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样,如狼般敏锐,嗅到大新闻气息便蜂拥而至的记者不止它一个,联邦各媒体闻风而动,一个个朝着管制区跃跃欲试,让负责管制的军部烦不胜烦。
但他们又不能强硬不准记者拍。因为军校生陷入污染星,联邦军部无法有效救援,联邦各处舆论发酵,谴责军部失责的电话快把联邦政府给打爆了。
还是刚才记者们拍摄的转播方面,让他们的投诉通讯线路负压减少了一些。
不过……军部的知情人士悄悄看向外面,审判长明明被拦在污染星屏障外,里面那个使用审判长技能的人是谁?
死亡巨剑从天而降。
刚复苏的青年虚弱地半坐在棺椁中,如同刚出生的孱弱羔羊,无力站立、无处可逃。
巨剑贯彻祂的胸口,将祂钉在水晶棺之上,与此同时,漫天雷霆从苏唐手中爆开,将周围变成一片雷海。
西方白虎的雷暴,驱邪诛恶。
一系列攻击,丝滑如连招,直接将目的置于死地。
系统滋滋的声音在苏唐脑海中响个不停。
【身份卡牌(唐主)进度解锁中……进度+1%……+1%……】
被贯穿胸膛、钉在污染星上的路西法像是个破败的洋娃娃,身体上拼合的裂痕重新蔓延,但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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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里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祂伸出一只手,抓住十字剑,抬头仰望雷电的少女。
漆黑的深瞳居高临下,带着不可言喻的冷酷,高高在上,犹如神明。
祂脸色苍白,忧郁矜贵的紫眸弯起,红唇蠕动,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妈妈,真冷酷呐。”
第282章
天罚炽亮的雷光和剑锋冰冷的寒芒映在路西法紫罗兰色的瞳孔中,在瞳孔边缘反射出一圈细碎的亮光。
青年孱弱的身躯在天罚下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羔羊。
然而,就在祂轻如鸿羽的话音落下时。
“咔嚓。”
十字审判剑锋利的剑锋,在青年苍白孱弱的手指下,竟然开始微微凹陷。
苏唐微讶。以弥撒的十字审判庭向来坚硬,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它出现裂痕。
“妈妈。”路西法不顾插在胸口的剑,竟然维持着被贯穿的姿势,身后翅膀一展,羽翼扇动,顺着长剑靠近苏唐,突进到她身前,冒着身体被撕裂成两半的危险,苍白的手猛地攥住苏唐。
祂鼻尖凑近,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声音几乎是贴着苏唐脖颈,像情人低语般轻声呢喃问,
“对乌列尔也会这么冷酷吗?”
什么?
苏唐心中猛地一跳,看向路西法的眼睛。
然后就看到黑色从路西法展开的六翼上缓缓褪去,带着柔软光辉的洁白之色像新雪般覆盖在双翼上。
青年如夜色般的头发逐渐变浅,取而代之的是银缎似的及膝长发。
深紫色从虹膜中褪去,如恒星般璀璨的光辉从金瞳升起,纤长的银长睫微微颤动两下,像是沉睡的小鸟刚从梦中醒来。
空茫之色在瞳仁里弥漫几秒钟,然后涣散的瞳孔视线凝聚,定定地落在苏唐身上,声音沙哑虚弱,不敢置信,
“母……母亲?”
在路西法心脏与力量解封瞬间,与孪生兄弟的意识战争中落败的乌列尔,眼瞳中还带着意识刚复苏的茫然,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人。
在光明星一千多年的守望在这一瞬间有了回响。
祂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仿佛听到自己胸腔那颗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
然而,在重逢的喜悦过后,巨大的失落和懊悔像是潮水般铺天盖地向祂涌过来。
羽翼耷拉,乌列尔像是被雨淋了个湿透的小鸟,垂着眼眸,向苏唐下跪,
“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待。”
祂没有看守住自己的孪生兄弟,甚至还被祂抓住了心灵漏洞,污染了精神。
然而,就在乌列尔准备跪下认错的瞬间,从胸腔贯穿的阻碍让祂动作一滞。
祂眼睫茫然地颤了颤,垂下眼眸,视线缓缓下移,看向自己的胸口。
因为重逢的喜悦和身体切换意识而暂时被遗忘的痛觉缓缓爬上躯体。
以弥撒愣愣地看着胸口那巨大的长剑——十字审判剑。
以弥撒专属的武器,审善伐恶,除了审判长本人,只有唐主能使用。
路西法长时间的精神压制导致乌列尔思维有些迟钝,祂怔怔看着刺入胸膛的剑锋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母亲的剑——此时,正刺在祂胸口。
路西法的意识占据了祂的身体,祂也是半个七重地狱的君主。
所以,祂……是她的敌人。
“我……”
乌列尔身体不断因痛苦而微微痉挛,羽翼疼得颤抖,祂的意识清醒后,疼痛也加倍地涌上来,乌列尔声音疼得哆嗦发颤,一遍又一遍重复。
“对不起,母亲。”
“路西法……在使用我的身体。”
祂颤抖的身躯,将剑锋往身体里送了送,如同自愿献祭给神明的祭品,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求生欲,“请您杀了我。”
路西法!
苏唐心中已经在破口大骂了。
她一把抓住乌列尔的肩背,精神力朝祂精神空间涌去。
乌列尔虽然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祂对苏唐是完全不设防的,苏唐的精神力很快就冲了进去。
和尤斯塔瑟祂们的精神体是原型不一样,天使本来就是类人生物,所以乌列尔精神空间里的精神体依然是天使,不过是只缩小化的Q版小天使。
银发金瞳的Q版小天使此时像是自闭儿童一样,双手环着膝盖,坐在精神空间里,不仅毛绒绒的羽翼耷拉低垂,洁白的羽毛上还蒙着一层灰色阴翳,像是暮年垂死般沉默又平静地望向远方。
苏唐的精神力一进去,就往祂身上全面覆盖而去。
突然被温暖精神力包裹的Q版小天使浑身一颤,雪白的肌肤浮现薄红,原本收拢耷拉的翅膀尾端颤抖地绷起来。
与此同时,唐主身份卡下,属于乌列尔的角色卡边缘亮起了一条线。
说明眼前的人,确实是乌列尔,不是路西法。
这不是路西法的又一次障眼法。
系统的验证,让苏唐放下心来,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乌列尔,比如路西法怎么操纵祂的身体,光明星上发生了什么。
但是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
苏唐的精神力像是海啸一样汹涌地冲刷着乌列尔的精神空间,席卷每一个角落,要找出路西法留下的精神力。
“母……母亲?”
在光明星一个人守望上千年,又是禁欲克制的超凡种,祂什么时候受得了精神力冲刷这么大的刺激。
乌列尔身体被刺激得颤抖,从脊柱蔓延到至指尖的刺激,让祂几乎站立不稳。
俊美圣洁的脸上,祂眼尾潮红,祂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过度的刺激在金瞳里凝成湿淋淋的眼泪,几乎要顺着那双湿漉漉的金瞳流下来。
乌列尔声音几乎不成句子,必须狠狠攥紧手指,才能让自己在疼痛与痛快中站稳,不至于在母亲面前失态。
“不要动,我把祂留下的精神力找出来。”
苏唐收回审判十字剑,贯穿在乌列尔胸口的审判十字剑瞬间消散,在剑锋消散的瞬间,苏唐一只手按押在乌列尔的伤口处,治愈的绿光从掌心绽放。
伤口生长的疼痛让乌列尔肌肉细微地颤抖,祂紧紧抿着唇,压着喉咙的呜咽,像是大家庭中最驯静乖巧、习惯性压抑自己痛苦的孩子,沉默地将所有痛苦咽下。
隐忍和沉默,已经成为了刻在祂骨子里的习惯。
习惯不哭不闹,祂要求的向来很少。只是站在母亲身边,嗅到母亲温暖的气息,已经足以让祂满足了。
祂胸口和肌肉细微地起伏,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温驯地忍受疼痛。习惯性不让人担心
在祂沉默地隐忍时,一只手突然落在祂头上。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替路西法陪葬。”
乌列尔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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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已经轻轻拥着祂的头,将祂的头颅抱在怀中。
温暖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国度传来,拂开祂上千年的孤寂,几乎让祂落下泪来,
“幸苦了。”
“你做得很好,乌列尔。”
同时,苏唐的精神力拂开乌列尔翅膀上的灰翳,然后将那些灰色的尘埃一一碾碎。
乌列尔浑身一颤,终于再也忍不住,手指紧紧抓着苏唐的手腕。
“母,母亲。”
几乎同一时刻,光明星地核深处。
与乌列尔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却是黑发紫眼的青年撑着下巴坐在神座上,漆黑如夜色般的头发几乎从高大的座位上铺展到了地上。
祂身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黑暗中不时有不可名状的阴影闪过,就像是蛰伏着恐怖的史前巨兽。
不过,每当有阴影要跨过黑暗到达神座时,就会像触电一样缩回去。
青年像是不知道身后的危险,轻轻阖着眼,纤长浓密眼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翳。
在祂前面,一只漆黑的机械渡鸦落在柱子上,从机械双瞳里投影出一片光幕。
光幕里,站着另一名穿着黑色鸦羽大氅的男人。
男人悠然地依靠在一座巨大的神像前,身后的神像模糊不清,宛如笼罩迷雾,只能隐约看到是个女神像,唇角还勾着一抹如夜色般神秘的笑容,诡秘戏谑又魅力无穷。
脸上覆着一张神秘的乌鸦面具,但隐约能从露出的下颚看出男人有一张漂亮的脸。
祂懒懒靠着女神像,白皙修长的五指举着一杯鲜红如血的红酒,面具下红唇微勾,对着通讯另一边王座上的路西法举杯,
“污染投放完成。供奉的羔羊已经在祭坛上就位。”
“敬你,路西法阁下。庆贺我们即将到来的自由。”
然而,就在祂话音刚落时,坐在王座的男人,身体突然像是过电般痉挛颤栗。
“唔……”祂喉咙溢出两声低哑的声音。
青年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肌肤,因为和孪生兄弟的通感而浮上一层极浅的薄红,额头渗出极密的汗珠,像是瞬间痛到极致,又像是爽到极致。
路西法另一只虚搭在王座上的手几乎瞬间紧拢,能感受到滑腻的热汗从指缝中渗出来。
渡鸦心中一愣,作为同性,祂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位合作伙伴刚才身上发生了什么。
祂脸上面不改色,唇角还挂着礼貌的笑,右手甚至还维持着举杯的姿势,连抬手的高度都没有变,可谓是将‘礼仪’和‘涵养’这四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但心里已经在面无表情地冷嘲热讽了。
这就是曾经光明阵营大名鼎鼎的拂晓晨星?竟然在合作同盟的面前高.潮。
这就是唐主给‘孩子’们教导的礼仪?
渡鸦心中对光明阵营轻蔑不已,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社交笑弧。
“唔。”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直爬上脖颈,似乎过了好一会儿,路西法才像是从那阵汹涌的浪潮中缓过神来,缓缓睁开还有几分恍惚的眼瞳。
不过,实际上并没有结束。
祂能感受自己留在双生兄弟精神空间的污染和属于自己的意识,一点点被母亲温暖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搅碎。
但是,在自己的意识被搅碎的同时,祂又能通过通感……同步感受到双生兄弟被母亲精神力安抚时……灵魂几乎升至天堂的快乐。
而且因为祂污染乌列尔后,祂们的意识纠缠加深,祂体会到感觉更加深刻和清晰。就好像……母亲的精神力在安抚祂。
精神力被湮灭的痛苦和通感带来的舒服间断交替。就算被施加炮烙酷刑后,再淋下慰藉的冰水。
路西法轻轻敲着椅子,并没有因为通感偷来的‘幸福’而高兴。
嫉妒像是毒蛇啃噬心脏,将灵魂拉入无尽深渊。
祂抬首地看向污染星方向,眼睫微垂,声音像是从舌尖缠绕而出,带着几点很轻的笑意,
“我的母亲……可真是偏心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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