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裹挟着高举空中,却依旧透过那浮动的灵力,朝他们高声冷笑。
诡谲的血色映入她的瞳孔中,染血的唇角勾起。
“我说了,有本事就杀了我……”
“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透过昏暗夜色,黑衣人们被孟姝的硬骨头惊了一惊,抬眸对上那双黝黑透亮的眼眸时,竟莫名地心里发慌。
“够了,停手吧……”
刚刚出声的黑衣人怕孟姝真的被折磨死,担忧的话音刚落,身边突然有人高呼。
“她,不会死了吧”
霎时间,众人均看向那团黑芒里。
渐渐的,女子的四肢软下,无力地耷落在侧,素裙早已被染成血衣,如今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血。
方才哪怕被折磨得喘不过气,也紧紧握在手中的短刀蓦然掉落,四周寂静间,几名黑衣人彼此对望,就连为首的男人也眉头一皱。
难不成真死了
他有些迟疑,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若孟姝死了,他们回去如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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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神色一慌,刚要将手中灵力收回时,黑芒中心的女子倏然动了。
她抬起头,凄寒的月光落在她身上,绯丽的血色爬上她的脸,额头被血污粘起的乱发间,青光微闪,在她的身周,似有什么缓缓流动。
“那,那是什么……”
有名黑衣人仿佛看见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瞳孔。
闻言,其余人纷纷转头看来。
呜啸的山风从妄枝山顶吹过,一下又一下,闷重的捶打在小村落里。
夜空中闪烁的微星暗下,浅薄的月芒如锻,清冷地垂落在山脚,落在女子倏地抬起的双眸里。
原本失去生气的孟姝突然动了。
她抬起脸,那张原本清丽灵动的脸,在此刻竟染上些夺目摄人的昳色。
妖冶的血痕勾勒上她的脸,泛着冷意的眼眸竟多了几分鬼气。
为首黑衣人的手一抖,心底涌上一抹惊惧。
下一秒,在静谧的夜风中,他们听见那女子轻轻笑了,带着杀气,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找死。”
随着孟姝身周青光的笼起,不过瞬息,那原本钳制着她的黑芒蓦然碎裂,灵力的反噬向四周荡开,黑衣人无一例外地被她震飞,黑袍落在地面上,狠狠地砸向树干。
伴随着声声痛鸣,披着青芒的女子悄然落地。
孟姝静静地走向他们,寒凉的月光落在她身后,勾勒出女子的血衣身影,呼啸的风自她掌间穿过,吹得她衣裙猎猎作响。
她自那为首的黑衣人面前站定,蹲下身,看向他痛苦的神色,突然歪头一笑,素手作爪,猛地抓上他的脖颈。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施展灵力挣脱,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奈何不得,只得呜咽着挣扎。
看着他,孟姝神色平淡,无波的眼神第一次染上狠意,低声道:“为什么要杀他们”
那黑衣人奋力挣动着,嘴角翕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碍于孟姝攥住他喉间的手,只得害怕呜哼。
可女子似乎不满意他的“回答”,手上力气加大,伴随着一声裂响,手中青光将其打出,那人的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扫向地面,鲜血从他黑纱喷涌而出。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纷纷忍痛从地上爬起,恐惧地看向朝他们缓缓走来的凡人女子。
她唇角轻勾,任由飞舞的发丝拂过她染血的脸庞,昏暗夜色下,她的双眼锐利冰冷,摇曳的素衣落在身后,笼下一片阴影。
妄枝山风呼啸而过,吹起女子额前的落发,在那原本清冷温柔的眉眼间,一抹青墨色钿印透着微光,如同鬼魅棠花般暗暗绽放。
“鬼……鬼王印。”
有人认出了女子眉心的那朵花钿,惊惧之下,瞳孔不断放大,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颤抖着后退。
眼前的凡人女,居然真的是……
还不等他开口,眼前的强大灵力扫过,他不甘地瞪着眼,蜿蜒而下的鲜血自他双目间缓缓淌过。
不过瞬息,寂静的夜色中,黑纱下的面容全都变成僵硬死尸,血色从他们眼中漫下,滴滴落在深色草木间。
寒凉的山风灌入女子单薄的素裙,吹起她染血的衣摆,她眼眸微动间,双手轻颤,黑衣人残余的血渍从她指尖落下。
孟姝恍然回神,那股窒息的压迫感仍鲠在喉,她紧紧攥住胸口,剧烈喘息间,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村落的密林里,阴云遮蔽住零碎星光,孤月照影下,窸窣虫鸣从落叶中传出,眼前大片的血色铺过浅草,尸体横陈下,冰冷刺眼。
孟姝呼吸轻颤,缓缓举起双手。
借着朦胧的月光,泪珠似从她眼角滚落,“我……我怎么会……”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
四周的黑暗瞬间向她紧缩而来。
“怪物,她是怪物!”
“就是她,听说她招鬼,晦气得很……”
“怪物快滚出这里!”
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画面一点点的,透过黑暗的裂隙往外冒出。
疼痛如潮水般钻入脑中,孟姝紧紧抱住了头,踉跄后退着,任凭泪水打湿了她的脸:“不是我,我不是怪物,我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阿爷明明都带她逃来了玉骨村,为什么这些声音还跟着她!
最后一点月色隐匿在乌云后,寂静的深林吞噬了最后一点光。
那种熟悉的恐惧从心底冒出,孟姝狠狠地闭上了眼,几乎跪倒在地,痛苦的声音划破泼墨长空,她不停地摇头,似乎想要将这黑暗和声音从脑中甩出去。
“吃了她,吃了她——”
儿时邻里的指责声与梦中的凄喊声渐渐重叠,它们声音尖锐,兴奋又怪异,正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连天的大雨倾盆而下,阴云覆过妄枝山头,冰凉的雨滴捶打在女子不省人事的单薄身影上。
雨水冲刷着草地上的鲜血,血腥味被土腥味掩埋,汩汩而落,融入黑暗林间。
第三卷逢春
第103章
发着吱呀声响的轱辘于泥地上碾出辙痕,远处山脚下,有位老车夫驾车而过。
驴蹄踩在泥泞的湿地里,泥水溅出,斑迹打在路边浅草上,未干的雨珠悄然滚落。
“姑娘,姑娘”
远远瞧见路边蹲着一道人影,白裙黑发,车夫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女鬼。
他心下一惊,勒驴止步,但见青天白日,那女子身形单薄,犹豫一番,沿着土路上前叫住了她。
可女子并没有理他。
他皱着眉,压稳了被风吹起的草帽,又唤道:“姑娘,你没事吧”
良久,那人缓缓动了。
她抬起头,被雨水打湿的素裙染上污渍,斑驳得看不清原来的面貌。
乌发下,比她身影更凄白的,是她的脸色。
她脸上亦有泥污,乌褐色一片,狼狈的姿容下,微有那双眼眸清丽得出奇,乍一看去时,黝黑瞳孔内暗涌的古波让人心骇,只一瞬便消失不见。
见她这番模样,老车夫愣了愣,不经意扫过她裙袖间露出的手,目光微怔。
那双素手白皙修长,彼时却染上血痕,劈开的指甲沾有血渍,狰狞伤口上,混着未干的泥土,让人看了心惊。
这妄枝山山势险恶,昨夜又大雨倾盆,车夫下意识地,便以为孟姝是这附近失足落山的农家女子。
看着她这凄惨模样,老车夫有些于心不忍,翻身下车,从装着干草的驴车后找了件还算整洁的衣裳,伸手递给她。
“小姑娘,你家在何处,身上可有不适啊”他屈下佝偻的背,眼里带着担忧。
孟姝终于回神,她缓缓垂眸,犹豫过一瞬,却还是接过车夫递来的衣裳披在身上:“多谢老伯。”
她的声音艰涩嘶哑,看上去情况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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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车夫想了想,不忍袖手旁观,指了指自己还有些地方的驴车:“这里偏僻,又刚下了雨,路并不好走。”
他爬上车后,将干草下捆好的兽皮挪了挪,空出一块干净地,用干草给她垫上:“我刚好要去炎家庄,你若不嫌弃我可捎带你一程。”
炎家庄。
女子垂下的眼眸微动。
除了湘水镇,从炎家庄走小路,虽绕远了些,却也可以出山。
见她未动,看上去似在考虑什么。
那车夫想了想,估摸着她不是这附近的人,问她:“小姑娘,你要去哪那炎家庄做兽皮生意,往来车马不少,你若家远,也可从那坐马车,去往湘水镇找亲人。”
亲人……
女子垂在膝上的手一紧,她隐下眸里的复杂神色,再一抬头时,一如既往的清丽面容下,却有什么悄然变了。
她看向那车夫:“我不去湘水镇,我去西疆。”
……
碎尘透过微光,顺着石缝落下。
阴暗的殿内,四周黑石板下流水潺潺,泠泠声响绕过殿中穹柱,有人踏碎声波,白锻锦靴落在殿中,缓缓走向前。
宽大的黄袍帷帽落下间,锐利的眼神如芒,幽暗古波的眸子静静看向座前那方水镜。
过了半晌,光滑的水镜表面似有裂纹流动,刺眼红光带着涟漪泛动,那人仿佛早有所察,见怪不怪地抬袖挡去了那股强大力量的波动。
黄袍落下,他理了理衣袖,随着镜缘的浮动,他沉下脸色,缓缓开口:“他们失手了。”
此话一出,四周停滞的风忽地涌动进来,黑石板下的流水蓦然转急,激烈的水浪拍打在殿中台阶,溅出点点湿渍。
微弱阳光拾阶而上,竟照出流水中的幽幽红波。
没想到流水非水,而是血河。
水镜中的“人”没有讲话,可方才的反应,便是他最好的回答。
镜前的黄袍男人紧了紧袖中的手,紧蹙的眉头间划过一抹狠厉:“但我们还有机会。”
“她既然没死,神血就一定还在她身上。”
水镜颤动的涟漪渐渐平静下来。
里头透着诡谲的幽光,照到镜前人的身影时,边缘闪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见状,黄袍人隐匿在阴影处的嘴角轻勾,眼中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朝“镜中人”微微拱手。
“您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
风沙卷着尘土萦绕过压低的天际,寂静石子野路上,竟有好几辆马车伏夜穿行,“吱呀”而转的轱辘于沙上压出车辙,逼仄的马车内挤着好些人,入夏的天气甚是闷热,让本就空气稀薄的车内更显压抑。
夜晚的一丝微风从卷帘漏入,有人烦躁地掀起车帘,外头窸窣的虫鸣低低浅浅没入耳中,更是惹人烦闷。
夏夜的风热中夹杂着一点苦,伴着那股风沙的味道,如今还未进大漠,却比进了更灰头土脸,恼人不快。
“真是的,好好的活计不做,偏要跑到这做什么生意。”
马车内,有女人不喜地皱起眉头,用帕子反复拭过额头的汗,过了片刻,似还觉得不解气,忍不住数落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褐色布衣男人也是被热得慌,这马车坐得人晕乎乎的不说,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却偏偏挤了七八个人,说不后悔是假的。
听着妻子数落,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纵有不快,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
“你相信我,这地方肯定能赚到钱,不然隔壁的李老叔早就回乡干了,你看他这些年往家里送的东西,那宝贝,我们那里见过那么多。”他低声着,想要给身边女人献殷勤,却被她一掌拍开。
“宝贝宝贝,张口闭口就是你那破石头,咱们赶了这么久路,走到现在也没见什么宝贝啊,除了这满天的灰尘,烦都烦死了。”
那女人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男人的手,烦躁地扇着手中的帕子,气鼓鼓地看向窗外。
“行了,要吵下去吵,你们不睡别人还要睡呢!”马车内,有人睁眼不耐烦道。
见状,那男人不好意思地朝他摆了摆手,连忙拽过身边的妻子,示意她消消气,别再说了。
女人瞪眼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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