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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1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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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爸爸去处理,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你看……”

    “我说了我没事,你要忙……就去吧。”

    应泊看到路项禹眼底泛起一片微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俯身凑到路从辜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从辜应该是有点累了。”他又推着路项禹往外走,“有什么事您交给我就行。”

    路从辜闭着眼睛,确认二人真的离开了病房,才稍稍释放了卡在喉间的哽咽。

    “我回来啦!”

    枕着泪水睡过去的路从辜睁开朦胧的睡眼,应泊又恢复了往日兴高采烈的模样,手上多了几盒饭菜:“该吃饭了,我都饿了。”

    路从辜抽抽红通通的鼻子,在应泊的帮扶下坐起身来。应泊转身抽了几张卫生纸,替他擦去脸颊还未消去的泪痕:

    “想让他留下来,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说了……也没有用。”

    “……但你还是想过吧。”应泊认真地看着他,咫尺的距离让路从辜不由自主地脸上发烫,“还是这么爱逞强。”

    路从辜红着脸垂下眼睛,张口吞下应泊喂到嘴边的菜。

    “好吃吗?他说你爱吃糖醋排骨糖醋里脊一类的菜,看来你很喜欢吃甜食。”

    “嗯。”

    应泊笑了起来,笑得很天真很灿烂,一副很好骗的样子,笑得路从辜心下又是一阵悸动——他那副欢欢喜喜的样子换谁看了都不可能毫无波澜。

    还有那副毫不遮掩的馋相。

    “我为了快点赶作业,艺术节还要排练,中午就饿着肚子,刚才差点就爬不起来了。”他费劲地咽下食物,“不过也值了。”

    “排练?”路从辜微微瞪大眼睛,“你也要出节目?”

    “嗯,要帮忙吉他伴奏。”

    “原来你还会弹吉他?”

    “中考出成绩,从我妈那儿讨来五百块钱奖金,给自己买了一台吉他,自学成才。”应泊憨憨一笑。路从辜若有所思,小声问:

    “那……我想听你弹吉他唱歌,可以吗?”

    “啊?我唱歌不好听的。”应泊面露难色,“真的不好听,你确定吗?”

    “确定。”

    “好、好吧……”应泊挠挠后脑勺,“等哪天方便了,我就把吉他背过来。”

    第105章 第 105 章 他想去牵应泊的手,想……

    应泊的确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会在下午六点半左右,风雨无阻地踏入病房,晚上九点半再道一声晚安, 收拾书本走人。

    出于道义, 路从辜平均每一个小时就会劝他回家一次, 顺便再添一句“明天就不用再来了”。应泊则每次都用相同的战术——选择性耳聋拒绝他。这样对峙了三天后, 路从辜最终还是宣布败下阵来。

    应泊坐在病床边上翻看着今天的课堂笔记,白炽灯刺眼的光亮被他遮掩去了一大半, 路从辜便安逸地躲在这阴影中,目不转睛地看他温习功课。

    “我警告你, 再撵我走, 你就再也别想看见我了。”

    “你家人不会担心吗?”路从辜迟疑着, “你妈妈……她真的同意吗?”

    “我妈?她这两天有事不在家, 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我爸……不管他, 他也不管我。”应泊风轻云淡地翻页,“不过, 我妈要是在家,能不能同意还真是不好说。”

    “你妈妈一直这么严格吗?”

    应泊皮笑肉不笑:“还好, 就是控制欲强了一点,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但是为了哥们儿, 挨几顿骂又能怎么样?”

    “你难道不会还嘴或者……还手吗?”

    “之前跟她吵过, 但她会发疯,我不是夸张,她大概真的有精神疾病,但从来没去看过。”应泊眸光暗淡下去,“最严重的一次, 她半夜把我拉起来,举着菜刀要跟我一起去死。”

    “这么吓人?”

    “只能说有利有弊吧,要是没有她,我可能还真不是今天的我。”应泊一耸肩,“只能多一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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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多一点尊重,毕竟寄人篱下,风刀霜剑严相逼。”

    路从辜被他诙谐又无奈的语气引得发笑,应泊勾着唇角看向他:

    “怎么?你也想试试?”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应泊又赶忙伸手打嘴:“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看我这张嘴。”

    “别紧张,我没那么敏感。”路从辜拉住他打嘴的手。

    看他的确没受自己的无心之言影响,应泊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和他侃大山: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文科?”

    再次被迫直面这个问题,路从辜又一次红了脸,心底盘算着怎样才能天衣无缝地蒙混过关。所幸护士很快来敲门,推着小车进来换药,离开前随口嘱咐应泊快到查房时间了,早点回家。

    爷爷奶奶这些天也每天都会来看他,不过二老身体不好,只能少坐一会儿,没办法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父亲路项禹从那天后一直没来过,路从辜甚至有点后悔当时的倔强,如果不逞强,他是不是愿意放下工作,和自己聊一聊呢?

    没关系,至少还有应泊。应泊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如果说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铁,应泊就是一团柔软温暖的棉花。棉花不会嫌他闷,也不会嫌他有小性格,棉花只会把他包裹在怀里,告诉他自己一直在。

    有那么一刻,路从辜怀疑过应泊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也因而仔细观察过他与其他人的相处模式,甚至从没分科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反复斟酌,反复掂量,总觉得应泊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自己对应泊也是。

    他不清楚这种感情是缘何而来,它就那么凭空生出,却不讲道理地占据了自己年轻的、满是激情的心脏,除了欢喜,还有患得患失的酸涩。他看到应泊的笑容就快乐,看不到就失落,想要时时刻刻都与应泊守在一起,可又怕惹人厌烦。

    每每应泊坐在身边,就像是两块异极的磁铁,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再近一点。他想去牵应泊的手,想把下巴放在应泊肩上,只要应泊默许,或者纵容他下一步的动作,他就会得寸进尺。

    路从辜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两手抓着被角,仰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竟然还在想应泊明天几点来。

    “我不会是……”

    这个想法把他吓了一跳。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快点睡着。

    应泊又一次准时到达,其实他才走到楼梯口,路从辜就已经听出他的脚步声了。他这一次肩上不仅背了书包,还多了个吉他包。他随意地把书包扔到地上,抱着吉他坐在路从辜身边:

    “看,就是它,我花了三百多淘的,又花五十买了书和谱子,剩下的钱全都攒起来了。”

    “我能摸一下吗?”路从辜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被保养得相当好的原木色吉他。

    “当然。”应泊牵着他的手放在琴弦上,“试着拨一下。”

    手上稍微加重力气,琴弦便旋即发出了一声响,路从辜眼睛都亮了。应泊含笑看着他,信手调试琴弦:

    “想听我唱什么?”

    “什么都好,只是想听你唱。”路从辜调整了下坐姿,后背挺直,“我准备好了。”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应泊笑着摇摇头,“那就唱首民谣吧,难度不大,不容易跑调。”

    他抱着吉他,指尖随意拨出几个音符,随后按下第一个和弦,乐声如水一般流淌而出,应泊跟着旋律轻轻摆头,脚尖随节奏轻点地面:

    &quot;If you missed the tr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t I m gone.

    You cn her the whistle blow  hundred miles.&quot;

    其实没有应泊自己说得那么离谱,平心而论,唱得很好。少年清亮的嗓音和弦音交叠在一起,仔细听能听出来一点因为害羞而生涩的颤音,但无伤大雅。应泊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目光也从路从辜的脸上不自在地移开。

    &quot;Lord 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wy from home.&quot;

    曲子本身带着些许的忧伤气息,被应泊用这副情态唱出来,仿佛是少年思怀的情歌似的。路从辜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烫,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他用一种毫不掩饰的炽热的目光望着应泊,所思所想全都泄露得一干二净。

    如果能这样一直唱下去该多好。

    门轴似乎转动了一下,声响却淹没在乐声里,谁都没有管它。直到应泊唱到最后一句,目光被门口的景象吸引,忽然跑了调。

    路从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路项禹,正举着手机对准两个少年。见自己似乎打扰了难得的欢乐,路项禹一怔,挥手示意两个人继续:

    “继续,不用管我。”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一同羞涩地笑了出来。路项禹借机上前,把拍下的照片展示给两个人看:“你们看,多好,就是不太清楚。我看护士站好像有一台相机,我去借用一下。”

    等路项禹走了,路从辜冲着应泊竖了个大拇指:“好听,以后还可以唱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应泊的脸还是红红的,“只要你喜欢。”

    很快,路项禹带着相机回到病房,两个少年正依偎着说悄悄话。路项禹调整好镜头,把二人框进画面里:

    “好……再近一点,别那么拘束。”

    应泊首先把手搭在路从辜腰上,把他揽进怀里,路从辜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应泊身上,连对方的心跳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心跳得好快,是和我一样紧张吗?”他想。

    路项禹按下快门,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我去把这张照片洗出来,再留个底版,也算是给你们的一个纪念。”

    “你今天……没有任务吗?”路从辜忽然问。

    “任务?”路项禹被他问得一愣,“有是有,但今天开完会还有一点时间,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看来叔叔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照看你。”应泊笑着打趣,“有爸爸真好,这么看来,我成多余的了。”

    “啧。”路从辜捶了他一拳。路项禹也上前来,用大手揉揉两个人的头发:“饿不饿?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吃完再玩,想吃什么?”

    夜深,医护查房时,病房里只剩卧床睡熟的路从辜。护士帮这个孩子掖好被子,帮忙关上灯,才慢慢退出病房。

    然而,她离开病房不久,黑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窗帘动了动。路从辜一下子坐起来,用气声说:

    “出来吧,他们走了。”

    窗帘后现出一个人形,应泊被闷得满头大汗。他摸黑凑到路从辜床边,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路从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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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他擦汗,试探地说:“我不想一直躺在床上,我想出去走走。”

    “可你现在……”

    “不走远,就在附近。”路从辜连忙说,“我这几天发现楼梯口有梯子,可以爬到楼顶去,我们去看看吧。”

    应泊还想说点什么,被路从辜抓住了手腕,一下子心软了:“……好吧,不过说好了,不许走远。”

    二人偷偷潜出病房,蹑手蹑脚地绕过护士台,一溜烟儿地钻进楼梯口,一直往上爬。果真,最高层有个梯子,直通向一道门——看来那里就是楼顶的入口。

    “来,我拉你。”

    他们相互扶着爬上去,应泊按下门把手,门果然开了,眼前豁然开朗。他转身牵着路从辜的手,一同跑到楼顶围栏边,向下俯瞰着整个城市。

    路从辜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夜风的气息,应泊笑吟吟地看着他,拉他一起坐下来,腿伸出围栏外,一晃一晃的。

    “谢谢你,应泊。”路从辜仰头看天,“我今天特别开心。”

    第106章 第 106 章 等太阳一落山,我们就……

    “是我该谢谢你。”应泊轻轻摇晃围栏, 确认足够坚实,还是不放心地把路从辜往后拉了拉,“如果不是你,我大概永远也不可能在晚上十点坐在屋顶看星星。”

    路从辜笑了, 颇有点拉人下凡得逞的狡黠和得意。应泊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冲他挑了挑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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