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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破晓前的放肆长夜。
季临渊邀长乐同赴太华前山。行至马厩,他目光逡巡,最终还是落在那匹通体金棕、神骏异常的宝驹上。
他率先翻身上鞍,动作行云流水,随即朝长乐伸出手。
她应了他,这次不犹豫。
金骏马高大矫健,缰绳一抖,昂首嘶鸣,载着两人出了侧宫门,一路向太华山驰去。马蹄扬起薄尘,踏碎林道寂静,鬃毛在夜风里如火焰飞动。
这次,她也坐于他身前,宛如一只暂时收敛了利爪的野猫,被他宽厚的胸膛半拥着。
山风猎猎,吹动两人衣袂翻飞,马蹄踏了几刻时光,终于进入山门。漳河碧波在山脚下奔流,破桥而去,便见得太华山势如巨龙盘踞。
前山是峭壁千仞,古松虬劲如铁;后山是一片幽谷,云雾弥漫,密荫盈潺。
山川草木都已入眠,路经山脚农舍几处留灯的人家,影影绰绰。
身前有两名精御卫举火把开道,身后墨色浓得化不开,颠簸过几圈山路,长乐鼻尖微动:“什么气味?”
“是前山河谷的毛毛校马场,平日为城中骑兵驯马。”季临渊潮密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咱们骑的这匹金骏,便出自此处,曾是马群中的佼佼者。”
“什么马场?”
伴着风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低笑出声,放缓缰绳:“当年先祖麾下管马的校尉姓毛,人称‘毛毛’,将此处打理得极好,哪匹马该吃苜蓿、哪匹需啖黑豆,都标得清清楚楚。方有邺城重骑兵之根基,久而久之,这校场的本名反倒无人记起了。”
金骏马仿佛嗅到旧校场的气息,一声长嘶,闹脾气尥蹶子,随即哒哒哒地从校门口一掠而过,根本不想停。
蹄声如雷在山谷间回荡,季临渊沉声道:“抓紧马缰。”
长乐有些不自在,握紧缰绳便难免要覆上他的手。她选择揪住金骏马背上的鬃毛,往身后喊道:“这样更稳当。”
金骏马最终在季临渊的控驭下停在了半山腰的观景云台前。他示意精御卫远处待命,不许跟着,自去牵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向云台亭榭,闲闲聊起天来。
“我邺城有首雅颂,家家户户都会唱,词曰:‘西悬碎叶逐耀日,东据云梦泯太华。风驰马踏战城前,应守,灯火千家月无暇。’”
“何解?”长乐追问。
“先祖当年扬威碎叶城,立下赫赫战功,魏后主便将这邺城赐我季氏一族。漳河古称‘云梦带’,而这座太华山,与你们晋国境内一处名山撞名。近年刚改名淋琊山,半山处早建有一座淋琊山庄。”
“淋琊山庄……”
“不错,也有典故。”季临渊垂眸,抬袖为她指向身后一处飞檐,“先祖死守碎叶城之战中,以一杆淋血长枪取大辽首级,魏后主封邑我季氏一族,取‘血淋银琊’之意,此古庄得名‘淋琊’。”
前朝往事,征伐荣光与血腥,透过这名字扑面而来。
长乐移开视线,不愿为这些陈年旧事分神,目光重新落回山下灯海。
邺城并无宵禁,夜市灯火自民居、酒楼处如星子般层层漫起,与远处金阙台的煌煌宫灯遥相呼。
忽觉群山是砚台,万家灯火磨作墨,正写银河落九天。
盛景之中,住着长乐的阴影。美丽之间,隔着她滔天的恨念。
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有些清冷:“你父王为何如此执着于那天命王相的预言,坚信不疑?”
又提到父王,季临渊的目光也从那片灯海收回,望向深沉的夜空。
“老一辈的人,信了什么便是什么,难以动摇。其实何止老一辈,偏执之人皆如此。”他顿一顿,语气带着一丝自省,“故而,我常告诫自己,莫要强求,莫要偏执,就怕终有一日也变得与他一样。”
“可我……坐在这位置上,不强迫他人如何能行?近年愈发觉得我与他相像,形貌、行事……皆令我惶惑不安。”
“你不必非坐在这位置上。”长乐淡淡道。
“晚了。”季临渊苦笑。
“我没得选了。临安病重多年,当年因预言而尽数拥护他的云骑都卫,如今只能仰仗于我。父王……”他竟然有一丝怅然,“父王前些年偏执至极,病后,近年只剩色厉内荏,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长乐心道:那就好。
“不提这些了。”
季临渊扬手示意,远处淋琊山庄的灯笼齐明,橘红的光晕将山体映照得如同泼染一层血色。
“乐儿,你看,守庄人知你来了,正点灯相迎。”
他难得开一次玩笑,试图驱散方才的沉重。
可淋琊山庄的灯却明晰,这观景云台之下是石阶浸月,可通往松影深处的后山幽谷。
“我常独自登此山,夜半去,天明归,不费时。只为心绪烦乱,俯瞰山下。这山下是我邺城生民,丰衣足食。看着他们,就像守着我先祖的功业。可是,不够!我要它更大,更广袤!”
夜风掀起他的衣袂,将那股征服欲撩拨得愈发炽烈。
他忽然转身,目光灼灼锁着她:“乐儿,今夜与你并肩站在此处,今后,我还想要你在我身旁,坐镇其中。只因我确信,普天之下,你最懂我……可笑的是,我连对你动心都需要遮掩。”
山庄、危崖、幽谷、林荫在夜色中铺展。
长乐用目光挨着掠过,心中却在丈量另一条路——跨过淋琊后山,穿破太华余脉,便是晋国的疆土。
“可你不懂我。”长乐忽而转头,对他笑道。
“殿下从来不知,我是个极爱面子的人……那篇流言报闹得天下皆知,取笑你我。我偏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们究竟如何!”
她这次牵住他的衣领,目光却飘向山下灯火,并不看他。
“我想与你成婚!”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季临渊神色一凛,全然未料此话竟由她先说。
“怎么,殿下不愿?”她挑眉追问。
“……有些突然。”
“并不突然。”她松开手,拂去云台石栏上的夜露,忽而环住他的腰,仰头望他时,悄悄用他衣摆揩水,“若要师父从此对邺城俯首,再催你父王许你少城主之位,这恐怕……是我唯一的法子了。”
季临渊揪住她的小动作,“你像是在开玩笑。”
长乐强压下心头的厌恶,冒险试探:“殿下可记得,白日里我对你父王提起的秘术?得之可使人百*毒不侵、起死回生……”
“晋国早年沸沸扬扬的传闻,”他语气不屑,“据说为无相陵所研,却始终踪迹全无,如今天下只当是荒诞传说。若当真有人能握此秘术,怎会不以此攫利?只存于传闻?何况药王都说此言荒诞,自然不足为信。”
这反应倒是很令长乐意外。
“你当真不知情?”
“知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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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失言了。”她转眸道,“师父虽不信这秘术,我却发觉一疑心之处,先师祖老药王活了多少岁,殿下记得吗?”
“一百余岁?”
“世人盛传老药王仙龄一百四十七岁,实则为障眼法,先师祖一百零四岁仙龄寿终,临终前几日还照旧背筐采药,健硕得很。他生前又与灵蛇虫谷、无相陵,交情颇深,听说与闾公年轻时师出一门……”
“殿下,你想想——百毒不侵的药,治二公子之病易如反掌;起死回生的丹,用以行军作战,岂非所向披靡?”
“若我能研出这秘术,殿下可感兴趣?你父王可感兴趣?”
长乐音色如魔音穿脑,语障心关。
季临渊不信:“你是说,你能研出百毒不侵、起死回生的秘术?”
与她四目相对的刹那,季临渊忽然听见铃铛轻响。
“啷啷啷~”
声线缥缈难辨,分不清是崖边风吟,还是清晖呢喃。
他眼神瞬间空茫,神魂暂失。
长乐再三确认,才缓缓追问:
“这秘术与邺城关系,你可知晓?”
“不知。”
“你可想得到它?”
“想。”
“若得此术,你最想做什么?”
“匡扶天下,普渡苍生。”?
令她意外。
摄魂铃问话,来人越心虚,答案越破碎。
他却如此坚定。
长乐缩回手,恨不能将他一起活剐再火化的念头,竟因这荒谬答案而冷却了几分。
难以置信。
这擅弄权术、煽动人心的坏东西……竟真是歹竹出好笋?
普渡苍生?这等冠冕堂皇之言,竟出自季氏之口?不可笑吗?
她敛去摄魂铃音。季临渊恍若未觉,仍在等她回应:“你能研出秘术?”
她像是鼓足了勇气:
“灵蛇虫谷当年精研百毒,涉猎甚广。我说愿与你成婚,便是决意为你寻此秘术,而我要的……是你的正妻之位!”
“只要你娶我——药王养女,灵蛇虫谷后人,掌百毒不侵之秘术,从此以后,你父王便再难动摇你少城主之位。”
“将来,你为邺王,乃至天下之主,便要算我倾力相助。”
季临渊凝视着她,眸色晦暗难明,见他嘴唇轻启,一个“阿”字好像在喉间打转,呼之欲出。
“你别提他!我知道你要问谁的名字!”
长乐骤然打断,突然噙泪。
“你只有一次机会,此生,我也只问这一回:我想与你成婚。这机会,你抓是不抓?”
她话音未落,他眼眸骤亮,当机立断扣住她的手,贴在胸口。
决断之色凝于眉宇,他指向山下金阙台的流火、漳河的万象、市井的繁灯,朗声道:“好!他日登极,你必是我金册玉牒亲封的王后,王座之侧,唯有你一人。生同衾,死同穴,百年之后,我要与你同刻史书。”
“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长乐迎着他的爱意,声音清越却不容置疑,“我灵蛇虫谷有告慰天灵之仪,需在高崖举行。我要你为我备一场世间最盛的婚礼,就在此山之巅,需光明正大,遍请天下。凡与邺城交好者,皆须前来——你要为我昭告世人,尊我为你唯一的妻。”
季临渊回臂将她拥紧:“这有何难,我们自当光明正大,不再瞒任何人。”
上一次是三峰山的日出,这一次是太华山的朝霞。
他俯瞰山下人间,又望回她,满目皆是憧憬。
她颔首,绽开一抹从未有过的娇媚笑容。
“我知道你不想听,可到底是一件最棘手之事……阿澈如何是好?”季临渊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她垂眸:“以防他生事,喜宴便不邀他了。”
季临渊只为这一件事有些难过:“此事是我负他,不过你无需挂心,我挑个时候与他说清楚,将来他想要什么,我都尽我所能,补偿他。”
说罢忽刮了刮她的鼻尖,“除了你。”
见她似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来笑搂他,将脸埋进他心口,指尖在衣襟上画圈,不轻不重捶了心窝一下:“你们一家人,可真是坏呀~”
“只是……”季临渊到底存疑,即便意乱情迷仍退后半步,“你当真对他无意?一丝情意都没有?”
长乐唇畔勾起抹嘲讽:“情爱之事,如何评判。你最知晓你那位弟弟,是个烂好人,从未行差踏错,谁忍心伤他?”
明明是神医,眉眼里全都是邪意,甚至抬眸与他对视时,眼里有隐晦不明的暗示:“好了,不聊他,我不想与你聊他。”
他攥住她耍娇的手,有些冰凉,呵气时轻声道:“我等今日,已等太久。”
像做梦一般,未曾想过能成真。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我等今日,也等很久了。”
季临渊俯身欲吻,她脑海中骤然闪过尸山血海。
他流着仇人的血,纵有千般缘由,终究是污的。
长乐猛地抬手抵住他胸膛,侧首避开:“殿下急什么?洞房花烛夜……再亲不好么?”
他点头后,长乐又补道:“殿下本不缺世间万物,成婚之日,我亦想尽我所能,送你一份大礼……殿下会做好准备么?”
这句突然的暧昧之语竟让季临渊耳根微红。到底是不谙人事的长公子,此时被哄得上了头,在她耳畔喑哑道:“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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