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辨认半天后,也依稀想了起来,确实是眉嬢嬢,于是与林霁配合,不动声色,一个往人群外丢了一锭银子,另一个喊:“谁的钱丢了?”
大家都去捡钱,他们便迅速撕下这张通缉令。
“先不进城了,走!乐儿,我们回家!”
二人用上轻云纵,立刻往京陵西郊外,枫桥十里松涛坞云栖别业而去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晚上12点还有一更别错过了。
这样上半卷就算完结了。
下一卷就是真相,请带好纸巾。
第85章
十年前,蜀州。
车马已行至花果溪歇息,还过两个时辰,就能到嘉陵的家中。
林霁睡了一会儿,听见爹娘又因为些琐事吵架。大概是争这次带回去的鸡枞菌要先送到外祖家还是小姑家。这涉及到接下来走哪根道,是很要紧的。
吵来吵去,父亲母亲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就聊到这次去云南无相陵的事。
“你啥子坏话都跟老白他媳妇儿说,尤其是我上回喝醉……她们两口子一条心,万一她给老白说了,我还咋抬得起头?”
“嚯哟,你敢做不敢说?害怕?以后就多和菜菜那好兄弟喝酒噻,酒量差你还当大哥!”
林霁便偷偷在旁边笑话:母亲又在重提上回父亲和朋友喝多,回家后摊在地上,屁股坐在铁块上印了个钢戳的事。
就他一个人贪杯,喝吐一身,还非要去洗澡,谁劝都不听。母亲将门锁了才不管他,是与他喝酒的兄弟们给他清洗干净。但屁股上的钢戳印不仅被兄弟们围观,还挂了好几天才消。父亲羞于提起,并保证以后滴酒不沾。
此事,看来这回去云南度暑期,母亲又给婳儿妹妹的母亲说了。
不过父亲幽幽道:“哼,反正白兄也给我说了秘密,我不给你说。”
母亲好奇:“什么?”
“我们好兄弟的秘密,凭啥子给你说。”
他越这样,母亲越不依不饶:“你不说就是心虚嘛?还在想你初恋噻?喊他帮你去泸沽湖看看过得好不好,还想不想你?”
“哎呀,夫人说的是哪里话!好好的又提!多少年了嘛!”
母亲变了脸色,父亲则不得不正视起来:“眉眉宝宝,我和白兄说的都是秘术之事啊。不是我不肯跟你讲,而是真的兹事体大。”
母亲冷笑:“哼,我也就和未央妹妹关系好,不像你兄弟多,难道我还有初恋可以摆迈?”
这林子里静谧,绝对没人,真算起来,比在仆从众多的家里还安全。
于是父亲低声道:“说的血晶煞呀。这不是好东西,白兄和我都这么想,不可传出去,千万当它不存在,否则倒血霉。”
母亲倒是不感兴趣:“他家有这东西也不晓得是倒霉还是幸运,练了这玩意儿修为大涨,能起死回生,你不心动?你不是痴迷剑法嘛,喊好兄弟拿给你练噻。”
“练个锤子练。”父亲生气,“那血晶煞能起死回生个毛线,咱们用了无非就是百毒不侵,吃点菌菇不会中毒了。但是被别人晓得可不得了,你们这些女娃儿不懂政事,就一天只会买衣服买首饰……”
“哦,你懂你好懂哦,你懂完了,你是个懂王。现在女子做官多得是,你怕是脑壳进水了!”
父亲母亲又吵起来了。吵得林霁美滋滋再睡一会儿。
……
“幺儿,起来回家。你爹累了,换你来驾马。”
于是林霁坐到前面去,父亲母亲又和好了,一起在马车里搂着。老几十岁的人还整天卿卿我我。
他轻笑,突然想起婳儿妹妹,这回在无相陵又呆了两个月,这次是教她下棋。
明年,等他从蜀州再去滇州,就可以邀请她一起来玩啦!
下次去,可以教她轻功。
先来嘉陵,他要带她去苏稽镇逛逛,甜皮鸭她该吃腻了,要带她吃钵钵鸡,短药油炸。
去爬峨眉山,盼她冬天来,冬天金顶有雪,而滇州暖和,她还没见过雪。不过山上的泼猴像土匪似的,可她家养动物那么多,应该不会怕吧。
没关系,就算她怕,自己也能护着她。
林霁就这么想着,马车驶出树林,惊起一汪雀鸟,其中有只多舌的,不知是鹦鹉还是什么,嘴里叽叽喳喳:“血晶煞,练锤子。血晶煞,百毒不侵。血晶煞,起死回生。血晶煞,你懂完了。”
父亲探出头:“我擦,果然回四川,鸟都雀神日怪的。”
一只鸟儿而已,还能翻天不成,谁也没当真。
林霁的马鞭挥得越来越轻松,他们每年都去无相陵过暑、过冬,这样的规律日子,应该会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
六个月后的寒冬。深更半夜。
父亲很晚才回来,回来后,整个眼睛哭肿得跟核桃一样大。
一回来就叫母亲收拾东西,完完整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咋了嘛,你捅马蜂窝了?”母亲披着衣服。
“走,快走,去云南。”父亲一直在擦眼泪。
林霁听到云南两个字就觉得不对:“不是前两个月才去了吗?爹爹,上回收到白叔的信就赶去,这次又怎么了?”
“外面都在摆,无相陵烧了,人都死光了。我们快走,去看看啊……”
“你不要又听他们摆屁话,咋可能!”母亲说。
父亲摊开手,是颗残缺的水晶珠,母亲一看险些瘫坐在地上。这宝物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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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在无相陵未央宫门照壁之外的装潢,是只金翅鸟的镶珠,进门一定会看到。
往日从嘉陵去无相陵要翻越乌蒙山,横跨大渡河,过金沙江。
带特产,行车马,转渡船,悠悠小半个月的路程。
这回轻装素裹,父亲母亲拿上最锋利的剑,和林霁用上轻功,跑吐了,愣是把时间缩到三天。
最后满头大汗登上那座往日美妙绝伦的殿宇。
林霁曾在晋江书局话本中见过文人所述的十八层地狱:
“深渊暗影,天蝠撞栏,魑魅魍魉,幽角爬梭。
厉鬼裂唇,残肢碎骨,面容扭曲,惨不忍睹。
腥风卷雾,脓血蒸膻,腐气弥漫,令人作呕。”
没有人能将昔日琉璃瓦顶的滇云仙阕与此连接。
暮色好像一块破布,沉甸甸压在废墟之上。“未央宫”的题字牌匾裂成两节。
金翅鸟眼窝空洞无泪,壁画里铺满暗红斑痕,不敢看是干涸的血迹还是焚灭的彩漆。
可是不用猜,没有着火的痕迹。
冬天的无相陵,夜晚不冷,白日不热,是最好的过冬之地。
赶到时已经过去十几天,到处都是发酵的气味。
有一只美丽的钗环,在最显眼的地方,碎成两瓣。
母亲简单确认,大叫一声:“是未央妹妹啊!”便嚎啕大哭。
林霁则与父亲晕了头,到处翻找。
父亲最后宣布好消息:没有找到白叔和白芜婳。
父亲最后宣布坏消息:昔日相熟的管家账房门房、厨子厩卒鸟奴、护院,八十几具,一个不少……表皮松动,快腐得液化了。
林霁最后确认那只和剑穗上长得一样的小鹿时,已经哭累了,对身边气味都习惯了。
或许这些时日,有胆大的歹徒,会进来偷些财宝,可惜应该踏不过正殿便能被吓晕。
白叔叔与父亲是能好到,家里存放财宝的地库也指来看看的好兄弟。
清点了白家的宝贝,居然没有被洗劫一空。
父亲捶地磕头:“那就是为了血晶煞……”
“谁传出去了呢?”
“难道是我们吗?”
母亲提剑,耳朵一动,叫声不好。
有夜枭凌空,瞪着眼睛,母亲可不止是娇丽,只会跳舞?哼。
她绯衣握剑,剑风挑出弧度,剑气震落那只死鸟的羽毛,碎成十几份。
如果那天回家路上的鸟,也被这样操作,或许一切都会改写吧?
这只鸟没有飞出去,于是地狱版的未央宫没有歹徒卷土重来。
他们仍是在地库中蹲了很多天,因为外面味道太大。
总之每天火化几个人,清点一遍。确定是没有白世叔和婳儿妹妹的尸骨。
很残忍吗?很残忍吧。
白宫主一家关系简单,鲜少与人来往,唯有和他林家最要好,连收尸都是林家来做。
父母又开始吵架,这回母亲一巴掌扇了过去:“就是你嘴巴大,你以前和他开玩笑,什么疯话都敢说,你说你武功比他好,还说以后你给他送终……”
父亲只有呜咽,哀鸣:“你打得好,你再多打我两耳光。”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抱头痛哭。
每天埋一些,终于埋完了。只剩了未央姨姨的骸骨。
母亲这几天十分冷静清醒:“你这个漂亮的姨姨最讨厌虫子,不会喜欢土葬。我就做主,将她火化了带走,以后放到家里,你不要害怕哈。”
林霁点点头。
母亲用最后一盆从后山石潭引来的水,洗干净未央宫地砖上的罪恶时。
父亲在后山立了一块木牌,才写了“林平江、苏骊眉、林霁祭上”。
就被母亲一脚踢飞。
“瓜娃子,你是怕你死*得不够快。”
“哦哦对。”父亲赶紧把木牌砸了。
这些天,大家都比较沉默。比起难过,还有悔恨和后怕。
父亲说:“不管谁传出去的,就当是我传出去的。今后我再也不会话多了。”
离开无相陵之前,他们一起因愧疚为百人墓磕头。
当然,是很小声的默念。
“我林平江”“我苏骊眉”“我林霁”
“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林霁提了一个问题:万一白叔和婳儿妹妹没死呢。
没有人敢回答他,不死,或许比死了还要可怕。
他们先围着滇州悄悄查了一圈,滇州老百姓不敢提无相陵几个字:“报案都不敢管的事,背时鬼找死,别带上我们格认得?”
这次回到蜀州后,父母又想了很多办法。
问心山庄不从政,剑派虽素有声名,却不大,身边狐朋狗友也不敢再来往、交谈。
最后委婉托外祖父的六伯伯的媳妇的孙子,是个暗探。参与查了几年,得出与朝廷、江湖流言一样的结论:
“云南无相陵陵主白阔,娶了位大美人,那大美人是某位大官的情妇,怀着大官的孩子嫁给无相陵,生下的女儿长得颇似那大官人,由此那大官前去讨要,姓白的精神有问题,一气之下,自行点毁山门,烧了全家,同归于尽。”
这个版本,气得耙耳朵的父亲暂时化身游牧民族:“我热烈的蝶、热列的温,他们懂锤子。”
又是草又是马又是蝶,四川跑了个遍。
有天父亲还是忍不住喝酒了,和外面聊这些的人打了一架,当然打赢了,却害得林家只能卖了嘉陵的房子,处理山庄的一切,搬到其它地方。
母亲难得没有责骂父亲,只是决定:
既然白家查不出来,那就从未央姨姨身上查,她出身濯水仙舫——既如此,咱们搬到江南吧。
*
最后新家定居帝都京陵郊外,很多事情也托关系,林霁才转学到明心书院。
书院是晋国第一学府,林霁一去,就使“四川没有高大男神”的说法灰飞烟灭。
有人夸他相貌好看时,他总想起那个再也没人比她更好看的小白妹妹。
她若能来,一定打破“云南没有皮肤白皙貌若天仙”的偏见。
可怎么也找不到她,大家都当她亡故了。
当她的眉眼声音淡去后,林霁还在乎父母紧拧的眉心。
其实并非母亲要求,是他某日自己说的:“孩儿去考都察院吧,为父亲母亲分忧。”
晋国的都察院叫“五镜司”,每五年由吏部统招一回;
或是职位有空缺时,由司正镜无妄镜大人单独提拔。
这决定说得晚了些,这一年的国考迫在眉睫,林霁临时学书,自然没考过。
他便又虔心等下一个五年的国试,到了加冠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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