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砸去。
一拳接着一拳,每一拳的力量都要更重一些,狠的让人害怕。他儿时就学过散打和拳击,平日里也没少打过架,此刻纵然旁边还有两个人,也是占了上风的。
没一会儿,刀疤男的鼻子渗出了血,躺在地上,一点反击的力气都没有了。人也不怎么动了,只是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原本还在攻击梁知韫的另外两人,见他这是下了狠手,突然就慌了。
攻击变成了劝拦。
两人拉着梁知韫的胳膊,企图从他手里将他们的朋友救下。
梁知韫已经疯了,瞧着那人脸上的血,越是兴奋起来,继续一拳又一拳的下去。
直到——结账的时候陈宥仪提出她来付钱,梁知韫不同意。
她不想梁知韫做饭,连食材都是他自掏腰包。不过好不容易让梁知韫收回他的卡,她却在付钱的时候,觉得有点儿肉疼。
但心想着也就这么一次,这一顿怎么都比在外面的餐厅划算,就索性当没看到价格,咬牙付了款。
梁知韫倒是贴心,袋子一个都没让陈宥仪拎着。刚一进家门,他就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陈宥仪问他有没有什么她能做的,梁知韫却直说让她歇着。
可陈宥仪怎么可能歇着什么都不做,光看着梁知韫忙上忙下?她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半天都没动。
梁知韫清洗着食材,发觉她的目光后,回身看她:“站着不累?”
陈宥仪摇头。
梁知韫笑:“那你过来帮我一下?”
陈宥仪应声说好,走进厨房。
她本以为他是让她帮忙打个下手,没曾想梁知韫面对她站着,将胳膊伸了过来:“来,挽一下袖子。”
陈宥仪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往前站了一步。
梁知韫问:“会挽吗?”
陈宥仪嗯了一声,两只手贴在了他的袖口上。
他脱掉了风衣,内搭是一件纯黑色的高领毛衣。
毛衣是修身的,袖口有点紧,不太好弄。
陈宥仪怕弄皱他的衣服,就先卷起最下面一层,才一点点往手腕上方去挽。可就在她认真卷着他的袖口,头顶却突然传来了梁知韫的一声轻笑。
她疑惑,抬头看他,有点云里雾里的:“怎么了?”
“没怎么。”梁知韫说,笑意更浓了些:“只是看你慢条斯理的,觉得有点像树懒。”
树懒?
陈宥仪有点反叛精神在,她抿了抿唇,没作声,她只是一只手抓着他的小臂,一只手快速地把袖子捋了上去,动作倏地放开了好几倍。
梁知韫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还有这个。”他又把另一只胳膊伸了过去。
陈宥仪还是刚才那套动作,很快他的两只胳膊全都裸露在了空气中。
“还有呢?”
“没了。”
也确实没了。
他总不能真让她上手做些什么。
不过陈宥仪却没离开,就站在冰箱旁,看着梁知韫。他弄的那些她一点都不会,厨房狭窄。她站在那儿,他来来往往的,总归有些不方便。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她还没走,梁知韫走了过来。
“乖,出去等我。”梁知韫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拍了拍。
是哄小孩儿的口吻,也是哄小孩儿的动作。
可却没人知晓,这一天,在他靠过来低眸看她轻声说“乖”的这一刻,陈宥仪胸腔里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微微一怔。
那是记忆里,她少有慌张的一次。
可让她心悸的“罪魁祸首”却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转过身回到了灶台旁。
陈宥仪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定了定神,缓缓吐了口气。
“那我出去了。”她说。
梁知韫没回头,嗯了一声后,在油烟机的轰隆声中,叮咛道:“快出去吧,不然一会儿油烟味大,很呛的。”
出去后,陈宥仪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虽然表面无常,可心却是乱的。
明明不久之前,她和梁知韫关系仅仅只能算得上认识。可现在不仅共处一室了,梁知韫还要亲自下厨做饭给她。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陈宥仪微微抿唇,很久都没想出答案。
不过倒也不要紧,毕竟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会稀里糊涂的绑在一起。
可能是露水情缘,也可能是一生挚爱。
但不管是哪一种,梁知韫这个人也还算是有点儿意思。
起码,他能让她产生一些兴趣,对任何人都没有的兴趣。
陈宥仪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眸光微微一动,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轰轰作响的油烟机停了。
房间突然变得安静,陈宥仪往那边看去,瞧见梁知韫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
“来,尝尝看,符不符合你的胃口。”说着话,盘子被梁知韫放在餐桌上。
陈宥仪走过去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刀叉,说了句谢谢。
梁知韫打趣她太过于客气,这一天不知道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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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句谢谢。
陈宥仪没说什么,只看着梁知韫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快吃吧,不然冷了。”他说。
陈宥仪嗯了一声,拿起叉子戳了一块他已经切成小块的牛排,送进了嘴里。
刚咬下一口,迷迭香的气味快速弥漫在整个口腔。牛排是五分熟的,一口下去,汁水混着油香,鲜嫩又多汁。
陈宥仪惊讶梁知韫的手艺,抬眸看他:“你是去哪儿进修过吗?”
“嗯……”梁知韫认真想了想,漆黑的眸子缓缓转动,最后对上她的眸光,一本正经的反问:“你是指新东方厨艺学校?”
新东方?
陈宥仪眨眨眼睛,倏地笑出了声。
梁知韫这个人,竟然还有点冷幽默的气质。
她笑得开怀,这也是梁知韫第一次见到她是这样的神情,没半点忧虑和烦恼的模样,明眸皓齿,很是动人。
那个晚上,过的很是愉快。
他们吃过饭后就坐在公寓的小阳台上,开了那瓶从超市买回来的红酒。
梁知韫举着杯子,说庆祝她搬入新家。陈宥仪靠过去,玻璃杯壁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很是悦耳。
到底是超市的牌子,红酒的口味没有想象中甘甜,而是透着一股酸涩。但因为氛围太好,他们最后喝到酒瓶见了底。
余下最后一杯时,陈宥仪望着夜空的悬月,大脑变得有些迟钝了。
她斜靠在椅子上,身上是一件雀绿色的吊带丝绒长裙,外面搭着一条白色毛绒披肩。
风过无痕,拂乱她松松垮垮扎在脑后的发丝,连带着披肩上的白色长绒也随之摆动。远远看着,就好像落了雪的麦田。
大概是因为她的坐姿太随意散漫,披肩总会时不时地顺着肩膀滑下去。
起初陈宥仪还会拽一拽,后来实在太频繁,她索性放任不管了。就那样半搭半掩着,明明暗暗,虚虚实实的。
梁知韫倒也坦荡。
没挪开视线,也没刻意多看两眼。
只是偶然一瞥,隐隐看到她那一小截裸露出来的肩膀上,有一颗红豆大的小痣。
和他的泪痣一样。
梁知韫心想着,抬起眸子重新看她。
陈宥仪脸颊鼻尖都泛着红,神情有些许迷离,好似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梁知韫看着她,轻喊了一声:“陈宥仪。”
陈宥仪:“嗯?”
梁知韫:“你喝醉了吗?”
陈宥仪轻轻摇头:“还没。”
梁知韫唇角弯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醉呢?”
打算什么时候醉呢?
这真是个好问题。
“你不会是……”陈宥仪喃喃,歪着脑袋朝梁知韫看去。她眸中盛着笑,带着点儿醉意,声音变得慵懒缱绻起来,“想等我喝醉了,勒索我一笔?”
梁知韫眉梢轻扬:“你猜对了。”
陈宥仪啧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慢悠悠地叹息:“那可惜了,这一瓶酒不够灌醉我。”
话落,她用双唇含住杯沿,微微仰起头,往喉咙里渡了半口的红酒。
“那你愿意醉吗?”梁知韫问。
陈宥仪举着酒杯,掀起眼皮朝他看去。
月色浓重,却没他们面前的一盏烛火更迷人。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挂着温柔。也不急着等她回答,就这样任由夜风摆动着昏黄烛光,在他们之间摇摇晃晃,或明或暗。
片刻。
他瞧见她笑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拖着酒杯放在桌上,陈宥仪又捞了一把半挂在肩膀上的白色披肩,挡住了胸前即将裸露出来的线条。
“梁知韫。”她坐直身子看他,语调轻缓又慵懒,“我只是个穷学生,没什么钱能给你。”
梁知韫也笑了:“我不要钱。”
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又怎么会问你要钱。
陈宥仪看着他,眼睛亮盈盈的,却装起了糊涂:“那你要什么?”
要什么呢?
梁知韫望着她那双撩人的眼睛。
那里面有山川湖泊,有无垠月色,有瞧不真切的雾气朦胧和好像可以逾越的银河。
他要怎么告诉她呢?
他想要的是爱。
她的爱,浓烈灼热的爱。
他突然听到,陈宥仪颤抖着声音,喊了他一声。
“梁……梁知韫。”
梁知韫的理智被拉回来一些。
手下一顿,他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少女蜷缩在角落里,像只受惊的小猫,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没再揍人,停下动作,站起身。
刀疤男被朋友搀扶着起来。
大概是没被他这个年龄段的小子打过,离开前,他威胁了一句:“臭小子,你、你给我等着!”
因为嘴被打肿了,口腔破了,说的话很是含糊不清。
“怎么着?”梁知韫笑了,可下一秒,神情再次凶狠起来:“等着让我送你们上天堂?”
说着话,梁知韫作势往前走去。
不过是个假动作,对面却吓得连连后退,很快就闪人了。
“孬种。”梁知韫低声骂了一句。
打架多少都会受点伤。
梁知韫也挂了彩,嘴边有些撕裂的痛感和血腥味。方才没发现,现在说了话,竟还有点疼。
他嘶了一声,拇指轻轻蹭了一下嘴角的猩红,顺带抬眸看向陈宥仪。
昏暗的巷子里,只有一束月光垂直而下。
淡白清冷地笼罩在陈宥仪的身上,微弱的光芒中,他瞧见她哭花的小脸。
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陈宥仪还没回过神,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哭声倒是停了,但不知怎么,目光很是呆滞,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梁知韫朝她走去,神情逐渐柔和了下来。
“陈宥仪。”梁知韫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陈宥仪抬起头,眼里还闪着点儿盈盈水光。
朦胧中,她对上了梁知韫的眸子。恰逢此时,有风习习吹过,带起他身上的气息,扑了她满鼻。
而那双撞入她眼底的眸子,似地上寒潭,也似天上月光。一望见不到底,也摸不透深意。
陈宥仪眨眨眼,视线忍不住从他的眸子,一路向下,扫到鼻尖、薄唇、下巴……
就在她打量他出神之际,梁知韫再次开口:“又被我帅傻了?”
又?
陈宥仪一愣,反应过来:“你今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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