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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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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

    上面那座矮亭里装满了水银,水银按照固定的频率,从亭子下方隐秘的针孔漏下,击打着下方栈道,发出有规律的、与落雨极其相似的声响,而这地宫里的建筑何止千万,又有多少水银机关藏在其中?如无意外,正是这些数不胜数的水银滴漏在高度、流速、落点密度的交叉作用下,合奏出了控制鸣砌异兽的韵律。

    这些水银声隐秘在嘈杂的雨滴与脚步声中,完全超出了人类的听力分辨能力,连路潇都是按照记忆中的音色才分辨出了水银与雨滴细微的差异,换一个没听过这声音的人,根本听不出来,甚至都不会往这方面思考。

    路潇把水银弹向跳下来的凌阳弋:“是水银,水银滴落声指挥着这些东西的动作,可它们变化这么快,不可能是按照预先设计行动的,肯定有人正在实时调节着水银的滴速。”

    她说完一个鹤跃跳上了矮亭所在的栈道,将手伸进矮亭窄小的窗口中,果然碰触到了一池冰冷柔软的水银,水银底部装配着一套复杂的流量控制装置,而牵动整套装置的,则是一根从矮亭内部延伸出来的金属丝,金属丝完全藏在鸣砌里,从外面看不出丝线走向。

    于是路潇握了下手腕上的珠串,一点蓝光随即浮现于指尖,她捻动这根金属丝,蓝色的符文便如油索上燃起的火苗一般,一路顺着金属丝烧向丝线的源头,符文闪电般穿过复杂的建筑的内部,直通向千米之外的一道绘有鱼形浮雕的巨幅幕墙之后。

    “找到了!”

    她话音落时,蓝色符文也恰好穿进了幕墙,漫墙巨鲸、海鲨、鱼群忽然游曳起来,而后巨幅幕墙如同被人斩断挂索,化为柔软的形态从高空隆隆塌落,构成幕墙的鸣砌无声融入地下,其后显露出一片六层楼高的巨大半圆柱形空间。

    这片空间里织满了杂乱无章的大网,如同居住着千百只巨型蜘蛛,只不过这些网具是金属丝编制而成,每根金属丝都一端织入蛛网,一端从鸣砌墙里延伸出去,通向那些亭台楼阁里的水银机关,看来这里就是控制异兽们的幕后操控间了。

    漫天大雨偏在此处留下一片空域,那些蛛网上一滴水也没有。

    黑暗的蛛巢深处,有人叹息一声,水银便一起停止了滴漏,鸣砌构成的千军万马也随之屏退,再之后,一个高挑的人影踩着蛛网从巢穴深处走了出来。

    她左手里则拎着一把金色的老式剪刀,身上缠着一匹云雾般的、未经裁剪的红纱,随意遮住了白皙的皮肤,行动的时候,就好像赤色的雾在空气中流淌。

    女人踏着蛛网,款款走到巢穴边缘,扶着金属丝坐下了,三丈长的轻纱缠着她的腰肢垂落至空中,交叠的小腿勾着垂纱微微摆动,身下的轻纱就若风中桃花般荡漾起来,袅袅似有花香。女人向上抬起白玉色的友臂,轻纱滑落至臂弯,而后她一剪子裁去了右袖冗出的两尺红纱,再微微侧头,将长及膝盖的乌发从一侧肩膀归拢至身前,以五指理顺黑发,用方裁下的纱巾慢条斯理地扎了起来。

    女人低声说:“吵。”

    凌阳弋客气地回复:“如果你没有恶意,我们也可以很礼貌的做客。”

    “但我这里不欢迎客人。”她又一剪子裁掉了左袖的冗余,缠到腰间充当腰带。

    凌阳弋毫无紧迫感,还客客气气地问:“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人笑笑,一点点把身上的红纱抽紧、扎好:“知道就死,你还要听吗?”

    凌阳弋把折扇向掌心一击,眼神冷下来:“我从不受人威胁。”

    路潇感觉两人之间火药味儿有点重,可她眼下还没能弄清楚女人的来历,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知道控制鸣砌的方法,万一这女人是秦叙异的族裔,还真不能让凌阳弋随便弄死她,再者路潇心里明白,凌阳弋就是诈她一下而已,他根本使用不了本源的力量,等会儿女人发现他就会表演天女散花,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于是路潇插进来隔开两人的视线,面向女人问:“我先不问这个地方,何咎呢?”

    “何咎。”女人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轻轻地说,“原来你们是来找他的吗?他死啦!”

    路潇讶然:“你杀了他?”

    女人摇着头:“不,他和你们不一样,他本可以活下来的……”

    何咎和其他误入岛上的人不一样,他的欲望很浅,从不愤怒,从不恐惧,从不生气,从不……想走,他流落到岛上后,就像一颗漂泊的种子上了岸,立刻便生根发芽,成为了这座岛的一部分,无法想象,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随性的人,人间繁华,搁下也就搁下了,俗世情爱,拿起也就拿起了,都不需要下什么决心,都不需要考虑什么后果。

    他既然不想走*,她也就没必要杀掉他,她接受他的存在,就像接受一只定居的飞鸟。

    十年之间,他们越发熟悉,而他也十年如一日恪守着她制定的规则,从未试探过这座岛的禁忌,如果换成别人,那么故事早晚要指向一次好奇引发的冲突,但他是青羽,他的承诺言出必行,一字无可转圜。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十年之后,又一场不可预料的海难把几个人类送上了这座岛。

    何咎天性随和,不吝于分享,见到几人后,理所当然地安排他们住进了自己的家,还向他们分享了岛上的食物分布,传授他们采集捕鱼的方法,告诫他们危险区域所在,便是如此,他们才能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岛上活到逃走的那一天。

    路潇问:“何咎帮他们逃走了?”

    女人再次摇头:“不能离开这座岛这是我的规则之一,何咎没有协助他们离开,那些人是自己逃走的。其实我根本不关心那些人的存在,要不是何咎出手相助,他们在这座岛上一天也活不下去,而且他们的竹筏根本穿不过海岛外围复杂的洋流,只会被卷进海底,但是那天他们偏偏要出海,竹筏离岸几百米就翻了,而何咎想救他们,之后……那是一场连我都没见过的巨型海啸,40米高的巨浪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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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这座岛淹没,何况在海上救人的何咎呢?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凌阳弋问:“浅礁地带怎么会有海啸?你搞的?”

    “如果是我,他们的木筏绝对离不开这片海。其实从几年前开始,我就感觉这附近多了一个人,他一直在围着岛转,但不敢上来,无论是放走木筏,还是第二次带着那个女人离开,应该都是他搞的鬼,今日你们出现在这里,也一样不符合这片海的洋流方向,你们真的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吗?”

    女人把梳顺的黑发挽起成髻,又轻抬起右腿,撩起遮住小腿的红纱,一刀剪断了膝盖以下余幅,那一袭红纱便徒然贴身起来,勾勒出她猎豹般活力充沛的身姿,女人从蛛网上站起,把手中红纱缠在剪刀上,松开手,金色剪刀便拖着一丈红练翩然坠落。

    “不过没有关系,来了就不用走了。”

    伴随着剪刀落地声,空气里突然多了一种冷酷的气息,鸣砌们簌簌战栗起来,地宫随之开始摇晃。

    “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不敢上来吗?因为他真的见过这座岛上有什么,我的后面是一尊异界神祇未完成雕像,不要怪工匠们有始无终,这一鳞半爪已经耗尽了他们的全部心力和生命,即便资历最深的修行者,也要避讳它现身过的地方,只因它是具象的恶意,有形的暴戾,实体的贪婪,那些偶然一瞥过它的世界、或者侥幸从它视线内逃脱的人,把它命名为——”

    “住口!”凌阳弋猛然惊醒般叱咤一声,接着拔地而起冲向站在蛛网上的女人。

    “啊,怎么……”路潇被他弹起的速度晃了一下,她很确定那是凌阳弋的全力一击,因为她几乎看见了他蓬勃的杀意。

    但对面的女人却早做好了逃脱的准备。

    凌阳弋跃起的瞬间,原本填满巢穴的蛛网忽然松懈,连带着网上的女人一起掉了下去,他只来及抓住女人束发的一小片红纱,随后女人落地,蛛网则像浸水的棉花糖一样沉入鸣砌消失了。

    巢穴后方,一尊诡异的雕像彻底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尊很粗糙的雕像,轮廓就是个坑坑洼洼的球体,其中填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球,可道的是雕刻刀法粗中带细,三两刀就还原出了每个眼球各有差异的疯癫神态,那其中有极致的恐惧、极致的贪婪、极致的暴戾、极致的狂喜,只看一眼,就好像要被那激荡的情绪裹挟进去,也变得疯癫起来。

    路潇为雕像惊讶时,凌阳弋已经一击不中落在了雕像上,脸上难得露出惊悚之意。

    而女人则轻笑一声,得意地望向离她更近的路潇,清晰地说出了那异界神祇的名字:“——影枭。”

    路潇茫然地看着女人,丝毫没有表现出女人所期待的惊讶、恐惧、绝望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大概因为路潇的授业途径出现了偏差,在她有限且充满BUG的知识库里,实在检索不出神秘雕像和影枭的相关词条,可她看凌阳弋和女人的表情,又好像这个影枭就跟活恐龙一样,是一种绝对无法见到但人尽皆知的生物,她不知道简直就是没常识!

    路潇:糟糕!他们好像发现了我没有文化……

    地宫中的动荡忽然止息,空气突如凝滞般死寂,路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急促起来,似乎在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于意识本能地开始紧张了。

    她循着直觉抬起头,不知何时,一颗硕大的紫色球体突兀地悬浮在了她的头顶。

    怪异的球体外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膜,里面盛满颜色深深浅浅的气体,沸腾翻涌着,呈现出木星大气般复杂的湍流,如果她刚才见过地面上那怪异的一幕,就能猜测出接下来的事情——球体中的线条突然定格,而后每段线条都睁开了一只眼睛,毫不掩饰地流露着愤怒、阴郁、恐惧等种种目光,不过这一次,眼球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幻象了,伴随而来的还有真实的、阴冷沉重的喘息声。

    路潇不禁嘶了一声,心中暗叹这个真了不起!这是人类眼科医学的希望啊!它怎么能长得这么适合做角膜移植手术?

    只是当路潇开始观察球体内的眼珠时,那些眼珠也一只只转向了她。

    而后路潇在那些充满情绪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愤怒看见了愤怒。

    阴郁看见了阴郁。

    悲伤看见了悲伤。

    她感觉自己人生种种往事分门别类,被对应的视线窥探,而思维也撕裂成无数线程,被迫同时运转着那些记忆,仿佛强行在2G内存里运行十万个大型游戏窗口,又像提前看见了人生走马灯,还是那种坏了的、剪辑错乱的走马灯。可她越想抽离思绪,窥探就越深入,普通记忆渐渐被视线筛掉,最后只剪辑出一段段极致痛苦的时刻——被人误会的瞬间、被信任者出卖的瞬间、接到亲人离世消息的瞬间……这些片段在破碎的思维中无限循环,渐渐将她的理智撕裂。

    路潇知道这一切都是眼珠搞的鬼,攥了下手腕上的珠串就打了上去,但眼珠却突然从她面前消失了,或者说它还在这间地宫里,却偷偷把自己藏了起来。

    此时要找到那眼珠的位置,她须得动用自己的眼睛、耳朵、或者鼻子,但是她做不到,纵使路她竭力凝神,也开始感知不到身体的存在了,纷至沓来的记忆太密集、太零碎、太冲突,大量信息潮水般拥堵住脑海,淹没了她在真实世界的五感,按此异状,再过一小会儿,她最后的思维力也将被回忆引爆,届时将彻底陷入情绪频闪的撕裂感中,连求生的本能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换个人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吧?

    路潇不再挣扎,干脆放任那些视线窥探自己的记忆深处。

    ——来吧,你还能看到什么?

    那些视线贪婪地吞噬着路潇的回忆,一一审视过稚嫩的少年时代、检索过胎儿短暂的蒙昧期,直到回溯至今生的记忆起点后,又毫不留恋地跳跃到了前世,可她本该装满前世记忆的这条时间线上,却徒剩下一片虚无,她的前世空洞无物。

    ——嗯,你看到了吧?

    她记忆的尽头,只有一段比普通人的一生还要漫长千万倍的空白。

    ——轮到我了。

    当诡异的眼球困扰于那段空白时,路潇的神志里也出现了一线天光,她立刻凝神找回自己的感官,终于在如万花筒般错乱的视野碎片里,看见一只杀意毕露的眼珠一闪而过。

    路潇果断抬手捏住那只眼睛,眼珠应声爆裂,腥气弥散,温热的血水顺着手指流上手臂,而后一切怪相瞬间停止了。

    第55章 翰音于天(16)八分之一尘埃的落速……

    路潇猜对了。

    那些眼睛只能借助人的记忆发挥力量,如果找不到属于相应情绪的记忆,眼睛就无法制造伤害,也就没办法把自己藏起来。

    她甩了甩手上黏腻青黑的液体,舒出口气。

    可当下的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了。

    地宫中拥堵着千百只长满眼睛的球体,仿佛一只装满糖球的糖果罐,完全挡住了路潇的视线,这些球体间还似有意识相连,当一颗球体被攻击后,所有的球体都同时闭上了眼睛,并痛苦地簌簌颤抖着。

    路潇只能放声大喊:“组长!”

    “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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