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偷你的发卡?”纪冰不解道。
“听她那些话的意思,估摸就是嫉妒心作祟。”阮雨叹了口气,“算了,不想提这个,咱们说点开心的事吧。”
纪冰把她背到三轮车上,“什么开心的事?”
阮雨坐着小板凳,扶着车帮,笑说:“我把她打得好惨,我就照死挠她,就这样,这样挠。”
说着,她抬起双手,弓起手指,做出挠人的手势,还往前挠了几下空气。
“我可厉害了,她一直在惨叫。”
纪冰被她滑稽的动作逗笑,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脸色猛地一沉,“你手表呢?”
这幅手表只要阮雨出门,都会戴着。
阮雨摸着空空的手腕,后知后觉道:“对啊,我手表呢,不会是打架的时候弄掉了吧。”
两人又回到食堂,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
阮雨哭丧着脸,“我怎么这么倒霉,发卡没了,现在连手表也没了,那副手表可贵了。”
纪冰微垂着眼,陷入沉思。
“先回家吧。”
她甩了甩右臂,骑上车。
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她骑得慢,还是不放心,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来校门口堵人了。
“喂,等一下。”纪冰语气淡漠地喊了声。
姜果扭头,“是你,她那个只会刷碗拖地的朋友是吧。”
说完,她嘁了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纪冰没理会她的嘲讽,倒是看见她被挠花的脸,心里悄悄赞叹起阮雨。
还挺厉害。
姜果懒得理她,转着轮椅准备进校。
转动间,袖子往上拉扯,腕上的手表露了出来。
纪冰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姜果一愣,忙把胳膊往回拽。
可纪冰力气太大,她根本拽不动。
“我就猜到是你拿了。”纪冰冷声道。
姜果吃痛地皱眉,脸上的月牙印都跟着扭曲,“这是我的手表。”
“你再嘴硬一个试试。”纪冰手上加重力道,阴沉着脸。
姜果痛叫,“这是我捡的,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纪冰冷哼了声,刚准备取手表,可姜果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解下手表,往一旁的地上摔去。
手表被摔得弹起来,又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颇有一种,我没有,你也别想要的架势。
纪冰松开她的胳膊,跑过去捡。
接着,抬腿,用力朝她轮椅上踢了一脚,姜果连人带轮椅撞到墙上,又弹回来,险些侧翻。
“神经病,疯子。”姜果脸色铁青,吓得大叫,“你们都是疯子。”
纪冰垂睫,漠然地盯着她,“身体残缺,不能连品德也残缺。”
话毕,她从兜里掏出两个花生酥扔到姜果身上,拿着手表,转身走了。
姜果气得胸口起伏,流着眼泪,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
*
这两天,阮雨的心情有些低落,觉得自己特别倒霉,虽然手表找回来了。
但她还是觉得诸事不顺。
比如前天吃排骨铬到了牙,昨天被凳子绊倒摔了一跤。
倒霉的事总是会有连锁反应。
导致她大部分时间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要是跟她说话,她就会摆手说:“别跟我说话,我怕我咬到舌头。”
连吃饭也不香了。
纪冰挺无奈的,但又心疼她。
起了一个大早,又跑市中心去了,买酱鸭腿。
可惜……还是没买到。
酱鸭腿不是这里的特产,要不然卖得极少,要不然就压根没有。
纪冰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
最后,还是只买了鹅腿。
小面馆老板的钱已经抵清,她现在浑身上下也就一百多块钱。
买了只鹅腿就花了四十二块。
“儿童玩具,特价甩卖,一件五折,两件三折,快来瞧一瞧看一看。”
纪冰猛地停下脚步,侧头看去。
那是一家路边卖玩具的小店,她顿了几秒,抬步走去。
“你好,看看想买什么?”老板招呼了声,“看你年纪挺小的,是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买,还是送人?”
纪冰视线落在那个小飞机模型上,嘴巴蠕动了几下,说:“弟弟,给我弟弟买。”
买好后,她侧头,就见不远处的店里走出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是个药房。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你好,有治腰疼的药吗?还有,如果头晕,夜里睡不好的话,吃什么比较有用?”
走出药房,她坐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的公交车站牌,神情呆滞。
有一对情侣相携着从她眼前走过,她黑睫颤了下,垂下眼,把视线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瞎子》 60-70(第9/25页)
晃了晃手上装药的塑料袋和装玩具的袋子。
她就这么低着头,静静地坐着。
突然间很难受,非常难受。
这算什么?
回报吗?
因为那套衣服?
因为纪夏的那声姐?
她不知道。
她撸了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王春梅他们对她好的同时,又给她造成了另一种负担。
这么多年,纪冰一直都是跟这个家割裂开的。
在情感方面。
他们四个才像一家人。
纪冰在他们中间总是格格不入。
她试图挤进去,无果。
只能在边缘挣扎。
对她不好的时候,她的负担在身体上。
对她好的时候,她的负担就在心理上。
她没办法像纪年和纪夏那样张口问王春梅要东西,再心安理得地接受。
她需要做点什么来维持住这种平衡。
比如给她一颗糖,她会想办法还你一口袋的糖。
不,现在的话,会想着还两颗,或者三颗。
有进步。
但还是贱。她想。
很多时候,她真的羡慕那种在情感上潇洒离去,不拖泥带水的人。
“怎么这么笨。”她低骂了自己一句。
抓狂地挠了挠头发。
倏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咧开嘴笑了下。
按了接听键。
“纪冰,你在哪儿呢?”阮雨撒娇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赖在床上没起呢。
纪冰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调侃道:“又不怕咬到舌头啦。”
“我舌头好着呢。”阮雨嘻嘻笑说:“你在外面呢,我都听见车声了。”
“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哇哇哇。”阮雨惊喜道:“什么好吃的?”
纪冰笑了下,说:“回家你就知道了。”
“那你快点回来,我都想你了。”又说情话,张口就来。
纪冰听着高兴,她知道如果给回应,阮雨一定会很高兴。
但外面人来人往,她嘴巴就跟灌了铅似的。
“我马上就回……”
“你想不想我呀?”阮雨笑着问。
纪冰动了动嘴,艰难道:“我……”
突然,路边有人向她投来视线。
她快速道:“我马上就回去。”
阮雨噗笑,“你慢慢的,不急,注意安全。”
“好。”
阮雨又问:“你午饭吃了吗?”
“马上就去吃。”
“那你快点去吃吧,我不打扰你了。”阮雨挂电话之前又说:“记得想我。”
纪冰低低地回了句,“好。”
挂了电话,她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呼了口气。
起身走到一家包子铺,“馒头怎么卖?”
“一块钱两个。”
纪冰从兜里掏出仅剩的六块钱,默数了一遍,说:“肉包子呢?”
“两块钱一个。”
“给我拿两个。”
*
下了公交车,纪冰先去找阮雨。
“还是没买到酱鸭腿,只有酱鹅腿,跟上回买的是一家的。”
阮雨闻着香味,笑说:“肯定特别好吃,我上次只吃了一丁点,都没尝到味道。”
“那晚上吃,你先睡午觉。”纪冰笑说:“这两天赖着不去上学,明天得去了吧。”
阮雨哼了声,“我考虑考虑,跟姜果打完架,导致我元气大伤,我得静养。”
纪冰捏了捏她的脸,“不想上学就说不想上学,还元气大伤,你把人家挠成那样,人家第二天照样去学校。”
阮雨哈哈笑,“她活该。”又说:“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反正妈妈说了要给我请假的,也不差多明天一天。”
“那我把鹅腿放厨房,晚上吃。”
阮雨拽住她,“我现在就要吃。”
“你中午不是吃饭了吗?”
“我留着肚子呢。”阮雨摸着肚子笑说:“你不是说你给我买了好吃的嘛,我特意留了位置。”
纪冰无奈地看着她,想到她中午吃饭的场景,又觉得好笑。
吃饭只吃半饱,特意留着肚子来吃她买的。
怎么……这么好!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阮雨眨眨眼,笑说:“还有更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纪冰的心口暖烘烘的,忍不住捏着她的腮帮往中间挤。
眉目含笑,眼神温柔。
阮雨撅起嘴,含糊道:“你是要亲亲吗?”这么说着,她把嘴巴撅得更高,“你看这样亲着方便吗?”
纪冰噗笑,松开手,“我去厨房拿个盘子。”
阮雨扫兴地切了声。
两人分吃完一个鹅腿,纪冰就让她睡觉,不然晚上又得犯困。
阮雨睡下后,她拎着几盒药和小飞机模型往家走。
心里思索着怎么送。
应该也不算是送。
是抵消。
对。
就是抵消。
这么想着,她心中顿时好受很多。
一瞬间,她貌似找到了解除束缚的方法。
因为王春梅他们对她的好意是单方面的,对此,她并未作出什么实质性的回馈。
所以她才会觉得不舒服。
她一直在被压着,她也担心王春梅以后会拿这些事情约束她。
我当初对你怎么怎么好,你可真没良心……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种情况就会发生,或者会等到纪夏准备结婚,拿这些事情来绑架她。
那就还回去,相互抵消,互不相欠。
以后,他们只要对她好一件事,那她就还一件事。
不多,不少。
一件对一件。
她这么自顾自地想着。
走进家门,他们都在。
“你回来啦。”王春梅正在院里,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绳上。
纪永华在堂屋里教纪夏下象棋。
纪冰把东西递给他们,“出去买东西,顺便给你们买的。”语气很僵硬。
对他们,纪冰还是说不出特地给你们买的,你们看看喜不喜欢这类话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