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情景,便觉这年岁如白驹过隙。去年我尚未考取功名,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晏昭喝茶的动作一顿,状似漫不经心地接过话头:“倒要多谢许大人慷慨,叫我也品一品这难得之雪。”
许辞容却并未在意,只是继续说着:“当时我正借宿于城外莲花观中,这一坛子雪便也埋在了观中的老树之下。前几日欲前去挖出,这才得知莲花观已经被善平司封了。”
闻言,她点了点头:“确是如此,莲花观与神仙药一案有关,旬月前便已经封了。”
窗缝被冷风吹开了些,带进来了些许凉意。
“我听说,还找到了一具尸首?”
青年一展广袖,抬手往炉中添了些炭火,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是。”
晏昭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只简略答了一个字。
许辞容微微抬眸,长睫颤了颤:“可知道是何人?”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急风,将未合严实的窗吹得左右摇晃,晏昭起身将其关了起来。
再次坐下后,她抿了一口茶,说出了那个名字:“童玉君。”
“咔——”
许辞容手一颤,茶盏磕在了桌边,抖落出些许水液来。
“怎么了?”
晏昭明知故问。
青年神色中透出了些许落寞,他双眸失神,慌忙擦拭着沾染上茶渍的袖摆。
“无事……”
晏昭转了转眸子,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便起身走到主桌旁。
见那桌上已布好了四色攒盒,她从中夹起一块莲花酥送入口中。
“雪信,叫伙计传菜吧。”
她微微提高了些声音,朝着屏风外唤道。
“是。”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许辞容的异样。
片刻后,数个伙计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一色菜肴,不一会儿便将这偌大的主桌铺满了。
晏昭出声招呼道:“许大人,今日可是补给你的升迁宴,快来尝尝。”
许辞容这才从窗边的茶炉旁起身。
他走到桌边,先是被那雪霞羹吸引了视线。
盛着羹汤的碗盏旁点缀着几根漂亮的雉鸡尾羽。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眸看向了对面:“听闻昨日昭昭和赵将军一同去了东郊猎场?可曾猎得何物?”
晏昭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她抿了抿唇,指尖抵在筷子上,微微泛起了白。
他是如何得知……
“我只猎了一只野兔,便叫淮元带走了。”
“淮元?”那清俊文雅的青年微微眯起了眸子,“是赵将军的小字?没想到昭昭与其已如此亲近了。”
他唇角含笑,似乎并未有什么不虞。
“可是我每日耳边听得的却是‘许大人’。”
语调轻轻,尾音却深重。
只是曾与他相识多年的晏昭如何不知晓,这般模样,便已是他心情不快的表现了。
“可是……”晏昭面带犹疑,不知如何回答。
“先前与你说过我的小字,莫非不记得了?”许辞容出言反问道。
说过吗?
晏昭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
她倒是知道他的小字,但却拿不准“晏昭”该不该知道。
他与晏昭说过吗?
“那日在府中……就是我生病留宿的那日,我应该与你说过。”
对面人笑意盈盈,像是在帮她回忆。
然而晏昭额头的冷汗都快滴落下来了。
那日……
纷杂而旖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莫非是自己忘了?
“灵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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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倏然抬眸道,“是不是?”
许辞容望着她,唇角的笑容更盛。
“对,许灵佑。”
羹汤的热气氤氲,一时模糊了视线,晏昭便也错过了青年眼底的波澜。
她转开话题:“听说杨思仁案的卷宗已经上交至中书省了?”
“这般扫兴。”许辞容轻笑,漫声道,“说是提至中书省,其实是交于圣上了。此案事关重大,无人敢沾手。”
她垂下眸子,心中暗惊。
竟如此之快?
尚且未听说杨思仁攀咬出焦家的风声,怎么就将卷宗送至上头了?
还是说,这只是周奉月与那位的障眼法?
“好了,不说那些事了。”对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可是为溪楼的招牌,尝尝?”
许辞容为她盛了些炙羊肉,递来的时候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多谢许……灵佑。”
她咽下了即将说出的话,连忙改口道.
这一顿饭总算是提心吊胆地吃完了。
晏昭匆忙回到了府中,却仍在思考方才席间的对话。
从前她自诩了解许辞容,可如今一看……
感觉自己才是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人。
她疲惫地躺在榻上,感觉比在狱台值守了一夜还要累。
也不知南珠郡主的案子何时才能水落石出,她有点想回善平司了。
晏昭正想着这事,门口便传来了动静。
绿云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小姐,门外来了个人说要将这个给您。”她一边将盒子递给晏昭,一边说道,“说是善平司来的,门房不敢怠慢,就将东西传给了我。”
善平司?
晏昭带着些疑惑接过盒子,伸手打开。
盒中静静躺着一个小纸片。
……似乎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她将纸片取出,捻开一看——
「送蛊一次后,蛊毒便下一重,此后不会再有疼痛之感。
但也切莫对旁人动心,吾会心痛。」
她立刻将纸片拢在了手心。
“没什么,司中的一些事务。”她朝绿云笑了笑,便起身往桌旁走去。
转过身的那一刻,晏昭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恼意来。
姜辞水这个……
惯会浑说的下流人。
第65章 上香那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迫……
她将纸片放于炭盆中焚尽,忽听得身后绿云的一声惊呼。
“小姐,这盒中……”
晏昭转过身看去,却发现那小盒竟然还有一层暗格。
那盒底微微翘起,露出了里头的些许莹白。
她快步走近,伸手拉开。
——数颗圆滚润泽的珍珠填满了这小小的盒底。
晏昭看着那珍珠,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解释着:“……约莫是先前破案之功的赏赐。”
她迅速将盒子盖上,放入了箱柜中。
这时候,沉光突然从门外进来,走到晏昭跟前道:“方才老夫人身边的丹若来过,说是将近年关,来年正又赶上公子试恩科,便想着去喜宁寺上柱香,图个安心。老夫人的意思是明日便去,这才吩咐丹若来与小姐通传一声。”
晏昭点了点头:“那明日你和雪信随我一道去吧,衣裳便选素净的些的,莫冲撞了。”
“是。”
待丫鬟们都退下后,她这才叹了一口气。
身为道家子弟却要去佛寺上香……也不知祖师爷会不会怪罪自己。
她默默念了几声忏悔文。
“……愿赐慈悲,赦除罪业。”.
转日,晏昭早早便醒来开始梳妆,只因晏老夫人说了,拜佛要早去,才显得心诚。
不过好在祖母不止折腾了她一个,晏夫人、晏诤也得一同前去。
若不是晏惟今日有小朝会,估摸着他也得随行。
夜雪初歇,今日竟难得放了晴。等马车出了城去,晏昭坐在车中撩起帘子朝外看去,路边的小摊上冒着丝丝的热气,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她恍然间似乎看见了一个粗布衣袍的小道姑,虽然两颊被冻得微红,却笑意盈盈地与来客介绍着自己担子中的货物。
那小道姑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来与她相望一笑。
只是很快,马车便逐渐驶离远去。晏昭忍不住探出头去往回望,却再无法在熙攘的人群中再捕捉到那个身影了。
她有些怅然地坐了回来。
手中的暖炉正尽职尽责地往她掌心送去热意,她抬手贴了贴自己的脸。
相府千金的脸上自然不会有皲裂瘃冻。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晏昭先下了车,随后走到老夫人的车前搀扶着她走了下来。
她今日特意穿了素缎面的斗篷,乌发仅用一只白玉簪挽起,倒自有一份清雅气质。
“这雪怕是还要下。”晏老夫人抬头望了望天色,慢声道,“快些上去吧。”
众人便顺着石阶慢慢朝上走去。
晏昭走在偏后的位置,她眼尖地瞧见山路不远处似乎还停着几辆马车。
车侧面的纹样……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焦家的。
自焦元正卷入谋害郡主的案子里后,焦家女眷便频频前往寺庙道观。
许是想求个平安。
——却只怕都是些无用功。
晏昭回过头,专注于脚下的台阶。
布下那场局的是姜辞水。
焦元正是被选定的替罪羊,以他的心机手段,不会留下破绽。
更何况……周奉月正愁没有理由捉焦家的短呢,这下算是正好给她递上了把柄。
就算人不是焦元正杀的,这罪名他也逃不掉。
焦家这些香火,怕是白敬了。
就在她思索的这一会儿,喜宁寺的大门便出现在了眼前。
晏老夫人轻车熟路地走进去,与迎上来的住持说着话,晏昭等人便陪侍在一侧,静静候着。
“阿弥陀佛。”主持喧了一句佛号,微微颔首道,“老夫人最近身子可好?”
晏老夫人双手合十回以一礼:“尚可,今日这不是来还愿了吗?”
晏昭站在后头好奇地四下望着。
她还没来过佛寺呢。
只是透过不远处的影壁,她好似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焦训之?
她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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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身影一闪而过,却不知去往何处了。
这会儿功夫,晏老夫人和主持的寒暄也到了尾声。
老夫人答应下,这回会再捐上些香油钱。
那主持慢慢笑了两声,退至了一旁:“既如此,贫僧便不多打扰了,诸位自便。”
晏昭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跟着其他人先去了宝殿中供奉香火。
只是看着老夫人等人跪在佛像下默默祈愿的虔诚模样,她不禁后退了两步。
晏昭走到晏夫人身边低声道:“母亲,我……”
晏夫人似乎知道她的为难之处,朝着老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匆忙嘱咐着她:“你便先去外头吧,这儿有我呢。”
“是,多谢娘。”她如逢大赦,立刻轻步退了出去。
出了殿门后,晏昭百无聊赖地四下转悠着。
只是当她走到侧殿的拐角处时,又在前方不远处的回廊中看见了像是焦训之的身影。
她忍不住抬步跟了上去。
那道身影走得极快,没过多久她便跟丢了。
晏昭四下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小香堂。
莫不是进了这里?
她想了想,还是打算过去看看。
晏昭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这香堂并不大,一眼便能观之全貌。
堂中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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