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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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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骗着吃下去的毒菌子还未消化尽,定然还有残留的毒素侵损了他的筋脉,甚而扩散至他的大脑与心脏,否则他为何会有如此自相矛盾的想法?

    更为何会因为一个人便轻易不快?

    他立在了院门外,像道阴魂窥视着里面的一切。

    崔含真正在树下与她对弈,两人一面下棋,一面言笑晏晏说着话,真是再和睦不过,叫人看得心尖微暖。山楹和颜悦色地笑着,仿佛也在为这对师徒情谊深厚而欣慰。

    耳边,“毕剥”声接二连三响起。

    一只手死死撑在树身上,洁净的指甲深深抠进灰褐色的树皮中,并无意识地磋磨着、刮蹭着。树皮窸窸窣窣地掉了一地屑,没及时扫净的落叶被靴底踩得碎成满地残渣。

    他笑得愈是温和,瞳孔的黑色愈是晕得更浓。

    山楹慢慢把手抽回来,而后一点一点擦净指甲缝里嵌入的泥屑。他慢慢走了过去,每每踩碎一片树叶,就仿佛在其支离破碎的碎片中看见崔含真的倒影。于是他踩得更用力了。

    可直到他的影子投在薛鸣玉眼前,都没能引得她抬一会头。

    还是崔含真先和气地招呼他:“你也是听了外面那些消息来打探情况的吧?先坐罢,有何事咱们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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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说,不急。”

    那条手臂也抬起引着他要往左边去。

    左边那*张石凳更干净,崔含真知道他们这些弟子最是讲究,比起右边落满尘土,山楹这样喜洁之人是断然不肯碰上一屁股灰的。

    孰料山楹竟视若无睹般直直坐在了紧挨着薛鸣玉右边的石凳。

    他一怔,却也没说什么,只当他是转性了。

    坐下后,山楹似乎才发觉少了个人似的,若不经意地四下打量着问道:“那个凡人呢?这院子里积了好些树叶和落花,怎么不见他来扫?”

    “死了。”

    薛鸣玉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干脆地答道。

    “死了?好端端的如何会在山上送了命?”

    “诶,这说来也是可怜,他那日正好下山去采买,谁料路上被当做翠微山的弟子抓了起来威胁我。此人倒是个心气大的,受不得这个侮辱,当即咬舌自尽了。”

    崔含真摇头叹息不已。尽管陆植其实是被他与薛鸣玉偷偷送去了荒云,并没有死,他还是顺着薛鸣玉的话编了下去。

    这倒和山楹听来的不太一样了。

    “竟是自尽?”他的目光微微朝旁边偏了几寸,细看着薛鸣玉面上的神情,动作小心翼翼得微不可察。他也跟着叹气,“那确实可惜。”

    薛鸣玉这才似有若无地笑起来,她慢悠悠抬头看去,“我还以为你要高兴得很。”

    “怎会?上回的事也是我一时冲动,回去仔细想过,是我挑事在先,怨不得他恼我,还对我百般叱骂。他是个凡人,我不会同他计较,且我与他并无深仇大恨,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就盼着他去死。”

    山楹刚开口时还稍有停顿,似乎边说边思考下一句,后面却越来越流畅。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陆植在天有灵,也会心感慰藉。”崔含真对他终于有几分常人所言的君子之仪欣慰至极。

    “你来做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打听消息?”薛鸣玉斜睨着他。

    只是为了看她一眼,以及看那个陆植是否真的死了。

    当然这话山楹是绝对不可能坦白承认的。

    他心念一动,忽然说要请她去苍梧山再小住一段时日。“我们如今结契了,总不能一直分居两山。说来郑观他们还总是念叨起你,你不去看看他们吗?”

    薛鸣玉和崔含真立即对视一眼。

    “好啊,”她微笑着,“只是我去了,住在哪里呢?还是先前那个别院吗?”

    “不。”

    山楹极力平静地对她说:“我洞府空得很,去我那儿罢。不然聚少离多,外人见了也要说闲话的。”

    “那就去住李悬镜的屋子。”她满不在意道。

    “不好,”山楹想也不想就打断她,意识到反应过分激烈,他又渐渐放缓了神色,温和地劝她,“死人的屋子住着总归是不大吉利,况且他那洞府又偏僻,不及我那春光明媚。”

    薛鸣玉:“我住你屋子,你住哪儿?”

    “自然与你同住。”

    山楹:“结契了便是道侣,住在一处天经地义。”

    薛鸣玉终于把棋子掷于石桌上,扭过脸直视他。看见这张脸,再一看不远处的屋檐上正冲她笑的卫莲舟,她立即想起来之前她和卫莲舟说,她要一把剑,属于她自己的剑。

    于是她答:“好。”

    应得格外利落,半点不迟疑。

    这反而让山楹心里有些探不着底,像踩在吊桥上,不知何时脚下的木板就会松动。他思绪摇摇欲坠的,略微混乱,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回以沉静的面容。

    “那你收拾下行囊,过会儿便和我一并回去罢,也省的你师尊多跑一趟,还要送你过去。”

    崔含真虽以为这两人想一出是一出,可终究隔着辈份,他也不好太过干涉,免得徒增尴尬。因此听山楹这样说,他只是不在意道:“无碍,我又不是老了走不动了,少一趟多一趟没什么要紧。”

    却听山楹突兀地笑问他:“仙君是第一回收姑娘做弟子吧?”

    “不错。”

    他觉得他问得很奇怪,毕竟他之前只收过萧青雨是人尽皆知的。

    “难怪呢。这在我们山门,可从没有哪位男师尊会对女弟子这样亲密的?外人见了,不说是师徒两个感情深厚,倒以为这年长的为老不尊,不知分寸呢。”

    山楹垂下眼睑含着笑与薛鸣玉一同把她那边的棋子收回棋罐中。那些话似乎也不过是他的无心之言,随口调侃罢了。

    崔含真拈棋的手忽而顿住。

    “是这样吗?”他不确信地反问道。

    他是真不清楚。

    说来之前因萧青雨的来历总让他心怀芥蒂,他极少尽自己为人师者的本分,大多是丢下一堆手记给他,勒令他在自己闭关时好生刻苦研读。平日里更不会特意去看别人如何带弟子。

    他是比照着当年时常拜访薛鸣川时所见所闻来教导她的。薛鸣川如何待他的妹妹,他便如何待她。总不能薛鸣川这个做兄长的也有越轨之举吧?

    崔含真认真地开始反省自己,以及替自己死去的友人反省。

    “听他胡言乱语。”

    薛鸣玉一把将自己装满的棋罐推至他跟前,笑他容易遭人忽悠。她起身回屋,山楹的余光在崔含真身上停了一瞬,又很快收起。他转而跟上去,下意识问她做什么去。

    她的脚步忽然刹住,侧过脸慢慢朝他笑了。

    “收拾了东西好回去与你同床共枕啊。”

    山楹险些绷不住面上的神色。“不必,我已提前备下你的被褥,”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还有你换洗的衣裳。”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给你洗。”

    他矜持地注视着她。

    63六十三朵菟丝花

    ◎……◎

    薛鸣玉就空手站着看山楹把原先旧的被褥里里外外都换了一套簇新的。看了会儿,她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转身走了。

    分明几个法术能解决的事,山楹偏要亲力亲为,倒像是故意做给谁看似的。一处窗棂恨不得擦上四五遍,本来也没什么灰,这下更是被他擦得漆都要掉了。

    可他什么也没想,只觉得总要比那个陆植更细致些。

    等他终于在花瓶中斜斜插上一枝清丽的花,再专注地端详过后,才兀然发觉薛鸣玉早已没了人影,不知去往何处。

    山楹对着空荡荡的门前愣了会儿神,突然想到薛鸣玉的衣裳还没收拾好,又回去把柜子里自己的东西收进乾坤袋中,而后把她的一件件叠好齐齐整整填满了整个柜子。

    他甚至还熏了香,清淡柔和,月光一般将衣裳浸泡着。

    洞府外的那片桃花林纤纤袅袅,粉霞堆云,只是静得很,像一张网兜住了远边的人声,偶有鸟鸣。如此寂静宁和,是他往常习惯了的。

    可偏偏他的心不静。

    于是冷清便成了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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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楹到底是没忍住,循着洞府外曲曲折折的小路往人声鼎沸处走去。那些弟子们果然三两成群,喋喋不休着,比最聒噪的斑鸠还要吵闹。他一下来就感到了后悔。

    正犹豫着要不要原路折回时,忽然远远瞧见一张灿烂的笑脸,旁边还有几个脑袋挨着,乌黑的发顶都凑在了一起。又是郑观他们。

    还有那个荒云的沈一白,成天地往他们山门跑。

    山楹瞧着瞧着眉心便蹙起一个小小的尖,不过只有短短的刹那,他的目光就转而飘在唯一背对着他的人影上。一看见她和这些人扎堆,他脑中顿时就涌起很多不好的回忆。

    头好像又开始眩晕。

    眼中的神色变化几番,终而渐渐冷却下来,躁动不安的心也随之平静。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忘记之前她如何羞辱自己,又如何哄着他的师弟把他塞进那间让他再不愿进去多呆片刻的屋子里?

    他就不该头脑一时发热把她请来。

    难道还要给她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不成?

    他决不能沦为他人笑柄。

    山楹冷眼旁观着他又一个同门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偏偏还与薛鸣玉挨着坐下。那双琥珀色眼睛在璀璨的光线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惹得薛鸣玉都侧目多看了好几眼。

    不过是对异色瞳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淡漠地想着,只是方才便下定决心要打道回府的脚像被浆糊黏住了般,死活挪不开步子。热切的、俊秀的,这些美丽的面孔花团锦簇地围拢在她身边。

    而她,她是唯一的那棵绿意葱茏的树,如此醒目而挺拔。

    薛鸣玉被众星捧月般围在正中,倏然间终于有人眯起眼睛从刺眼的太阳下看见他孤零零站着,而后微微地笑了,并低着头与薛鸣玉几人说了什么,引来一众欢呼雀跃。

    山楹突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这是不对的。

    他冷静地梳理着愈发紊乱的心绪,不断警戒自己要冷静,要心平气和。他不是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侍,自然也无需为她悬心,为她生出妒忌。

    他不会和她捆绑很久,等她对这些人通通失去了兴趣,像她师尊那样成日里闭关修炼,不会再为情爱迷花了眼,他就与她和离。

    山楹平静地想道。

    下一瞬,薛鸣玉却忽然侧过脸瞧见了他,含着笑远远向他招手。他微顿,竟霎时将刚才所思所想悉数抛于脑后,而后顺从地朝她走去,一刻也不曾犹疑。

    仿佛之前种种不快与纠结都只因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看他一眼,他就什么都忘了。

    “……这里坐着恐怕晃眼,不如我另外找处僻静的地方。”他一见到她便婉言劝说道。

    薛鸣玉没理会他的话,只要他俯身过去。他虽是不解,却也是照办了。

    岂料,头一低,她的手就飞快摸到他脑后将他那根发带一把扯下,其后趁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咔嚓两下将他鬓边最飘逸动人的两缕头发割了对半。

    于是原先那股子明秀文雅的仙气须臾间只剩下古怪与傻气。

    不对称的两绺长短不一的须发分别在他两鬓,偏生薛鸣玉还不肯放过他,还在那双琥珀色眼睛飞扬的笑意中接过几朵艳丽得甚至俗气的花簪在他耳边。

    风声渐渐渺小微弱,他们畅快的大笑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将他耳朵淹没。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有从前人割发代首,当众被旁人削掉半边头发,又一时间被肆意奚落取笑,实在屈辱。

    山楹凝视着薛鸣玉,一动也不动,似乎在执意向她索要个解释。

    却见沈一白几人笑叹着连饮三盏酒,而后把杯口面朝薛鸣玉晃了一晃,待她看清其中确实一点残余不剩,方才往身旁信手掷去,懒懒散散地歪坐着。

    “这下好了,赌输了咱们都得给鸣玉当牛做马去。”

    “我早说过,我师兄如今不比从前,不过是断发簪花,哪里就能让他大动肝火?”郑观得意洋洋极了,这些人里面他也是除了薛鸣玉,仅剩的不用罚的。

    他眉飞色舞地嬉笑着把山楹拉到边上坐下,山楹本不想动,可一看这位置就挨着薛鸣玉,于是又顺势插到两人中间坐着。他冷着脸把杂乱的野花掸掉,心火烧得更旺了。

    “你们拿我做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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