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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想要……
国庆一过，江城开始转凉。
秋日的周末午后，下课哨子响起，一群人稀稀拉拉从泳池上来。
白知渝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边，明明上次都已经能浮起了，时隔一段时间，她又不会了。
程雪茹侧目看了眼身旁的人，她的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但那张小巧的脸却白里透粉，宛如夏日海棠。
她调侃地说：“别怕，实在不行你让某人好好教教你。”
白知渝眨眨眼，提起他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知的笑：“他好像变忙了，不知道有没有空。”
自从国庆假期最后两天，舅舅请了顾叙川他们家的一起吃饭后，他的周末都变得极为忙碌，这周甚至都是匆匆见一下，只有晚上还连着麦睡觉。
程雪茹不以为然，“看不出来。”
那人明明还每天都要和她见面。
两人刚走出游泳池范围，正要找拖鞋就见大家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朝一个方向看去。
白知渝也顺着望过去，就见到俊朗的男人半敛着眼靠在黑色车上，矮小的跑车越发衬得他身材高大修长。
对方似有所感，撩起眼帘直直望过来，毫无感情的桃花眼在视线相交时变得柔和，她心间陡然漏跳一拍，她对于他的免疫力还是没有提高。
见男人朝她走来，连忙低下头认真找着自己的拖鞋。
程雪茹见到走近的男人，语气不明地笑了：“来接人了？”
“嗯。”
顾叙川视线落在女孩身上，见她还在低头找着鞋子，也跟着落在满地的拖鞋上。
“乖宝，你的拖鞋什么颜色？”
男声低沉却不算小声，附近还没走的同学忍不住侧目。
白知渝一颤，眼睛寻到了自己的拖鞋，显得有些慌急。
“找到了。”
他怎么在众人面前也喊小名。
顾叙川眼神落在女孩白皙小巧的脚上，经过从泳池下来的一段路，不可避免地染上灰色，像是明珠染了尘，让人忍不住想要擦拭干净，他眼神黝黑地看着朝他而来的女孩。
他牵住女孩纤细的手意有所指地说：“乖宝，你下午没课了。”
白知渝任他拉着，仰起头对上那双含着情意的桃花眼，“嗯呐，但我还得回宿舍换身衣服。”
湿发被他轻轻拨到耳后，那双温热的手还顺势轻捏了下她的耳垂，引起一阵酥麻。
“不用，我那里有。”
中午十二点，午休时间一到。
白知渝拎上包，侧首戴上耳机，走出公司大楼的刹那，才敢出声回应。
“好的，亲爱的妈咪，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和人家聊天的，你放心啊。就算这次人家让我立刻辞职回家生一百个小孩，我也会保持礼貌，以及微笑。”
上次相亲差点闹到警察局，电话那头的许瑞芝仍然心有余悸，“渝渝，这次这个真的不一样，人家男孩子也是有教养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说……”
每一次许女士都说都不一样，但结果每次都一样。
白知渝决定当即结束通话，敷衍应付了几句，“好啦好啦妈咪我知道啦，我现在要导航去你说的那家餐厅了，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白知渝舒了一口气。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饭局。
今天这个饭局是关德泽导演那边安排的，权当作为顾叙川接风洗尘。
寰声影业是关导新电影的主要投资方之一，所以餐桌上的主角是顾叙川。
以他助理身份出席的白知渝也不免要喝上几杯，不过大部分递到她这边的酒杯，都被顾叙川挡了下来。好在下午剧组那边还有几场戏，大家都不敢喝太多。
饭局上，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白知渝也听明白为什么这一趟出差，顾叙川要派她来。她之前做营销方案的那部电影还没确定下来主要由哪个公司负责宣发，目前有三家公司在竞争，其中一家便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华晟。
作为行业内绝对的领头羊，华晟在电影营销方面成功案例最多，经验最足，而且华晟也投资了关德泽导演的两部电影，从这点上来说，寰声并没有什么优势。
但不是全然没有胜算，否则顾叙川也不会来了。
两部电影的生杀大权都在关德泽导演手上，作为在国际上都声名显赫的大导，他从不缺资本合作，最终选哪家公司，还是要看哪个方案能打动他。
华晟的人昨天刚走。
听这语气吧，白知渝很明显感觉到华晟的方案他们不满意。
她本想听他们继续聊些有的没的，说不定就能打听出来华晟的失败经验，用在自己的方案上，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点到为止，没有透露其他关键信息。
而聊到这里时，顾叙川忽然站起来，主动拉着关德泽喝了两杯。每个人都和他敬酒，又替她挡了大部分，他已经喝了不少，脸上也泛起几分红晕。
整场饭局，顾叙川话不多，但总能在适宜的时候接上几句，认真输出自己观点之余，还照顾到所有人的感受，所以白知渝还是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华晟的方案不行，就是他问出来的。
散场时，其他人赶着回剧组，急急忙忙搭车，白知渝把他们送走，回来便看到顾叙川靠在椅子上。眼睫垂下，嘴唇紧绷成一条线，不知道是难受还是睡着了。
白知渝把他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胳膊上，打算先扶他回去休息。
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陈霁明抢了先。
“我来吧，顾总太高了，你可能不太好扶。”
说着，陈霁明大步流星，走到顾叙川身边，还不忘回头对她扬唇笑了笑。
和上午在酒店里问路的时候一模一样。
灿烂肆意，很有欺骗性，让人没办法对他说出拒绝的话。
白知渝一滞，问他：“你没回去吗？”
她觉得不好麻烦别人，但陈霁明像猜到她想说什么，一句话将她堵了回去。
“没赶上车，大家都走了也没想起我还在这。”陈霁明回答，“反正我在这个剧组也是最无所事事的那个，我和你一起先送顾总回去吧。”
陈霁明是关德泽老朋友的儿子，去年从国外的大学毕业。陈爸爸知道他想做导演，于是就让他到关德泽身边学习，现在在剧组做场务，但大部分场务的活不用他干。
方才关德泽导演介绍陈霁明的时候，白知渝微微叹了口气。
有钱人的人生，真是易如反掌。
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玩笑的话的“想做导演”，家里就能让他跟着国内最顶尖的导演学习。
他俩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也没能叫醒顾叙川，看来是真醉了。
早知道他的酒量还没自己好，白知渝就不装矜持了，还不如自己帮他挡呢。
下次学会了。酒店坐落在海边。
接近傍晚时分，天空被染成粉橘相间的一片，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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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晖铺洒在海岸线上，金光璀璨，美得白知渝睁不开眼，拿出手机疯狂拍了十几张照片。
顾叙川的房间在顶楼，白知渝和骆承则都是订的大床房，在酒店中间的楼层。
很不巧的，还是对门。
白知渝推行李进屋的时候觉得真晦气，想出去做点什么还要担心会不会被骆承看到，不过好在就算是大床房，拉开窗帘就能一眼看到大海。
海风拂面而来，在美景面前，白知渝一切都可以接受。
除了和领导一起吃饭。白知渝被骆承滔滔不绝的“演讲”搞得脑壳疼，直到空气中传来一道声音。
“白知渝？”一言不发的顾叙川突然开口。
这不是吃饭，是陪笑。白知渝顿时觉得不妙。
大老板主动加她微信，那肯定有大事啊！她居然就这么晾着顾叙川整整二十分钟，不过转念又觉得这根本怪不了自己，要怪就怪骆承。
他这么极限通知，自己能成功赶上飞机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白知渝迅速点了同意，她还在组织语言，那边便发来几条消息，三句话就解决了骆承一上午没有办好的事情，以及她的疑虑。
骆承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借口要再完善一下方案，成功婉拒一起吃饭的提议，自己点了这附近评分高的小吃店外卖。
吃完饭，几天没睡好的白知渝终于感觉到困意，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睡熟。
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总之她睡得迷迷糊糊。
“喂？白组长，你在干嘛啊？”骆承兴奋极了，“你想不想吃宵夜，我搜到附近有一条小吃街，我们吃海鲜去啊，你不是最爱吃海鲜了吗？我哥不去没人陪……”
确定不是顾叙川的电话之后，白知渝瘫在床上，闭着眼睛打断他的话，“不去，睡觉呢。”
讲完，她也不给骆承说话的机会，立刻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应酬就是她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她只是一生讨厌报销贴票的打工人罢了。
而且，站那么远说话，不会是怕她扑过去吧？
哼，她倒要看看今天这一整天都和自己待在一起，他到底要怎么防?
半晌，陈霁明半弯下腰，揽过顾叙川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用力往上抬了抬，靠在椅子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白知渝刚想帮忙，陈霁明立刻抬手，“不……不用，我扶得动。”
说话间，他又使出全部力气，脸都撑红了，可还是没能把顾叙川拉起来。
“我们一起试试。”白知渝忙不迭走过去，拉起顾叙川的另一只胳膊，“还不行的话我找人来帮忙，司机大哥在门口。”
陈霁明霎时感到到丢脸。
谁知道这顾总那么重？自己一个七十公斤的大男人居然没能把他扶起来。
白知渝见陈霁明拽得那样费劲，也拿出了吃奶的力气。
但她只是往上轻轻一抬，还没怎么用力，顾叙川便立刻站了起来。
俩人都懵了，大眼瞪小眼。
这哪里重了？这不很容易吗？白知渝都怀疑陈霁明没吃饭，白长那身高，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霁明脸煞白，迅速转移话题，“感觉顾总也没喝多少吧，怎么会醉成这样？完全不带醒的。”
“你帮我送到车上就行。”为了表达自己对于老板和工作的积极重视，她又加了几个看似活泼的表情。
白知渝没搭话，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拎起自己的包，“待会酒店的工作人员会帮我们的。”
陈霁明只好“嗯”了声。
俩人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顾叙川没走几步，陈霁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往前踉跄了几步，一时没站稳，手腕重重磕在墙壁上。
他痛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顾叙川整个人失去重心，猛地往另一边倒去。
白知渝来不及反应，急忙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他。
本来以为近一米九的男人就这么砸下来，她这肩非废了不可。
但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感觉痛。
男人的脑袋靠在她右边肩膀上。
他后脑勺处的头发很短，像细细密密的齿梳不规律划过，戳得她脖颈痒痒的。
餐厅地址她早就确认过了，从公司步行过去不到五分钟。
白知渝慢慢走在河边，沿路的樱花正开得旺盛。
浅粉色的花瓣缓缓飘降下来，落在她的肩头、鞋边。
落英纷纷，满目绚烂。
沿途赏花的路人不少，大家都盛装打扮，充分尊重春天的恩赐。
因这美景，就算上午没等来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白知渝的心情也变得透亮起来。
握在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叮”的提示音。
白知渝低头查看。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止住，男人仰着头和她相缠，许久后她渐渐忘了这是在水里，身子不断地下滑又被腿上那双手揽着。
她有些呼吸不过来，身子往后稍稍远离，唇分开的一瞬间，她看见男人撅着唇追上来，她蓦地轻笑出声。
就见那双桃花眼不满地盯着她。
他没有手在按着她的头了，想到这里她心情微妙地说：“不要了，我嘴巴都麻了，肯定肿了。”
说着她还揪着唇想给他看。
顾叙川只觉得要疯，身上的人满脸天真，明明眉眼间透着一股不自知的春意，还认真至极地和他说。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扯着红肿的唇，这个举动天真又诱惑。
他重重吐了一口气，抱着女孩朝岸边走去，只是刚动作，身下的压制再也控制不住。
白知渝正高兴地环着他看离岸边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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