实没有,月拂心里清楚,她穿上警服时的澎湃,在国徽下宣誓的庄重,到参加工作后被现实抨击的体无完肤,她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奚禾说:“你救不了所有人,我们已经在能力之内做了最大的努力,你不该背负别人的命运。”
是的,奚禾不让她出现场,她总是很容易被环境影响,她敏锐的感知能力,在面对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属时,会难以自控的同情别人,同情是一种消耗自我的无能情绪。月拂自小领略过人性低劣,好在她之后得到了很好的滋养,她的世界被爱意和温暖填满,使她在长大后能直面社会的黑暗。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自责是一种什么情绪,该如何去消解,每当她接手一次案子,她就知道有谁谁谁死掉了,有多少家庭被摧毁,她肩负的责任不止一次自问,“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为什么没有再快一点”
她总是不够快,奚禾说的没错,‘你救不了所有人’,其中也包括奚禾。奚禾是一个爆发点,是对自己工作厌恶的开始,也是对自我厌恶的开始。
‘只要早一点’,‘如果能快一点’,‘为什么没有再努力一点’
哪里还有热爱,她从深渊中爬起来,还学会了融入环境,奚禾不在,她要自己寻找情报,去找回奚禾该有的荣光。
“队长,你热爱这份工作吗?”月拂反问。
“我们要是找了王丽丽,让她们母女团圆,那就是我想要的热爱。”
山道上穿着几条发光的线,三支队伍已经出发,搜救人员叫着王丽丽的名字,由远及近,整个村庄一声接一声响着,盘旋往复。
陆允时不时说的话也会在月拂的脑子里盘旋,重复,像是奚禾一遍遍的教导,月拂顿住脚步,她俩打着手电,走在巡村的小道上,肩并着肩,并不亲密无间。
“队长,你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你暗恋到崇拜的那位?”
“她很优秀,很强大,是我见过最能奉献的人。”月拂深知自己没有奉献的无私,自嘲地笑了下,“我不喜欢她的奉献,因为我做不到,我的家庭不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我也很小气,小气到对家里每个人都要求他们掌握足够多的安全知识,小气到害怕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抛弃不了他们,所以我做不到。”
陆允安静等她说完,才缓缓问:“她奉献了什么?”
“她抛弃了所有,一切。”
“她很伟大。”陆允听明白了。
“伟大需要被人记住。”月拂不平道。
“我们有很多无名英雄,有时候被人知道未必是好事。”陆允意有所指。
月拂不想深入聊太多,奚禾可以不是无名英雄,哪怕她不是英雄,她的名字也该正大光明的出现。
之后两人无话,田水村不大,巡村的任务交给了没有山林搜救经验的其他人,一共八只队伍负责全村以村委为核心的九十四户住宅,两人一组。
月拂紧紧裹着身上单薄的夹克衫,早知道她昨天出门应该拿件厚一点的,山里晚上的温度跌得实在厉害。
陆允作势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月拂立马拒绝,“我不冷。”
“不冷,你把外套裹成这样?”陆允看她恨不能把自己紧裹成粽子。
“反正我不要,你脱了我也不穿。”月拂态度很坚决,领导脱了外套,要是把她给冻感冒了,可是天大一个人情。
陆允犟不过她,只能加快脚程,尽早结束任务,“你多吃点,身上存点脂肪,就不会怕冷了。”
“我有在吃啊,除了正餐不爱吃,零食蛋糕可没少过。”月拂快步跟上陆允的速度,说:“到了我这个年纪,有工作又不用住家里,想吃什么吃什么,从没亏待过自己。”
“零食蛋糕不能当正餐吃。”陆允给她举例:“你看看大虎,他加入一大队以来,已经胖20斤了,他三餐不仅不落还经常偷跑隔壁二队加餐。”
“小虎哥说他是过劳肥,队里加班太严重才导致的。”
陆允嗤笑一声,“你信吗?”
月拂说:“我信啊,过度疲劳会降低代谢从而导致肥胖,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我是让你多吃点,囤点脂肪抗冻,你在这跟我讲科学。”陆允败下阵来。
她们又来到一户空住宅前,检查了大门门锁,一侧矮屋是厨房,没有落锁,她们推门进去,像这种久不住人的房子里,贵重物品基本搬走了,落不落锁无所谓,更老一点的土屋,因为没人住,连墙都倒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厨房没什么可看的,不到大腿位置的土灶台,一个和陆允差不多高的碗柜,旁边是结满蛛网的柴火堆。
手电打到和厨房连着的去往堂屋的一道门上,没锁,陆允说:“进去看看。”
月拂把门推开,陆允蹲下身用手电贴着地面照过去,布满灰尘的地面上,一组很淡的脚印,是赤足。
“这房子里有人来过,光脚,女性足长,很可能是王丽丽。”
她们跟着足迹一步一步跟到了二楼,二楼和楼下堂屋左右布局的不同,二楼只有房间,且房门朝向相同,外面是一米宽的过道,不足半人高的栏杆,每个房间外都有足迹。
陆允说:“王丽丽很可能在这三个房间里面。”
她们推开第一个房间,木板床,衣柜,大木箱,此外没有其他的家具,陆允检查了床底下,衣柜,月拂打开的大木箱里面是一箱旧的发陈味的衣服。
第二个房间依旧没人,此刻她们站在第三个房间门外,陆允转动门把手,打不开,她们在黑暗中心照不宣地对视,陆允抬手敲门:“王丽丽,你在里面吗?我们是方陵市局刑警。”
“我们知道你这两天遭遇了什么,别怕,你现在安全了,先把门打开。”
寂静,陆允话音落地,回应她的只有远处山上某只咕咕叫的猫头鹰。
月拂的耳朵贴在门上,对陆允摇了摇头。
陆允走到窗户边,窗帘是被拉上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2号下午王丽丽从张旺徐竞手上逃脱,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几个小时,两天两夜不知道她有没有进食,身体状态怎么样。
月拂转着门把手,“从里面被锁上了,队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直接撞门吧,坏了联系屋主赔偿就行,我们救人要紧。”陆允说完就暴力踹门,月拂闪到一边。
两脚下去,房门纹丝不动,陆允说:“有东西在门口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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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试能不能把锁给拆了。”陆允大力去掰已经松动的老式圆形门锁。
陆允一顿操作的动静在夜里格外响亮,但月拂还是听见了一点别的声音,是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月拂快速跑到旁边的房间,拉窗帘,开窗户,一个人影正掉在隔壁的窗外,一小截露在衣服外的白色裙边,可以确认是王丽丽,她正作势要往下跳。
“别跳,王丽丽你这样很危险。”月拂喊道。
哪知她刚说完,隔壁挂在窗外的人就已经跃下去了,噗通一声掉在泥地上,她在地上挣扎爬起,连爬带跑往黑暗中奔去。
月拂迅速拉着到门外准备进来还不知道情况的领导往外跑,“王丽丽跳下去了,我们得追上去。”
陆允更是满脑袋问号,在门外她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开门反而跳窗逃跑,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眼下也不是计较的时候,陆允跟着月拂的脚步,通知同组的其他人过来汇合。
等她们从房子里出来,王丽丽已经跑了有一段距离了,陆允的手电还晃到了她奔离的背影,她俩在后面追赶。
这户空屋在山脚下,王丽丽很快跑进了树林,一路是落叶被踩碎的窸窣声,她像一只处于应激状态下的母猫,看见人就躲。
深夜看不清树林的路况,村委副主任还提醒树林里有村民放置的捕兽夹,几百斤咬力的捕兽夹能把成年人的小腿夹断,月拂心急喊道:“王丽丽,你不想再见到你女儿了吗?”
前面女人的脚步一顿,她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的回头看向她们。
王丽丽身上套着不知道哪找来的一件深灰色的男款外套,强光手电打在她脸上,迫使她不得不闭上眼,月拂下压手电角度,慢慢走过去,陆允本想过去,但她刚走一步,王丽丽就往后推,这也难怪,王丽丽看不清她们的脸只能看到身形,陆允又长得比月拂高出许多,她下意识认为陆允是男的。
月拂给陆允打手势,让她等在原地,月拂把手电放在地上,双手向王丽丽摊开,慢慢过去,“你不要紧张,我们真的是警察,你女儿叫妙妙对吧?”
月拂和王丽丽之间距离大概十米,王丽丽始终保持警惕的姿态。
林中萦绕着月拂冷静亲和的声音:“妙妙在家哭了一天一夜,社区工作人员发现了她,昨天被送到了社区医院,她很好,睡醒了要找妈妈,你放心,没人会伤害她,现在也没人能伤害你。”
王丽丽脸上的妆早花了,滚烫的眼泪几乎要模糊她的视线,灭顶的恐惧将她淹没,月拂朝她缓缓靠近,柔声说:“你安全了。”
突如其来的危机像慢速黑白默片,月拂不可置信盯着白色衣服上扩大的暗红色范围,感觉不到疼,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可惜了月照刚给她买的衣服,扎出一个洞,大意了,一天内昂贵的装备折损两件,月照肯定要骂她贴钱上班。
陆允几乎是在王丽丽动手的一瞬基于本能冲过来的,她扶住即将猝然倒地的单薄身体,不远处是王丽丽消失在树林中迅速逃离的一只右脚。
月拂试图推开陆允,“队长,快追!”
“追什么追,不要命了!”陆允用手去摁住伤口,很快温热的血液从衣料洇出,顺着指缝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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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队长,我录个遗言。闭嘴!◎
剧烈的疼痛感从伤口处扩散开来,疼得人几乎要流出眼泪来,月拂看见伤口流出来的血盖过了陆允的整个手掌,领导在给山下的医疗救援打电话,本来是给王丽丽准备的应急方案,现在月拂成了首先被抢救的人。
陆允打电话的手在抖,月拂只觉得疼,并没有很害怕,要是真交代出去了,身边还有个人在,不至于曝尸荒野。
“出*血量有点大,我担心伤到了内脏,你们动作快点。”陆允对着电话那边吼。
月拂靠在陆允怀里用右手拉了下陆允的衣服,“队长,你要礼貌一点。”
“礼貌有屁用,”陆允气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讲礼貌,“你对王丽丽讲礼貌,她怎么回应你的?”
陆允单手脱下外套,按住伤口的手不敢松开,“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要平躺,可以减少疼痛和出血,我扶着你躺下。”
月拂知道眼下该听话,尽管她很不想躺地上,谁知道躺过的地方会不会有没礼貌的狗屎,陆允扶着她慢慢平躺,还是牵拉到伤口,疼得要喘不过气。
“好疼。”疼痛扩散到整个腹部,为什么奚禾当时会说不疼,明明疼的人都要被撕开了。
“我知道,你坚持下。”陆允双手捂着伤口不敢多看一眼,这种事情有生之年为什么还要经历一遍,她试图为自己在即将窒息的当下找个喘息的出口,“你聊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
月拂视线之上是针叶林露在外面的几个星子,很亮,很安静,“队长,你在害怕。”
“你早上刚许下一张空头支票。”陆允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月拂还能说话,能说话比不能说话更有盼头,“我怕兑现不了。”
“我没有许空头支票的习惯。”月拂的眼睛望向陆允,她现在看不懂她,害怕和紧张外,月拂从她紧绷的肢体上,读出一点别的东西,像绝望,还没到绝境,不该绝望的。
月拂是在奚禾的尸体被盖上白布的那一刻,她才崩溃绝望,死亡无法逆转,那是无可转圜的绝境,然后急速而来的下坠,一直往下坠,落不到底又不能向上求索的绝望。
冰冷的手轻飘飘盖到手背上,陆允只觉得冰凉,像是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毒蛇,冷到极致,月拂说:“我受伤和你没关系,是我忽视了王丽丽对警察的抗拒行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她会对警察下手,大概率是我哪句话刺激到了她。”
月拂的声音很轻,她说:“队长,这不能怪你。”她再清楚不过,自责会吞掉整个人生。
“我不该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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