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屹举起手机对准简随安,目光却越过镜头,直直落在简随安身上,“毕业快乐啊小博士生。”
简随安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逗笑了,刚想说什么,主持人用慷慨激昂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
“Ethn Jin!”
在一片喧嚣的鼓掌声中,简随安安静地盯了段屹两秒,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一圈,段屹很轻地点了下头,“去吧。”
简随安起身,整理好情绪,大步上前。
他的脚步很快,袍子随动作卷起一角,肆意勇敢,还像十八岁那样意气风发。
段屹拿起相机,站到台下的最佳机位。
取景器里,简随安郑重地低下头,让面带笑意的校长替他拨穗,用不太熟练的英文对他说了声:“毕业快乐。”
聚光灯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他面向台下,怀里抱着硕士学位证书,目光越过众人,就像是听不到欢呼,直直望向段屹。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场面,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段屹的眼眶却有些发酸,他很少有这种时刻,就连自己硕士毕业的时候也很平静。
段屹之前并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在感到幸福的时候流泪。
但他现在明白了。
简随安看了很久,直到被工作人员提醒下台时才匆匆往老师和朋友们的方向扫了眼,萧老师还以为他抱着必出片的决心,笑着鼓掌;那几个朋友却早就看穿一切,唏嘘着逗他。
等到典礼结束,秦修主动提出一起吃晚饭,简随安想了想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厨房,拉着段屹答应下来。
还在商量着,萧兴和走过来,脸上挂着笑,嘴上却故意抱怨:“我最省心的两个学生都毕业了,哎哟,可愁死我了。不管怎么说,毕业快乐啊随安,博士好好读,争取也提前毕业。”
“谢谢老师,”简随安说,“祝您学术长青,未来招的学生都省心。”
“好啦好啦,客套话就不说了,你们这是要出去聚餐?注意安全啊。”
简随安应下。
萧兴和没走,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段屹,“嘶”了一声,“你的事儿忙完了?这么闲呢,还有功夫来参加小师弟的毕业典礼?”
段屹非常自然地扫了眼简随安,点头:“忙完了。”
萧兴和换上一副八卦的面孔:“这么快?追到了?”
段屹的目光还落在简随安身上,沉吟两秒,才回答道:“差不多。”
“啧啧,长得帅就是不一样,这效率多高!”萧兴和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拍了拍简随安,“随安,你还年轻,多和他学学,可别像你师兄似的,一拖拖都快三十了还没着落!”
乐队几人都似笑非笑的,简随安挂上一副礼貌的假笑,一本正经地说:“好的老师,我在学了。”
不仅学了,还学得很好,二十五就把自己卖了。
“萧老师不用担心,”段屹同样压不住嘴角的笑意,“顾老师这么优秀,领导不会放过他的。”
告别萧兴和,几人去了之前经常街头演出的那个街区,河边有家华人开的小烧烤酒馆。
段屹看完了他们乐队账号里的视频,刚开始的背景都是这条河,河边风大,把简随安过长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但露出来的眉眼依旧专注生动,只是眼里总藏着很淡的悲伤。
后来人气高了些,就不怎么在街边演出了。
段屹搜遍了他们的视频,各个角度的都有,视频里的简随安比现在更瘦,清晰的下颌线透着股倔强,像是青竹,任凭风怎么吹也吹不倒。
当亲眼看到简随安出现在这里,段屹忍不住抬手,轻轻蹭了蹭简随安的侧脸。
“怎么了?”简随安抓住他的手,有些不明所以。
白天闲聊的时候简随安给段屹讲了这些年的经历,按时间推,段屹看到的那些视频差不多是简随安刚离开家半年多,白天在咨询室兼职,晚上来演出。
虽然组了乐队,但还和大家没那么熟,就像秦修说的那样,眼里总是有股不知哪里来的忧郁。
段屹不想逼他倾诉,于是只是勾手摸摸他,“没事,想到你们账号里的视频了,感觉你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
“是吗?”简随安笑了笑,眼睛弯起,朝段屹眨了眨眼睛,远处细碎的灯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可能因为现在有你吧。”
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格外疏离,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恰到好处。
知道简随安故意撩他,段屹喉结上下一滚,捏着他的后脖,凑近,小声问:“仗着人多,以为我不敢亲你?”
简随安笑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知道你不会的!”
段屹还真的不会。
说来奇怪,明明过了这么多年不见,他们反而更默契了,有时候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说二位,不至于吧,黏糊成啥了?”乘风闭目,把菜单一伸,另一只手还去捂秦修的眼睛:“快来点菜。”
“我算是懂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夏昭默默摇头,又忍不住瞄了几眼秦修,见他表情如常才松了口气。
两人搬着小板凳挨着坐下,老板是个热络的东北人,看上去和几人挺熟的样子,一看到段屹就“哟”了声,朝简随安投去探究的目光。
挺大一张桌子,位置很充足,他俩非要肩贴肩腿挨腿地贴在一起,桌子下面还牵着手。
简随安顺势举起手晃了晃,“杨哥,这是我的男朋友。”
被叫做杨哥的男人一顿,险些把手里的串扔出去,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纯正的:“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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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真是你对象啊?”
简随安被他这个反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杨哥自上而下扫了段屹好几眼,才终于点头,“不错,小伙儿长得挺帅,好好对他啊,不然小心哥几个削你。”
“放心。”段屹应下。
想着明天还要收拾东西,简随安没喝酒,乘风拉着段屹喝,简随安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这两人的酒量,只说了句:“别喝太多。”
反正段屹不会像上次那样喝醉。
段屹忽然想起上次在酒店喝多之后,简随安偷偷亲他的事情,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被简随安敏锐地发现:“笑什么?”
“放心,我不会喝多的,喝多了也不乱亲人。”段屹说。
最后半句压低音量,简随安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猛地被呛了一口,匆匆扭过头去,“说什么呢…”
明知道简随安在装傻,段屹也不戳穿,就这么盯着他笑。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简随安忽然接到蒋成峰的电话,原本轻松的心情立刻提起来,指了指手机屏幕。
“快去吧。”段屹扬扬下巴。
等他走远了,秦修冷不丁地将根烟递到段屹跟前,“来一根?”
虽说是室外,但桌上还有其他不抽烟的,段屹朝旁边扬了扬下巴,“出去抽。”
“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人一走,夏昭就满脸担忧地问。
“秦哥有分寸,这段屹看着也不像不讲道理的人,没事的。”杜一澄说。
走到河边,段屹却没接他的烟,目光越过秦修落在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简随安身上,淡淡道:“戒了。”
注意到他望向简随安的眼神,秦修小声骂了句脏话,满脸都是嫌弃:“你特么还是个妻管严啊?”
“什么妻不妻的。”段屹本来就没什么烟瘾,只有烦得不行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根,“有话直说。”
“你们学心理学的是不是真有什么说法,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段屹不语,就静静地扫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率先开口:“那我先说,谢谢你们这些年照顾他。”
“都是朋友,说什么谢啊。”秦修的眉头蹙得很紧,咬着烟,犹豫片刻后对段屹说:“我没有夸大其说,我刚认识他的那段时间,他的状态…真挺不好的。”
“怪我。”段屹沉默许久后说道。
“但我这段时间看也看了,也接触了,觉得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挺负责,也挺有担当的,执行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都很强,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来,你俩是真喜欢对方。”
秦修说着深深吸了一口烟,“作为他的朋友,我发自内心祝福你们,希望你以后一直好好对他,不要让他流眼泪,要让他多笑笑。”
“我知道。”段屹说道,“也请你们放心。”
“还有个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和你说一下。你知道他得过抑郁症吗?”
段屹瞳孔骤缩。
“看来是不知道。其实这事儿他也没和我们说过,是我刚认识他不久那段时间,看到过他吃药,后来搜了一下,才知道那药是治抑郁的,叫什么…西汀。”
或许是段屹的表情太过沉重,秦修掐了烟,又紧接着说:“不过我就刚认识他的时候见他吃过,后面就不知道了,我不太懂这些,你是专家,听说这玩意没那么好痊愈,你得多注意点。”
段屹望向简随安的背影,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一圈。
他没在简随安的出租屋里看到什么药,起码面上没有,但即便已经治愈了,段屹还是觉得心脏处传来一阵阵刺痛。
“这事儿就我知道,”秦修说,“他从来没提过,我也没敢问,你不一样。”
许久的沉默过后,段屹轻轻点了点头。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秦修说,“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你们分手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找过他?”
段屹想到什么,眼神愈发黯淡了些,收回视线,盯着水面上被风吹起的涟漪,“找过,怎么没找过,那也要找得到才行。”
听语气还是没少找,秦修愣了愣,才问:“他知道吗?”
段屹摇了摇头,又想到什么,说:“别告诉他。”
“为什么啊?”
“都过去了,再翻出来,除了给他心理负担之外,没有别的用处了。”
秦修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向段屹身后,收了声,紧接着简随安的声音响起:“聊什么呢?”
“聊你呢。”秦修如实说道,恰好抽完了一支烟,摆摆手,“我回去了啊,你俩接着腻歪。”
段屹一偏头,简随安站在身后歪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神更是亮得出奇,带着些探究意味。
段屹走上前,也不顾几人时不时飘来的目光,将他抱住。
“怎么啦?”简随安不明所以,“秦哥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好好照顾你。”段屹说道,低头亲他的耳朵。
喷洒出来的热气就洒在简随安耳朵上,本就敏感的神经被猛踩,简随安腿软,要不是段屹抱得紧,险些没站稳。
虽然不明白段屹为什么突然有点失控,但简随安还是拍拍他的后背,“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啦!”
段屹控制好情绪,慢慢拉开距离,撩开他被风吹乱的碎发,眼眶还有些发红,声音更是格外沙哑:“电话打完了?”
“蒋老师说有个大牛的讲座,让我线上听一听。还问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好奇怪。”
“你怎么说的?”
“实话说的,”简随安实在不擅长撒谎,有点挫败地叹了口气,“说你今天来毕业典礼帮我拍照了,结束之后一起吃的饭。”
段屹搂着他肩膀晃了晃,“这不是挺得体的,叹什么气?”
“我在想,要不要主动告诉蒋老师。”简随安抓着段屹的手,于是两人距离更近了些,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纸包不住火,要是哪天藏不住被发现了,蒋老师会生气吧?”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解决。”
晚上回去还不算太晚,段屹本想着继续打包东西,顺便简随安有没有在吃药,简随安却背上琴包,神秘兮兮地拉着段屹出门:“我带你去个地方。”
见他兴致勃勃,段屹笑了笑,“好。”
说是出门,进了电梯后简随安却直接按下顶楼,出电梯后又上了一段台阶,打开天台没锁的大铁门。
这公寓楼很高,天台刮着凉嗖嗖的风,段屹跟着简随安走到一处角落,他搬来两个凳子,拉着段屹在身边坐下。
“说好弹琴给你听的。”简随安一边说一边拉开琴包,从里面取出不太常用的吉他,“尤克里里我还不是很会,先给你弹这个。”
“嗯,好。”
段屹晚上没喝多少,远没有到微醺的程度,但扭头看着简随安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晕,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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