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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追凶
房间内的火光照亮纪冰满是血的脸。
里面温度很好, 大火仍旧高涨,烤得她后背都火辣辣地疼。
她垂眸盯了许赋几秒,看不太真切, 只能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一动不动,旁边有正在流动的液体。
是血。
纪冰转过身,面对着火光,掏出口袋里的那张合照,用指腹反复摩擦着,之前只是看,都舍不得这么摩擦,怕褪色了。
隔着塑料密封袋,她仿佛能摸到照片上的人似的。
她没有去看, 抬起手, 把照片的一角沾上门框上的火焰,照片很小, 燃烧得很快。
纪冰收回手,这才垂眸去看, 照片上有两个笑容灿烂的女孩, 火焰先是吞噬了头发, 然后是脸, 鼻子, 嘴巴……
几滴水从她眼眶落下, 砸在上面, 火焰闪烁了下, 没灭。
顷刻间, 整张照片化为灰烬。
她想捧起一把黄土把它埋起来, 埋葬过去,亦是封存。
可灰落到地上,就碎了,散了。
纪冰苦笑。
算了。
她转身,走下楼梯,扭头,去看许赋,她没有走过去,闻着血腥味,就这么静静看了几秒。
‘镗朗——’
手一松,染血的弹hung刀掉在大理石地面上,响声回荡在客厅。
刀柄上系着的,已经褪了色的头绳,重新变得鲜艳无比。
一如当初。
可绳结松了。
‘呼——’风从门口吹进来。
绳子离开了刀,带着重注血液的身体被风吹得旋转,舞动。
她们注定要分离。
纪冰走到门口,外面的雨势很大,她盯着地上密集的雨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许赋死了,你满意吗?”她的语气很疲惫,没有生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这也是她的选择。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纪冰轻笑了下,“是我太笨了,竟然用那么拙劣的方法,现在想想,我当时说想应聘接送菲菲的工作,目的性太强,而你竟然也同意了,你把菲菲看得那么重要,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去接触她呢。”
她说:“你找的那个保镖,是来防着我的吧。”
此时,许雅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一个兔子形状的气球,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明天是菲菲的生日,但她是凌晨出生的,所以每年的生日都会在深夜过。
新别墅里装扮的很漂亮,佣人们脸上带着笑容,都在忙碌着。
“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纪冰继续道:“还有宋棋,摄影展那天,他在。”她眨了眨酸胀不已的双眼,“阮雨的照片,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吧。”
然后,才开始回答她的问题,“之前我一直想不通,隐约感觉我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有人安排好的,有人想让我发现什么,我就能发现什么,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扯着走,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些线索,然后又突然中断,毫无头绪。”
“我后来打电话跟苏姨确认了一下,让我送‘心理诊断报告’的电话,是宋棋打的,只不过是以许赋的名义让我送去。”纪冰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宋棋,直到那晚苗玉被绑架,宋棋跟我说是许赋。”
“你们是想让我自己发现,直接说的话,我不一定会信,因为连你们都没有证据,所有得让我自己去发现,这样不仅可以解决掉许赋,你们也可以撇清关系。”
纪冰说:“我还记得你说过,他们两个会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不知道给谁看。”话落,她笑了声,“你视许赋为眼中钉,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看,只不过你知道写的是宋棋的名字,所有说的模棱两可。”
“先让我怀疑他们有心理疾病,接着让我发现那份报告,我就会开始怀疑宋棋,然后宋棋就在我面前故意说要弄苗玉,他知道我肯定会去,就可以借此机会跟我说是许赋,因为那天许赋也在,事实摆在眼前,我就不得不相信了。”她呼了口气,“最后,我就会去找许赋求证,而这个时候,他知道宋棋已经背叛了他,他跟我一样孤立无援。”
“一步一步带着我走,这样,你和宋棋就清清白白,这件事就会变成我和许赋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有理由杀他,他要杀我,就是罪上加罪,你们可以借着我和阮雨,把他犯的罪抖出来,即便没有切实的证据,可再加上杀人这一条,他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纪冰笑说:“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领导者?见准时机,敲打敲打我,让我跟着你们规划好的路线走。”
许雅静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挺想跟你交个朋友的。”
“没这个必要。”血染红了手机,耳朵上蹭的都是,汗珠裹着血流到了眼睛,她抬胳膊擦了下,和着雨声说:“我是个没文化的粗人,毫无可取之处,没资格跟你这样的大小姐做朋友。”说完,她还笑了两声。
许雅没说话。
纪冰:“你还欠我两个人情,最后帮我办两件事。”
听到许雅答应,她才咧开嘴,还是说了声,“谢了。”然后挂了电话。
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走进暴雨里,她身上的血被雨水冲刷,每走一步,地上都会聚集一摊血水,鲜红的血液被雨水稀释,一直走到院门口,她身后已经形成了一条窄窄的血河,有她的血,也有许赋的血,被雨水击打的四分五裂。
她看见有一个人手执黑伞急急地跑过来,看见她后,脚步一顿,是宋棋。
像是在外等候多时,此刻来验收成果似的。
他匆匆瞥了纪冰一眼,扔了伞就朝里疯跑。
纪冰张了张嘴,本想问他,那晚出事,你在场,为什么不去阻止?
又一想,问这些也没意义了,想跟她说的已经说完了,想让她做的也已经做完了。
冤有头债有主。
善,恶。
善恶啊,只不过一念之间。
她抬手擦了擦脸,血已经被冲洗干净,余下的只有伤痕累累。
园丁报了警,警察还未赶到,纪冰顺利地走出紫荆公馆,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车站。
此时的阮雨,已经洗漱好,坐在床上,跟网站里的朋友们聊天。
朋友说:“我们这下雨了,好大的雨,你们那下了吗?”
阮雨听着窗外轰隆隆的雷声,抬起眼。
屋内开着顶灯,她现在看不清东西,但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光线。
“下了,很大。”她说。
然后,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窗边。
朋友:“下完雨之后就开始降温了,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夏天过得很快,秋天很短,估计不用太久就到冬天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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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什么时候下。
等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跟正常人一样了。
阮雨翘起嘴角,伸出手,拉开了紧闭着的窗帘,雨声更大了。
她听了一会儿,说:“好大的雨啊。”
手指摸向冰凉的窗玻璃,凑近,在上面哈了口热气,画了一颗心。
冬天快来吧。
她拿着手机,给纪冰拨了个电话。
一边等待接听,一边准备在那颗心旁边再画一颗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的手一顿,没画完这颗心。
跟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时,没来得及堆的雪人一样。
那时是孤零零的雪人,现在是孤独的一颗心。
总是没办法成双成对。
在这个暴风雨的夜里,雨落广场商业街上,罪女音诺的雕像轰然倒塌,她身上的锁链粉碎,遮眼的布整个裂开,嘴角像是血的痕迹也被雨水冲刷。
她的眼睛是笑着的,倔强,不屈,捍卫着她的权利,尊严和自由。
她希望有一天,女人穿着裙子走在街上,人们不再去调侃她的样貌和身材,不去对她精心化的妆容指指点点,不去小声议论她的缺点。
不去猜测裙摆里面的底裤是什么颜色,不会因为胸大就自认为是玩笑话,夸张地喊一声‘奶牛’,不会因为胸小,就调侃是一马平川,飞机场。
美丽是不同的,漂亮是多种多样的。
这是一个多元化的世界,不要狭隘地去定义美丑。
如果有一天,我精心化好了我自己觉得很好看的妆容,站在衣柜前,纠结了半晌,还是鼓起勇气穿上了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虽然会露出我有些粗的小腿。
我走在街上,你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鄙夷,轻浮,嫌弃,性暗示,只有真诚和善的笑容。
你很礼貌,没有站得离我太近,是一个令我觉得舒适的距离,也没有伸手触碰到我,只是笑了笑,说:“你穿的裙子真漂亮,很适合你。”
我先是有些怔楞,下意识想藏起我的小腿,因为我担心你看见后会改口添上一句,就是小腿有些粗,因为很多人这么说过我,对此,我有些自卑。
可是你看了,没有说,仍旧夸我漂亮。
我眼眶有些发热,没有再隐藏我的小腿,站得笔直,甚至微微提起裙摆,跟你展示了一下我最喜欢的裙子,然后冲你点了点头,笑容一定很灿烂。
“谢谢。”
你真诚地说,我真诚地回应。
*
暴雨停歇,小雨仍旧下个不停。
天蒙蒙亮时,纪冰下了车,她身上的血已经被冲刷干净,浑身湿哒哒的。
早餐店已经亮了灯,环卫工人穿着雨衣在辛苦工作着,她听到了几声流浪狗的叫声,扭头看去。
一家早餐店的门旁,蜷缩着一个流浪汉,仔细一看,才发现发黑的大衣里还裹着一个孩子。
他醒了,看着纪冰的眼神有些恐慌和无助,大概是怕被赶走,应该是去过很多地方,被驱赶了无数次。
纪冰赶走了那条冲着他们汪汪叫的狗,然后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才伸进兜里,拿出她所有的钱,不多,三张一百的,还有几十块钱零钱。
她蹲下来,又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把钱递到他面前,轻轻笑着,“拿着吧。”
流浪汉先是诧异,最后又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才颤抖着手接过,他脏兮兮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没说,直接跪在地上,给纪冰磕了一个头。
有人住高楼,有人睡街边。
有人被爱着,有人被抛弃。
变幻无常,俗世百态。
纪冰站在熟悉的巷子口,如梦如幻影。
她缓步走着,来到了一家大门前,站定。
看到里面亮着灯,隐约能听见几句说话声。
这里有了新的住户,抹去了痕迹,阮雨一家仿佛从未来过。
她看着门口湿漉漉的台阶,以前喜欢跟阮雨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说说话,偶尔畅享一下未来。
想着想着,她笑出了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南江市平安镇永富巷子,这里有一个杀人犯。”她声音很轻,甚至有些微喘,“来这里抓我。”
挂断后,她抽掉手机卡,折断,连带着手机,用尽全力扔出墙外,扔向更广阔的天空。
她想了想,还是想再回来看看,看看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画上一个句号。
叹了口气,没再停留,转身走了。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她还是回到了原点。
掉漆的大门响了半晌,纪冰才听见王春梅尖锐刺耳的骂声。
接着,门开了。
王春梅看见她,直接呆住。
纪冰没说话,从她身侧走进去,径直去了洗澡间。
她想洗个澡。
站在这个地方,她竟然有些莫名地放松,先是脱了T恤,再脱掉裤子,扔到盆里,揉了揉,换了几盆水,确定水彻底变清澈了,才手腿配合着把衣服上的水拧了。
洗完澡,她又把衣服穿上,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冷。
鞋子开胶了,她只好趿拉着,拉开洗澡间的门。
王春梅和纪永华披着衣服,正朝这看。
他们的目光仍旧不会带着喜欢和心疼,他们只是好奇,眼神带着打探的意味,但纪冰还是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厌恶。
谁都没说话。
纪冰走进堂屋,走到她那间小房间的门前,房门半开,落了灰,房间外仍旧堆了不少纸盒废品。
她提了口气,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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