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乎快被拉到河底的青年陡然甩开被水草紧紧攀附的外袍,右手紧握一柄极短的刃,金蝉脱壳般刺破那层天道自以为是的枷锁,向着水面全力冲刺而去。
所有的水草都缠上了那件早已被主人舍弃的外袍,为了确保将目标困死在河底,它们相互纠缠,竟一时无法掉头追赶逃脱的猎物。
033紧张万分:“祝茗,还要再快点,马上就跟上来了!”
生死一线之际,方才全神贯注的祝将军却忽然露出惊愕的神色,缓缓在心中回复:“……我想它们不会跟上来了。”
033一愣:“什么?”
它这时才想起转动以防分心而死死固定的摄像头,看见温执明奋力下潜,向着祝茗伸过手来。
身后的水草像是感知到了主角光环的存在,主动退避,停在原地犹豫是否要继续进攻。
短暂的空档之下,祝茗已经握住了温执明的手,同时浮出水面。
这一会儿功夫,岸上已经聚集了一群热心人士,纷纷伸出援手,伸出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长杆和绳索,三两下把两人拉上了岸。
温执明惊魂未定,所有的举动几乎都是下意识,他跪在地上,伸手捧住祝茗的脸,声音颤抖:“祝嘉木?你、你……”
直到拨开他杂乱的额发,望见那双明亮的眼睛,才终于吐出一口气,喃喃道:“吓死我了。”
方才祝茗那一通极限求生着实惊险,即便在祝将军过往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也能数得上前三。
他虽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却也实打实地呛了两口水,张嘴来不及回应就咳嗽起来,看起来十分我见犹怜。
祝茗瞥见温执明紧紧牵挂的眼神,眼珠子一转,突兀地生出一个坏主意。
——
看两个落水者都没事,热心人士便散去了,只留下最初的四人。
祝茗佯作脱力,一直赖在温执明身上,等到要往车上走的时候,突然往地下坠去。
温执明感觉肩上的重量猛然变沉,心也跟着沉到谷底,顺着身侧那人倒下的力道半跪在地上,扬声叫他名字:“祝嘉木?你怎么了?!”
青年看起来已经陷入了半昏厥的状态,侧身躺在地上,捂住胸口,小口小口地倒着气,仿佛难以呼吸。
“温、温先生……我……”
而后再无声息。
雁翎几乎被巨大的负疚感压垮,“砰”一下跪倒在地。
信使有急救经验,却也没见过这种人刚捞上来还好好的,过一会才开始胸闷的奇怪案例,立刻如临大敌地半蹲下去,握住祝茗的手腕摸他的脉搏,却没摸两下就皱起了眉。
——奇怪了,人看着都快不行了,这脉搏怎么……
掌下的触感温热,隔着柔软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动脉的血管正有力地跳动。那是充满生命力的节律,健康、鲜活、有序,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濒死之人。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正打算说点什么,手腕却被两只冰凉的手指捏了捏。
信使:?
信使微微偏过头,看向祝茗的脸。
在她身体的遮挡之下,青年紧闭的眼睛眯起一条缝,眼角微微上扬,笑眯眯地向她比了个wink。
信使:?
啥意思?
祝茗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幅度地转动眼珠,指向温执明的方向。
信使:……
信使:…………
信使平时混迹娱乐圈,各大CP都嗑过一口,最擅长用显微镜抠糖吃,眼神在祝茗和温执明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真CP根本就不是祝嘉木和白歌,而是……
她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看样子,祝嘉木是还在追,既然还在追……
拆人CP,天打雷劈!
信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碰了碰祝茗的手腕,用口型比了个“OK”。
她站起来,调整好表情,手足无措地向温执明汇报:“温哥,这可怎么办啊,祝老师的脉象好像不太好了,筋脉尽断,武功全废,你再看他的脸,乌云盖顶,印堂发黑,疑有狐妖……”
雁翎缓缓抬头:……
什么玩意儿?
但温执明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压根顾不上思考她话里有哪些不合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头一回打断人说话:“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
信使转了转眼珠:“这里比较偏远,附近没有医院,从最近的医院开过来,至少也需要二十分钟。温哥,祝老师已经没有呼吸了,恐怕等不到救护车过来,如果不赶紧想想办法,恐怕就要……”
温执明害怕听到那个字,下意识地截断她的话:“……能做人工呼吸吗?”
信使挠挠头,面露难色:“可以是可以,不过……”
她假做踌躇,温执明却一秒也没犹豫,蹲下身去,小心扶住青年的下巴,摆正他的脑袋:“我来吧,我考过急救证。”
信使功成身退,笑眯眯地俯视着他的背影:“那麻烦温哥了!”
第66章 又闯祸了 我当时心想,原来我在温大经……
祝将军见过的濒死之人不计其数, 加上不久前才演了场“祝茗将军”壮烈牺牲的戏,装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他耷拉着眼皮,偷偷从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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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缝隙里瞧温执明的表情, 感觉到那人轻轻抬起自己下巴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指尖湿漉漉的,温度冰凉。
温执明体温偏低,口腔里却是温热的,覆过来的双唇十分柔软。
祝茗在第一口气渡过来之前就后悔了。
他对人工呼吸的了解全部来自于偶像剧。
剧里拍得又美又轻松, 和间接接吻一样浪漫,在生死关头, 两位主角双唇紧紧相贴, 宛如在共享他们的生命,而后被救的和救人的泪光闪闪地相拥在一起, 从此互通心意敞开心扉。
但温执明的人工呼吸,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万能的温大经纪人是真的学过心肺复苏, 拿了AHA急救证,所以即使因为慌乱而颤抖, 动作也非常标准。
温执明将他的下巴上抬,额头下压,整个呼吸道摆成一条直线,而后用力捏住了他的鼻子,柔软的双唇张开来, 牢牢包裹住了祝茗的嘴。
祝茗:……
等一下,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然而温执明救人心切, 一口气已经吹了进来。
祝茗仍在屏息,又被温执明的专业操作震撼,全无心理准备, 就感觉自己迎面吞了一大口风,当即呛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哽在胸口。
祝将军心中叫苦不迭,当即叫停这出自己突发奇想引起的闹剧:“咳、唔,等、等一下!”
奄奄一息的人突然诈尸,把旁边摸不着头脑的雁翎吓了一跳,挨得最近的温执明更是直接呆住,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嘉木?”
雁翎和信使相熟,出于对朋友的了解,此时已经察觉了真相,见温执明还被蒙在鼓里,欲言又止。
——两边都是救命恩人,帮哪边感觉都不太好,况且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连自己的事都断不清楚,还是别掺和别人的感情纠葛了。
两位女士明哲保身沉默是金,但祝茗作为风暴中心却不行,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抬头对上温执明的眼睛。
而后身体一僵,准备好抖机灵的花言巧语突然说不出口。
温执明跪坐在地上,和他一样,从头发丝到鞋尖都湿透了,笔挺板正的衣装皱皱巴巴的沾满了泥污,总是精心打理的发型贴在脸颊上,锐利的眼睛好似也浸过了水,眼角泛着水淋淋的红,看起来狼狈又绝望。
而这样的一双眼睛,在看见祝茗“活过来”的时候,却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没事就好,”温执明伸出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肩膀,“没事就好……”
祝将军在这时才感觉自己似乎玩得有点过了,不存在的良心真的开始隐隐作痛。
——不该这么做的。
温执明多么害怕失去他,害怕到宁肯让他误解自己是一个伪君子,害怕到主动割舍掉那段珍贵的友情,害怕到要用自己的生命换他的未来。
而他对温执明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肆意挥霍了对方的心软和偏爱。
这实在非常过分。
打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过的庞大负疚感将祝茗淹没,他僵硬地回抱住温执明,跟同样愧疚的帮凶信使对了个眼神,口不择言地开始弥补过错:“咳,那个,其实……你不用担心。”
温执明哪能不担心,稍微缓下情绪,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祝茗:……
是啊,怎么突然就鬼迷心窍了呢。
祝茗知道这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锅,移开视线,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乖巧模样:“温先生,我们先上车吧,上车我再告诉你。”
他怕温执明听了之后气狠了,连车也不肯上——虽然那车就是温执明自己的,但这人一向善于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温执明看祝茗似乎的确已经好了,说话中气十足,走路步步生风,便一头雾水地上了车,和祝嘉木一起坐在了后座。
唯一没成落汤鸡的信使承担了代驾的工作,先把雁翎送回家,又把温执明送回家,准备送祝茗的时候发现这人已经迅速溜下车,牵着温执明的袖子跟她挥手道别。
信使:……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犯的上一个错还没解释清楚,这就已经又翘起尾巴来了。
——这真能追到温哥吗?
怀抱着这样的疑问,代驾信使把温执明的车停进车位,也从驾驶座上下来,结束了长达一小时的辛勤工作,拿到了丰厚的报酬。
信使不缺钱,但飞来横财谁不喜欢,她喜滋滋收下钱,打车走了。
祝茗转头看向温执明,由于心虚,笑得又甜又乖:“温先生,我可以在你家洗个澡吗?”
温执明从来无法抵挡这样的笑容,何况他尚未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始终担心着祝嘉木的身体,本来就没有打算让这孩子自己回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温大经纪人瞌睡碰到了枕头,自然无有不应。
——
温执明带他来的这间房子祝茗没有见过。
跟白歌结构繁复装修奢华的大平层相比,这里的面积小得多,只有两室一厅,内部装潢简约到简陋的地步,像是个毫无人气的样板间,若不是处处都有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祝茗还以为这是温执明新买的。
“往这边拧是热水,毛巾是新买的,洗过一次还没用过,给你放在这里,这些洗浴用品都是没拆封的,你可以放心用,”温执明把人带进淋浴间,事无巨细地交代,“我等一下把衣服给你放在门口,你洗好了自己拿来穿,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等着。”
他拧起眉毛,抿唇忧心道:“如果有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叫我。”
祝茗:……
不行,不能再让温执明误会下去了。
祝将军平时鬼话连篇,但认错的时候从来态度端正,干脆利落,他没进浴室,转头拽住温执明的手腕,正色道:“对不起。”
温执明一怔:“什么?”
祝茗吞了下口水:“就……刚才晕倒,我是装的,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
温执明愣愣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装的……?”
他下意识想说怎么可能,先前惊慌之下刻意忽视的异样之处却突然涌入脑海。
温执明的表情渐渐绷紧。
“为什么?”
他五官生得锐利,面无表情的时候压迫感极强。
除了先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时候,温执明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祝茗知道这是真的气狠了,比上朝还紧张,心虚低头,没底气道:“想吓你一下,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会那么……”
没想到你会那么难过。
“好玩吗?”温执明冷冷打断他,“祝嘉木,你今年几岁?”
实际年龄二十七岁的祝将军语塞。
温执明不等他回答,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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