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传呼挂断,芙罗拉便提前让西蒙回去准备了,由普瓦图顶上来为他值班。
下午两点整。
海蓝星军部中央监狱。
西蒙准时来到了监狱门口,然后在两点零五分时被监狱蜂员安排在了一间四面封闭的房间,零八分时带着手铐脚铐的帕米尔被蜂带来。
帕米尔一身白色狱服,裤脚与袖角空空荡荡,极其宽松,镣铐叮当响,灰蓝色的发被剪得极短,几乎只剩下一层青茬,他这段时间瘦了许多,本就凌利的五官更显狠厉,眉下灰蓝色的眸暗暗淡淡,高挺的鼻下一张唇颜色浅淡。
西蒙则是一套黑色外套常服,眉眼淡漠地看向门口。
两只雄蜂此时的位置一高一低,西蒙坐在椅上,双手交叉看着帕米尔一步步被狱警押过来。
然后在帕米尔坐下的一瞬间,他忽然站定。
狱警强压帕米尔坐下却不能,于是先向西蒙赔笑了下,随即又恶狠狠地和帕米尔说道:“快坐下,面前这位可是骑士长大人,是不是又想受处罚。”
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到了西蒙,西蒙皱了皱眉。
而帕米尔对狱警说的话充耳不闻,似乎毫不在乎他口中说的处罚两个字,只眼神直直地盯着西蒙,然后两秒之后西蒙向狱警摆了摆手。
“没事,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
狱警纠结了下,但这间屋子中有监控还有各种最新最高级的防弹装置,料想帕米尔也逃脱不了,于是他向西蒙点了点头,“那骑士长大人,我先出去了。”
屋子中,只剩下他们两只蜂。
帕米尔仍没坐下。
他们之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无论是从前在军校时还是之后帕米尔成为了反叛军之后,在军校时他们就是双子星,不逊于对方存在的一方,无论是学生还是导师对他们的评价都极高,甚至还是第一批被提前应召上了战场的雄蜂,后来他们一起上战场,从前在军校中还针锋相对的两只蜂也渐渐地有了默契,甚至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而在帕米尔成为了反叛军之后,他与西蒙也少有交锋的机会。
谢尔盖曾说过帕米尔与西蒙两只蜂的关系很好,这话的确是真的。
他们真的有过一段值得珍惜的过往与关系。
而此时,一蜂身穿狱服,一蜂已经成为了王女身边最坚实可靠的骑士长,也许以后还会是最受宠的雄侍也说不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无法回到从前,也没可能平起平坐。
帕米尔那一瞬间的眸中闪过很多情绪。
怨恨、嫉妒、杀之而后快、不甘、愤恨等等,但这些最终都被他轻轻一闭眼睛全部遮挡,谁也无法瞧见他内心的情绪。
西蒙一直没说话,安静地等着他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帕米尔终于坐下来,他带着手铐的手被放在腿上,桌上有两杯茶,那是西蒙在来时就倒下的。
两蜂视线相撞,竟然没有一只蜂先逃离。
两分钟后,还是帕米尔先垂下视线看下桌上的水杯,唇角上勾,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我要见的蜂是你。”
“是。”
“我们有多久没这么聊过天了?”
“很多年了吧。”西蒙向后倚去,靠在椅背上。
他们之间还有两小时的时间可以叙旧,所以哪怕现在帕米尔从他们的军校时光开始说也来得及。
帕米尔还果真从军校的事情聊起了,“诺尔夫教授如今的身体情况如何了?”
诺尔夫教授曾经是教他们军事理论的老师,当时他手下那一批学生有上百蜂,只有他们两只蜂能在他手下拿到A的高分,在他们上过战场赢下第一场胜仗时还一同去探望过他。
说到诺尔夫教授,西蒙的神情似乎也变得温情了许多,他说道:“教授身体很好,上个月我还去看过他,他最近喜欢上了喝苦涩的茶。”
帕米尔笑了下,“没想到教授在老了的时候还能戒掉甜。”
“是啊。”西蒙也笑了下,他想起了曾经在军事理论课上时教授每讲十分钟就要喝一口蜂蜜茶,甜滋滋的味道让坐在后排的他都能闻到。
一瞬间,他们像是想到了同一件事,面容也在瞬间仿佛与多年前年轻的、坐在教室中听课的自己的脸重合起来。
又安静了或许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就当西蒙准备再找些别的话题聊时,帕米尔终于再次开口了,这一次他没有抬头,而且语气艰涩,像是回忆到了自己最痛苦最不堪的那段时光中。
他问,“如果当初那场战役中我没受伤的话,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那场战役的名字他都不想提,但西蒙却知道他说的是哪场,是西比克战役。那一场战争死伤惨重,他的翅翼也是在那场战役中受了伤,坚硬无比在战场上杀了无数性命的翅翼,竟然也是在那场战役上折损再也恢复不到当初。
所有在那一批上过战场存活下来的蜂都对那场战役闭口不谈,他们失去了都太多太多。
帕米尔也是因此腺体受损,走上了反叛的第一步。
如果那场战役他没受伤的话,会不会不一样呢?
会的吧,西蒙想。
帕米尔的能力与他相比只高不低,或许那时候骑士长的位置也有可能是帕米尔,站在芙罗拉身边的雄蜂也可能变成了帕米尔。
帕米尔同样想到了这个,他缓缓抬起眸,灰蓝色的眸中似乎酝酿了一场暴雨,幽暗阴森。
“西蒙,你的这条路本该是我走的。”他说。
西蒙没说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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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向他,唇抿得很直。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帕米尔扯了扯唇角,那动作干涩僵硬,透出无数怨愤与悔恨。
西蒙回答他了。
“如果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说这些假设性话题的话,我可以配合你说些你爱听的。”
帕米尔却说道:“我要你说实话。”
“实话吗?”西蒙似乎笑了下。
他说:“这世上没那么多假如、如果,当初你腺体受伤,但有许多蜂和你一样都是腺体受伤,还有身体残缺的,终生无法再醒过来永远躺在病床上的……这些蜂,哪一只不惨?”
“帕米尔,当初你的腺体受伤许多蜂都来看望你,诺尔夫教授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都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当初翅翼受伤,还有其他蜂,他们都想来探望你,但都被你阻拦在了病房之外,是你,是你不愿意见任何蜂,宁愿一只蜂自我封闭。”
“医生说了你腺体虽然恢复如初的可能性不大,但或许之后会有机会修复大部分呢,但是你呢,你太骄傲太害怕了,你不肯动手术,生怕自己的腺体彻底坏掉……”
“住口——”帕米尔语气压抑。
“你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一个月来只肯打营养针,腺体也被你拖着不肯治疗恶化了……”
“住口,我让你住口!!”
帕米尔被铐上手铐的两只手握拳猛地砸向桌面,恶狠狠地看向西蒙,“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受伤的是我的腺体,又不是你的!!”
西蒙目光仍旧冷静地看着面前怒气滔天的帕米尔,然后又吐出一句话。
“是你的傲气与自尊拖坏了你的腺体。”
曾经军校的天之骄子一朝沦为腺体损坏的雄蜂,有可能导致之后信息素混乱,上不了战场,更有可能变成一只无法生活自理的蜂,那的确是一件再痛苦再惨不过的事情了。
帕米尔怔怔地坐在椅子上。
没有蜂懂他的,他想。
腺体受伤是一件被他们想象中还要可怕数倍的事情,一只蜂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就是腺体,他那段时间完全丧失了腺体,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仿佛自己已经退化成了最原始的蜂,他听不懂别的蜂讲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模样,不知道手背上打的针是什么东西,他抵触、害怕任何陌生的物与蜂,但他却在恢复了之后什么都没和别的蜂说过。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与其他蜂不同了。
他一朝从天才沦为了凡蜂。
他无法接受,更加接受不了。
“西蒙,”帕米尔声音低沉地吐出最恶毒的诅咒,“为什么当初腺体受伤的蜂不是你呢?”
西蒙眼皮狠狠一跳。
“你知道的吧,就算军校中其他蜂称我们叫做双子星,但其实你心中很清楚我永远比你高一头的吧,当初我受伤你应该很高兴,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吧。”
“帕米尔!”
“什么骑士长,如果不是我受了伤,你这个位置,芙罗拉身边蜂的位置,通通都是我的!而你西蒙,你只不过比我多了一分幸运而已。”
帕米尔像是今天让西蒙过来只是为了说完这些话,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头顶的监视器,语气很淡,“我谈话完了,让这只蜂走。”
“帕米尔!”西蒙也随着他站起来,门已经被打开,依旧是前门送帕米尔进来的那只狱警,不过这次这只狱警的脸上神色有些奇怪,看了看帕米尔又看了看西蒙,最终还是和西蒙说道。
“骑士长大人,犯蜂已经要求见面结束了。”
这次轮到西蒙像是没听见狱警说的话了,他继续和帕米尔说道:“我从来没有过那些想法,无论你信或不信,我从前的确将你当做我的竞争对手,而在你受伤之后,我也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你早日康复,能够和我再一起上战场。”
“帕米尔,这世上对你好的蜂很多,你应该认真地看看你的身边。”
这次才是真的谈话完毕,西蒙与帕米尔谁都没再说一句话,帕米尔一直是背过身的姿势,被狱警带走时也一个眼神都没回头,而西蒙则是目送他渐渐远去。
仿佛多年前,西蒙看见帕米尔收到诺尔夫教授的通知让他去办公室找他,而他的终端上干干净净,没有收到诺尔夫教授的半点消息。
他的确清楚地知道,诺尔夫教授心中最优秀最喜爱的学生一直都是帕米尔。
镣铐声渐渐远去,那些画面也逐渐消失。
站在原地的西蒙闭了闭眼,随即也转身离开了那间囚房。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宝宝们~
第66章 蓝宝石
◎爱得纯粹明亮。◎
遥远的天际飞起一片纯白鸽子,宫殿中的伏尔加河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荡。
下午五点的军事法庭准点开庭,这次的开庭并不对外公开审理,因此来的蜂很少,芙罗拉接到了来自审判长的传呼,是来问她去不去的,最终芙罗拉给了不去的回复。
这只是第一场,像帕米尔这种重犯,起码会有三场以上的庭审。
长而安静的走廊中,帕米尔走得无比地幔,他这一生做什么都太快了,如今的这段路他却是想慢都慢不下来了。
身后的狱警催促他,“走快点。”
推开门,光线十足明亮堂皇的审判庭就展现在眼前,帕米尔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被刺到,然后他就在观众席上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蜂影。
正是他刚刚与西蒙聊天聊起的蜂,诺尔夫教授。
帕米尔的眼皮狠狠一跳,随即就低下了头无比僵硬地走到了属于他的席位上。
审判长坐在高位之上,声音威严而庄重,每一下锤子落下都仿佛敲在了帕米尔的心头之上,他甚至忘了审判长问的问题,永远只是一个回答。
“是。”
“我认罪。”
“是。”
长达两小时的庭审帕米尔似乎退化成了一个只会说是的机器蜂,最后一声锤子落下,狱警打开铁栏杆将他带了出来,但就在这时,观众席上的诺尔夫忽然举起手来。
“审判长大人,我有话要与犯蜂帕米尔说。”
这是一场并不公开审理的法庭,不过诺尔夫身为政府军校的教授,从前就是军部中退下来的蜂,他的要求还是有蜂会听的,于是审判长犹豫了下便挥了挥手答应了。
帕米尔背着身子,他忽然开口。
“我拒绝。”
“我拒绝与他说话。”
说完,他不等其他蜂什么动作神情,戴着镣铐的脚走得踉跄又快速,那背影慌慌张张像是一种情绪……害怕的情绪。
诺尔夫满头华发可身子却还算硬朗,听到帕米尔拒绝的话后什么也没说,但脚步已经跟上了他们回去那段路的走廊。
帕米尔走在最前,两个狱警跟在他的身后,而再后面便是诺尔夫了。
空荡荡的走廊中,诺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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