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忽见得有一书吏急匆匆赶来——
“大人!不好了!”
见其脸色不对,她连忙将人拉到一边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书吏满头是汗,颤着声音道:“证物房走水了!”
“什么?!!!”.
——“何时起的火?”
晏昭刚踏进善平司的大门,副官便急匆匆迎了上来,她未说其他,只是冷声问道。
“……值守发现的时候是卯时三刻,何时起火的还尚未查清……”副官一边跟着她往里头走,一边低声答道,“现在还在救火,但已经快烧了一半了,里头的东西估计是保不住了……周同愈案的卷宗和证物全在里面。”
大火终于被扑灭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
与其说是被扑灭,不如说是已经无物可烧了。
晏昭踩着焦黑的木梁走入这片废墟之中,一时竟不知道要做何反应。
她有一种说不住的荒谬感。
忙活了快半个月,如今皆付之一炬。
不过……她却也只能无奈地低头笑了一笑,随后对着其他人平静地说道:“没事,证物可以再找,证词还可以再问……今日天色已晚,若有事,明日再议吧。”
“是。”
众人这才散去。
晏昭却并未离开,她从值守的小吏那处要来了这两日进出过证物房的人名单子。
但是仅仅从着单子看来,却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善平司守卫严密,证物房又在内院之中,外人潜入的可能性很小。
莫非出了内鬼?
她收起名单,面色沉重地走出了善平司。
傍晚,她与姚珣约好一同在云水舍喝茶,姚珣刚坐下便问:“今天你们那儿走水是怎么一回事?”
晏昭苦笑一声,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饮尽后,这才摇头道:“证物房都烧没了。”
“什么?”姚珣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后又赶忙凑近,“证物房?那里头的东西……”
“全烧干净了,物证、卷宗,什么也没给我留。”
晏昭从怀中取出了那份人名单子:“喏,这是这两日进出过证物房的人名单子。”
姚珣伸手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后,她叹着气将单子还了回来。
“大概是司里头出了内鬼。”晏昭压低声音,指尖轻点桌面。
“不止,”姚珣同样用近乎气声的声音说道,“这件事,可能就是周同愈案的真凶做下的。他既然如此冒险,不就表明那些证物和卷宗里有很关键的线索吗?”
“有是有,但不都烧干净……”
这时,晏昭脑中灵光一现。
等等——
还有一份!
还有一份抄录本被她放在了堂屋的柜子里!
她立刻起身,匆忙抓起披风便往外走去:“阿珣,我回去一趟。”
“啊?”姚珣只能怔怔地看着她快步走下楼,钻入了马车内。
“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摇了摇头,继续举起了茶盏.
晏昭急匆匆地赶回了善平司。
她大步走入院内,直奔堂屋而去。
在那处柜子里,她果然找到了先前放进去的抄录本卷宗。
晏昭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因为线索还在,而且,这表明内鬼并非红案组内的人。
柜子里有卷宗,这屋里的众人可都是知道的,倘若内鬼出在她们几人其中,又怎会漏掉这里的一份呢?
晏昭点起灯烛,重新仔细翻阅了一遍,期望能找出什么关键线索。
结果,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东西。
就在她翻到证人供词的时候,周同愈贴身小厮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人这些日子心情一直很好,青楼也去得少了,反而爱上了骑射,时常去城外行猎。”
这句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对于“青楼也去得少了”这件事,晏昭也早在鸨公那里便得知了。
所以问题不在于此,而在于后半句话。
周同愈流连青楼这么多年,是什么突然让其爱上骑射,连“青楼都去得少了呢”?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而这个转变正发生在周同愈出事前不久,所以,说不准这个原因,就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晏昭合上文卷,大步走出了屋内。
第86章 选妃他不顾身前人的抵触,强硬地环住……
转日,晏昭便将罗静衣叫了过来。
“周同愈身边的交游往来,可有异常?”她出言问道。
罗静衣从怀中取出一卷文册放在了她的面前。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周同愈近几个月突然开始频繁参与射猎集会,每次集会的人都不尽相同,目前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晏昭接过文册快速翻看了起来。
只是看着看着,她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里头,频繁地出现了一个名字。
——柳郎君。
她抬眸问道:“这个柳郎君是什么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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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没有名姓?”
罗静衣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才解释道:“此人……我问了许多同样参与集会的人,都只知道称其为‘柳郎君’,而不知其他。”
晏昭将文册合上还给了她:“继续查,务必要将这‘柳郎君’的身份查明白,周同愈去的每一个集会,他都在场,身份成疑,必有蹊跷。”
“是。”.
一日无功的晏昭满脸疲惫的回到了府内。
她换了常服,难得有心思坐于花园池边赏月饮酒。
只是一盏酒尚未喝完,就瞧见沉光匆匆走了过来。
“小姐,许大人来了。”她走到晏昭身侧,附耳低声道。
晏昭动作一顿。
许辞容?
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她眸色微凝,心中有了计较。
现如今,也就知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可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晏昭顿了顿,颔首道:“让他过来吧。”
“是。”
许辞容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外头罩着青碧纱衣,缓步走来时恰是云孤碧落,月淡寒空。
他于对面坐下,笑道:“老师临走前,托我时常来府中看看。”
这句话,倒一时令晏昭愣了神。
夜风拂面,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刚回府不久的下午。
她要去书房找父亲,许辞容却将她拦下,于亭中对弈一局。
只是……旧时景、旧时人,但此时境遇却不与旧时同。
想得正出神,手中倒着的酒微微溢出了些许。
下一刻,便有一片温热覆上。
许辞容握着她的手将酒壶放下。
“青梅酒性寒,不宜多饮。”
他将酒杯拿过,放在了自己面前。
许是月色朦胧,水光映面,竟照得他也温柔了许多。
晏昭不知从何处升起的勇气,突然开口道:“许辞容,不如我们来行个乐吧。”
“什么乐?”他笑问道。
“互相问对方问题,若答不上来,便饮酒一盏。”晏昭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青年怔了一下,随后点头同意了:“好。”
“那我先问。”
晏昭抬眸望向他,直接道:“晏家能从焦泓谋逆案中全身而退,是否有赖于你?”
先前她便觉得奇怪,如此大好机会,皇帝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晏惟离开呢?
哪怕她对自己有几分赏识提拔之意,却也到不了这个份上。
许辞容笑了笑,面色舒展:“是。”
“你早就投靠陛下了?”她目光灼灼,紧接着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
许辞容并未作答,而是掀起眼帘看向她:“昭昭,你……可曾有心爱之人?”
见晏昭犹豫,他便又加了一句:“需得是真话。”
晏昭一咬牙,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由于喝得太急,她低声咳了两下。
……却漏去了对面人逐渐沉下的眸色。
她喘了几口气,抬头紧接着问:“你早就投靠陛下了?”
许辞容从怀中取出一只素帕递给她,漫不经心道:“是。”
晏昭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边溢出的酒液,突然觉出几分不对劲。
“你怎么都只答一个‘是’?”她眯起眼睛,朝着对面人皱了皱鼻头,“赢得也太简单了些。”
“你用一盏青梅酒,便想换得我身后秘辛……”许辞容望着她轻轻挑动了一下眉峰,“昭昭,莫要太贪心。”
他伸手慢慢转动着酒杯,又开口问道:“昭昭,可忠于陛下?”
听见这句话,她下意识左右扫了一圈。
“自然——你这是何意?替陛下来试探我?”
许辞容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非也。只是如今风云变幻,山雨欲来,我需得知道你想走哪条路,方能助你。”
“助我?”晏昭听得一头雾水,“你何需做到如此份上?”
青年展袖望月。
“昭昭,确定要选这个问题来问?”
晏昭一口气被堵在喉口,只能气鼓鼓地败下阵来。
他伸手又替对面的少女满上了一盏。
晏昭捏着酒杯,突然问出了一句:“许辞容,如果……你发现自己被某个人骗了很久,会恨她吗?”
青年动作一顿,却是不语。
他仰头将杯中酒液饮尽。
晏昭执着地追问:“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何不答?”
“因为无从答起。”他清越温润的脸上浮出了些许柔软之色,“于不同之人,自然有不同之答。”
语毕,亭中一时静默。
晏昭的手微微收紧,使得杯中酒液一晃,荡起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她没有再问,只是慢慢喝完了这杯酒.
许辞容走后,晏昭便没有继续自斟自饮,而是回房歇息了。
只是这一夜她不断回想着青年那时的神情,久久无法入睡。
直到天色渐亮,她这才浅浅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却也只能匆匆更衣,赶往善平司。
等她走入堂屋的时候,罗静衣已经在她的桌前候着了。
当时把排查周同愈交游往来的事情交给罗静衣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她将昨日所查到的东西告诉了晏昭。
“我想着这‘柳郎君’既然是能与礼部员外郎一同来往的人,定也非无名之辈,便叫人去各处打听,果然查到了其真实身份。”罗静衣取出一张画像放在了晏昭面前,“此人名为‘柳明川’,平日里出手阔绰,交友广泛,不仅结交这些官员贵族,还与江湖侠士有所往来。”
晏昭拿起画像细细端详着。
这柳明川其貌不扬,单从相貌上,到看不出什么来。
“家世出身如何?”她继续问道。
罗静衣顿了顿,这才往下说去:“怪就怪在这儿,他生父早亡,未曾婚娶,家中只有一个寡母,也不知何处来的这么多银钱……只是他那母亲,据说是从宫里出来的。”
宫里?
晏昭眼眸倏然一亮。
如此便对了。
她抬头对罗静衣道:“继续查,有消息再来告诉我。”
“是。”
待其走后,晏昭立刻抽出信纸,提笔便写.
晚些时候,晏昭正坐在花厅内等着自己约好的人,雪信却拿着一封帖子匆匆走入。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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