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或熟悉或陌生的尸体,零散的怪物伏在地上啃食着他们早已腐烂的尸体。
一股难言的刺鼻恶臭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刺激得她快要吐出来,这哪里还是仙山,分明就是人间地狱。
【别看,快走。】
围着她的怪物越来越多,一层一层得好似望不见尽头,而她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小,或大或小的猩红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只要她有一个破绽它们就会冲上来将她撕得粉碎。
【戚流星到底在哪,我距离他还有多远?】
长时间不断地拉弓射箭让她的胳膊酸痛无比,脚踝已经痛到麻木。
季白听见身后有动静,她回头一瞧就见数只丑陋的怪物争先恐后地趴在地上用生着倒刺的舌头舔舐着地上她留下的血迹。
它们舔舐时目光却是死死盯着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
【快到了。】系统说。
可季白却觉得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当她爬上玉阶的那一刻看见了最高处的金乌台被人砸得粉碎,那只伤痕累累,黯淡无光的金乌倒在一片废墟中,锋利的爪子上倒挂着一具无头尸体,月光将他的肌肤映衬得苍白,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滴答滴答。”
“哒哒哒。”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向她悄然靠近,阴冷的风吹得她脊背生出一股凉意,她回头一瞧,那具本该遥遥挂在金乌上的无头尸体竟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吓得尖叫一声,顾不上拉弦,本能地就抬起手用弓身一下一下砸他,可这样的攻击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作用。
他僵直着伸出手臂,比冰还冷,比石头还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被掐得几乎不能呼吸,迷迷糊糊间就见无数怪物朝她一起扑来。
四肢传来强烈的疼,是他们在啃食她的肉,她甚至能听见牙齿磨过骨头的咔擦咔擦声,血肉在嘴中咀嚼的吧唧声。
她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梦,一个可怕的梦。
一个她被怪物生吞活剥的梦。
她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和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暖烘烘的。
她还没有从被吞噬的恐惧和啃咬的疼痛中缓过神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张爽朗的俊颜。
“师妹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季白定定望着眼前的人,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就连脚腕上的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咽了口口水,问:“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师妹说什么傻话呢。”戚流星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眯眯地说,“你不是一直在这儿吗?”
“难道是睡傻了不成,以为自己还在丹霞峰?”
“我一直在这儿?”季白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
怎么可能呢,昨夜她明明被怪物所追,跑到了太清宗的主峰金乌台下,而且她晕过去之前,被无头尸掐住脖子,被怪物啃咬,那痛彻心扉的疼痛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难道一切都是她做的梦吗?
“我昨晚来的时候你在屋里,早上进来的时候你也在屋里。至于昨晚我走后,你有没有悄悄离开背着我去做什么坏事,我就不知道了。”
戚流星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无比自然,好像真的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白捏了下指尖,难道是系统做的吗?
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然而喊了半天也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
戚流星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道:“起床了,我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早点,来尝尝看味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以季白和戚流星的修为早就不需要吃东西了,但他还是起了个大早去厨房准备季白从前最喜欢的食物。
季白洗漱完毕后,坐在饭桌前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
系统之前也曾有过失联的时候,那一次似乎也是在帮助了她之后,所以它到底是不是被惩罚了?
季白侧眸看向身边的戚流星,他昨晚从她门前离开后又去了哪里呢。
“师兄。”
“怎么了?”戚流星抬眼看向她,并递给了她一块花糕。
“你昨晚一直都在练功房吗?”
戚流星眼眸闪了闪,笑道:“对啊。”
季白也没指望着戚流星会说实话,但昨晚那样的恐怖,她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她把椅子往戚流星的方向搬了搬,顺势搂住戚流星的胳膊,不满地说:“师兄一点也不好。”
“小祖宗,我又怎么惹你了?”
“师兄让我来四象峰住,却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天地良心,我可是天一亮就来找你了,是某人在床上睡得正香。”戚流星说,“怎么就成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
季白仰头看他,“可我想师兄晚上也能陪着我。”
戚流星身子一僵,低眸看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他伸手摸上她的下巴,炙热的指腹抚过她沾有碎屑的嘴角,哑声问:“师妹,我也是一个男人,你知道邀请一个男人晚上陪你,是什么意思吗?”
季白抓住他摸着自己下巴的手,说:“可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害怕吗?”戚流星低声呢喃着这三个字,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瞧着她的眼睛,她说这话时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诚挚与认真,好似是真的很害怕。
他看了半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漾开了一抹笑。
“好,我陪你。”
季白见他答应,又得寸进尺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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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
戚流星脸上的笑意越深,“好。”
“不过昨晚……”戚流星顿了顿,问,“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让你怕成这样。”
“没什么。”季白说。
两人吃过早点后,戚流星与季白就躺在观景台的躺椅上看着远方的山景,从她的这个角度看出去,正好能看见伫立在主峰上的金乌台。
她定定看着它出神,想到昨晚看见的怪物,尸体以及残破的金乌台。
她依稀记得在上个副本中,似乎是有着两个时间线的故事。
在她没有加入副本之前,原本的故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或许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诡异的人类,残破的仙门,每晚所出现的怪物是不是其实是另一个时间线的结局?
季白看着天上的云想到死去的江成,想到哭泣的同门,心中头一次生出了想做点任务之外的事情。
她在人前答应了大家会查清仙陨案的真相,如今她已经知道了,但却不能说。
卫云台是她的师父且在修仙界的声誉极高,她就算告诉大家幕后真凶是卫云台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而且……她还需要卫云台的先天一气,也不能真的惹恼他。
不过,她虽然不能告诉大家,让众人一起想办法,但她可以试试看自己能不能阻止卫云台。
季白这么想着,就侧头看向戚流星,结果恰好对上他的目光,他……好像一直在盯着她。
“师兄。”季白说,“你能帮我去找一些记载献祭术法的书吗?”
戚流星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木头扶手,问:“你什么时候突然对献祭感兴趣了,该不会想要走邪修的道吧?”
季白打趣道:“我现在已经灵力尽失了,如果我真的去做邪修,师兄打算怎么办?”
季白以为以戚流星对她的情意,会说什么哪怕做邪修他也陪她,是正是邪都没她重要之类的肉麻的话。
结果,他却倾身上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那我就亲自把你抓回来,废掉你的修为,重新教导。”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极为认真,看得季白心头一颤。
她别过视线,小声说:“我就开个玩笑,师兄至于这么凶吗。”
戚流星没有接话,只是又坐了回去,爽朗一笑,道:“关于献祭的书是吗?师兄去帮你找。”
在季白不来的日子里,卫云台日复一日地端坐于榻上,似是神庙里悲悯超然的神像。
他也如神一般穿梭在尘境中收敛信徒的供奉,只不过他们供奉的不是可有可无的俗世之物,而是他们拥有的全部。
寂静的山洞中响起清浅的脚步声,可飘来的气息却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人。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看向山洞中唯一的甬道,当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微若的风送来此人的气息时,端坐的神明也染上了一分尘世的嗔怒。
“是你,和小白神交的男人。”
64
第64章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三天里系统始终没有再上线,而她也没有得到戚流星的先天一气。
关于献祭的书也一本一本的看过来了,但还是没有找到能有效阻止卫云台的方法。
今日是她与戚流星结契的日子,戚流星早早就换上了一身鲜亮的红衣,乌发也仔仔细细地用嵌着红宝石的鎏金冠束拢,瞧着满面春风,喜庆洋洋。
戚流星握着黛笔俯下身子轻描她眉,带来淡淡的痒意,季白抬眸对上他无比专注的眼眸,戚流星察觉到她的视线,对她勾唇一笑。
他放下黛笔,取来铜镜照着她的脸,问:“怎么样,师兄的手艺还不错吧?”
季白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娥眉淡扫,粉腮朱唇,比起往日的清冷素净,添了几分柔情绰态,但又不会过分艳丽。
“没想到师兄你连女子妆容都这么精通。”
今日大典本有专门的妆娘为她上妆,谁料戚流星却自告奋勇承担下了为季白上妆的重任。
众人都以为戚流星是一时兴起,一会画完估计还要再改,谁成想,他的手艺竟一点不比妆娘差,甚至因为对季白的五官十分了解,所画的妆容极大程度地放大了她的优势。
戚流星捧着她的脸,温柔专注地望着她似是在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一样,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温声说:“等我们结契以后,我天天给你上妆,好吗?”
戚流星好像很喜欢照顾她,也无比享受装扮她的乐趣。
她在四象峰住的这三天不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每日穿的衣衫都由戚流星精心搭配好,放在床边。
“可每天都上妆会很麻烦。”
戚流星的眼眸闪了闪,随后温柔笑道:“那就不上妆。”
“二位仙君,时辰到了。”
“我们走吧。”
戚流星牵起季白的手往外走,门外早已停好了由三头鸾鸟拉的座驾。
季白突然想到了孟辞,这三日不知是不是因戚流星夜夜守在她身边的缘故,他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虽然他被季白罚了关七日的禁闭,但今日的场景他还未出现总让季白有点忧心,怕他会情绪过激在最后的关头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对了,今日我结契孟辞怎么没来?”
戚流星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情绪,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师妹忘了吗,他被罚关七日禁闭,怎会出现在这儿?”
“可今日毕竟是你我结契的大日子,他不在难免让人诟病,不如就放他一天,之后再多关他一天就是。”
戚流星握着季白的手紧了紧,眼神幽深,语气直白,“我不喜欢他。”
季白一愣,随后就听戚流星说:“难道师妹一定要在我们大好的日子提别的男人吗?我会很难过。”
季白闻言立即转了话锋。
“我不提他了。”
今天可是她最有可能拿到戚流星先天一气的日子,这一整天她都要让戚流星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然后在吻她的时候能心无旁骛,全身投入。
她回握戚流星的手,说:“今日,你是最重要的。”
大典举办的地方放在了最为宽阔的金乌台前,在修仙界象征着姻缘的三生石就摆在广场的最中央,太清宗的一应长老们站在广场的上首为等会主持典礼而做准备,来宾们依照实力高低,声誉地位依次落座在左右两侧。
季白坐在车架上远远就看见了金乌台下那条长若银河的玉阶,看见了屋顶上那只灿烂张扬的金乌,脚下人山人海,喜庆热闹。
明明是一派欢腾之相,可季白却觉得后背直发凉,她想到挂在金乌爪上的无头尸,想到被血染红的玉阶,遍布的尸体。
戚流星察觉到季白的手突然变得很凉,转过身来温声询问:“是太紧张了吗?”
季白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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