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发疼的眼睛睁睁合合,好半天才下了决心。
“江喻烟。”
她轻轻吐出小江总的名字,用了好大的力气,想着一切都是江喻烟的责任,她才是始作俑者才对。
如果她没那么大的野心,或者运气没那么好,棠念意就不会发现郁离,就不会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发生,郁离也许就不会在陌生的地方被绑架。
所以,要出钱的话,也得是她出才对。
她报了名字,房间里各种声音都消失了,原先不耐烦的跺脚声,低低的说话声,都没有了。
房间里的绑匪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到了惊讶和恐惧。
做她们这行的,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有个禁忌,就是江家人千万不能碰。
她们家的小女儿就是被绑架的,交了钱没找到人,当时的绑匪结局相当惨烈,连带着她们的家人也没有好下场。
“你知道江喻烟是谁吗?”
冷刃探过来,不偏不倚,卡在郁离的脖颈上,大姐冷冷发问,一副要立刻处置了郁离的样子。
郁离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对江家在本地的地位一无所知,对江喻烟其实也知之甚少。
刀刃锋利,已经划出了点血痕,郁离感觉不到,她太紧张了,说:“小江总,江家主的……私、私生女。”
“你是她的谁?”
“我是……”郁离顿了顿,觉得额角那块胎记发着烫,“我是江家主丢了十几年的小女儿。”
她说这话时,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可为了活下来必须要说出来。
“你说什么我就得相信吗?你之前不是说你妈就是个保姆吗?”
大姐反问郁离,她仰着头,却感觉到抵在脖颈间的刀有些抖动。
自从她说出江喻烟的名字后,那些人再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似乎那人的名字是一个魔咒,沾上了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郁离扯了谎,说:“那是……我骗你们的,你们要的太多了。”
话音还未落地,抵在脖颈上的刀骤然落了地,脚步声纷乱,绑匪窸窸窣窣的聚到一起,浓重的方言小声商量起来。
再接着,是更加匆忙的脚步,有人小跑过来拾起地上的刀,又迅速跑了回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落锁的咔哒声响起,转瞬间响起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
不到十分钟,一切都归于宁静。
似乎是落荒而逃了……
郁离在椅子上挣扎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原本紧张的心立刻停住了。
她被落在这里,动弹不得,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来找她。
好像真的
——被世界抛弃了。
96共通线结束
◎四年后◎
四年后。
云港,江家晚宴。
才是秋天,时节尚不太冷,凉风卷着叶片于空中飘零,飘飘悠悠,晃了好一阵才落了地。
一只瘦削的手摸索过来,苍白指尖在地板上一番找寻,才触到那片叶子。
拿到手上,径直摊开在掌心,才从树上落下的梧桐叶,凑到鼻尖嗅了下,微微苦涩。
宴会上低沉古典乐响起,舞池上刚刚十八岁的江家姑娘携着舞伴步入舞池,舞姿优美,脚步蹁跹,赢得场下满堂彩。
这场宴会是为了江家大姐江暮忱的女儿江晚舟十八岁成人礼特意举办的。
她是江家家主江喻烟的亲侄女,也是江家直系里头唯一的子侄辈,成人礼自然要比旁人奢华一些。
“我怎么听说,江总还有个妹妹。”
场下人拍着掌,眼神悄咪咪转了一圈,瞧见江暮忱正欣慰地看着女儿,江喻烟在和生意伙伴寒暄,唯独没看见她口中那位“江妹妹”。
“有,不过不怎么出现在这种场合。前两年有娱记拍到过,还写过报道呢,我当时还看了。”
说话的人低头瞥了眼江喻烟的位置,刻意放低了声音说:“那家报纸,第二天就在云港消失了。”
“据说是那位江小姐身体不好,好像啊,是个瞎子!”
没有人对八卦不感兴趣,尤其是云港江家的八卦。
又有人插了进来,低声说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忽而,有人进了场,香槟酒杯探了过来,笑眯眯道:“几位说得都是真的吗?江小姐真的是个——瞎子?”
她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下子就将小范围内的八卦讨论变成了身边人都能听到的娱乐新闻。
连不远处的江喻烟都递过来一个眼神,含着警告,格外冷冽。
几人瞬间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心底皆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说了。
毕竟是在江家的地界,八卦江家小姐被人家家主听到了,难免自家生意往后要被使点小绊子。
她们公司不像江氏简氏做得那么大,几百万可不是说损失就损失的。
待到冷峻气氛被舒缓音乐缓解,几人才敢抬头,想看清楚打她们小报告的人是谁,准备秋后算账时,又被吓了一跳。
“简……小简总。”
那人正端着酒杯笑眼弯弯,面上若清风朗月,一派纯和。
“几位晚上好,我刚刚没说错什么话吧。”
简明月唇角笑意扩大,眼眸真诚,端的是人畜无害。
“没……没,您怎么会说错话呢。”
是她们惹不起的人,和江家家主当初的小江总一样,这位才从大学象牙塔里出来的小简总并不如她表现的这般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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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她手段凌厉,生意场上更是狡诈得不行。
几人也不敢多说话,明白自己公司恐怕要过一段苦日子,纷纷低了杯沿和简明月碰杯,一气喝完便麻溜滚蛋,一刻也不敢多留。
“何必这样呢?”
身穿深色改良西装的高挑女人走上来,从路过的侍者杯盘上取下一杯酒,随意和小简总碰了下杯。
“你替她们打抱不平?”
简明月轻抿了一口酒,浅茶色笑眼弯着,仔细看,里头无一点暖意。
“棠西,别多管闲事。”
她警告一句,不愿和这个幼年好友多待一秒,转身离开的毫不犹豫。
棠西对此早已习惯,那么些年,简明月总是这样。
绣着盘龙暗纹的袖口落了些灰,她下望一眼,轻轻拂去,再抬头时那张脸依旧面无表情。
“你那两个妹妹还没和好?”
二楼,臂弯压在木制扶手上的两人望着底下的不愉快,心里揣着些看热闹的想法。
“谁知道呢。”声名显赫的画家小姐百无聊赖塔着扶手,不太愿意理会那些恩怨情仇的小事。
“你的画展怎么样了?我听说出了点意外,要帮忙吗?”杜钰然收回视线,忽然想起先前在云港拍戏时听了一耳朵对手演员讲的八卦。
“一点小摩擦,周日正常开,记得来看。”
棠斐挑了下眉,耸了下肩从扶手上直起身,阴郁气质藏着藏不住的跃上眉梢。
“行啊,你记得多给我几张票,我把……”
杜钰*然说着,楼下音乐骤停,连带着喧闹人声也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一个方向,连舞池里的主角也停下旋步朝着门厅迎去。
棠斐懒懒扫过去一眼,看见是谁,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扯着嘴角腔调怪异:“大人物来的可真够晚的。”
迟来的棠念意淡淡瞥过来一眼,棠斐举起空杯遥遥示意,转身步下旋梯。
另一边,三楼。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来送蛋糕点心的阿姨推开门看不见人,往里走了走,人果然在阳台上。
远处宴会的热闹和这边完全不相干,飘在风中时隐时现的悠扬音乐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姨刚进阳台,就看见她的盲眼小姐跪伏在地板上,双手捧着片梧桐叶正往脸上送。
小姐人瘦得很,小小一团缩在那儿,穿了件白裙子,巴掌大的小脸什么表情也没有,眨了下眼,里头也看不见星星。
阿姨是家里的老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艺术什么氛围,只知道怪让人心疼的,她的盲眼小姐连双鞋都没穿,光脚踩着地板,秋天的夜说不上热,凉气顺着脚底板往上走,这么着非得感冒不可。
“小姐!那可不能吃!”
阿姨急忙过去将快碰上她小脸的梧桐叶夺了下来,三两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家主让我给您拿了蛋糕点心,您不能吃叶子啊。”
阿姨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半抱着送进屋里,强迫着送到床上坐着。
“宋姨,我没事的,你出去吧。”
床上的人微微低着脑袋,表情淡淡的,有些被束缚的小哀伤,并不过多解释。
宋姨已经习惯了她这副样子,找了双棉拖蹲下身给小姐穿上,嘱咐道:“蛋糕放您床头上了,要是饿就吃那个,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忙吧。”
宋姨哎了一声,又象征性地在小姐眼前挥了挥手,问:“今天眼睛怎么样?”
小姐摇头,还是老样子,看不见。
先前救回来的时候仔仔细细检查过,眼睛是没出问题的,真正出问题的恐怕是心里面。
毕竟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在那间封闭的房间里待了好些天,又是蒙着眼睛,心里害怕得不得了,什么都看不到,四周都黑漆漆的,久而久之,眼睛也觉得是黑漆漆的。
不过,四年了,再不习惯也成了肌肉记忆了。
小姐唇角笑得浅浅的,送走了宋姨,没碰那些散发着香甜味道的吃食,等了一会儿,才扶着墙慢慢打开了门。
她睁了下眼,早就习惯了黑暗,只觉得外边静悄悄的,那些在阳台上听得模糊的喧闹声全都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先前是不喜欢热闹的,这会儿在阳台听了一会儿,莫名想靠近些,双脚切实沾了地,心里才会觉得满足。
这段路她走得很熟,手往前探过去,脚迈得小心,紧握着扶手步下楼梯,用了将近十分钟顺利下了楼。
走出门,先前听到的音乐声变了个调子,人声也近了些,甚至能听清楚几句话说得是什么。
和她想的一样,好热闹。
小姐很满足了,慢慢靠着墙蹲下,人小小一只,一点也不占地方。
夜风凉凉吹过,吹得人骨头都松散下来,小姐蹲在地上慢悠悠哼着首不成调的歌,舒服得人都要瘫下来了。
这地方很少有人来,江家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安静,除了宋姨和江喻烟外和许医生,其她人都被勒令不准靠近。
偏偏今夜不同,不一小会儿,小姐便听到踩着卵石叶片的脚步声过来,朝着她的方向。
再接着,是一声格外不合时宜的惊诧呼喊
——“郁离,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九月要开的古恐:《恶梦》
沈姝家道中落,为了不早早嫁人才投奔到青城的姨母家。
然而不曾想姨母早逝,宴家落到了一个病秧子小姐手里。
沈姝想在宴家安稳待下去,必须得谨小慎微,讨好那位阴郁病弱的宴小姐。
只是来到宴家的当夜,她做了个噩梦……
不,是恶梦。
梦里她看见了一个全然不同的宴小姐。
如恶鬼缠身,叫她插翅难逃。
棠西篇
97棠西篇
◎她的郁离,眼睛坏掉了啊◎
夜色苍茫,天上群星闪烁,忽而,一颗流星划过黑沉天边,转瞬即逝。
棠西原本是出来透气的,她不喜欢那种充斥着假笑和名利的场合,很久之前,她的女孩还在时就不喜欢。
这次其实是不打算来的,雁城和云港有利益往来,毕竟要依赖云港的港口运送些不能暴露在明面上的货物,港口又是江家把持,她侄女的生日也是该来的。
棠西原本派了人去的,谁知道那人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宿薇劝她去散散心,整天窝在雁城,人都要憋疯了。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有指引的。
她来到云港,来到江家,送上一份随手挑的礼物,竟然获得了这样大的惊喜。
“郁离……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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