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阿尔弗雷德看着桌子上餐刀划出的痕迹，被砸烂了的苹果尸体在喊着冤屈。总算从上头情绪里走出来的两小孩一个尴尬地老实站着，一个满脸别扭地抱臂站在一旁。
达米安：“抱歉，我们会收拾的。”
Dick小声嘀咕了一声惯犯，得到了达米安的一记眼刀。
阿尔弗雷德脸上看不出喜怒，“Well，当然。这是你们擅自给厨房增加新衣，浪费食物的惩罚。”
“少爷们，老爷是不会看到你们俩相处不愉快的。”
面对韦恩家最大的大家长，两小孩明智地选择低头，哪怕是达米安也已经学会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不该。
“潘尼沃斯，格雷森说他困了要睡觉。”达米安张口就来，惹得Dick的怒视。
Dick：“我什么时候说过？！”
阿尔弗雷德静静看着两个男孩的闹剧，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冷静。
“好了，少爷们。”阿尔弗雷德赶在两人掐架前阻止，“现在回去把您们这身衣服换掉，厨房还等着您们收拾。”
“好——”Dick垂头丧气地跟在人后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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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反思自己的幼稚，难道还真的被人传染了？居然还真干出在韦恩庄园和达米安吵架的事，这对自诩于大人的小鬼打击很大。
达米安斜眼看着人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非常懊恼地由阿尔弗雷德带着离开。
他顺手捡起桌上一个没有受到波及，完好无损的苹果，擦了擦咬上。
达米安嘁了声，很快溜达着离开。
第二天，蝙蝠洞。
隔离室有人进来，Tim从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中苏醒，眼里闪着清明，目光扫向来人。
“Dick.”他轻声说出这个名字，罗宾鸟飞到他的旁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会留在这里。”
Dick凑到他的耳边说：“做你想要做的事。”
Tim眨了眨干涩眼，勾起嘴角：“你不怕是一直欺骗你了？”
“No.”Dick很沉浸式地不忘剧本，郑重其事地说：“我不会忘记，我在最后见到的是你。”
隔离室陷入一片沉默，连平时会出现的笑声也没有一点。造成动静的当事人缓缓闭上眼，摆出拒绝沟通的姿态，任由旁边站着的人盯着，直到人离开才睁眼。
天花板上空的白炽灯格外刺眼，让人模糊了对时间的观念。
道路两旁的雪被清洁工扫除，露出原本的地皮颜色，新的起始、新的一周，星期一的早晨多了很多被迫上班、上学的人。
街上又一次被争吵与热闹覆盖，哥谭大学，提姆站在这栋教学楼的楼下，抬手看了眼时间——11：30，还有十分钟下课。
翘了自己学校课的少年无奈地看向自己旁边站着的小孩，这是另一个宇宙头一个跟着自己跑出来的人。
“你为什么会跟着我？”
Dick歪头：“Json看起来不太需要我陪着。”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提姆面对这个初代罗宾的幼年版很有耐心：“我不是你们宇宙的Timothy.”
“我知道啊。”Dick一边用鞋子滚着脚下的石头，一边说，“我不想总待在庄*园里，我听史蒂芬妮说你在查一个案件，就跟在你后面出来了，我是说……我是罗宾。”
提姆没辙，他总不能拿对达米安的态度手段来对付，他知道这个年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有多难缠。
“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提姆的手放在迪克肩膀上，朝他露出笑容：“让罗宾当我助手，我为什么要说不呢。”
Dick露出一个笑脸：“嘻嘻。”
“跟我来。”
提姆领着人走到一个隐蔽点的位置，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从教学楼门口出来的学生。
提姆看了眼时间：“七分钟，我就长话短说。”
Dick：“犯人？犯了什么罪？”
“不是犯人，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提姆拿出手机上的照片给他展示：“照片上的这个人叫琳达海德，哥谭大学经济学院的在读大一生。两天前，有人目击到她参加了一起夜晚派对，这起活动在青年之间的夜晚狂欢让不少人失踪。”
“琳达海德是那个现存人员。”Dick明白了这趟行动目的，“你想要从她口中得知那个派对的消息。”
“Yes.”提姆说，“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个派对在网上的信息寥寥无几，我怀疑有人特地禁止掉了他们的发言，让这起派对彻底归为平静。”
“但你还是查到了这个消息。”Dick指出：“就是说只要特地追查，这个问题还是能被发现。”
“没有谁会注意这个不起眼的派对，这只是哥谭夜晚无数个中的一个。”提姆听见了下课的打铃的声音，“只有他们的家人在乎。”
琳达海德是个红发碧眼，脸上长满小雀斑的年轻女性，提姆找的证件上，琳达海德内敛文静，面对镜头拘谨瑟缩。
美利坚是个不缺乏各种歧视的地方，琳达海德的性格就像没有融入过美国学生社会这个群体，从小受到排斥与欺凌。尤其在哥谭这个地方，告老师和报警只会加重施暴者的变本加厉，家庭条件一般，休假日还要打零工的琳达海德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到了十八岁，成功考上哥谭大学。
随着下课铃响起，教学楼的出道口陆陆续续走出很多学生，成群结队结伴而行。提姆和Dick在暗中观察。
“我搜了往常监控，琳达海德一般是最后一批离场的人。”
“她的教室在哪一层？”Dick问。
“一楼，103教室。”提姆说出具体教室号，一把逮住了想要溜走的Dick，“等下，你想自己进去找人？”
提姆仔细想了下，看着十一岁的男孩无辜稚嫩的脸，想起这人一向好人缘，不禁松开拽着帽子的手：“也不错，正好我还想搞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盯上的，比起同龄人，年纪小的小朋友更容易套话。”
Dick把帽子拽整齐：“说不定在教室能发现点什么呢？”
“失踪的人多是学生的话，学校问题的可能性会很大吧。”Dick举了几个学校上层腐败的案例，“失踪群体的特殊性没准也是幕后之人盯上他们的主要关键。”
提姆任由人离开，看着人不受任何阻拦光明正大进了教学楼。另一个问题在他脑中蹦出来——Dick到底是怎么躲过他的视线，跟过来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红罗宾发了个信息问另一个当事人的年长版。
对面的人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回信。提姆也不急，反正人就在眼皮底下，不会跑。
琳达海德在下课铃响起后，像每一节课后做的那样，低着头安静地等待教室里的人离场。
最后一个人离开，原本满是人烟气息的教室最后一点温暖散去，这个事实让琳达焦虑不安，越来越重的心跳声和变得急促的呼吸无时无刻在诉说她的紧张。
一想到等下会来的人，让她的母亲日夜以泪洗面，她血缘上的父亲，她这辈子无法摆脱的噩梦，她想要杀死的人……藏在袖子里的刀变得不再烫手，狂奔的心脏总算恢复正常。
走廊上，学生离去发出的动静渐渐变得安静，合着的教室门被人打开。
琳达海德做好了准备。
【社恐没惹：你问我琳达海德？哦，我记得她，那是个很有意志力的姑娘。】
【社恐没惹：但她需要一个援助之手，我会发一份有关帮助的资料到你手机上。】
【知更鸟诱捕器：OK，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
Dick赶到了教室门口，反锁的大门在暗示这份不祥，幸好站在这里的不是个普通人，门锁困不住他。等他撬开门，里面等待他的是握着刀哪怕冒着死也要报仇的姑娘，和满脸刻薄，钳制住她握刀手的男人。
常在犯罪岸边走的人敏锐地感受到来自琳达的杀心，当场控制住了她握刀的手。本就有着营养不良的琳达压根不是一身腱子肉，满脸伪君子做派的卢克钳制住琳达的手。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想杀我。”卢克从不掩饰他的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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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尤其是对着这个算得上他血缘之子的孩子，更是不在乎：“你以为杀了我，你的母亲就能得到救赎？”
“别开玩笑了，我会缠着她一辈子，哪怕死亡也不能逃离。至于你——你以为你老子干的这些事暴露出去，这里的学生还能容下你？”
“你怎么不去死！”琳达咒骂，“F***k，十年前早该去死的人活着就是污染空气。”
眼看事情暴露，琳达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琳达海德，一个幼年受到校园霸凌，凭着顽强不息的精神考上哥谭大学，本以为能够摆脱过去。谁知上帝给她开了个玩笑，这是个装饰成天堂的地狱。
她那死了十年之久的人渣父亲居然在学校里当着清洁工。
琳达海德的大学生活自从被卢克认出起，就只能被迫干着出卖道德，偷渡学术资料的事。
这让她生不如死，夜间派对上发生的事触动了她浮躁的心，琳达决定放手一搏——现在，她看见了死神在向她挥舞镰刀。
“真没礼貌！”
Dick飞奔而来，踢飞了卢克从琳达手中夺过来的刀。
被这动静打乱节奏，琳达傻眼，卢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突然冒出的小鬼是怎么进来的，就被Dick回身出现的一记手刀给打晕。
人倒了下去，砸在桌上，碰倒了桌面上放着的书本，教室瞬间一片狼藉。
“唔……”血液再次涌进四肢，僵硬的手脚才后知后觉感受到知觉，琳达大口喘息着，脱力般坐在地上——她知道，她活了下来。
Dick走到她面前，递了一包餐巾纸给这位情绪不稳定的女士：“你还好吗？”
“……我可以。”琳达好奇地看着这名突然闯进来的男孩，她的救命恩人：“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她奇怪地看着这名好心人，擦干净脸上的汗液与泪水，“谢谢你，你救了我。”
这是她生命中少有的。
Dick不解地歪头，不太明白那双绿眼中说出谢谢时，这份浓厚的情感是为何。
“不客气。”他只是说，“可以的话，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这个人你是想要通知警察还是私聊？如果你想要找到他的犯罪证据，我或许可以帮助你。”
“谢谢，你想要知道什么，呃……我是说我最近没怎么不出门，不清楚是什么事。”琳达再一次真诚地道谢，认真劝阻这个男孩：“卢克不是什么好人，你没必要引火上身。等他醒来，他会发现我活着能给他的价值比死了更高。”
“然后在平静的掀过这茬，装作无事一样地继续之前的日子？”Dick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反抗的勇气怎么能就此熄灭呢？”
“我不知道。”琳达说，“杀了他，我一定会被警察发现坐牢，我想不出其他好办法。”
“所以我肯定的是你的勇气，而不是你的动机。”
两个有着身高差、年龄差的人聊起这个话题，似乎没人发现这有什么不对。
Dick给她出主意：“我们为什么不找家咖啡店，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来讨论。”
“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我的兄弟是个侦探，他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瞧，他就在外面等着呢。”
说来奇怪，发生这么多事，明明连窗帘也没拉上，就是没人发现教室里的异常。
“至于这个人，我通知了GCPD的人来。放轻松点，笑一下，有人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你自由了。”
人原来能在短时间内接受悲伤与欢喜。琳达怔愣在原地，悲喜交加的情绪在脸上交织，最终，她说：“太好了，你是我的幸运星。”
“想要聊什么，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三人是在咖啡店里碰头的，中途的时候，GCPD的警车开进了学校，从教学楼里押走了被绳子捆着的卢克，递交的证据最终被一好心人发送到了警局的电脑上。
咖啡店放着的音乐声很好地缓和了琳达过于激动的情绪，至少等到能够正式交谈的时候，这名女孩已经收拾好情绪，很客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年。
“听说你是一名侦探？”琳达看着这位显然还没成年的少年，没有露出什么轻视的神色。“OK，是什么事情让你找上我，看在你们帮助了我的份上，有需要我一定帮忙。”
提姆收起了他看向Dick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临时跟人说在咖啡馆见面的Dick心虚地低下头，不去看提姆的脸。
“星期五晚上，你去了哪里？”提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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