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越觉得莫名其妙, 哪个地方没死过人?“发生命案怎么了?租都租下来了, 再说, 你还能找到更近更好的宅子吗?人比鬼可怕, 你明天去找许捕头问问不就好了?明天我也布置一些机关, 能防人。”
“嗯。”
狄越将睡衣与毛巾递给他, 推他回后宅,“这边还没打扫呢,烧好了热水,快去洗个澡睡了, 昨天晚上咱们就收拾东西一晚上没睡。”
温缜洗漱洗完澡, 去关院门的时候, 前面的铺面仿佛隐隐有鬼火,映着铺面的木窗缝隙间,隐约透出一点幽绿色的光, 忽明忽暗地跳动着。温缜脚步一顿,手按在门闩上,眯起眼仔细看去,那光却又消失了。
夜风穿过巷子,吹得院门吱呀轻响。他皱了皱眉,心想许是疲惫产生的错觉,正要转身,却听见铺面里传来嗒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
温缜摸出随身匕首,轻手轻脚地靠近铺面。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缓缓推开门——
一只灰老鼠嗖地窜过墙角,碰倒了架子上遗留的一个旧砚台。砚台里残留的墨汁洒在地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蓝色。
“看来的确很久没人住了”温缜松了口气,正欲退出,忽然瞥见柜台下方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蹲下身,指尖触到一片冰凉——是半块破碎的铜镜,边缘已经氧化发黑,但镜面依然清晰。
镜中映出他的脸,也映出了他身后
一张惨白的女人面孔正悬在梁上,长发垂落,嘴角诡异地向上翘着。
温缜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回头——
房梁上空荡荡的,只有几缕蛛丝在风中飘荡。
“阿缜?”狄越的声音从后院传来,“你在那边做甚?”
温缜深吸一口气,将铜镜碎片放在一旁。“就来。”
他最后环顾了一圈铺面,确认再无异常,才重新闩好院门。夜风吹动老梅树的枯枝,在青砖地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回到厢房,躺在床上,刚吹灭了灯。
“嗒、嗒、嗒。”
轻微的敲击声从铺面方向传来,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叩击木板。
温缜抱紧了狄越,抱得死紧。
狄越还以为他想缠绵一翻,“我还想着这几天事多,过两天再说,你要是实在想要也不是不行。”
温缜:???
“不,硬不起来。”
狄越:“你这么快就不行了?”他想了想,又怕多说话,打击到他的自尊心,“没事,我不嫌弃你。”
温缜:???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是我刚才撞鬼了,这宅子,闹鬼啊!”
狄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这不都是用来吓人的吗?”
温缜抱紧狄越,感受着他的体温,人体的温度,才让他将刚才看到的,平复下来,“等白天再说,这年头,鬼都要欺负我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狄越抱着他,一家人都累了两天了,睡得很死,温缜与狄越相拥而眠,慢慢沉睡过去。
更深露重,巷子里最后一盏灯笼也熄了。月光惨白地漫过槐树巷,将那新赁的宅子照得青森森的。
院门上的铜环不知何时歪了,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咯、咯的闷响,像是有谁在门外踟蹰着不敢叩门。老梅树的枯枝映在粉墙上,枝桠嶙峋如骨爪,随夜风微微战栗。
第二天早上,温立带着温青,薛惠林带着温竭在大扫除,小满也在帮忙擦洗,安安带着茜茜坐在门槛看大人们忙活。
温缜与狄越起的有点晚,狄越早就醒了,但温缜太累了,睡得死沉,还把他抱得死紧,想了想这两天确实事多,就陪他睡到现在。
温缜睡足后恢复了精神,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疑神疑鬼出现了幻觉。
今天还得去书院,等下午结束课业回来后再将房间格局重新布置一下。
他揉了揉门槛上坐着的茜茜的小脑袋,“怎么在这里呀?”
茜茜看着他,伸手。
温缜抱起了她,茜茜还很轻,三岁孩子正是黏人的时候。
“爹爹,竭哥去买包子了,我们等着他的早饭呢。”
温缜点点头,“那你好好在家呆着,爹爹去书院读书了。”
“好!”
温缜背着书箱来到书院的时候,虞忌看着他,“温兄,不是说好提前一天回书院大家一起聚一聚吃个饭的吗?你怎么还晚一天来?”
温缜叹了一口气,“出了点急事,就耽搁了,我家搬到旁边了槐树巷的宅子,昨天收拾了一天,今天我兄嫂还在忙活呢。”
刘永觉得不对,“槐树巷哪个宅子?”
温缜说了,后来的袁三都忍不住插嘴,“可是那个地,大家不一直都知道,闹鬼吗?”
温缜:???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刘永翻了个白眼,“你以前都不跟人说话,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刚好是你错过乡试,为着女儿浑浑噩噩的时候。”
温缜想了想昨天晚上看到的,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背后凉飕飕的。“不是吧,里面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刘永点点头,“是一家卖绸缎的,最擅长苏绣,他家里的妾室突然死了,也没伤口,妾室家里面人告官说是谋杀,那老板不认,查不出东西来,加上上一任县令是个老油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判暴毙了。还说妾室家里人诬告,打了三十大板,威胁他们,没有证据乱说的话,要流放三千里,那家人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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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刘永的声音变得故作悬念,变作阴森调子,温缜本来昨天就被吓到,一巴掌拍他肩膀上,“好好说话,吓什么人呀?”
刘永才咳了咳,“但诡异的事情就出现了,那家男主人说自己见到鬼,过了一个月,天天疑神疑鬼,后来死在城外,就死在那小妾的坟头,肠子都流出来。”
“然后那家女主人也疯了,还是那女主人的爹给找了个道士,让她还魂,女主人清醒了神志就带子女跑路了,跑回娘家去,那女主人是府城的,这房契就低价卖了。宅牙子接手,把这房子租给了好几个冤大头,每一个没租几天就带着一家人跑路了,说是里头有鬼。”
然后刘永看向他,“怎么你也成了这个冤大头?这不是只能骗外地人的吗?”
温缜咬牙,靠,他非得去找那陈二说个明白,什么人啊,凶宅也敢租这么贵!
“我哪知道?我又不熟?”
袁三展开了折扇,非常装逼的露出故作矜贵的模样,加上他长得贵气,一身锦袍,很是贵公子。
“呀,你该不会为了省钱租这么个宅子吧,没钱跟我说啊,虽然我也不会借给你。但是吧,”
他笑得肆意,“我可以给你看看我有多有钱,”
袁三啪地合上折扇,用扇骨轻轻敲了敲掌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扶风县最好的酒楼醉仙楼,是我家开的。城东那三家当铺,挂着[永]字招牌的,都是我袁家的产业。”
“前儿个县太爷还求着我爹,说要借我们家的画舫办诗会呢。”
“哦对了,”他突然凑近温缜,“你昨儿租宅子的牙行,门口是不是挂着陈记的招牌?”他轻笑一声,“那是我家奴才的妹夫的表舅开的。”
刘永在一旁直翻白眼,非常仇富,“袁三,你显摆个什么劲儿?咱们都是来求学的,又不是来跟你比阔的。”
袁三却越发来劲,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佩,故意在温缜眼前晃了晃,“瞧见没?就这块玉,够买下你租的那凶宅十间。”他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不过嘛你要是肯帮我抄书作弊,我倒可以考虑帮你换个住处。”
温缜这几天本来就被强权搞得恶心,他笑着看袁三,“来,你跟我出来一下。”
袁三将信将疑的跟着他出去,在学堂拐角处。
三分钟后——
“哎哟!我的腰!”
“别打脸!我靠脸吃饭的!”
“温缜你疯了吗?!我爹可是”
温缜大早上的出了一口恶气,看夫子走来,他忙邀着袁三,“袁公子,大早上的非要跟我切磋,看看,伤成这样,实在是让我痛心,打在君身,痛在我身!”
袁三捂着乌青的眼眶,气得浑身发抖,“温缜!你、你”
这时夫子踱步走近,捋着胡须疑惑道,“你们这是?”
温缜一把搂住袁三的肩膀,情真意切道,“回夫子,袁同学勤学苦练,非要与我切磋《论语》心得。谁知讨论到君子不器时太过激动,不慎摔了一跤。”说着还心疼地摸了摸袁三的淤青,“您看这伤啧啧,读书人的热血啊!”
袁三刚要开口反驳,温缜暗中掐了他后腰一把,压低声音道,“我知道吴琮犯了什么事。”
袁三立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对对!是我太用功了!”说着还故作坚强地挺直腰板,“为求学受点小伤算什么!”
夫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好!袁生有此向学之心,实乃我书院之福啊!”
待夫子走远,袁三立刻龇牙咧嘴地瘫在温缜身上,“吴琮犯了什么事?”
“这我哪知道?”
“温缜!你给本少爷等着!"
温缜笑眯眯地替他整理衣冠,“袁兄慢走,记得帮我跟牙行说要赔偿精神损失费,不过都是你家人,帮忙赔了不过分吧?”
第28章 宅中鬼(三) 那绸缎铺老板怎……
温缜听了刘永说了之后, 反而就不害怕,听着就不是真的鬼,还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只死了男主人一个。
女主人与孩子都活得好好的走了, 如果是鬼的话, 实在是太克制了, 太有理智了,也不怎么需要害怕了。
而且他真的需要那套离书院特别近的宅子, 他好照应。
袁三到了中午的时候又恢复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搬呀?”
温缜:“我什么时候说要搬了?”
袁三被温缜的理直气壮惊呆了,“这么闹鬼你都不搬?原来这个世界最可怕的,还是你这种穷鬼。”
温缜磨牙,“知道就好, 我穷得很, 不要惹我, 你惹不起。”
袁三哼了一声, 解下钱袋丢给他, “打赏你的, 赶紧再找个宅子吧你。”
温缜想了想方才这人的炫,他看了看,钱袋里头是金粿子,他也没客气, “谢了, 就当你家牙行缺德的精神损失费了。”
袁承谨颇为不屑, 这穷鬼就知道仇富,他这么富是他的错吗?“那是我家奴才的亲戚开的,与我家没关系。”
“你信吗?”
袁三听了哼了一声没说话。
大明有规定商户不得科举, 比如崔元宝他家,富且冤大头,都能来啃一口。
有权势的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不在我名下,那我就不属于商户了,钱进口袋就行,出了事还有背锅的。
下午下课后,温缜带着狄越去找许捕头,问问家里宅子的案子。
温缜拉着狄越直奔县衙,许捕头正在偏厅啃烧饼,见二人进来,忙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哟,温秀才怎么有空来?”
温缜叹了口气,“昨天匆匆忙忙搬过来,不想租了一个凶宅,昨天撞到了一些事,过来问问,以前到底是出了什么案子?谣言说的怪吓人的。”
许捕头问他地址。
温缜说了出来。
许捕头想了想,“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不过那个地方确实很邪门。”
县衙后堂的文书房里,许捕头叼着烟杆,在积灰的架子上翻找半天,终于抽出一卷泛黄的案卷。他吹了吹灰尘,呛得狄越直咳嗽。
“槐树巷绸缎庄的案子啊”许捕头眯着眼翻开卷宗,“这事儿可邪性。”
他手指点在一张验尸单上,“那小妾姓柳,死时二十二岁。仵作验尸,全身无伤,就是”许捕头突然压低声音,“腰侧有一点伤口,但也不出血。”
温缜后背一凉,“是吗?”
“对,就这一点问题,但也可能是磕碰到,死的不明不白的。”许捕头比划着,“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狄越皱眉:“那绸缎铺老板怎么死的?”
许捕头翻到下一页,“死在坟头那晚是七月半。发现时”他顿了顿,“肚子上有个大窟窿,他夫人没几天也疯了,但被一道士救了,就带子女离开扶风县了。”
“哦,后来租过三户人家。”许捕头掰着手指数,“第一户说半夜听见绣花绷子绷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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