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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之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府中一片寂静，连平日守夜的侍卫也未见踪影。他皱眉踏入书房，正欲唤人，忽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檀香，与往日不同。
他警觉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书案上。一封未封口的信静静躺在烛光下，墨迹未干。
他缓步上前，展开信纸，只看一眼，神色骤变。
“怀之，你可知我为何留你至今？”
短短一句话，却如雷霆贯耳。裴怀之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翻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猛地转身，却见房门已被悄然掩上，一道纤细身影立于门后，正是赵明宜。
她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却依旧清冷如霜。她望着他，眼中情绪复杂，似怜惜，又似悲悯。
“你来了。”她轻声道。
裴怀之盯着她，声音低沉：“你知道我来了。”
赵明宜点头，缓步走近：“我等你很久了。”
她在他面前站定，目光沉静：“你想问我什么？”
裴怀之沉默片刻，终是缓缓开口：“你早已知道裴怀安未死，对吗？”
赵明宜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头：“是。”
裴怀之眼神一沉：“你一直在利用我？”
赵明宜看着他，良久，才缓缓道：“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利用你。我只是……在等你明白。”
“明白什么？”裴怀之声音低哑。
赵明宜叹息一声：“明白，这局棋，早已无路可退。”
她缓缓坐下，抬眼望他：“你可知，为何我让你查李崇山？为何让你去审裴怀安？为何让你去追霜影？”
裴怀之沉默。
赵明宜继续道：“因为你是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你忠诚、果决、冷静，你不会轻易动摇，也不会轻易背叛。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裴怀之冷笑：“可你从未真正信任过我。”
赵明宜摇头：“我若不信你，又怎会留你至今？”
裴怀之眼神复杂：“那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让我以为，我是在为正义而战？”
赵明宜轻声道：“因为你不信，所以不能说。你若不信，便只会怀疑我，怀疑一切。我只能让你自己去发现，去明白。”
裴怀之缓缓闭上眼，心中翻涌不止。
赵明宜继续道：“你可曾想过，若你不是我手中的一把刀，而是他们手中的一把刀，那这朝堂之上，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裴怀之睁开眼，目光锐利：“你是说……他们？”
赵明宜点头：“李崇山、裴怀安、霜影……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他们早已布下局，只等你入局。而我，只是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裴怀之沉默。
赵明宜看着他，语气轻柔：“你若不信，我可让你亲眼看到证据。”
裴怀之眉头紧皱：“什么证据？”
赵明宜起身，从书架深处取出一卷密信，递给他：“这是裴怀安与霜影的密谈记录。你可亲自查看。”
裴怀之接过密信，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中所言，竟与霜影先前所说大相径庭。裴怀安与霜影早有密谋，意图利用他，逼他背叛赵明宜，从而掌控朝局。
他心中一震，思绪翻涌。
赵明宜看着他，轻声道：“你若不信我，便去问他们。但你要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裴怀之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你若真如你所说，为何不早告诉我？”
赵明宜苦笑：“你若早知真相，会信我吗？”
裴怀之无言。
赵明宜继续道：“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正义而战，其实，你只是站在了正确的一方。而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裴怀之握紧密信，指节泛白。
赵明宜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你若想走，我不拦你。但你要记住，一旦你离开，便再无回头之路。”
裴怀之沉默片刻，终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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