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岑向外面探出上半身,满脸不耐烦地盯着楚松砚,说:“上我房间等着,我给你打电话。”
少年演员呆呆地看着顾予岑,后知后觉道:“予岑哥醒了啊,那松砚哥你去他房间等着吧,打电话也方便一些。”
说完,他就不太清醒地摇晃了下身体,踉跄着后退,将房门滞缓地关上了。
楚松砚慢慢扭过头,和顾予岑对上视线。
顾予岑扔下句:“进来。”就进了房间。
楚松砚慢半拍地点了下头,而后又莫名地开始笑,才缓缓走进顾予岑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房间里凉飕飕的,甚至比走廊里还冷,像是暖气片根本已经作废,没有一丝暖气,楚松砚扭头去找顾予岑,发现他正在关窗户。
看这样子,是开了一晚上窗户?
这种温度下,顾予岑还光着上半身,没冻死都是个奇迹。楚松砚心底这样想着,嘴上却说:“刚才在走廊里说话又把你吵醒了?”
“没。”顾予岑返回到床边,弯腰捡起手机,单手解锁,手指滑动屏幕,在通话记录里找老板的手机号,一边说:“撒了泼尿,出来就听见他邀请你进房间。”
顾予岑懒懒地抬起上眼皮,勾着唇角说:“剧组里闹出俩同性演员私下搞小动作,挺难听的,我总得看着点儿吧,毕竟我还指着这个片子拿奖呢。”
说完,他拨通电话,转过身,背对着楚松砚。
楚松砚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听觉如此厉害。
他甚至能听见电话等待音覆盖之下的独属于顾予岑的呼吸声。
顾予岑这话说的不太好听,换个人可能都和他骂起来了,但楚松砚听了,心里没什么情绪波动,还四两拨千斤地回:“所以我现在站在门口,别离你太近,要不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嗯,放心,我嘴严,你要干点儿什么别的,我也绝对保守秘密。”顾予岑哂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手机边框,“找个地儿坐着吧,站门口像我虐待你一样。”
楚松砚笑笑,用视线勾勒着顾予岑的背影。
顾予岑这几年健身效果不错,侧腰及背部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哪怕端挺地站在阴暗处,极少的光线也让他的□□充满无法言说的魅力。
楚松砚的视线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顾予岑腰臀连接的部位,那处正松松垮垮地挂着睡裤,深黑色的布料与白皙的皮肤搭配,显得那皮肤像完美的白玉。
但“白玉”不应该用来形容顾予岑。
楚松砚漫不经心地想,“残玉”会更合适。
如果那个部位多几条伤疤,会更漂亮。
楚松砚像突然着魔了般,面无表情地走向顾予岑,他每一步都格外轻缓,脚步落在地上,连道声音都没有。
他就这样静悄悄的,靠近了顾予岑。
顾予岑听着耳边等待音,眸子低垂着,安静地看着地板上正移动着靠近自己的黑色影子,那就像是一只自认无人发现的乌鸦,正在盯紧猎物,时刻准备将尖喙狠插上去。
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结束音“嘟嘟”得响,顾予岑却没放下拿着手机的手掌,而是维持着那个动作,等待着楚松砚靠得更近。
但楚松砚走到离他两步远的位置,便停下了。
顾予岑舔了舔嘴唇。
楚松砚慢慢伸出手,最终,冰凉的手指接触到顾予岑的后腰。
顾予岑放下手机,扭头看他,“楚哥,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不太好吧?”
他虚伪地笑着。
楚松砚将整个手掌彻底压下去,感受着凸出的尾椎骨硌在掌心的感觉。
如果人会定期褪换骨头就好了,那他现在就能亲自瞧瞧顾予岑这几年骨头变得有多硬。
楚松砚收回手,说:“老板没接电话吗?”
“没有,估计睡得正熟。”顾予岑转过身,将手机扔进楚松砚怀里,扬扬下巴,说:“你给他打吧。”
楚松砚垂眼看了下手机屏幕,没动,接着说:“现在这个时间,估计把他叫醒,然后等他赶过来,天也就亮了。”
“那你想怎么着?”顾予岑斜睨他一眼。
“没想怎么。”楚松砚摁下拨号键,再次打了过去。
顾予岑盯他一会儿,就重新上床,将被褥裹到自己身上,顺手从床头拿了本还没看完的书。
楚松砚扫了眼。
《独白》
“哲学书?”楚松砚问。
“没。”顾予岑说:“单纯教你怎么构造独白的。”
他捏着书骨,立起来给楚松砚看了眼。
楚松砚看不太清内容,就点了点头。
顾予岑接着低头翻书,他看书的速度很慢,像是看得很认真。翻了两页,他抬眼看楚松砚。
楚松砚的电话还没有打通。
老板恐怕是给手机静了音。
顾予岑突然说:“打不通就别打了,先让我这屋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他把书合上,重新放回床头柜。
楚松砚挂断电话,缓缓放下胳膊,说:“还有多余的被褥吗?”
“没有。”顾予岑语气平平道:“你要是准备睡地上,就盖两件羽绒服吧,或者,你去浴室躺着,把水龙头开开,放四十度热水,注意别呛着口鼻,这两个小时也能睡的挺暖和。”
楚松砚语塞:“……好吧。”
顾予岑嗤笑一声,拍了拍床,说:“上来睡,两个男人,你有的我也有,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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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占你便宜?”
楚松砚心底默默道,你以前爬我床的时候,可不就是爱乱动、占便宜。
顾予岑像是看懂他心中所想,不咸不淡地补充了句:“最近戒色,放心,而且这儿连套都买不着,咱俩没可能,再说了,当小三的都不得好死,我可不准备横插一脚,那样太贱了,你说是不是?”
“…… 嗯。”楚松砚将手机递给他,说:“定个一小时之后的闹钟吧,到时候再打电话试试。”
顾予岑没说话,动作干脆利落地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钟,就随手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整个人躺进了被窝里,只露个脑袋在外面,也没管楚松砚上不上来,他就闭上眼准备睡觉。
楚松砚抿着唇笑,动作轻缓地走到床的另一侧,脱掉拖鞋,上了床。
感觉到他躺上来,顾予岑转了下身子,侧躺着背对楚松砚。
楚松砚也心照不宣地侧躺过去。
两人背对着背,中间的被子被撑出条高缝,不停地向被窝里钻凉风。
有点儿像离婚前一晚还要演戏睡同张床的合约夫妻,同床异梦。
楚松砚放缓呼吸,闭上眼。
其实经过这么一遭,他已经清醒地不能再清醒,根本没什么睡意。尤其是后背还冷嗖嗖的。
过了好半晌,顾予岑的呼吸稍微平稳些,楚松砚才温吞地将身子向后挪了挪,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与此同时,他还放轻动作,慢慢地将被子往自己的方向扯,想将自己裹得更近些。
好冷啊。
楚松砚就这么挪挪身体,拽拽被子,动一下歇一会儿,直到后背那种灌风的感觉彻底消失,楚松砚才觉得心里踏实不少,闭上眼,准备安静地等待一小时时限的结束。
倏地,楚松砚听见背后幽幽传来句:“楚哥,你都不如直接把我踹下床,摔那一下我还能因为身上疼,感觉暖和点儿。”
楚松砚慢吞吞地扭头看他。
就发现——
顾予岑身上的被子都被扯走了,此刻正满脸幽怨地盯着楚松砚。
楚松砚停顿一下,重新扭回脑袋。
“把你踹下去不太好。”楚松砚闭着眼,慢悠悠道:“毕竟你在戒色,真摔疼了,不就立起来了。”
顾予岑扯扯唇角,这算什么?嘲讽他?
“病早就治好了。”顾予岑动作强硬地将被子扯过来,盖到自己身上,又故意靠到楚松砚的身上,将膝盖弯曲起来顶着楚松砚的大腿根,“现在没那么贱骨头了,放心。”
“嗯。”楚松砚淡淡地应声:“你以前还说这病治不了,真要硬治,治好了之后人也完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治好了,医疗发展的势头真是越来越猛。”
顾予岑开始笑,“楚哥很关注医疗发展?不会准备以后干不下去演艺圈的工作,就到医疗企业混日子吧,对了,林总家里好像就是靠医疗器械起家的,怪不得……”
“我关不关注医疗发展并不重要。”楚松砚的手绕到身体后方,压住顾予岑的膝盖,他沉声说:“但你很关注我。”
顾予岑将腿伸直,又翻身,正对着楚松砚的后背,他坏心思地冲着楚松砚脖颈的位置吹了口气,而后轻声道:“因为楚哥实在是…… 太勾人了。”
他的手搭到楚松砚的腰上,小范围地摩挲着:“成为张傺的楚哥看起来好脆弱,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我,你需要人保护,你饥渴难耐。”
“但我不是张傺。”楚松砚平静地说。
“是啊。”顾予岑收回手,“所以我关注的不是你,是剧本里的你,别自作多情了,哥。”
第66章
顾予岑翻过身,双臂枕在头下,将枕头都让给了楚松砚,两人就这样背对背躺着,直到闹钟在一小时后响起。
这次打电话,老板接了,应该是临时起夜,他接电话时声音还有些黏糊,加上嗓音哑,像老头说梦话。
楚松砚简单说明情况,老板宕机半晌,才说:“哦哦我现在赶过去,但是可能要个二十分钟,你要是等不及,楼下有个小仓库,门没锁,里面有备用钥匙,靠门柜子上抽屉最底下那串钥匙就是你们这层的,但是没标房间号,你得挨个试。”
“知道了。”楚松砚看了眼时间,“那我先去找钥匙串,试一下。”
老板“嗯”了两声,说:“我现在赶过去,你们早餐要吃什么不,顺道给你们带点儿东西。”
“不用了。”楚松砚话刚说完,顾予岑就翻了个身,提高声音说了句:“有热豆浆吗?”
老板连忙应声:“有有,那我买几杯。”
挂断电话后,楚松砚就起身下了床。
他刚走到门口,顾予岑也跟着下了床。
楚松砚故作没听见身后的声响,拉开门准备出去,在门即将关上时,顾予岑的胳膊横插进门缝,直接被碾了下。
楚松砚却没管他,抬步就往楼梯口走,走到楼梯转角处几乎没了灯光,环境格外昏暗死寂,他的脚步声如此清晰。
一步步地向下走。
顾予岑往下走了两个台阶,顺着扶手缝隙向下看,觑着楚松砚毫不等待的身影,说:“仓库里灯坏了,你连手电都没有,靠什么找?”
楚松砚不咸不淡地接话说:“你不是跟上来了。”
顾予岑愣了下,扯扯唇角笑,边慢悠悠地向下走,边意味不明地说:“林禹和你搞到一起,算是嫌头上太空了。”
楚松砚已经走下最后一层台阶,听此,接着淡淡道:“没话找话。”
顾予岑若无其事地走下去,又说:“我胳膊好像压坏了,有点儿疼。”
“给你揉揉?”楚松砚瞥他一眼,接着问:“小仓库在哪个方向?外边?还是…… ”
“左转。”顾予岑抬抬手指,指了个方向,说完他加快脚步,最后三层台阶直接跳了下去,“嘭”得一声,震得整个小旅馆的楼体都跟着颤动,不用多想也知道,此刻已经入睡的人估计都要被震醒。
顾予岑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给楚松砚带路。
楚松砚停顿数秒,才捏了下耳朵,抬步跟上。
说是小仓库,但其实就是个单独腾出来的杂物间,连房门都是掉木屑的老木板做的,看起来破破烂烂,脚刚踏进去,就扑面而来阵浓重的灰尘味。
楚松砚压抑着,放缓呼吸,却还是没忍住迟来的熏呛,他开始扶着胸口,一阵阵低声地咳嗽着。
顾予岑将手机手电筒打开,朝他照了照。
刺眼的亮光照进眼睛,楚松砚皱着眉头低下头,躲避手电筒的光。
顾予岑就用手电筒照了他几秒,便将手机揣进了口袋。光亮被拢在口袋的布料里,顾予岑成了移动光源。
楚松砚憋着口气,硬将接下来更强烈的咳嗽给憋了回去,才用手扶着墙,慢慢向里面走。
仓库里的东西很杂,各种老式电视、吊扇,甚至还有几个砍木头的油锯,留出来供人通过的空间很窄,稍有不慎还要被杂物刮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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