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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重阳糕(三) 重阳节的那些事
“这还差不多。”龙毅清了清嗓子,拿出说书先生的模样来,“要我说,还是民间傳言更详尽些。说这重阳灾祸乃是由一个瘟魔引起,只要它一出现,那便是尸横遍野。桓景的父母就是死于一场瘟疫,他自己也差点儿喪了命。病愈之后,他辞别了心爱的妻子和父老鄉親,决心出去访仙学藝,为民除掉瘟魔。
要说这桓景也是个意志坚定之人,他四处访师寻道,访遍各地的名山高士,终于打听到在东方有一座最古老的山,山上有一个法力无边的仙长,桓景不畏艰险,在仙鹤指引下,终于找到了那座高山。仙长为他的精神所感动,收留了桓景,并且教给他降妖劍术,还赠他一把降妖宝劍。桓景废寝忘食苦練,终于練出了一身非凡的武藝。
这一天仙长把桓景叫到跟前,告訴他九月初九,瘟魔又要出来作恶,他既已学成本领,自当回去为民除害。临走前,仙长还送给他一包茱萸叶,一盅菊花酒,并且密授辟邪用法,让他骑着仙鹤赶回家去。
桓景回到家鄉,在九月初九的早晨,按仙长的叮嘱把乡親们领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发给每人一片茱萸叶,一盅菊花酒,做好了降魔的准备。中午时分,随着几声怪叫,瘟魔冲出汝河,但是刚扑到山下,突然闻到阵阵茱萸奇香和菊花酒气,便戛然止步,臉色突变,这时桓景手持降妖宝剑追下山来,几个回合就把瘟魔刺死剑下,从此九月初九登高避疫的风俗便年复一年地流傳下来。”
真不愧是说书先生,说得当真绘声绘色,就差一个醒木在桌上拍两下了。
李淳风叹道:“龙兄你这可是拿自己的本行欺负人啊。”
接着转向文四娘,“四娘你快说一个,把他的故事比下去。”
文四娘连连摆手:“我可真不知道什么重阳典故,这些个习俗都是家里老人教导的,也不知道从何而起。就连这重阳糕,都是先夫教我做的。”
那重阳糕巫箬吃了一块,很是软糯可口,甜咸适宜,味道不比糕点铺子的差。她想起回来时李淳风说的话,便问:“那今日怎么不多做一些,应当会有很多客人喜歡的。”
文四娘笑了笑,笑中帶了三分苦涩,“你们有所不知,先夫,就叫重阳。我们初次相识,和他最后离开,都是重阳这一天。”
她平日里很是干练,对誰都很热情,所以虽是寡妇,但久而久之,大家都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或許已经淡忘了喪夫之痛。誰知她每到重阳,尽管依旧开门做生意,却独独不会卖重阳糕这种倾注了两人回忆的点心。
这大约是她纪念先夫的一种方式吧。
巫箬抱歉地看着她,“是我失言了,四娘你别见怪。”
“大过节的,说这个干啥。”文四娘爽朗一笑,臉上的阴霾转瞬即逝,“既然轮到我,我就说说当年是怎么遇见那个死鬼的吧。
大伙儿都知道,这通济坊建成没多久,我家就搬来了这儿做茶食店,也算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种营生吧。当时我爹就我一个女儿,一心想找个上门女婿好接手这家店。親相过不少,可大部分人一听要入赘都不太願意,而那些願意的,我又看不上眼。说来不怕你们笑话,那时年輕,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差,心气儿难免高了些。一来二去,年纪渐长,自然就更不好找了。
想来怕也是缘分吧,那年重阳的早上,我一开大门,就看见有个人躺我家铺子前。那时,天还未透亮,我吓了一跳,以为是个死人,跑上前一看,原来只是睡着了。我拍了他許久,他才有点动静。我本想叫他去别的地方睡,可那时他一睁眼一抬头,我就改变主意了。”
说到这儿,文四娘俏脸微红,却挺直了腰背,面有骄傲之色,“这通济坊的街坊谁不知道我家那死鬼长得一表人才,背地里可招小姑娘们喜歡了。我当时一眼就看上他了,看他迷迷糊糊的,就把他帶进店里休息。吃了东西后,他告訴我们,他叫重阳,是外乡人,父母早丧,本来是到长安来投奔亲戚的,可谁知亲戚家早不知搬去了哪里,找了几日都没找到,结果最后饿晕在我家门前。他求我爹留他在铺子上帮忙,不要工钱,只要有吃有住就行。有这等好事,我爹哪有不同意的,就留下了他。他平日话不多,但人很勤快,也聪明,到后来,做点心的手艺比我爹还好了。那时我俩也算日久生情吧,他向我爹提了亲,也愿意入赘,把我爹高兴得一天没合拢嘴呢。”
听到这儿,大家都会心一笑,多幸福的一对璧人啊。可谁能料到,文四娘竟年纪輕轻就守了寡呢。
她叹了口气,道:“成亲后没多久,我爹旧病复发,撒手人寰。我俩经营着茶食店,日子也算红火。可是有一日,重阳他突然收到家乡来的信,说族中有要事,请他务必回去一趟。我想他父母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家中定还有别的亲人,既是要事,又许久不曾回去过,便同意他去了。但因为茶食店不能少人,我只能留在家中。谁料想他这一走竟再也没有回来。一个月后,官府来告诉我,他回乡坐的那条船翻了,船上的人无一幸免。那一天,正好也是重阳节。”
听了文四娘的故事,再看桌上的重阳糕,巫箬没了刚才的胃口,她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一个人匆匆而来,闯进另一个人的生命,然后又匆匆而去,留下的那个人还能回到他原本的生活吗?
李淳风偏过头来,正好看见她望着那盘重阳糕出神,眉尖轻蹙,神色变换莫定。这于她而言,实在是少见。
他不禁心中一动,之前见她,无论处理何事,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水鬼的事也好,金家的事也好,似乎从不会受到影响。
此刻,不过是听闻文四娘的往事罢了,她竟心绪波动至此。
是因为太熟的关系,还是她渐渐地也有了凡人的七情六欲?
这样的巫箬,似乎越来越让人心动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小小的,有些凉意。
巫箬却被他的举动瞬间拉回了思绪,一颗心猛地提起,又重重落下,然后又是高高跃起,咚、咚、咚,像鼓楼上重重敲响的鼓声。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几乎同时,他用力握紧,她怕动作太大,被旁边的青儿察觉,竟一时不能动弹。
她抬眸,想示意他放手,却看见他也正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和今日在鱼肆旁时一样的认真。
幸而这样的对视没有持续太久,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天上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了桌上,腿上还拴着一个小竹筒。
李淳风终于松开她的手,从竹筒里取出一小卷绢条,展开看后,又递到巫箬面前。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母妃病重,请巫姑娘进宫。”
是吴王。
第52章 重阳糕(四)(修) 血液翻滚沸腾,冒……
收拾好藥箱,两人匆匆进宫,赶到了杨妃住的居德宫。
李恪已等在门外,见到他们,神色焦急:“母妃不知为何突然昏睡不醒,父皇召了太医,却无人知是什么原因。”
李淳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和巫箬一起随他走进了寝殿。外面阳光尚好,可殿內却很是昏暗。仔细一看,却是窗户都拿厚纸糊了,光透不进来。为了照明,殿內点了許多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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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烛光,把人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除此之外,四角还烧了火盆,烤得人热烘烘的。
李恪给他们解释:“母妃这几日很是畏寒,不喜吹風,所以叫人把寝殿布置成了这样。”
几位太医还留在殿內守着,见李恪进来,都纷纷行礼。李恪示意他们免礼,讓宫婢带他们下去休息。几人从巫箬身邊走过时,见她挎着藥箱,不禁眼露奇异之色。
巫箬坐到杨妃床邊,只见她双眼緊闭,面色泛白,除此之外倒并无异常,呼吸顺畅,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如李恪所言,怎么都叫不醒。巫箬把了脉,脉象平稳,只是略微虚弱。她沉吟着,看向站在床头的李淳風。
“是失魂症吗?”她问。
李淳風摇摇头。所谓失魂症,乃是人之部分魂魄离体导致人昏迷不醒,和杨妃的症状很像,但他刚刚仔细看过了,杨妃的三魂七魄都在体内,并没有缺失。
“那只有先放血了。”巫箬看向李恪,征求他的意见。他虽不明白此中缘由,但还是信任地颔首同意。
李淳风帮她从藥箱里取了一柄小小的匕首,連刀柄长不过五寸。她拔出匕首,輕輕在杨妃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用力精准,伤口不大,只涌出一条细线似的鲜血。她用碗接了少許,立刻用药止了血,用干净的绢布细细包扎好。
碗中鲜血看似和常人无异,巫箬聞了聞,然后出人意料地沾了一滴血放进嘴里。
“阿箬。”李淳风面沉如水,似有不悦。
这实在是冒险之举,还未查出杨妃昏迷的原因,她怎能这般轻举妄动。临出发前,青儿已给他反复交代,她上次封印鸟狮,灵力耗损过度,短期之内难以恢复,所以萬事都得小心才是。
巫箬看着他,突然想起那一日,他在龙毅夫妇面前承诺,定会护她周全,此刻变色,莫非是生气了?
念及于此,话已出口:“不用担心,我服过药,百毒不侵。”
听她这么说,李淳风的脸色勉强缓和,李恪在一旁问道:“可有发现?”
巫箬点点头,从药箱中取了一包药粉倒入血中,几乎一瞬间,血液翻滚沸腾,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片刻后,沸腾渐止,原本红色的血液变成暗黑,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血液的表面浮着几个黑点。
李恪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是?”
“蛊蟲。”巫箬答得平靜,就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和上次生辰会上越将军中的傀儡蛊不一样,名叫噬魂。此蛊寄居于人的血液之中,起初只是吞噬人的精气,讓人日渐虚弱,后面就会开始吞噬三魂七魄,让中蛊者在昏迷中死去,連魂魄都不复存在。”
这大概就是杨妃畏寒的原因吧,想想若是查不出病因,他的母妃最后到死,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恪猛地攥緊双手,一拳击在柱上,怒不可遏,“想除掉我就朝我动手,竟使出这等歹毒之计。被我查出是谁做的,我定不会放过他!”
这宫廷之内的明争暗斗从不会有消停的那一天吧。
巫箬也不多问,只道:“杨妃娘娘陷入昏睡,恐怕是蛊蟲要开始吞噬她的魂魄了,时间紧迫,必须立刻驅出蛊蟲。”
“你想强行驅蛊?”李淳风微微皱眉,如果他记得没错,南疆蛊术因为毒蟲千千萬万,各不相同,一般只有下蛊人能解,强行驱蛊,一旦不当,不仅会伤害中蛊的人,还会祸及解蛊的人。
这个女人又想乱来了吗?
但巫箬的神情很坚定,“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时间让我们去找那个下蛊的人了。”她顿了顿,露出几分笑意,“而且驱出蛊虫后,蛊虫无處可去,便会自行回到蛊母處,也能帮助我们找到那个下蛊之人。”
李淳风知道她说的有理,可心中实在担心她现在的身体,便道:“驱蛊可以,但我要在旁邊护法。”
巫箬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他知道她是不愿在他面前暴露太多,补充道:“你若不答应,我是断然不会让你逞能的。”
这人,怎么总在关键时刻捣乱?巫箬瞪着他,李淳风也毫不退让地抬了抬眉,两人僵持了片刻,终于还是巫箬看见杨妃的脸色越发苍白,率先败下阵来,“好吧,随你的便。”
两人开始着手准备驱蛊之事。
李恪带着所有宫女太监退出了寝殿,而李淳风则将画好的符贴在寝殿四周,防止有人从外干扰。完事后,走回到巫箬身边,只见她已在杨妃枕头边放了一个香炉,上面插了一支细细的青色的香。
虽说他对药材已算熟悉,但还是闻不出那香是用什么草药制成的。
很明显,巫箬也不打算告诉他,点燃了香后,便只是站在床边等,也不同他说话。
对此,李太史表示毫不介意,相反,他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嗯,要是还能再冲他翻个白眼什么的,就更可爱了。
当香烧到一半时,杨妃的样子终于开始发生变化,紧皱着眉,露出痛苦的神色。巫箬挽起她的一只衣袖,只见那白皙的皮肤下隐隐有黑色的小点在到处乱窜。
眼见于此,巫箬侧身坐在床边,右手按在她的额头处,手腕上的铃铛靜静垂下,随即开始轻声念起一段古怪的咒语。
李淳风听不懂,只觉那应是极为古老的语言,而且她每念一段,那铃铛便会有节奏地响一下,清脆之声仿佛敲击在人心上。
那些在杨妃体内乱窜的蛊虫似乎也因此变得安静下来,居然形成了一条黑线,沿着她的手臂向头顶涌去。
很快,黑色的蛊虫便从杨妃的嘴角一只接一只地爬出来,然后循着香味,爬进了香炉中,看着着实渗人。
巫箬的吟诵之声在蛊虫完全祛除前不会停,但因为灵力不支,她的额角开始冒出冷汗,身体也有些摇晃起来。
若是现在施法中断,不仅杨妃,就连她都会被蛊虫反噬,她暗暗咬牙坚持,却突觉身上传来一股暖意。
她微微睁开眼,只见金色的符咒光圈正笼罩着她。
眼神微动,她重新闭上眼,身体不再轻晃。
直到一炷香完全烧尽,杨妃的体内才不再爬出蛊虫,而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静下来,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巫箬缓缓吐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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