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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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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天命之人,莫非你说的是你自己?”倘若真如此,他也不会觉得稀奇。

    薛鸣玉却兴致缺缺。

    “皇帝姓萧,他不中用了,自然也有姓萧的顶上。与我有何干系?我又不要走这条路。”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要跟着你修炼,拜你为师。”

    她这是铁了心了,而非戏言。

    崔含真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忽然也有几分意动。

    “明日,明日我给你一个答复,如何?”

    薛鸣玉:“会是我想要的答复吗?”

    “如果不是呢?”

    “最好不要,否则后悔的一定不会是我。”

    崔含真无可奈何地笑,“真是奇怪,你对那些弟子们都和气得很,怎么偏偏对我总像是不待见的样子?就像从前薛鸣川还活着的时候,也跟我说,你对李悬镜要比对他温和得多。”

    “有什么好奇怪的。”

    薛鸣玉顺便斜睨了他和卫莲舟一眼,“我愿意有话直说,你们就该受宠若惊。要是哪天我开始哄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

    “你还和他说过李悬镜?”

    “我那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晚间,薛鸣玉和陆植吃过饭,便把碗一推回到了屋子里。白天里晒的被褥这会儿也重新整整齐齐铺好了。原先所剩无几的纸砚也被陆植补足了。

    卫莲舟瞧了一眼,便笑道:“你这调.教人的本事见长。”

    薛鸣玉没应他。

    她觉得他和先前大不相同了,不是单单为李悬镜的事,而是整个人豁然开朗。似乎人活着总是瞻前顾后,伤春悲秋,死了反倒一下子释然了。解不完的愁怨也随之荡涤一空。

    “你这样是不是变相的永生?”她问。

    卫莲舟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终究是否认了,“不一样的。”

    “永生也是要活在人世中,而我如今不过是个边缘人。除了你,没人看得见我,”他望着薛鸣玉,轻声说道,“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存在的。”

    45四十五朵菟丝花

    ◎……◎

    “为何这样看我?”

    “你真的是卫莲舟吗?不是什么精怪变的?”薛鸣玉想到当初便有过画皮妖扮作书生,要吃了卫莲舟。

    “妖也不会像我这样,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总不能是专门对付你的阴谋吧?”卫莲舟笑起来,“是我哪里让你觉得奇怪了?”

    薛鸣玉自上而下再次细细审视着他。

    半晌才道:“你说的话太怪了,卫莲舟从不这样和我说话。”

    他略微沉默。

    “那他应当是何模样?”

    此时薛鸣玉正坐在书案旁,方才那本剑谱还摊开着。他慢慢走过去,替她拨亮了灯芯,又扶着她的背要她坐直了,“年纪轻轻的,不要把眼睛弄坏了。”他轻柔地责备道。

    尽管他的手并不能真真切切地触碰到她,可薛鸣玉总以为那只手掌已然温柔有力地将她的后背撑起。她一见他靠近,身体便比思绪更快地反应过来——

    她甚至隐约嗅到他衣裳上皂角的香气,并看见他指间无意蹭上的墨汁。

    然而,再晃过神时,这些都只是她残存的记忆在补足她的想象。其实她的眼睛看不见墨汁,她的鼻子也闻不到任何香气。他的模样,连同他浑身的穿着都停留在他死去的那一瞬。

    只是没了斑驳的血痕。

    “这样,会是我吗?”

    卫莲舟望着她。

    却见薛鸣玉伸手要拽他衣襟,诚然也是捞了个空,但他当即心领神会地配合她低下头来。一时间近极了,她都要亲上去,他居然还是纹丝不动,只是平静温和地注视着她。

    仿佛对他做什么,他都予取予求。

    “你不躲?”薛鸣玉因惊异而微微睁大眼睛,转而又扬眉问道,“你仗着我亲不到你?”

    “亲得到,我也不躲。”

    “我就是之前躲得太多,才会什么人都能挤过我,”卫莲舟渐渐垂下目光,落在她逐渐清晰的轮廓,“可分明当初他们还不知在哪里逍遥自在,过着神仙日子时,是我先看见了你。”

    “也只有我和你相依为命,数过很多个这样的冬天。”

    “……你这样我真不习惯。”

    薛鸣玉喃喃低语道。

    她慢慢松开手,看见他沉静的眼眸在灯光下越发熠熠生辉,玉石一般柔和黑亮。“你不习惯,我就往后退一步。我可以成为你的兄长,你的同伴,你的影子,你的……”

    “夫君。”他最后两个字格外轻。

    薛鸣玉没吱声。

    卫莲舟于她而言,总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犹然记得曾经他坐在灯下对着迷雾般晕黄的光一丝不苟地替她缝补拆了线的衣裳。那张她从前以为只是一般好看的脸霎时鲜活起来。她当时还认不了几个字,形容不出那种莫名的感觉。

    只觉得如雾里观花,水中观月,朦朦胧胧的,美得像妖,又像画。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看出男人的美。而在此之前,每个人在她眼中都只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而已,无非有的看着顺眼些,有的则像山壁崎岖不平。

    大差不离。

    后来她虽然还见过很多张好看的面孔,譬如李悬镜,又譬如那只大妖水月,生得一个比一个神清骨秀,可总也不能让她的视线多停留半刻。

    如今想来,只是因为她心如止水罢了。

    薛鸣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径直和他说了,又问他:“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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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喜欢你吗?”她的眼神专注地、不加掩饰地拉扯着他,鱼钩似的。

    他就是那条鱼,还没反应过来就咬了钩。

    “我不知道。”

    卫莲舟说:“但我希望是。”

    话到这里也就刹住了,只是点到为止。窗外寒风凛冽,屋里却是一片暖融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泛着清香的米酒温得热热的,连卫莲舟面前都像模像样搁了一盏。

    “你如今算是阴魂,还能吃阳间的东西吗?”

    他试探性地抿了一口,“好像能,我大概只是碰不了活物。像桌椅酒盏这些死物,我还是能碰得到的。但尝不出味,我感觉不到饿,也不会渴。”

    以手支颐,薛鸣玉忽然想到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坐着,只是说说闲话了。

    “我叫了你几年的兄长,我们怎么也算得上一家人吧?”

    “是。”

    “既然是一家人,又好不容易重聚,就不该有什么互相欺瞒的,是与不是?”

    卫莲舟心知肚明她要说什么,轻轻叹息一声,还是应了她:“是。”

    “好,”她的眼睛雪亮极了,瞳仁乌黑,蒙着润泽的光,“那我问你,你那时成日里往外跑,都跑去哪儿了?后来去桐州,又如何被他们抓住?”

    “我出门是为了查一个人,为了那个人,我先后去了瀛州、沂州,上了陵山,最后才回了桐州。被他们抓住,并非我本意。你知道我的,我从前也不是什么寻死觅活的人。若非他们拿整个桐州的人威胁我,我不会束手就擒,他们更抓不住我。”

    “我忌惮的不是他们,是他们背后的那人,也是我要查的人。只是我没想到那人能心狠至此,干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也真是不怕遭天谴。”

    他渐渐收敛了笑意。

    薛鸣玉越听越觉得这个人熟悉,她动作一顿,“你在查屠善?”

    “你听过?”他讶异道。

    “唔,你记得我和你说我有个姑姑吗?”

    卫莲舟心里顿时有了猜测:“是她?”

    慢吞吞嗯了一声,她又揉了揉被昏黄的光线晃花了的眼睛。“她养我的时候瞧着挺平平无奇的,虽说杀了不少人吧——我亲眼见过的就好些了,但也没什么很了不得的。她也不会养孩子,我和她呆着,都是我弄东西给她吃,夜里也多是我守夜,她睡觉。”

    “我真没想过她会是什么大人物,”但她说到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之前是碰见不少人吵吵嚷嚷着说要杀了她,她也确实和我吹嘘过自己杀了不少大官,但我还以为她是什么民间义士。”

    “就是那些说书的人总喜欢讲的,每每有了大奸臣,就会有民间义士暗下杀手,除恶扬善。”就是没想到原来屠善才是那个恶。

    民间义士反而是她那会儿无聊时随意扫过一眼的尸体。

    “她这么厉害,那么多人都敬她畏她,为何要把我捡回去养?”薛鸣玉自言自语道。越是对屠善了解的多一分,她的困惑便越是添一重。

    卫莲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而问道:“你后来就没再见过她?”

    “见过。”

    薛鸣玉遂把之前的经历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越往后越清醒,将才那点醺醺然的暖意和醉意也倏然消散。薛鸣玉干脆把桌案上的物件都挪开,另外摆上了笔墨纸砚,好对照着一样样理清楚。

    “元丰二十七年十月廿六未时三刻,这是你玉佩上刻着的生辰。”

    “同年二月初八,瀛州闹出一桩大事,监察院御史陈季望上奏弹劾萧明和,也就是他们的皇帝,骂他宠信道士,偏听谗言,这说的便是屠善。”卫莲舟一面说,一面看着她记。

    “陈季望当时在朝中颇有清名,时人誉之为骨鲠之臣。可想而知,他开了这个头,与他关系密切者自然是纷纷上书,这矛头便是对准了屠善。萧明和大怒,当即着人拖他下了诏狱。如此一来,那些言官更不肯罢休,要求面圣。萧明和不见,他们便在宫门外长跪不起。”

    “此事一经传出,瀛州流言蜚语有如洪水决堤。当日不过晚,御林军就杀了个血溅长街数尺。此后王城人人自危,怒不敢言。唯独一人恰好从京外调遣回瀛州,得知此事便以述职之名进宫劝谏。若非周大监与此人有旧交,冒死拦下,恐怕又是……”他作势砍脑袋,“一刀抹了脖子。”

    薛鸣玉问:“此人姓甚名谁?”

    “郑誉。”卫莲舟以手指蘸了酒水在桌案上写道。

    “郑誉?”她的笔忽然顿住。

    卫莲舟不禁颇觉稀奇:“你又认识?可此人早已病死在流放地,距今已近二十年。”

    “不,我没记错,”薛鸣玉果断地摇头,她直言相告,“我见过他,就在今年和萧青雨去瀛州时,在一处偏院里。院子外还有长公主的侍卫秘密看守。她们还有个女儿,正是那日抓你的陆植的妹妹,陆敏。”

    “没死?”卫莲舟沉吟道,“这我便不知了。我只查到当年与陈季望来往最密切的有两人,郑誉是一个,还有一个叫孟叔莼。他二人不仅是同乡,还是同年的进士,老家就在桐州北边的沂州。只是孟叔莼那时被外放,不在瀛州,这才避开了这场祸事。”

    “孟叔莼?”薛鸣玉遽然抬头,“他的女儿孟成璧此时正在翠微山,他的妻子辛道微就在我家,替我照应着学堂。”

    卫莲舟不禁一惊。

    不等他开口追问,薛鸣玉的思绪已然迅速飞转起来。

    “你说他们是同乡,我也听辛道微提起过一人,她说我与那人生得十分相像,那人是她的故交,名薛汝嘉。”

    薛鸣玉问他:“她会是把玉佩留给我的人吗?”

    “这……”

    卫莲舟扶额凝眉苦思,他原本不过是想查屠善,这些人也仅仅是屠善害死的人中名声较大的几个,并不曾想能一根藤上牵出一连串的葫芦。

    “鸣玉,”他为难不已,“你或许不清楚,这个陈季望和薛汝嘉当年便死了。说是押送他们回沂州老家的路上,撞见了流寇。这些流寇把人都杀了,马车给劫了,连押送的官兵都一个活口没留。”

    薛鸣玉静默了刹那,又低声问:“兴许也是像郑誉那样阴差阳错被人藏起来了呢?”

    “恐怕……不会。”

    卫莲舟:“他们的尸身是屠善亲自带人收殓的,如今就葬在剑川那一片的山上。”

    薛鸣玉忽然记起屠善当年指着那满山头的坟地对她笑道,这里可都是她的熟人。

    46四十六朵菟丝花

    ◎……◎

    “元丰四十一年,桐州锁妖塔塌陷,妖魔肆虐;同年,襄州决堤。四十二年,瘟疫横行。萧青雨是四十一年被崔含真从龙脉带走,他们自瀛州一路南下,直到四十二年才赶到襄州。”

    “陆植告诉我,柳寒霄也是四十一年才出现在人前。但我四五岁的时候应当就见过他,如此看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藏了起来。并且我怀疑就是藏在龙脉之下。”

    卫莲舟:“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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