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她只是轻声地说,给你这个,我不再需要了。
他把小小的礼物珍重地收拢在掌心:“谢谢。”
江萌的例假很识时务,是当晚睡前来的,所幸她身体素质还不错,没有痛经的情况。
接下来,很开心地在云州畅游了两天。
他们是周日回的平江。
星期天的晚上,江萌在回来的高铁上就开始感到不安,因为这两天她基本上跟陈迹舟待在一起,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他是事无巨细的引导者,根本不需要她用上手机,所以江萌一直没有开机,直到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候,她打开所有的消息,却发现“现实”的世界也十分宁静,一如平常。
没有指责,没有寻找,没有逼问。
只有班级群的几个老师在派发作业任务。
连A都没有找她聊天。
陈迹舟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到小区门口。
江萌正在好奇怎么没人问她下落的时候,陈迹舟站在公交站台,昏黄熟稔的路灯灯光将他自由散漫的一副笑容照亮。
他似乎看穿她忧心忡忡的表情:“请过假了,说你跟我一起去宁城看球赛了,不用担心被批评。”
江萌瞠目:“什么意思,你跟我爸妈说过了吗?”
“是啊,一声不吭地就这么把你带走,这点后顾之忧我还是得扫清的吧。”
陈迹舟看她五味杂陈的一副表情,他吊儿郎当地靠在站牌边上,忍不住笑:“别告诉我,你提心吊胆了一路。”
江萌没说话,她怕下一秒就要被无情嘲笑了。
他说,他让谢琢跟老师请了假。
他让苏玉帮江萌带回了新发的作业,并且交代好:抄的时候模仿一下字迹,她怕挨批评。
他还给她妈妈打了定心剂,说她正和自己在一起,肯定会把她按时送到家,不用担心。
江萌不明白,离经叛道和妥善这两个词是可以并列出现的吗?
明明那么肆无忌惮的人,却又不会把任何事情搞砸。
她不知道是他的两种个性太矛盾,还是这才算得上真正的成熟。
就像每一次,过山车行驶到山顶时感觉自己要死了,最后还能惊心动魄地滑到平稳落地。后来她终于知道真的不会死,就越来越享受这样的刺激。
江萌还在那里吃惊,陈迹舟已经往前走了。
他宣布:“车来了,流浪结束。”
直达他家的公交开到站台。
等待车子停稳开门的间隙,陈迹舟又回头看她一眼:“明天见。”
“……嗯。”她呆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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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舟上了车。
很快,车门关上,公交开走。
直到尾气喷完,江萌才意识到,这趟旅程真的画上句号了。
可她还是不想往家的方向走。
听见他说“流浪结束”这四个字,江萌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她有点希望能再看他一眼,不要让分别的夜终止在这个潦草的点上,于是她看着公交车,目送他走远,在这份遗憾里,几乎听见心里滴滴答答的时间流逝。
公交车打了转向,在街口等待左转的红灯。
江萌失落转了身,而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了开窗的声音,“咔哒”一声,清脆响亮。
她惊喜地回头,抬眼看去。
陈迹舟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他把公交车窗户推开
,半个身子探出来。
江萌喊道:“诶你注意——”
“安全”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陈迹舟伸出手,用动作打断了她的声音。
环扣挂在他的手指上,掌心的南瓜马车自然下坠,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橙色的挂件正好跟远方的弯月重合。
少年柔软的发在风里飘荡,像是也高兴于她在等他的默契,陈迹舟轻轻地一笑。
“做个好梦。”他在风里说。
无可比拟的晚风,捎来一瞬心动,从他的指尖,到她的心上。
江萌只知道,人在感动的时候会想要流泪。
江萌不知道,人在被爱的时候也会想要流泪。
她热泪盈眶地看着车子开走。
或许是因为,吊桥效应的余波还在她的体内起作用。
又或许,她无比地惧怕,回到过去做一个流水线上的囚徒。
有那么一瞬间,被强烈的念头催促着,她想要追上那辆公交,奋不顾身地对他说,陈迹舟,你带我走吧,去更远的地方,我们都不要再回头。
他会答应她的。
第23章 第23章少年意气永不折损
家里很安静。
妈妈睡妈妈的房间,爸爸睡爸爸的房间。
这样的状态维持多久了呢?
神经大条的江萌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这是很反常的事,从前她总以为,或许是夫妻之间不适应对方的睡眠习惯,比如室温的高低,比如鼾声,比如睡姿的压迫。
她居然没有想过,这就是分裂的前兆。
她站在留给她的客厅灯下,终于感受到,这个家已经丧失了最后的温度,以及它存在的意义。
听到开门的声音,叶昭序出了房间。
她去净饮机前接水,看了一眼江萌:“回来了。”
江萌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看了会儿卷子。
她正准备打个电话问一下苏玉关于作业的事情,外面传来声音。
“对了,”妈妈又过来敲门,“今天有个同学打电话,说你错题本在他那里,没联系上你,是个男生。”
叶昭序交代完就走了。
错题本?江萌想起来了,之前她跟李疏珩交流过数学题,因为暑假的时候江萌每天回家,潜心学习,使用手机频率不高,所以她留的是家里座机的电话。
江萌给李疏珩回了电话。
李疏珩问了一道题目,又问她现在要不要,她说:“放你那边吧,我那本已经看完了,不着急。”
李疏珩应下,又说:“要不加一下q.q?打电话怕总是被你爸妈接到,顺便有东西发给你。”
他们认识以来都没加过联系方式,平常私底下联系不是很频繁,江萌同意了之后,收到他发来的几张照片。
是那个梅雨季,李疏珩给她在玉兰树下拍的。
他说:「这张没洗出来,但是你的照片还是该给你看看,我觉得挺好看的」
江萌的确挺喜欢这张照片的,而且越看越喜欢,倒不是得益于李疏珩水平有多么高超,是因为照片里的她漂亮,自然,具有活力。
她把照片存在手机里,又设置成了自己的屏保。
江萌平常上下学会尽量回避江宿,碰了面仍然当他是空气。
偶尔,江萌进行过一些戏剧化的猜想,像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他们或许早就离婚了,没准某天,她就会在哪个小抽屉里发现他们绿色的离婚证。
她目前还没有发展到见到江宿就无法忍受的时候,然而,戏剧化的部分还是在不久之后发生了,但被她发现的不是他们的离婚证,是一辆玩具赛车。
那天放学回到家里,江萌放钥匙的时候,就看到那辆赛车摆在玄关放钥匙的储物篮里,是个巴掌大小的玩具。
幼儿园的小男孩最喜欢玩的那种。
它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家里,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江宿在厨房做菜,听见江萌进家门,他正好盛了一碗青菜出来,见她脸色黑得吓人。
他放下碗筷,擦了擦沾油的手,看过来,声音很淡:“最近没有不会的题吗?”
江宿走近,想帮她拎一下书包。
他的意图并不在问她学习,只是江萌最近的反常情绪过于明显,江宿再不把她放心上,也避不开那些臭脸和闪躲。
果然,当他伸手过来,还没有碰到她的书包带,江萌就弹出去好几米:“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江宿眉头一锁:“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把那个玩具狠狠地砸到他身上,“我看到你就恶心,想吐!”
玩具撞上江宿的胸膛,然后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叶昭序刚从楼下停车,才进门见到如此情景,快步过去拉了一下江萌:“怎么了。”
江宿微微沉默,将玩具碎片捡起来。
他仍然没有太过强烈的情绪,继续一副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的神态。
江萌实在无法忍受,“你能不能滚?”
她发抖的肩膀被叶昭序握住。
“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
“他不是我爸爸。”
江萌的情绪殃及妈妈,把她的手甩开,她看向江宿,又拔高了音量:“我在问你话,你能不能滚!”
碎掉的玩具变成垃圾,被处理掉。
江宿慢步过来,对她说:“冷静点,江萌。”
江萌挡开他靠前的手:“你现在装什么好人,你拿出对我冷暴力的气势啊!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自在快活,凭什么要别人替你背负痛苦!这也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讨好你才会有一席之地,我凭什么要看你的脸色才能呼吸,这也是我的家!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能不能从我面前消失啊?要是从地球上消失就更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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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萌!”
见她情绪失控,叶昭序狠狠地拽了一下她的书包,把江萌扯得一个踉跄,跌到她面前,“谁教你这么跟爸爸说话?!”
江萌看了一眼妈妈,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她再也不期待回应,不期待圆满,不期待回到小时候,或者被正视。
她猛地推开妈妈,飞快地冲出了家门。
江萌并没有走远。
叶昭序找过来时,她正坐在便利店的玻璃前安静地啃饭团,神色宁静。
她稍稍放宽心,又买了几个关东煮,在女儿旁边悄然坐了一会儿,随后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萌低声说:“有人给我发短信。”
“我看看。”
“我拉黑了。”
“可能是他那边的……”叶昭序顿了顿。
“要钱吗?”江萌看看她,“还是争财产?”
叶昭序沉默片刻:“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掺和了。不告诉你也是怕影响你学习,妈妈会解决好的。”
“你们离婚了吗?”
叶昭序说:“我在请律师了。”
江萌冷冷:“把他所有钱都搞到手,然后叫他滚。”
叶昭序听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她轻轻碰了碰江萌的发顶,语重心长:“那种话不好随便说,再生气、再亲近的人也不能说,知道吗?”
江萌不答反问:“现在还知道教育我,你就这样忍着吗?”
“倒不是非要忍。”
虽然江萌今天说话非常的不客气,或许因为没有尽到作为家长的责任,这一部分的心虚让叶昭序对她的怒火表现宽容,“主要也不是忍了一天两天的事,暂时不想影响到你,他那边情况估计也挺复杂,那女的老来要钱,倒也不是想跟他结婚,纯粹就是要钱,具体的我都懒得问。”
江萌吃完了饭团,把她面前装关东煮的碗捞过来。
“你这么好看,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好多人追。”
她笑了:“不
比你少。”
“那你怎么看上那种人。”
“随便挑的,找了个最帅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叶昭序这人的性格跟温柔不沾边,但见女儿愁眉不展,她难得好声好气地劝解她一句:“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人没有良心的,有的是父亲,有的是孩子,有的是爱人,或是朋友。不要执着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叶昭序说:“既然你知道了,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可能你需要花时间接受,但妈妈想告诉你,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仍然是你,我仍然是我,成全自己最重要。”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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