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拷问。
可以把他当小孩去哄,只是他可不像小孩那么好哄。
陈宥仪昧着良心坚定地说:“当然是我的真心话!”
面对这种难缠又锱铢必较的男人,不昧着良心能行嘛她。
梁知韫不想拆穿她拙劣的假话,转而问道:“那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缩短你想象中的我和现实中的我之间的差距?”
“啊这,你什么都不用做。性格这种东西三岁定终身,很难改的。”
“我性格这么好,谁说我要为了你改变性格?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中学师妹,你算老几,敢要求我为了你改变性格。”
梁知韫故意这样说来戳她的肺管子,报复她说自己性格不好。
陈宥仪明明知道他的目的,还是被气得不轻,狠狠把脸撇到一边:“对啊,我就是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中学师妹,那你这么在乎自己在我眼中的形象干吗?”
“你看我这样做可不可以缩短差距?”
“你哪样做?”
陈宥仪好奇地看回他。
梁知韫一言不发,抬手摸上她的脸,拇指放在她唇边定位,接着,低头,毫无预兆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陈宥仪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他的气息忽然逼近,然后唇上一紧。
思维瞬间停滞,震惊到忘记呼吸。
梁知韫用拇指指腹揉揉被自己亲过的柔软唇瓣,手上没有感受到她喷出的鼻息,对自己这个出其不意的吻所产生的效果很满意,善良地提醒:“呼吸,傻女仔。”
陈宥仪如梦初醒,猛地打开气管大口大口呼吸:“你这才叫性骚扰!”
吼完愤愤地一拳打在他身上,效果就好比给这个志得意满的男人挠痒痒。
脸颊发烫,心脏像被按下加速键,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户外零下十度的冷冽空气让她的嘴唇好干燥,他亲时感受到的触感一定很粗糙,这可是他们这辈子的初吻!
气到在脑子里土拨鼠尖叫,同时又控制不住地春心荡漾。
梁知韫得意地勾唇:“差距缩短了吧?你想象中的我可不会从你脑子里跳出来吻你。”
这一吻是在向她宣告,现实中的他会比她想象中的他更加让她难以抗拒。
这一吻也是在向自己确认,自己对她从第一次见面就产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好感,它确实存在,无比真实。
陈宥仪气鼓鼓地瞪他,开口正要怼他两句,突然灵光乍现,怼他的话变成:“一个吻而已,你想象和现实中的差距,在我眼中也就缩短了一毫米吧。”
梁知韫对她的小伎俩心知肚明,慢悠悠地说:“怎么才缩短一毫米?”脸庞凑近她一些,神情似笑非笑,“看来我必须多亲你几次,才能彻底消除差距。”
成功了!梁知韫回忆片刻,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一声:“是那次啊。后面我硕士毕业回港工作,人一直待在香港,道格有邀请我回去做演讲,我一般都不会拒绝,因此去道格做过好几次演讲,分不太清你说的具体是哪一次。”
“原来你在我毕业后又去了好几次道格做演讲,太可惜了,我只在中五那年和你碰过一次面。”
陈宥仪遗憾地轻叹一气。
梁知韫现在知道她中五那年在击剑社团见过自己,干脆顺着话题,明知故问:“原来你在道格读书的三年期间,有加入过击剑社团?”
陈宥仪想到自己那一团糟的剑术,不自在地嗯一声,祈祷他千万不要在击剑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
击剑是她的短板,她不想让喜欢的男人听到自己支支吾吾、笨嘴拙舌的一面。
“那就说得通了。”
“什么事说得通?”
“之前我还觉得奇怪,我们没有同校读书过,你却这么仰慕我这个不认识的师兄。现在看来,你应该是通过击剑社团知道了我很多事。这个社团我待了六年,里面留下我很多东西,比如我特地录制的《击剑初学者基础训练教程》,你肯定有拿这个作为教材练过击剑吧。”
陈宥仪哼哧一笑:“何止看过,我是反反复复地看,把这套教程都盘包浆了!”
甚至拿它当男主角是梁知韫的偶像剧来看。
梁知韫哈哈大笑,话不经脑子就脱口而出:“既然看那么多遍,你的剑术怎么还那么烂?”
陈宥仪一时没听出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劲,见他笑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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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开心,便也跟着难为情地笑起来:“我肢体太笨拙了,就是学不会嘛……(脑中灵光一闪)嗯?不对,你刚刚才知道我中学进过击剑社团,你怎么会知道我剑术烂不烂?”
梁知韫暗暗打个突:糟糕,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我是猜你剑术很烂。”
解释太生硬,语气又带着心虚,连自己都骗不过,更别说她了。
陈宥仪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他蒙混过关,眼神锐利起来,食指戳戳他的胸口:“我信你才有鬼!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背后调查过我?!”
疑问句用肯定的语气说出。
突然得知他在背后调查过自己,她心里既慌乱又奇怪,他如果调查过她,怎么还会对她这么好?他没有查出她养父是谁吗?
“什么调查,你言重了。”梁知韫更紧地搂住她,唇瓣贴着她的耳廓,用很蛊的声音说,“只是你那天突然出现在港口咖啡馆,我觉得有些蹊跷,就叫Json向学校确认一下有没有你这个人,再翻一翻你的IG,这种程度怎么能算是调查呢。”
陈宥仪没有被他的媚音蛊惑,出奇激动地说:“这种程度还不算调查?这就是调查!你把我当成接近你的坏女人吗?我们那天在港口咖啡馆真的是偶遇!”
他还翻过她的IG!陈宥仪喝一口咖啡,也故意附庸风雅地咂咂嘴细细品味一下:“这不是挺好喝的么,你别太挑剔了。”放下马克杯,拿起鱼竿挂饵放线,干劲十足地说,“你等我给你多钓几条鱼上来,让别墅大厨煲几天鱼汤给你喝,鱼汤对眼睛特别好。”
梁知韫不是得了“突发性急性烦她炎”么,听她说话的声音这么明媚,就想坏心眼地给她的好心情泼一泼冷水,懒懒地开口:“你别白费力气了,鱼汤对你的眼睛会有好处,我的眼睛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他这盆冷水泼成功了。
陈宥仪的某根敏感神经被他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摆烂态度狠狠触动,盯着浮漂的眼睛骤然一转,瞪向他:“我带你来冰钓,是为了让你坐在这么美丽的风景中散心放松、疗愈心情,不是为了让你自怨自艾、说这种丧气话!你知道我听了你这些话,心里有多难受吗?!”
声调越说越高,生气的情绪也随着话语翻涌上来。
她是真的在意梁知韫,所以梁知韫拿自己去刺激她,绝对百发百中。
梁知韫的态度没有因为她突然爆炸的情绪而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语气从懒懒变成轻挑,轻挑地打趣她:“你还知道为眼瞎的师兄难受一下,师兄的别墅可算没让你白住。”
“我在跟你很严肃地说话,你别给我吊儿郎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陈宥仪气呼呼地发火,这时又钓上来一条河鲈,“哼,我钓上来的鱼不给你吃了!”
梁知韫故作无辜:“我说我自己瞎一辈子,又不是说你,连这都要吃你一顿排头,真没天理。”
陈宥仪又气呼呼地发火:“那你就不要乱说话!说那么多话,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从盒子里抓一把红虫蚯蚓颗粒,重重撒进冰洞。
梁知韫果真听话地不再开口和她斗嘴,沉默啜饮着咖啡。
不是小师妹的生气把他震慑住了,而是他顾虑到自己再和她多斗嘴几句,难保她不会形成这样一种观念——和我斗嘴的这个男人有些孩子气。
他自认为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才华与气质兼备”的成熟男人,不想与“孩子气”这种形容词沾上一点点边。
梁知韫深呼吸一下,轻松地说:“手术失败,我不会死,只是会终生失明,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陈宥仪能够听出他故作轻松的话语后面所掩盖的沉重。
终生失明,对她来说只是四个汉字,对他来说则意味着他要在黑暗中度过余生。
心隐隐作痛,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所有安慰的言语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后又被她一一否定。
对一个已经失明的人来说,任何安慰的言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会被当作是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轻飘飘的关心。
她明白,没有经历过他这种痛苦的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他内心的沉重。
她只能看着浮漂,默默在心中祈祷,祈祷他下个月的手术能够顺利成功,祈祷命运不要对他太过残酷。
寒风依旧在云杉雪林间穿梭,沉默再次回到两人之间。
“怎么不说话,又在心疼我了?”
梁知韫忽然开口,声音温和随意。
陈宥仪一闭眼一撇头,傲娇地否认:“我才没有,你少自恋!”
为不让他听出自己确实是在心疼他,她说话时故意加快了语速。
梁知韫淡淡一笑,顺着她的脾气,假装没有听出她的口是心非。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响起语音播报:“越北杰来电,越北杰来电……”
听到这个名字,陈宥仪一怔:越北杰?那不就是他姐姐的儿子。
梁知韫的姐夫越文雄,是北京大越集团总裁。
他姐姐、姐夫这两年闹离婚闹得天翻地覆,大陆媒体和香港媒体三天两头报道他姐姐、姐夫的这起天价离婚案,以致于两岸三地人尽皆知他们梁家糟心的家务事,然后他自己又因为患上脑肿瘤而眼睛失明。
梁家真应了那句老话:一事不顺,百事哀。
梁知韫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接听:“喂,阿杰。”
越北杰:“舅舅,你眼睛怎么样了?”
梁知韫:“老样子。”
越北杰:“我学校放寒假了,想飞去芬兰陪陪你。”
梁知韫:“月底就过年了,你放寒假不在家多陪陪你爸爸?”
越北杰语带嘲讽:“老头子早就飞去新加坡,陪他的小家庭过年去了。”
梁知韫默了默才说:“不然你飞去香港陪你妈咪,和梁家的亲戚们一起过年,下个月再和他们一起飞来芬兰看望我。”
平常疼爱自己的舅舅少见地连续两次让他不要飞去芬兰,越北杰觉察出事有蹊跷,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舅舅,芬兰那边不会已经有人陪你了吧?”
本以为梁知韫会轻描淡写地敷云过去,岂料他居然承认了:“对,芬兰这边已经有人陪我了。”
“已经有人陪我了”像一块石子,突兀地投进陈宥仪最柔软的心湖,在她心中掀起千层波澜。
注意力被彻底吸引,更加认真地倾听他和外甥的对话,连浮漂在她眼前抖动了几下都视而不见。
越北杰追问:“不会是女人吧?”
梁知韫居然又承认了:“对,是女人,所以你下个月再来芬兰找舅舅。”
这句话说得更直白,完全没有含糊其辞,表面上是说给外甥听的,实际上就像是说给她听的——我身边有人陪了,这个人,就是你。
陈宥仪笑起来,是那种受到他的偏爱而自然流露出的羞怯笑容,拿出手机查看农历新年具体是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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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韫结束通话,心中对刚才自己说给她听的话同样感到一丝丝羞涩,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属实有些刻意了。
这么说,他早就知道了她抵达芬兰的真正时间!
陈宥仪羞耻到无地自容,原来自己在他面前当了小丑而不自知。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会在背后调查她!
他这次是调查得不够彻底,万一哪天他再叫Json去详细调查她,查出她养父是谁,会不会马上对她心生厌恶,甚至跟她反目成仇?
陈宥仪眉开眼笑,赶紧抿好蠢蠢欲动的唇瓣,迎接与他的再一次亲密接触。
刚才被他偷袭的那次不算,这次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她一定好好表现。
瞥男人一眼,见他头动了,急忙闭上眼屏住呼吸,心里紧张得像有一团火在烧。
梁知韫低头的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住了,手摸到她的额头,在上面弹一下——轻轻的,带几分宠溺的力道。
“啊!”陈宥仪睁眼捂住额头,满眼诧异,“你打我干吗?!”
“打你耍滑头,骗我多亲你几次。那么嫌弃我现实中的性格,也不耽误你馋我的嘴。”
陈宥仪心虚,舌头打结,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反击,只能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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