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和现实是什么关系呢?
人都是那些人,但每个人的身份、性格、行事都与现实全然不同。
比如梦中的蝗莺就没有现在这个蝗莺这般有活力和人气——即使她现在是故作正经与冷酷,也比梦中死气沉沉的模样要好些。
来到神月蛾的最顶层。
上次打斗造成的破坏已修复如初,看不出丝毫裂痕——或许郁姣这个叛徒本身就是神月蛾的裂痕。
将她送到聂鸿深那间巨大的办公室门前,蝗莺礼貌微笑看着她,似乎郁姣不进去她便不离开。像个恪尽职守的狱警。
郁姣推门而入、迎接一场审判般无惧。
“哎呀,哎呀——”一声低沉的笑登时响起,等候已久般,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瞧瞧这是谁呀。”
聂鸿深支着下颚,笑眯眯地坐在靠椅上。两人之间隔着漆黑的长桌、繁复的地毯和几乎凝成实质的冷漠。
“这不是神月蛾的稀客吗?”
话音落下,郁姣的脊背忽而感到一种隐匿的战栗——他没有张嘴,那话音竟是直接响在她身后。
一道冷凉的气息神鬼莫测地逼近,吹拂在她耳边。郁姣侧眸,只见一条长着口器的蠕虫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时而发出黏腻的蠕动声。
见她看来,它愈发兴奋般伸缩,那锋利的口器摩挲过郁姣毫不设防的脖颈。充满恶意的恐吓意味。
“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它、或者说他,讥嘲地说。
郁姣眼也不眨。
她知道,作为即将参加祭礼的教主夫人,聂鸿深顶多动动嘴皮子,是不敢真正对她做什么的。
当然,她连嘴皮子的瘾也不想让他过。
“这不是您聂总盛情邀请么,”她环起双臂,唇角亦是讥嘲地上扬:“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来这个……虫窝。”
她省去了形容词,但说话时神情充分地体现了嫌弃。
不远处的聂鸿深和耳畔的虫子一齐低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笑声止住的瞬间,一截滑腻的虫身骤然缠住她的脖颈不断收缩。
恶心的黏腻感令郁姣皱眉,冰冷而带有异香的粘液顺着她的脖颈下滑,绞缠得令人窒息,但她仍是在好不落下风地笑。
“怎么?没想到三十五岁没有不良嗜好的聂总私下里这么不爱干净。”
“……”
她故意提起之前在幻梦中打探到的情报,挖苦他——却没想到聂鸿深压根没听出来。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聂鸿深优雅地偏了偏头,那双紫罗兰的眼睛月朗风清。操纵的虫子一味地恶心她,可怖的口器舔舐她的耳垂。然而郁姣半点都不肯服软,直到眼前发黑因窒息晕了过去,也没有松口说一句他想听的话。
“总有你低头的一天……呵,等祭礼开始看你还怎么装体面。”
聂鸿深漠然地俯视瘫软在地上的女人。
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以这般强硬的结局不欢而散。
……
就这样,郁姣舒坦地在神月蛾住下——别说,比阴森森的天启好多了。这里的活人气充足,即使大部分人都碍于上面的命令,不敢和郁姣说太多话,但郁姣也已经很满足了。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生死时刻,和那些怪物周旋太久,已经快忘记在正常人堆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况且,没有聂鸿深、贺兰铎和原苍的打扰,甚至喻风和也没出来碍眼了。
不过,郁姣心理也清楚,他们只是在暗中谋划一个大的陷阱。可她却没想到,这个陷阱来的这么突然。
刚从午睡睁开眼,郁姣就发现不对劲——没有人声。
没有员工步履匆匆的脚步声、没有交谈声、没有机械的运转声,什么都没有,太安静了。
令人寒毛直竖的死寂。
明明周围都是熟悉的场景,但就是给人一种陌生的恐怖。郁姣尝试呼唤一些熟悉的名字:“eleven?蝗莺?冰辞?”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走在神月蛾,像穿行在一个已经死去的、冰冷的巨兽体内。
忽而,郁姣脚步有些僵硬:她能听到某种奇怪的沙沙声,像轻飘飘的脚步,和她的步履重叠。
不论她快或慢,阴魂不散的沙沙声始终坠在她身后。
她不由加快脚步,近乎跑了起来,想要逃离什么似的。
一声轻笑。
“你要逃到那儿去?”
熟悉的音色,张不开喉咙般幽沉的讽刺,像僵尸灰白的指甲抠挖棺木的低沉刺耳。
郁姣脚步一顿,回头防备地看向他。
“这是土曜日的祭礼。”喻风和将手拢在宽大的袖中,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冷冷道,“你逃不掉的。”
“……”
郁姣咬牙,没有料到,这次的祭礼开启得竟如此迅速,如此悄无声息。没有宏大的阵仗、没有繁琐的准备、甚至没人通知她!
果然,像一个陷阱。
……
而此时,真正的神月蛾内——
全息屏幕竟然正在上演郁姣和喻风和对峙的这一幕。
“这就是神月蛾最新研发的黑科技。”
聂鸿深轻笑着介绍,“可以透过精神链接几乎一比一复刻祭礼中的场景。”
他的话音不无得意,看戏似的眸光扫向一旁面色各异的司铎大人和圣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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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满意我的安排吗?两位。”
贺兰铎面带无懈可击的笑容,可眸光却是紧紧盯着屏幕。而原苍则面目阴沉,几乎将手中的陶瓷杯捏碎,吐出的话毫不留情:“有这时间精力和技术怎么不把你的瘸腿修一修。”
聂鸿深笑笑,“大敌当前,聂某的私事自然往后排了。”
他心情极佳地喝了口酒:“这不是为了尽快找到方法杀了喻风和这个怪物么?只要在水曜日最后的祭礼之前找到他隐藏的弱点,就能完成我们多年的复仇,嗯?”
话音一顿,似笑非笑的眸光睨来:“莫非二位心意改变了?哦,我知道了,是对这个‘鱼饵’日久生情,于心不忍了么?”
他句句话都踩在两人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像是非要在火药边摩擦出火星。
贺兰铎微笑,眨了眨眼,眸光恢复清润。
嗓音温吞:“怎么会……我们谋划这么多年,不就等这——”
话音戛然而止,看着屏幕上的场景、听着她和那个怪物的对话,他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缝。
……
身着宽松睡袍的女人被喻风和延伸的衣袂紧紧束缚着,高高抬起,毫无挣扎之力。
喻风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不是故意和我作对么?攻略?看来成果也不怎么样嘛。”
他人模人样的脸上露出一抹非人的诡笑。
“不还是被他们抛弃了。”
“……”
“现在谁能救你?贺兰铎么?他只在意自己的实验结果和目的。啊,对了,”他眯眼,语气幽幽:
“他十几岁的时候还有几分天真愚蠢的真心呢,可惜你没赶上好时候。”
郁姣不语。
喻风和的话极具引导意味,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了幼年贺兰铎身上。
郁姣脑中不禁浮现出幻梦里那道纤秀有礼的、少年的身影——在关键时刻为保护她而牺牲自己的身影。
“确实。”
此刻,郁姣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昂着下巴,分毫不让地开口道:“要是攻略的时间设置在十几年前,你那些下贱的计谋绝不会有半点用处。”
她骄傲的个性让她绝不会服软低头,哪怕有时候是为达目的演戏,她的眼睛和语气也都隐含着讥讽和不屈——喻风和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然相当了解她的个性,此时不择手段地利用起来。
“哦?是吗?我的计谋在那个时候不起效,可你的计谋不也在这个时代发挥不出来么?焉知你没参与的过去又能真的起效呢。”喻风和凑近,深深凝视着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瞳,往里面填了把火:
“贺兰铎只是长大了,不吃你这套了。”
郁姣带着点莫名的语气,平静道:“那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
“……”
她像是要把这些天受过的苦都用言语发泄出来一样,一一数落:“现在这种自私自利、阴晴不定、把别人的生死和痛苦玩弄在手掌里——甚至连过去的自己也要算计的人渣。”
她轻哼:“谁稀罕。”
相对的,在喻风和有意的引导下,她赌气似的一一数着幻梦中少年贺兰铎的优点,最后得出结论:
“——有些人长大就废了,还不如一个虚假的幻影迷人。还不如不长大。”
“……”
她哪里知道祭礼外的世界的天崩地裂。
喻风和黑沉眼睛闪过*一丝暗光,满意地勾唇,又将火引向下一个人:“原苍倒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仍然保留那份愚蠢的天真呢。”
不待郁姣开口贬低,喻风和先一步煽风点火地引导道:“也和小时候一样,对皎红月为他制定的伟大理想忠心耿耿呢,哪怕牺牲你也眼都不眨。”
“那又怎样。”
郁姣不屑白了他一眼,更难听的话已经当着原苍的面说过了,此刻她只是淡淡地给出一句绝杀:“反正我和他只是互惠互利,哪怕他扮演的松狮再和我心意,对我来说也只是乏味的替代品罢了。他的理想关我什么事?我也有自己的理想——”
“他呢,还没不配成为我理想的牺牲品。”
“……”
郁姣清楚,喻风和害怕她攻略这几人。所以她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就是要告诉他:老娘根本看不上这些渣滓!
——当然,嘴上过过瘾,等出去之后她还是会乖乖攻略完成任务的。毕竟这隐藏着喻风和难得的软肋,也是她回家的唯一出路。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喻风和的反应非常古怪。
随着他渐渐扩大的笑容,这个真实到极致的祭礼环境忽然摇晃起来,宛如地震一般,低沉的、碎裂的声响。由土凝结而成的“神月蛾”崩塌,土块碎渣淅淅沥沥地掉落。
幻境结束的征兆。
未曾料到,这一次的土曜日祭礼竟然结束得如此之快……郁姣已经做好了打一番恶仗的准备。
——喻风和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这样想着,郁姣有些惊疑不定。
喻风和阴测测而洋洋得意地对她一字一句地做出口型,宣告此局自己的胜利:
“你。完。蛋。了。”
“你的攻略。要。失。败。咯。”
……
此时,神月蛾内亦是发生巨变。
——两个疯子炸了神月蛾!
聂鸿深怒骂一声脏话,试图唤醒“盟友”的理智:“你们疯了吗!几天后的水曜日就能复活红月了,你们现在是要反悔吗!?”
只能得到两个疯子带有执念的呢喃低语:
“郁姣在哪?”
“把她交给我!”
第85章 魔鬼的祭品35
聂鸿深不是没有预想过贺兰铎和原苍的反水背叛。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水曜日祭礼这个关键时刻来临之前!
……不仅如此,他也低估了郁姣对他们的影响。
原本他只是想看好戏——看郁姣如何被祭礼中的喻风和戏弄,顺便看看这俩人会是怎样复杂精彩的反应——顶多用语言奚落心思浮动的这俩人,却没想到这俩疯子听着郁姣和喻风和说的话,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直接失控了!
虽然看两人的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渗透和埋伏在神月蛾内的人贺兰铎“摔杯为号”的信号下,立即开始行动,另一边,神月蛾的安防系统发出警报,是反抗军的人在外面捣鬼。
他们竟然里应外合!
聂鸿深已经来不及因为‘反抗军首领松狮竟然就是天启教团圣子原苍’而吃惊了。
他只是惊讶于贺兰铎似乎并不意外,两个疯子配合得如此默契。
一个从外攻,一个在内闹。
可神月蛾的弱点,他们本不该知道……
“——喻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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