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鸢恶狠狠回头瞪他一眼,恨不得直接把它捏断。
但她不敢。
因为她也在他的双指掌握间。轻拢慢捻抹复挑,弹出的不是琵琶音,是阵阵水声。
明月悄悄攀至树梢,天上晴空万里,屋内阴雨绵绵,她哭了一阵又一阵,乱七八糟的话也听他说了一堆。
“对,就是这样,再使劲一些。”
“好主子,让我亲亲……唉,你自己的味道你嫌什么。”
他的话天生像带了咒语,一字一句萦绕在她耳边,说得她恍恍惚惚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任由他作弄。
最后发生什么全不记得,只记得他总喜欢在她神志恍惚的时候问她:
“小绿,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她才不喜欢这个混蛋。
她想反驳,可倦意一重接着一重的袭来,她实在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拖进怀里。
龙鳞冰凉凉的很舒服
,在这个热到过分房间里简直就像是个天然的抱枕。她舒舒服服地窝在他的臂弯中任由他伺候,感觉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
唯一让人烦躁的就是这个“抱枕”总是缠着她问她还喜不喜欢他。
“这个问题就这么重要吗?”她被他惹的烦躁,睁开水汽氤氲的眼睛瞪他,“咱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一码归一码。”墨玉难得正经地道,“若这样就代表两情相悦的话,那合欢宗的人又该怎么说。”
况且他们刚刚连双修都算不上。
“可我又不是合欢宗的。”明鸢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实在不明白他在较真些什么,“咱们师出同门,几个月前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姐,这就忘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拉过他的手,在他指腹的茧子上摸来摸去。
明鸢摸完之后才猛地想起他刚刚做过的事,面色僵硬地又想把手收回来。他却早一步察觉到她的动作,反手便将其扣住。
少年人的手掌要比她大上许多,轻轻松松地就挤入她的指缝间,再向下一合拢,就这般与她十指相扣。
他盯她片刻,嘴唇微动,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屋内的火炉依旧烧得旺,欢愉之后的疲惫让她眼皮逐渐变重,在她即将沉入梦乡之时,恍惚听到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就算你是合欢宗我也不介意。”
***
次日明鸢理所应当地起晚了。
等她睁开眼火急火燎地跳下床想去收自己晾晒在外头的草药时,墨玉恰好推门而入,她一时不察竟猛地撞入他怀中,只听他一声闷哼,紧接着地上便传来了茶盏落地的清脆响声。
“哟,这么一大清早就投怀送抱呢。”他也不着急去管地上的碎瓷片,而是顺其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在她唇边偷了一个香,“那我也不能太冷淡是不是?”
“一大清早地做什么呢。”她用力将他推开,同时上上下下审视地打量着他。
还是老样子,满脸的戏谑,和昨天那个紧张兮兮追问她喜不喜欢自己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明鸢甚至都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是否只是她的一场梦,不然为什么这家伙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着碎了一半的瓷碗和她说话。
他一掐诀就将瓷碗全部恢复原样,叹口气:“只是可惜我今早起来熬的汤,变不回来了。”
“熬的什么?”她随口问。
“竹鸡汤。”
“什么!咳咳!”明鸢直接被口水呛到,赶紧借着咳嗽的时机转过去不让他看到她眼里的心虚。
他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顺便递给她一盏茶。
明鸢轻抿一口刚要喝,就冷不丁地听到他说:“我今天得下山一趟。”
“下山?去多久。”
“不会太久,顶多一两天。”他耸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舍不得我?”
“上一边儿去。”她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没脸没皮的样子,冲他翻翻眼睛,同时拉开抽屉将里头排列整齐的发带指给他看,“帮我选一根?”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一大清早孤男寡女的,昨夜还宿在一起,她现在还让他帮自己挑发带,怎么就那么像新婚的小夫妻。
只可惜她从不上妆,若不然让他描描眉也不是不行。
她在这边浮想联翩,那边墨玉却像是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动,只是目光阴沉地盯着抽屉里最边上的那根白色发带。
“你还没扔?”
她被他的突然变脸给唬得愣住,茶杯里的水也洒出两滴:“好好的发带为何要扔。”
“呵。”
他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就一把将其抢过。青色火焰在他指尖点燃,很快就将发带烧了个干净。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明鸢刚要出声阻止发带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她想将落在地上的碎片捡起,却被他猛地扣住手腕。
“怎么,舍不得吗?”
他将她的手指掰开,拈起她掌心那块发带碎片,嗤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在想着段衡那厮。”
明鸢盯着发带上的刺绣纹样,再结合墨玉现在反常的态度,瞬间反应过来:
“哎呀!”
那时候她离开仙盟离开的太过匆忙,再加上墨玉的事给她造成的冲击力实在太大,所以也顾不得段衡那边的事,当即就跟着离凤匆匆忙忙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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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
回来后才发现头上还顶着段衡送的发带,她当时就想将它毁了。奈何上方有化神修士的力量,她一时半会儿毁不了,又不想专程麻烦哥哥姐姐做这件事,干脆就将它锁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
后来这日子一长她便也将此事置之脑后,直到今日墨玉再次将它翻出。
“我真是不小心的。”她心虚地干笑两声,主动将剩下那一点碎布扔进火堆里,“我又不是有毛病,怎么可能被他伤成这样了还喜欢他。”
“那我不也一样么。”他哀怨地看她一眼,见她不说话又垂下眼,“也是,我都忘了,是我死皮赖脸留在这里的,我果然还是不该奢求太多。”
明鸢嘴角开始忍不住抽搐。
她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那种纨绔少爷,骗得花魁对自己身心交付就要对她始乱终弃。提起裤子后就不认账,让人家小娘子在那里哭哭啼啼地求大官人恩准。
虽说墨玉的姿色确实足够当花魁,但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好不好,现在一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就犯怵。
“你和他一不一样你心里还没数么,我可没有和他做到这种程度过。”
墨玉垂下眼眸:“哦,所以你还是嫌弃我。”
这人没完没了了是吧。
“明知故问,你跟谁撒娇呐。”她戳戳他的胸口,冲他龇牙,“我是你的主子,你得对我放尊重点知不知道,唉你突然做什么!”
她哇啦哇啦的还在说话,就突然被人按着肩膀转过了身,罪魁祸首从身后用力搂住她,往她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
“做什么?”他的呼吸太过灼热,明鸢偏过头去。
“帮你挽发。”他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根发带开始在她头上比划。
“你还会这个?”明鸢奇道,“我以为你只会杀人呢。”
“我还会弄你,你要不要再试试?”
明鸢见好就收,不说话了。
但不得不说,墨玉的挽发手艺很不错,不出半刻钟就已经将她的头发打理好,甚至比她自己扎的还要好。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就听他说:
“从前当季玉的时候学过一些。”他黏起她的一点头发绕在指尖,控诉道,“你那丫鬟还不乐意教我,天天我摆脸色,当真是恶仆。”
“那你怎么不去问红梳。”明鸢反驳他。
“那不是为了能见着你么。”他又没脸没皮地黏上来,然后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明鸢推开。
拉扯之间她从镜中看到自己的发带,猛地意识到不对。
“这根发带好像不是我的。”
“是我买的。”他抬手将其系好,还不忘对地上那摊灰烬指指点点,“段衡的品味真不行,好好的给人带白色发带做什么,又不是家里死人了,不是黑的就是白,他是有眼疾吗认不出其他颜色。”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绿色就是比白色好看。”
明鸢撇撇嘴,决定不和他争执这个幼稚的问题。
她对着铜镜左看右看,突然发现发带角落上有个纹样。
“你也学他,在发带上加烙印呢。”她摸摸上方凸起的纹路,本想查看一番到底是什么法阵,没想到却没有感知到丝毫灵力。
她借着镜子仔细查看,才发现那纹样绣的是一只振翅高飞的青鸾。绣的人看起来手艺并不精湛,但胜在有心,竟也将它绣得有模有样的。
“我身上妖气重,可不敢给你炼制法器。但自己缝一条倒也还可以。”他松开手,得意洋洋地上下打量,“真不愧是
我,扎的真好。”
“我还以为你会想用个什么东西束缚住我呢。”她在镜中与他对视,半开玩笑道。
“不是我束缚你,是你束缚我。”墨玉俯身向她靠近,借着阴影的遮挡偷偷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等我回来,主子。”
第87章 昆仑山(十五)离别
墨玉离开后的第三天,明鸢就已经感受到了不习惯。
真奇怪。
明明他们也没有认识多久,在一起的时间掰掰手指都能数出来,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争吵,她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
她晃晃脑袋,试图把某个讨厌的家伙从自己的脑子里晃出去,可是在点燃丹炉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自言自语:
“要是墨玉的话,估计都不用火符,直接将一打响指,啪一声就给点着啦。”
话音刚落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他。
明鸢懊恼地锤一锤脑袋,将碗里的药草一口气全扔进丹炉里。
雪早就停了,天空亮堂得不像话,整个山头笼罩在一片冬日暖阳当中,抬头就是白花花的云朵。
小兔子蹦跶蹦跶地从屋子里跳出来蹭到她脚边,它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圆滚滚地同雪地滚在一起,与从远处飞来的纸鸦撞在一起,倒在雪地之中。
“又给我写什么?”明鸢笑着将小兔子拎起来放到一边,捡起在地上蹦蹦跳跳的纸鸦,“这才几天,都来几封信了。”
她嘴里说着嗔怪的话,唇边却依旧高高扬起放也放不下来,纸鸦亲昵地蹭蹭她的手指,将的信笺送到她手中。
入目还是熟悉的字迹。
看得出来这家伙在外头过的还凑合,通篇都在说些琐碎的事,还有闲心问她想不想自己。
她对着信笺小小声地呸一口。
“我才不想他。”
转身却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好。抽屉里不大,却整整齐齐地放着两三封信,都是墨玉这几天寄来的。
她也问他,为何不直接用传讯符,他说不方便,还是用纸鸦秘术传信更便捷一些。再说,亲手写的,也更显他用心。
她被他这番话弄的哑口无言,只在心里暗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会了。
“不过封前辈要是知道他们家的秘术被墨玉用来做这种事,估计也要气死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也掏出纸笔刷刷在信中写下:
“就不劳烦你费心咯,我这里一切都好,没什么闹心的。雪也停了,你真该来看看。反倒是你,那边过的如何,封家的事都解决了么,可有想回来找我。”
后面那句话她思来想去还是删掉了,总觉得还是太酸。
但却还是忍不住在嘴里反复念了又念,将想他的话稳稳当当地放在心口处。
她将窗推开,坐在软塌上看兔子追着纸鸦玩,刚想叮嘱他们小心一些别把纸鸦弄湿了,就听到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一兽一傀儡瞬间躲到草丛里大气不敢出。明鸢过去将它们抱起在桌子上放好,起身去开门。
纸鸦在她的掌心里不断挣扎想要逃跑,似乎还是冲着门外那人来的,明鸢看看门外又看看它的反应,心尖一颤。
“该不会是蠢蛇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脚步也逐渐加快,三步并作两步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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