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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丁香欲言又止,待余薇一饮而尽,取方帕递给她,小声道:“奴婢听说娘子在宫里头把殿下打了,他这会子定懊恼不已,娘子要不要去哄一哄?”
余薇沉默了阵儿,才道:“他不会恼,只会高兴。”
丁香:“???”
余薇并未多说,只道:“我乏了,若没有其他事,勿要来打扰我。”
丁香应是。
天还未黑余薇就歇下了,书房里的李湛却在桌案前枯坐许久。
桌案上摆放着一幅仕女图,层层叠叠的荷叶中藏着一只小船,船上女子低头轻嗅绽放白莲。
那女郎只有侧颜,青丝用一支简单的银钗绾上,身子尽数被荷叶遮挡。
最下端留着落款——李琰。
拇指轻轻摩挲落款姓名,凝视画中女郎,李湛不禁想起汪嬷嬷问他的话。
为何非余三娘不娶。
他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画卷上的余三娘应是出自他的手笔,但落款的李琰,他却不知道是谁。
以及画上女郎的发髻,分明就是妇人梳的圆髻,但余三娘才嫁人。
李湛从笔迹上判断这幅画是他画的,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画下的,更不知道那个“李琰”是何人。
画纸陈旧,看样子已经上了年头,他心中到底有些困惑,他是在什么时候把余三娘妇人模样画下来的?
他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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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强取豪夺后我只想发癫》 5、修罗场(第2/2页)
但唯一的本能,便是在英国公府的春日宴上见到余三娘时,几乎着了魔般对她一见钟情,挪不动脚。
就跟中了蛊似的日日惦记,只想要她。
非她不可。
那种从内心深处冲出来的渴望毫无理智,仿佛他等了她很久很久,就算知道她已经定亲,仍旧棒打鸳鸯强拆了她的姻缘。
就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他大概是疯了,疯得莫名其妙。
如今得偿所愿,可是想起上一世的经历,便只剩下无尽的遗憾。
李湛心绪起伏,木然望着画卷上落款的“李琰”。他身边并没有叫作李琰的人,为什么会落款李琰,而不是他李湛?
李湛不禁陷入了困惑中。
翌日下午汪嬷嬷把新妇回门要携的回门礼簿呈给李湛过目,他又额外添了些,汪嬷嬷才退下置办。
到了余薇回娘家探亲的头一天,汪嬷嬷送来礼簿给她核查。
余薇粗粗阅过,那礼簿上琳琅满目,竟有三十多种物什,甚至连她的兄嫂妹弟都有一份礼。
“嬷嬷,这样丰厚的谢礼,是不是弄错了?”
汪嬷嬷答道:“老奴没有弄错,郎君厚爱娘子,爱屋及乌,自愿感激二老辛劳养育之恩。”
这话委实说得体面,余薇挑不出毛病来。
待汪嬷嬷退下后,周氏接过余薇递给她的礼簿,吃惊道:“王府出手着实阔绰。”
余薇沉默着端起茶盏,李湛对她素来大方,这点毋庸置疑。
回门日那天艳阳高照,这是余薇重生后第一次回娘家见亲人,心情自是愉悦。
余宅在东阳坊,从王府过去要走好一会儿。一早余家的仆人就在坊门口候着,见到王府的马车进来,赶紧去报信。
巧的是,周闵秀陪同母亲谭氏前来拜见余老夫人马敬琅。
余老夫人擅妇症诊治,周母谭月华身子不适,由次子陪同前来请老人家看诊。
母子去了寿安堂。
余周两家相交甚笃,平时走得近,正常往来也没什么。但偏偏周家在回门日过来,余母苗青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脱口道:“天菩萨!若睿王见到周家郎君,多半会提刀砍人的!”
余父余远植也紧皱眉头,背着手来回踱步,发愁道:“母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定是二郎那孩子放不下。”
苗氏露出快要哭了的表情,激动道:“那也不能让我们三娘纳两位夫君啊。”
余远植:“……”
她可想得美!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苗氏生得肥硕,余远植则瘦高,两人脸上表情五花八门,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也在这时,长子余佑臣心急火燎过来提醒,说睿王府的马车就快到余家了。
苗氏脾气直,没好气道:“眼下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周家郎君给藏起来?”
余佑臣焦灼道:“阿娘,若让双方碰面,多半会打起来的,咱们三妹夹在中间,可如何是好啊!”
苗氏满脸不痛快,口直心快道:“这哪能怨我们三娘,明明是睿王自个儿棒打鸳鸯拆了她的婚事,我们余家门户小,没那个胆儿跟皇室结亲。”
余远植怒目训斥:“瑶娘莫要嘴硬,现在人都到家门口了,等会儿可别怂得跟什么似的。”
苗氏不服气,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说不怂肯定是假的,对方毕竟是皇亲国戚,万万得罪不起。
见二老拿不出个主意来应付,余佑臣哭丧道:“完了,等会儿两位郎君打起来,咱们余家都得去喝西北风!”
余远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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