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正文 130-140(第1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激流[刑侦]》 130-140(第1/18页)

    第131章 度母偈 一旁的陈嘉朗若有所思,附耳对……

    深夜, 支队里只剩下一半的灯还亮着,天花板的冷白光照着厚重的卷宗和咖啡杯留下的圈印,安静得像是一间解剖室。

    路从辜守在办公室,连外套都没脱。屋外风吹窗缝, 一声声像有人在抠玻璃, 叫人听了浑身不舒服。他低头看着一张纸, 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关系线, 从金葆庭、姚昀到李文光,每一笔都像是刀刃, 刻在眼前。

    他不用屏幕,不用投影, 只想靠最原始的方式逼迫自己从混乱中找到缝隙——纸面、钢笔、思维和死者之间的微妙逻辑, 就像读书时用草稿纸演算一样。

    应泊本来想陪他一起守着, 但被他不讲道理地赶回家了。桌上的座机始终没有响, 这却让路从辜更忐忑了——既希望巡逻的便衣能传回消息“抓到人了”, 又害怕得到的只有新的命案。

    屋门轻响一声。

    温鸿白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法医实验室的冷气。她解下一次性手套, 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和一张勘查照,递给他:“你要的鞋印分析报告。”

    “姚昀现场那半枚鞋印。”她低声补充。

    路从辜接过来, 眼神立刻聚焦。

    “是男的。”温鸿白坐到他对面, 语气冷静而利落, “体重轻, 偏瘦型,起码比正常人都要轻,身高估计178厘米上下。鞋底是硬质皮面,不是常规市售款,应该是定制鞋。”

    “市面不常见?”他抬眼。

    “对, 我们比对了公安库里的常规鞋底图谱,没找到完全吻合的型号。这种定制皮鞋通常要几千块起步,有可能是国外品牌,也可能是私人定制。”

    “经济条件不差,讲究穿着。”路从辜低声重复,拿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外形。

    “这样的人不该轻易出现在现场。”温鸿白皱了皱眉,“可他留下鞋印,说明至少不是全程理性。”

    “或者是故意留下。”路从辜冷声说。

    温鸿白顿了一下,没反驳,只是点点头:“我安排人从三名死者的交际圈里,筛查符合条件的男性,检索档案、走访单位、查进出记录。配合技侦部门,一起交叉分析。”

    “麻烦你了。”路从辜点头。

    “我们都在赌这个人还没学会如何在物理世界上彻底‘隐身’。”温鸿白站起身,收好手套,“不过说真的,今天这个……终于算是个方向。”

    从第一起案件案发时就逐渐变得沉重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外头,两个轮班民警交接完回到办公室,一人打开热水壶,另一人翻开了登记日志,轻松地说:“今晚总算不是白蹲。”

    另一人点了根烟,笑着调侃:“搞不好真能蹲到这个狗日的殉道者呢。”

    然而,刚说完,坐角落的接线民警的座机“叮铃铃”一声响起,声音像是扯断了空气里的最后一根弦。民警本能地接起:“刑侦支队,请讲。”

    “……”

    电话另一端安静得过分,听筒里只有低频的电流声。

    “你好?”民警又问一遍。这时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通知技术员定位来电IP。

    对方还是没有回话。

    “请你讲话,这是报警电话。”

    依然无声。

    但技术员动作很快:“定位到了,对方用的是虚拟号段,但我们拦了IP源头。位置在湾河南区,云霁公寓。”

    民警点点头,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们立刻让附近的派出所过去。”

    大约五分钟后,支队内报案系统的警情汇总通道刷出一条红字: “湾河南区云霁公寓1004室发现女性死者,死亡时间约凌晨1点后,身旁呕吐物大片,死者面容安详,手握信件,落款殉道者。”

    重重布控下,第四名死者还是出现了。

    支队里瞬间炸锅。民警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通知路从辜,站在办公室门口时,话都说不清了:“路路路——”

    “怎么了?”路从辜直接打断他。民警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打着颤:“路队!又死人了!”

    温鸿白动作利落地起身:“我带法医小组去现场。”

    “调全程监控,调死者前后三小时轨迹!”路从辜一边吩咐,一边冲出门。

    屋里那张纸还在桌面,被门外的风一刮,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仿佛是嘲讽先前所做的无用功。

    凌晨三点半,车刚驶入云霁公寓的停车区,应泊就被一股呛人的气味击中了嗅觉。

    他下车时步伐略显踉跄,脸色苍白,鼻翼微张地呼了两口气。楼道里残留着浓烈的酒精、腐败呕吐物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像一层湿漉漉的霉布贴在脸上。他捂住口鼻,一步步踏进10楼,直到看到站在现场门口、面色铁青的路从辜。

    “你怎么来了?”路从辜眼神一扫,话语虽冷,却掩不住那一丝焦急,“不是让你回去休息?”

    “我没事。”应泊喘了口气,望着打开的门缝,“第四个?”

    “嗯。”

    两人之间短暂沉默,然后应泊拿起口罩,将鼻梁压紧,踏进门。

    屋内灯光冰冷,闪着荧荧绿光的工作灯映得尸体旁的呕吐物一副惨白的颜色。技术人员正在卧室地板旁拍照、采样,有人蹲着记录,有人提着鞋套轻轻绕开大片污物。

    死者的尸体平躺在床侧,脸侧偏向床脚方向,口鼻边有干涸的残渍,面容却格外平静。

    像是死前做了某种“选择”。

    “路队,应检,死者的身份信息调查出来了。”方彗快步走来,向两人汇报,“死者名叫程颐,女,37岁。之前是望海电视台的一线调查记者,几年前因为私自报道某企业违法雇佣童工的黑幕,和台里高层产生冲突,被迅速开除。”

    她叹了一声,不免惋惜地接着说:“后来一直找不到正式工作,也许有被‘封杀’的缘故。她做过校对、代写文案、给公众号写口播文案,但收入极低。她的房子是租的,这个月的房租还拖欠着。”

    应泊微微点头,站在客厅与卧室之间,没有靠近尸体,但却把房间内一切都尽收眼底。

    “有没有外来痕迹?”

    “目前初步勘查没有明显的外来破坏迹象。”方彗顿了顿,“门窗无撬动,门锁完好,防盗链未断,指纹集中在死者本人。”

    “卧室地上大量呕吐物,床头发现一只空酒瓶和一只药瓶,酒是工业酒精兑水的白酒,药瓶上标签是‘帕罗西汀’,抗抑郁药,五十片装,空了。”

    “这药要吃多久才能见效?”路从辜突然问。

    温鸿白刚从卧室出来,脱下手套答道:“三天开始有反应,一周起效,一个月才稳定。她吃掉的是整瓶,应该是一种自杀方式。”

    “和酒一起灌下去的。”应泊喃喃道。

    路从辜眼神一紧:“毒性?”

    温鸿白点点头:“这两种一起服用,会加重抑郁性呼吸抑制,属于致命组合。她应该是凌晨十二点左右服药的。床单边缘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激流[刑侦]》 130-140(第2/18页)

    有攥痕——死前有一段挣扎期,但最终没反抗,也没起身求救。”

    “窗帘拉得很严。”方彗在旁边说,“她是有准备的。”

    “信呢?”应泊又开始四处寻找。技侦人员连忙把那封信呈递上来,应泊打开信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她走得很安详,算是种解脱吧。”开头照例是这般轻飘飘的语气,“当然,我还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帮她抚平了眉头罢了。”

    后文则又开始讲他的故事:“特洛伊的卡珊德拉公主能预言灾难,但因被阿波罗诅咒,无人相信她。城破那日,她抢过传令官的喇叭向全城大喊:‘木马里藏着死神!’民众却大笑:‘看啊,疯公主连喇叭都偷!’”

    最后一行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当真相需要偷喇叭才能出声,偷喇叭的人便成了疯子。”

    落款三个字:殉道者。

    应泊脸色沉得发青,半晌没动。

    方彗摇头:“奇怪的是,这个死者不在我们的一级警示名单里,也不在重点监控。可能因为她不是在‘权力端’,也没有什么……道德瑕疵,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说明什么?”路从辜看他。

    应泊缓缓抬头,眼底浮出一种深不可测的阴影。

    “我们的侦查方向错了。”他闭上眼,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懊恼和怒意,“殉道者根本没想做个义警,我们都被他骗了。”

    技术人员调出了死者的手机内容,解锁后发现主页面停在某个新闻客户端。屏幕上排着密密麻麻的标题,诸如“非法矿业污染地下水十年无人问责”“独生子女工亡企业只赔三万引众怒”“女教师维权六年反被精神病诊断”等刺眼字眼,无一不是与程颐曾经关注、报道过的议题相关。手指一滑便能看到她收藏的资料库,分类清晰,内容广博,却全数停留在三年前。

    而退出客户端界面后,技术人员才发现手机正在自动播放音乐,出于好奇,他们点开音乐软件,却意外地发现整个APP里只有一首歌:绿度母心咒。

    曲目列表只有这一首,重复播放的次数在播放历史中赫然显示“1329次”。

    这时应泊脸色微变,眼神极快地扫向屏幕,又移开。

    “死者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房东打来的。”技术人员又接着补充。路从辜当即让人联系房东,十分钟后电话接通。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语气中透着还未消退的睡意:“她啊……一直都这样,搬来半年了,从没跟我多说过话。房租快到期才转一次,每次都拖到最后一天,这次我等了快两周,才想着打电话问问,结果她居然……”

    “她有没有朋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看出来,也没听见吵架什么的。她房子里平时也挺安静,邻里都说她基本不出门。”

    “有人拜访她吗?”

    “这倒是有一个。”房东迟疑了一下,“她对门最近搬来一个男的,长得……很俊,三十岁左右吧,戴眼镜,说话挺温和的,还跟我打过招呼。他看上去穿得挺讲究,像白领,不像住咱这种老楼的。”

    “叫什么?”

    “他没说,我也没问……他房门关得挺严,也从没听见他带人回来。”

    应泊面色一点点沉下来,盯着面前那个空旷的客厅出神。

    技术人员继续在现场勘查。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防护服的民警从玄关处走进来,将一个证物袋递了过来:“玄关左侧墙角地砖缝里发现的烟蒂一枚,有口唾痕迹,送去化验了。”

    烟蒂的颜色是浅蓝灰,烫银字体略有剥落。路从辜只是瞥了一眼,便安排技术人员继续勘查,应泊没看清,目光迟疑了一下,多留意了一眼。

    看清那枚烟蒂的瞬间,他脸色陡然煞白。路从辜正指挥着邻里走访分组,并未察觉身旁应泊的变化。

    空气里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腐与廉价白酒的挥发味,窗外初光未至,一切都还在夜色中坠落。应泊没有说话,只悄悄往走廊另一头走了几步,仿佛那里空气能更清新些些。他靠着墙,手指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冷汗湿了衬衣后背。

    如果他没看错,那烟蒂所属的品牌,是陈嘉朗最常抽的那一款。这牌子不是市场主流,价格高,据说口感发甜。应泊曾在陈嘉朗的怂恿下试着抽过一根,直咳嗽得不行,陈嘉朗却说它尝起来甜甜的,是他唯一能接受的。

    而现在,它出现在了第四个死者家中。

    至于那首《绿度母心咒》,应泊也记得,旋律长、节奏缓,歌词只有一句“嗡大咧度大咧度咧斯瓦哈”,是陈嘉朗常听的,尤其在熬夜时、压力大时。甚至那次应酬喝到胃出血窝在应泊怀里时,陈嘉朗也是一遍又一遍地放着这首,低声说“听这个,能帮我撑过去。”

    应泊忽然有了一种顿悟感。立法专家、司法人员、行政干部,现在又多了个记者——好像有什么,像是蛛网一般,将一切都串联起来。

    他想起一场讲座,是研究生那年他和陈嘉朗一起去旁听的。主讲教授高声讲述当代社会三大显性权力的结构与动态: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接着又谈到新兴的“平台化社会”,说媒体权力和网络权力正在逐渐脱离原有系统,成为新的“第四权”“第五权”。

    “这些权力同样没有天生善恶,它们甚至没有意识。”讲到高潮处,那位教授笑了笑,“所以各位记住一句话——法学就是神学,都可能是最缺少批判精神的学问。”

    他想起来了。

    那场讲座上,主讲教授说完这句话后,一旁的陈嘉朗若有所思,附耳对他说:

    “法学就是神学,权力就是神祇,我们都是权力的殉道者。”

    第132章 证量 倘若一切是真的,他将不得不站在……

    那枚烟蒂静静地躺在证物袋里, 微微焦黑的尾端像一只燃尽的眼睛,死死盯着应泊的心脏。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