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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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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喜的小孩儿。

    “过来。”沈澈朝他俩招手,“让大伯看看。”

    小女孩胆子大些,凑近了。沈澈挺喜欢小辈,抱着举起来哄她玩。

    下属略有些紧张,他的伤还没痊愈:“沈董。”

    沈澈淡声说:“无妨。”

    地中海沿岸的阳光明媚的仿佛日头永远不会落下,小女孩沐浴在光里,“嘿嘿”地笑,奶声奶气地叫他:“大伯。”

    沈澈哄着小孩玩了一会儿,末了让人把孩子送回他们母亲身边,接过下属递来的毛巾擦手。

    他一根根手指擦的仔细,语气淡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也不容易,给她一张支票,叫她随便填。”

    下属走后沈澈拿当地的报纸打发时间,一翻页就看见他自己,新闻写的夸大其词,不过正好给了他在董事会议上发作的理由。

    一群人看他才安生了几天,又来催他生孩子,派了亲近的女眷来游说,“三十几岁的人了,结婚五六年,连个孩子也不要,像什么话?往后这家大业大的交给谁去?”

    还孩子呢。他连老婆都没有了,三十几岁,同龄人不说家庭多么和睦美满,也都是有了娇妻幼子,他呢?又成孤家寡人。

    幼子不好,还是女孩儿可爱。沈澈想起有个朋友,今年刚得了个小女儿,恨不得天天顶在头上炫耀。

    沈澈又想到贺羡棠,点开手机,想给她发条消息问候,仔细一想还是别打扰她清净。从whtspp退出来,他点开ins,看贺羡棠和Mi的社交账号有没有更新,便看到了Mi拍的那张照片。

    沈澈点一个赞,然后才点开照片。

    贺羡棠笑容明媚,相比之下背景中无尽湛蓝的海都褪了色,沈澈印象里贺羡棠很少穿露肤度这么高的衣服,他忍不住皱起眉,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贺羡棠离他不远。

    看样子就在南法。

    夏季白昼长,地中海的白昼更长。六点多,贺羡棠和Mi换上长裙,去老城里吃晚餐。

    阳光依旧明朗,像一块干净的大玻璃,人们跃入无忧无虑的金色,穿梭徘徊,爵士乐的声音由风传的很远,小喇叭欢快伶俐。

    老城里热闹。

    贺羡棠挑了一家有室外座位的餐厅,吃尼斯沙拉,倒没什么特别的,番茄、甜椒、黄瓜、洋葱、橄榄、金枪鱼、凤尾鱼,淋橄榄油和红酒醋,冷食。

    贺羡棠撑着下巴,随意翻看手机,回复几条消息,看一点新闻。有则新闻报道华人富商在摩洛哥出车祸,她点了个不感兴趣。

    一周后去苏格兰,刚踩到苏格兰的土地上,贺羡棠就缠着Mi问:“秘密是什么?能告诉我了吧?”

    Mi打着哈哈:“哎呀先去看叶微,晚上再告诉你。”

    一段时间不见,叶微又瘦了,双颊凹下去,化妆又刻意在那处打了阴影,看着更加凹陷,大概是秀场都喜欢的“高级感妆容”。

    贺羡棠抱她,好细的腰,感觉她的胳膊能缠两圈:“你什么时候能休假?”

    “七月是时装周。”叶微已经饿了一个月了。工作就要保持体重,笑基数减肥没什么好办法,除了饿还是饿,饿的她整日里头晕眼花,现在恨不吃人。

    “好可怜。”贺羡棠拍了下她肩膀,扭头跟Mi说,“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别在这里诱惑她了。”

    Mi左手一个汉堡右手一杯可乐,闻言递给叶微:“尝一口,秀场之后的晚宴肯定吃不饱。”

    叶微深吸一口气,蠢蠢欲动,她经纪人大喝一声,贺羡棠赶紧带着Mi溜了,临走前跟叶微挥手:“拜拜,一会儿秀场见。”

    Vic用户永远头排看秀,永远离设计师最近,只不过这次,贺羡棠还在第一排看见了一个很不想看见的人。

    周聿安和她面面相觑,他身旁是一个很娇小的女孩子,圆脸,杏仁眼,瘦瘦的但不高,看上去也就大学刚毕业。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很多困惑。

    比如贺羡棠想,这个女人是从叶微手里撬走周聿安的那个吗?看着不像啊?安仔也没那么长情吧,说不定有换女朋友了!扑街!这是谁排的座位?

    比如周聿安想……

    他想什么就说出来了:“嫂子?你没去陪我哥吗?”

    贺羡棠蹙眉:“你哥?”

    大事不好!Mi不停给周聿安使眼色,可惜这人生下来脑子就缺了根弦,完全看不懂她的暗示。

    “对啊,沈澈。他在摩洛哥出车祸了,还挺严重的,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俩……”周聿安的视线越过贺羡棠,看向Mi,疑惑地问,“Mi姐你眼睛怎么了?”

    “轰”的一声,贺羡棠耳畔仿佛有惊雷平地炸开。

    她想起那个噩梦般的画面,沈澈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被一群人推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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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第66章

    ◎人生能有几个满月的夏夜?◎

    当晚从苏格兰飞往摩洛哥的航班,需要从伦敦和巴黎转两次机,抵达塞尔机场时,是次日下午一点钟。

    这座大西洋沿岸的城市阳光正好,贺羡棠拖着行李箱出了机场,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沈澈在哪。

    甚至……可能不在拉巴特。

    贺羡棠没办法,只好联系沈澈的助理。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机场外。

    他助理亲自来接。

    贺羡棠庆幸没飞错城市,摩洛哥的首都在马拉喀什、菲斯这些旅游城市的光环照耀下显得过分黯淡。

    助理为她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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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疑惑:“夫人怎么想到来扎巴特?”

    贺羡棠懒得纠正他的称呼了:“你们在这里有一家子公司。”

    助理微微颔首,不再多话,载她去医院,路上讲了一点沈澈的情况,幸好他的车都是经过改装的,人没事,只是动了个小手术,医生嘱咐要静养。

    “什么小手术?”

    助理沉吟片刻:“骨折。”

    “都要做手术了?”

    “已经快好了。”助理瞄着后视镜里贺羡棠的脸色,斟酌道,“就是沈董心情不好。我在他身边工作了七年,还没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贺羡棠沉默。

    助理不吐不快:“他二十几岁接触公司业务,从底层做起,跟您订婚那年上任执行董事,五年里宵衣旰食,夙夜不懈。”

    “远南集团在全球有十几万名员工,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十几万个家庭,董事的身份不仅是权利,更是责任和担当!您如果想要一个无微不至的丈夫,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沈董。”

    他大学毕业后就到远南集团工作,遇到彼时来底层锻炼的沈澈,坦白讲,他现在这个位置就是沈澈一手提拔起来的*。

    助理这个岗位,是离沈澈最近的人,毫不夸张地说,是心腹。七年职业生涯,他从没见过沈澈这副困于儿女情长里的模样,那和一个领导者的形象相差甚远。

    沈澈应该和以往一样,是手腕强硬果决,处事不失温情,在任何时刻都能保持理智和冷静,然后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的一个人。而不是傍晚枯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遗憾他曾经没有陪贺羡棠看过一场日落。

    离婚半年多,助理每天见到的沈澈,都比前一天更憔悴。澳洲肺炎、绣姐去世,他频频耽搁工作,而最近,他甚至提不起精神了,如一具行尸走肉。

    “还有光总!您以为他有那么多时间和所谓的朋友打球社交吗?那都是应酬!他这个位置,哪还有什么纯粹的朋友!”

    “您还要他怎么样?”助理为沈澈抱不平,“从澳洲回来以后,他的肺炎一直没好,一受凉就要复发。绣姐去世,他亲自扶灵,陪了您快两个月,您呢?转头就把他赶出门,您知道报纸上怎么写他吗?!”

    贺羡棠撇开头,看沿途风景。异国他乡,望出去都是阿拉伯式的建筑,白顶白房子,花树环绕。

    她怎么会不知道报纸上怎么写他。沈董事长纡尊降贵给一个保姆扶灵,除了一句夫妻情深外难道还能有好听的话吗?他家里那些守旧的老掉牙的长辈,又怎么会不借此找他的麻烦?

    可贺羡棠还是有点生气。她哪被人劈头盖脸地这么指责过,那点火气翻涌着,堵不住。过了会儿,她嚷:“停车!”

    她要回香港!

    沈澈又没死,区区骨折,她干嘛要来看他!

    助理缓缓踩下刹车,扭过头风平浪静地对她说:“到医院了。沈董在七楼,左拐第二间病房。”

    贺羡棠顿时哑火,什么气都消了。

    她抬眼,数七层,望向中间偏左的第二扇窗户。

    /

    沈澈没想到能在摩洛哥见到贺羡棠。

    病房的门被推开时,他已经是查房的护士,刚想命人先出去,一抬头,便愣住了。

    贺羡棠立在门前。

    她穿一条白色刺绣长裙,盈盈望过来,抿紧了唇。

    “cecili。”沈澈屏住呼吸,“过来一点。”

    贺羡棠顺手关上门,走到病床前看他。他瘦了,因此眉眼更加深邃,不知道为什么头发也理短了一点。

    对视的目光太炽热,贺羡棠垂下眸躲避,此地无银三百两般:“我和Mi在欧洲玩,听说你出车祸了,顺便过来看看你,好歹夫妻一场,你要是死……”

    话没说完,唇被封上。贺羡棠猝不及防,尝到嘴唇上湿漉漉的触感,瞳孔微微扩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挨的这么近,她眼前是一片连纹理都清晰可见的皮肤。

    贺羡棠抬起手,搭在沈澈肩上,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可还是软绵绵的,推不开他,最后那只手放弃抵抗,揉皱了他身上的病号服。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贺羡棠有点安心。

    鬼知道她听见周聿安的话时是什么心情,像听到医院打电话来,告知她绣姐病发时一样,意外把人砸的猝不及防头晕目眩。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耗尽了贺羡棠所有的心力,她睡不着觉,牛一般混着焦虑和恐惧一遍遍反刍催眠时看到的画面,想象着沈澈是不是也这样?

    在经历过绣姐离世后,她再也经不起任何一场离别了。

    在伦敦和巴黎的机场,她像只幽灵飘在人群里,登机时在廊桥上,看见夜色如水,黄铜色的圆月高悬。

    人生能有几个满月的夏夜?

    沈澈碾着她的唇,最初很轻,像是不敢惊扰这样宁静的午后。

    她来找他,像一场梦一样。

    在彼此温热的鼻息中,沈澈缓缓反应过来,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真实的贺羡棠。他不自觉地用力,想要更多,略微放开她,沉声说:“嘴张开。”

    贺羡棠微微张开唇,露出莹白的贝齿。

    再没有阻碍,沈澈长驱直入。

    除此之外再没有一句话了,两人都专心在这个吻里,阳光真的好的像梦境里一样了,金灿灿的笼着这间病房,空气里浮沉跳跃。

    沈澈人生里,很难有这样一个午后。他把贺羡棠扣在怀里,捏着她柔软的掌心研究,她的指甲怎么这么好看?水葱似的,莹润润的透着点粉。

    贺羡棠说:“我涂指甲油了。”

    沈澈握着她的手指亲了一口,再看向她,几乎不能对视,目光撞在一起就能擦出火花,他俯身又吻上去。

    这个吻更轻柔,不带任何欲望。

    窗外有种鸟在啾啾地叫。

    再放开她,沈澈才问:“为什么来摩洛哥?”

    贺羡棠刚来时第一句话就解释了。

    沈澈的脸色太苍白,她不和病人计较,耐心地重复:“我听说你出车祸了。”

    “谁说的?”

    “周聿安,他说很严重,你差点要死了。”

    沈澈唇角漏出一点点笑意:“然后呢?”

    贺羡棠不说话了。

    然后呢?她担心他,所以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转了两次机来看他,她害怕又是一场连只言片语都来不及留下的诀别,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沈澈替她补全:“贺羡棠,你在乎我。”

    贺羡棠锤他肩膀,沈澈“嘶”地倒吸了口凉气,听起来很痛苦,贺羡棠小心地转动身子:“怎么了?碰到你伤口了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沈澈一把抱住她:“你看,你就是在乎我。”

    贺羡棠不愿意理他了,沈澈怎么逗都没用,就陪她看了一会儿风景。医院邻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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