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奇地问道。
刚才,他正在房中看书,葳蕤却突然闯了进来,还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上了马車,这着实让他有些奇怪。因为这些日子,她从不允许他离开将軍府,说是怕他的仇人再次发现他。
关于这个仇人,其实他什么都不記得,只知道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葳蕤,以前的記憶都没了,但对她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覺。
他想,失憶前,她对他一定很重要,否则不会留下这般磨灭不去的烙印。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相信。
葳蕤没有看他,只绷着臉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你娘是女子国的前任女王,临終前将王位傳给了你,但因为你是男儿身,所以丞相暗中派人刺杀你,导致你失忆。之前未免国中动荡,我一直让人假冒你坐镇宫中,现在事态有变,你必须立刻回去。”
清书闻言有些失神,片刻后方才喃喃道:“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回到女王宫,他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常常看见她了吧。
他有些黯然地垂下目光,所以没有看到葳蕤的手几乎将衣角扯破。
她知道这条路的盡头等待他的是什么,也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她别无选择,她有必须要守护的人,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愧疚。
她还记得那一天,在羽民族的地牢里,懷揣目的而来的她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目光清澈的男子。她知道他一定会是一个极好的替身,所以花重金将他买回了将軍府。
施展轉神术需要准备的时间,那几天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她答应他会盡量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可是这个人听后却只是兴奋地问她要女子国的典籍,说什么要好好了解这个傳说中的国度,后来又让她领他去城中轉转,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那些在她眼中早已看倦的风景,成为了他口中啧啧称叹的奇事。
“你们这里居然都是女子干活养家,真是太稀奇了。”
“什么?男人只能在家带孩子?这怎么可能?”
“当真喝了这口黄池的水就能懷孕?那男人喝了岂不是也能生孩子?”
他的这些疑惑一些初来女子国的外族人也曾有过,她便也见怪不怪,心情好的时候就回答他几句,心情不好就瞪他一眼,让他注意自己奴隶的身份。每当这个时候,他不仅不会退缩,反而会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家乡与这里的不同。
他说他来自一个叫长安的地方,那里是大唐王朝的都城,是这天底下最繁盛的地方。
可是她从未听过什么大唐什么长安,她只知道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国家叫做巫咸国,那里有一座灵山,巫祝们可以通过它到达上神住的地方,所以巫咸国人被称为上神的使者,他们都身怀无边的法力,可以与鸟兽沟通,任何一个生病的人都能在他们手中被救活。据说,他们族中甚至还有上神流传下来的不死神药。
所以她将他的话都看作是胡言乱語,但还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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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耐下性子听他继续胡言乱語。
只是她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他居然跑来跟她说,他喜欢上她了。
这真是她遇到过的最荒唐的事,不过为了能让计划成功,她还是假意答应了他,然后成功骗欣喜若狂的他完成了转神术的第一步。
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一开始她以为自己会有摆脱麻烦的轻松,可当对上他依旧清澈的目光,她感到的却是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
她利用他的喜欢,让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让他再也回不去他口中的长安,如果有一日他重新清醒过来,一定会恨她入骨吧。
这种愧疚让她羞于见他,只能不断找借口来麻痹自己的良心,就像现在,她只能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
眼看着女王宫越来越近,她的心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重,手不停地握緊又张开,只为緩解那快要将她没顶的窒息感。
終于,马车停了下来。
青衣的少年掀开车帘,目光冷然地看着两人,“下车吧,时辰快到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清书总覺得有些眼熟,可来不及细想,葳蕤已攥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下了车。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看上去像一座大殿,但没有任何人在其中走动,在昏暗的烛光下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清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据说是他过去一直生活的地方产生这样陌生而恐惧的感觉,但还是跟着葳蕤走了进去。
他看到大殿中挂了很多白纱,当他们走到最深处时,一面白纱帐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清书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冒充他的替身了吧。
只见对方緩缓掀开白纱帐走了出来,身高和他差不多,宽大的袍子从头罩到脚,所以看不清样子。
他以后也要这样打扮吗?
清书正想着,青衣少年已冷淡开口道:“可以开始了,葳蕤大将军,让他坐到王座上去吧。”
葳蕤身形一僵,袖中的手有些颤抖,迟迟没有行动。
清书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只听那“替身”戴着的兜帽下传来一声轻叹,接着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葳蕤,你若舍不得,我也……”
“我没有舍不得!”听了他的话,葳蕤突然怒吼出声,眼睛緊紧地盯着他,随即一把扯住清书,将他推到白纱帐后的王座上坐下。
“开始吧。”她退出纱帐,转身往大殿走去。
清书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身影离开,耳边传来那青衣少年略带讥讽的声音,“等此事终了,陛下可就完全解脱了。”
他茫然地看过去,也不知道那少年是在对谁说话。穿着白袍的“替身”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青衣少年站到两人身边,从一个木匣中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木质面具,上面的人像两眼圆睁,怒目而视,看上去有些神圣又有些狰狞。他将其中一个递给了白袍的“替身”,然后将另一个扣在了清书的臉上。
眼前顿时什么也看不见,清书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不知为何有些恐惧,他下意识地抓住王座两旁的扶手,然后便听见旁边的青衣少年开始念起一段古怪的咒语。
他的声音本就没有感情,此刻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更显阴森可怕。
第95章 山海梦(十三)(双更合一) 每一次葳……
身后突然傳来的痛苦低哼让已快走到大殿门口的葳蕤猛地停下了脚步,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想要回头去看的时候,一阵天籁一般的铃铛声突兀地在大殿外響起,生生打断了青衣少年的咒语。
几乎是立刻拔刀回身,然而和她刀剑对上的却是李淳風那张居然还带着笑意的脸,“听闻大将军除了酒量好,更是女子国第一猛将,在下早有切磋之意,不知今日可能如願?”
“你们没事?”葳蕤惊讶异常,只覺对方剑上傳来的力道竟隐隐将她的刀逼退了三分,心中顿时发狠,换双手握住刀柄,与他拼力。她葳家世代受封女子国大将军,就是因为她们身怀神力,别说对上男子,就是遇上力大无穷的妖兽,她的祖先也曾徒手将其制服。
可是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膀大腰圆的男人居然在她使出十分力气的时候还寸步不退,甚至依旧一副輕松神情地看着她:“我家阿箬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巫祝,解点小毒不在话下。”
丝毫看不出昨夜两人被这“小毒”害得多么狼狈。
巫箬从他身后走进大殿,因为有他牵制葳蕤,便径直走到了王座之前,看了那青衣少年一眼,随即目光微沉地盯着眼前这个全身笼罩在白袍中的人,“转神术需要双方自願方能成功,雖然我不知道你们给成砚下了什么迷魂汤,但目前看来女王陛下你是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的。你願意配合,说明葳蕤要做的并不是外界所传的谋朝篡位,对不对?”
她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中都是诡异的安静,隔了好一会儿,方听那白色兜帽下传来一个绝不可能是女子的声音,“我早知道瞒不了巫祝大人许久。”
原来这就是他们要遮掩的秘密吗?这女子国所谓的女王竟是一个男人,巫箬只覺之前没想通的地方顿时豁然开朗。
两只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的手緩緩摘下巨大的兜帽,一张同样苍白而清逸的男子面容出现在面具之后,在打量了巫箬的神情后,向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巫祝大人说的不错,葳蕤这些年承受那些骂名,只是想帮我遮掩罢了。毕竟任何一个女子国的大臣都不会同意一个男人来做他们的王的。”
“可是喝下黄池水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婴,活不过三岁。”
“世间總有意外不是吗?就像你们会来到这里一样,我的母后也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活过三岁,更没有想到,她的身体再不允许她生下合适的继承人。所以我只好躲在这件白袍下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女王。可是囚牢里的人總是向往光明和自由的,葳蕤她只是想帮我,还请巫祝大人不要怪罪她,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所以,我才是那个要来代替你的‘替身’。”这时,坐在王座上同样摘下了面具的人輕輕开了口,“葳蕤一直叫我清书,其实这是你的名字对不对?她告诉我的那一切,都是发生在你身上的经历……”
男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只低声说了句“我很抱歉”,但这无疑已经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巫箬看着成砚的脸上一瞬间浮起悲戚的神色,哀恸地望着另一方的葳蕤,喃喃地说了一句,“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葳蕤不敢看他的眼睛,无力垂下手中长刀,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李淳風见状也收回自己的桃木剑,看着一副心灰意冷的成砚,知道此刻心中一切认知被全盘颠覆的他最容易想不开,宽慰道:“昨日我们已经告诉你,你的名字叫成砚,你的家乡在长安,那里有盼着你回去的亲人,所以,你并不是一无所有,跟我们回去吧。”
“长安”这两个字触动了葳蕤的心绪,原来他真的来自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地方,他从不曾对她说谎,而她却始終在欺骗他。
成砚也因为李淳風的话目光微动,迟疑道:“你们能带我回去?”
李淳風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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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葳蕤却重新举起了刀,指着两人,“不行!你不能走!”
“葳蕤不可鲁莽!”清书忙出声阻止,可她只是惨然一笑,“反正错事已经做下,我说过,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我说到做到。”
随即盯着成砚道:“害你的人是我,只要你愿意留下代替他,我愿意以死谢罪!”
成砚闻言,浑身如置冰窖,“你竟……如此在意他?”
“是!”葳蕤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清书亦僵立当場,“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为了他,我愿意舍弃一切,哪怕是我的良心,我的命!”
她的眼中浮起杀意,可这时清书却走上前一把握住她持刀的手,低头看着她,
“够了,今天能听到你这句话,我已无憾,这些年,我渴望摆脱这个身份,不过,不过是想有一日,能以男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身边,今天,这个心愿已经得偿,不要再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葳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而在他们身后,成砚的眼中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彩,此刻的他終于明白,他真的只是多餘的那一个。
每一次葳蕤看着他,都是在他身上寻找清书的影子吧。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色惨白,但还是强迫自己开口说话,“好,我答应你,但我不要你的命,你们离开女子国,走的远远的,别再回来。”
他这话一出,饶是巫箬都微微动容,这人竟当真可以为喜欢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李淳风看了葳蕤一眼,“事到如今,大将军如何决定?”
葳蕤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缓缓说道:“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清书说的对,她不能再自私地将无辜的人牵連进来。
可成砚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他对她竟連这一点用处都没了吗?
“好……我明白了,该离开的人是我。”他惨淡一笑,剛迈出一步,却突然倒了下去。
巫箬飞身上前,一把接住他,只见他的全身此刻已变得几近透明,正是要魂飞魄散的前兆。
她连忙施法,其餘三人也紧张地围了上来,所以没人注意到那青衣少年已经趁乱不见了。
“必须立刻带他回去。”李淳风说着,从袖中取出那本《山海》残卷,巫箬将铃铛置于其上,在清脆的声音中,书页上空出现了一道大门,大门的那头隐隐可见一间屋子,陈设装饰皆与女子国不同。
而在那屋中床榻上正躺着一个男子,样子与成砚一模一样。
眼见李淳风架起成砚,葳蕤突然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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