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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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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体埋在这里。”

    但应泊还有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把孔大庆埋在了这里,却把蒋威焚尸了呢?”

    “自从五年前他突然找上我,之后每次缺钱都会用监狱那件事威胁我,我陆陆续续给了他二十万,实在受不了了!”郭子军声嘶力竭,“我在车里发现了孔大庆的驾驶证,心想着,既然钱文焘指使孔大庆杀掉蒋威,那我不如抓住这个机会,栽赃给他们,也能用这件事勒索钱文焘,把工钱讨回来。于是,趁蒋威不注意,我直接敲死了他。”

    “但我必须得想办法留下孔大庆的痕迹,正好车里的驾驶证上有孔大庆的身份证号。我知道现在买散装汽油需要实名,又怕工作人员发现不是同一个人,就记下了他的身份证号,故意买了两桶汽油,把蒋威的尸体扔到派出所附近烧掉——就是为了让警察早点发现尸体。”

    “平舒区是个小地方,杀人案不多,一旦发生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但一直到三号,警察和钱文焘都没什么动静,我着急了,将当时拍下的照片送到了钱文焘的公司,还有一封勒索信。”

    郭子军冷笑一声,接着鄙夷道:“可惜,钱文焘这狗东西是真抠,都到这份儿了,还是一毛不拔。我等到了九号,他才愿意上门来见我,跟我谈条件。可中途他又要报警,被我发现了……我也没放过他,把他打晕过去,绑了起来,埋在了这里。”

    路从辜双手抱臂:“事后,你又把车丢在了一处汽修厂,对么?”

    这副淡漠的神情似乎让郭子军大为光火。他猛然爆发:“是他们把我逼到这一步的,但凡蒋威能收敛一点,但凡钱文焘愿意结清工钱,我都不可能非要杀人。他们活该!他们都活该!”

    应泊面色不改,话音掷地有声:“他们活该,那十七年前惨死的杜立娟呢?白白蒙受十七年牢狱之灾的马维山呢?你是不是也要说,是他们自己倒霉,跟你没关系?”

    郭子军顿时怔住。

    离开现场时,风和雪都停了,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信步走到车旁,应泊仰头沐浴着阳光,忽然问:

    “你觉得钱文焘要杀蒋威,只是为了讨债吗?”

    路从辜停住脚步,侧脸看向他,意思是有何高见。

    应泊掏出手机,打开一幅思维导图,指着上面的一对母主题和子主题:“你看,昌义建筑的母公司,是龙德集团。”

    眼见路从辜面上已经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应泊顿了顿,又道:

    “而龙德集团现在的实际控制人,就是赵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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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4章 岁聿云暮 喜报:同居了!

    “证据都齐了?”

    “讯问笔录、询问笔录、鉴定报告、勘查报告……”徐蔚然清点着所有移送过来的材料, 习惯性地按顺序整理好,“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可以批捕了?”

    徐蔚然从抽屉里取出文书,推到对面:“批准逮捕决定书, 在这儿, 师父亲自写的。”

    “不需要补充侦查了?”

    “这个我说不好, 万一师父阅卷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新的点子, 也是有可能打回去补侦的,需要做好准备。”徐蔚然面露难色。她才说完, 应泊人未到,话音先传进房间:

    “我全程把关, 不会出现大问题。起诉意见书写了吗?”

    “在这儿。”肖恩忙从厚厚的一摞材料中翻出起诉意见书递给他。应泊坐在徐蔚然旁边, 快速翻阅一遍, 点点头:“嗯, 差不多了, 可以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

    他含着笑,向肖恩使了个眼神, 用口型说道:“叫一下你们路队。”

    方才徐蔚然清点案卷材料多花了些时间,沉默中只余不急不缓的“唰唰”声, 传进耳朵里勾起困意, 路从辜用手支着下巴试图保持清醒, 但收效甚微, 两眼一闭就再也没睁开,呼吸变得平稳绵长。肖恩两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晃了晃:

    “头儿……头儿!下班了!放假了!坚持住!我马上救你出去!”

    “嗯?”路从辜艰难地挣开眼皮,“……都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剩下的收假后再说吧。”应泊起身, 把案卷放进柜子里,“现在,该回家过年了。”

    欢呼声瞬间炸开。肖恩望着窗外渐密的雪片,忽然想起什么:“你们今晚都回得去家吗?不会只有我一个留守吧?”

    欢呼声戛然而止。

    方彗拧紧自己的巨型保温杯盖子,率先开口:“本来想开车回去的,但是大雪封路,回不去了。”

    击鼓传花似的,问题传给了下一个人,徐蔚然拨弄着办公桌上的便签纸:“我也跟爸妈说过年要加班,就不回去了。”

    轮到路从辜的时候,应泊整理案卷柜的动作一滞,锁柜子的动作都有意放慢,侧耳倾听他的回答。路从辜本来不打算参与讨论,却被所有人紧紧盯着,只好无奈道:“爷爷奶奶被我爸接走了,我也一个人。”

    “哎呀——都是可怜人。”肖恩为难地喟叹一声,又一拍脑门:

    “其实咱们几个可以将就将就,一起过个年。”

    “春节连市的餐厅都被订满了吧……”方彗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外卖也点不到,只能吃泡面咯。”

    “大过年的,就吃泡面啊?”

    “要不……去我家?”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应泊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囤了很多菜和肉,可以自己做。”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四点多,还来得及,能让你们八点前吃上十二个菜的年夜饭。”

    事情的性质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投向他的每一道眼神都立刻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你会做饭?”

    “嗯。”鬼使神差地,路从辜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而且手艺不错。”

    主意打定,说走就走,饿鬼似的几个人打闹着跟在应泊后面。这是一处装修还算精致的小区,方彗环顾了一周,问:

    “应检,这是你自己的房吗?全款买的?”

    她把肖恩拉到身边,指着楼上耳语:“你看,还有阳台,不错的。”

    “不是我的房,是我租的。”应泊打开单元门,“调回来之后没地方住,正好师父有个同学要搬到国外去,她帮忙联系了一下,就把房子低价租给我了。”

    他没发现,身后的路从辜眼神一黯,似乎在思量什么。

    乘电梯上行,最终停在一户门前。应泊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礼貌说道:“这两天太忙,没来得及收拾家务,请见谅。”

    他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温馨熟悉的家,而是——张牙舞爪飞扑过来的张继川?

    “啊,我亲爱的朋友!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时刻!我的双眼是否在欺骗我?”张继川一个熊抱,整个人挂在应泊身上,“我的心脏此刻正如一只受惊的云雀,在我的胸腔里扑腾着它那狂喜的翅膀。让我好好看看你——是的,这确实是你,不是我在孤独的夜晚臆想出来的幻象!”

    应泊被他肉麻的翻译腔呛住,欲言又止,费了点力气才把他从自己身上卸下来:“……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今天早上去了机场。”张继川瘪瘪嘴,又转身走回屋内,颓唐地躺在沙发上,“办值机的时候才发现行程买反了。”

    应泊无语凝噎,白了他一眼,其余几个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张继川向应泊身后望去,眼中一亮:“蔚然,你怎么也来了?”

    “跟你一样,来蹭饭的。”应泊把他们领进来,向沙发挥了挥手,“坐吧,就当自己家。我去备菜,你们谁搭把手?”

    路从辜根本没打算坐下,脱下外套后就打算跟他进厨房。方彗有眼力见,忙起身道:

    “应检,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我们帮你做吧,你在旁边指挥就行。”

    张继川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刀工好,我来切菜。”

    “……也不是不行。”应泊暂时觉得这提议不错,“让我想起了上辈子在紫禁城当大内总管的日子。”

    但现实往往比想象残酷得多。几个人把厨房搅得天翻地覆后,应泊有些后悔把他们带回家了。

    “啊啊啊啊这螃蟹怎么还是活的!啊啊啊啊它爬出来了!救命啊!”徐蔚然和方彗尖叫着缩在厨房墙角。肖恩则忙着跟油锅一决高下,但在油锅雨点般的攻击下接连败退:

    “我操!这油怎么到处乱溅!我□□操烫死我了!”

    他甩着手,疼得满地乱蹦,很不巧地赏了来救场的路从辜一个耳光。

    而在案板上切肉的张继川则用握手术刀的方式握菜刀,半小时了也没切出一盘肉。应泊斜倚在厨房门口,幽幽地问:

    “你在国外那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白人饭嘛。”张继川潇洒地一甩脑袋,“别担心,没饿着,我闻闻隔壁的大/麻味就饱了。”

    应泊哭笑不得。他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自己负责打扫残局,只留下张继川帮忙备菜:

    “这些都要细细地切成肉馅,那些要细细地切成肉丝和肉片。肉片必须切得薄厚均匀,有肥有瘦……”

    张继川攥着菜刀,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慢慢拧起眉头,“咣”地一声把菜刀拍在菜板上:“你莫不是——”

    “没错。”应泊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膀,“洒家就是特地来消遣你。”

    趁着炖肉的空当,应泊拨通了视频电话,刚一接通,画面里就出现了夏卓尔狂奔着的,兴奋到模糊的脸。不用猜就知道,她又跑到院子里偷偷放鞭炮去了。

    “卓尔,压岁钱打过去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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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查收——师父呢?”

    “妈!哥找你!”夏卓尔向屋内大喊一声,又看向屏幕,“哥,你今年还是一个人过年?”

    “怎么可能?”应泊把屏幕转向厨房外,众人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配合地挥挥手,高喊着:

    “过年好!”

    八点整,春晚开场歌舞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十二道菜挤满方桌,饮料是张继川带来的红酒。应泊被众人推到主位,面前的碗里堆着小山般的菜。

    “这红烧排骨绝了!”方彗腮帮鼓得像仓鼠,“对了,应检你家WiFi密码多少?我要抢红包!”

    应泊把密码打在聊天框里发给她:“抢红包?那我把你拉进我们群里,张一刀每年都发特别大的。”

    张继川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慷慨道:“不白来,都不白来嗷。”

    “……有法必医?”肖恩念出了他们的群名,“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还要特地建个群?”

    应泊挠挠后脑,笑得尴尬:“本来想把其他人拉进来的,但没人愿意搭理我们俩。”

    路从辜坐在应泊身边,每次刚把饭碗打扫干净,应泊都会在电光石火间补充上新的饭菜。他吃得实在胃胀,借着打电话的由头躲到窗台,拨通了视频:

    “爸,新年快乐。”

    接通的是他的父亲路项禹,背景音里还有爷爷喝醉后侃大山的声音:“……儿子啊,吃了吗?我陪你爷爷喝酒呢。哎,你这是在谁家?”

    “在……应泊家。”他紧跟了一句,“应泊回来了。”

    “谁?”路项禹的神色先是有些迟疑,又马上变作一腔惊喜,“你说谁回来了?”

    “应泊,就是你想的那个应泊。”路从辜转身望着餐桌,目光全落在应泊映着电视屏光亮的侧脸上,嘴角不自觉漾起笑意:

    “不过,他还在租房,我想……”

    窗外鞭炮响声连天,应泊一个人收拾好餐桌上的虾壳、骨头,把餐盘都端回厨房。厨房外的众人又转而沉浸在打牌的热闹中:“四个2,要不要?”

    “啊,蔚然快把我绩效都赢光了!”方彗的哀嚎传来,徐蔚然的笑声紧随其后。

    洗碗槽里浮着油花,泡沫顺着水流旋转,应泊戴着橡胶手套洗碗,手掌被粗糙的内层摩擦得再一次肿痛起来。

    “该买一台洗碗机了。”他想。

    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鼓足勇气,脱下一只手套,点开陈嘉朗的聊天框:

    “新年快乐,好朋友。”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路从辜的体温隔着毛衣透过来。他全身一震,急忙转身,却被路从辜从后按住,松开的围裙带子也被重新系好。

    “搬来和我住吧。”

    &quot;啊?不、不用麻烦……&quot;应泊还没反应过来含义,下意识婉拒,话却被碗碟碰撞声打断。路从辜夺过他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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