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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就算真的需要我策划某件事来达成让那位审神者单独跟上的目的,不管是“离岛消失”还是“源赖光遇袭”,都比“海国异动”来得方便得多。
至少,铃鹿山和海国的妖怪们可不会跟我一个陌生人打配合,已经焦黑一片荒芜近百年的离岛和源赖光身边,也不会有这么多溯行军出现,环境也不会这么恶劣。
是的,海国的环境已经很恶劣了。
这点我在来到铃鹿山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阿紫小姐告知的剧情之中,海国的妖怪们之所以要攻打平安京,就是因为铃鹿山被污染、无法再提供给妖怪们生存的空间。
具体一点来说,铃鹿山的土地和山体完全“死去”了。植物无法生长、连最有生命力的苔藓都相继枯萎;地下水脉断绝,地上河湖干涸,云汽中落下的雨水宛如毒药;土壤中散发出瘴气,连海水都被污染,近海的鱼虾蟹贝纷纷逃走。
这症状很像工业污染。但平安京时代是没有现代工业的,就算是费火费铁还费力的源氏鬼兵部工厂,也要半年后才出现,更不会污染到铃鹿山这么远的地方来。
来铃鹿山之前,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溯行军在海岛底下挖出了石油,然后石油泄露了……
白槿在现代生活过,知道什么是石油泄露。那天晚上她问过,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打算怎么解决?
我想了想,这个猜测本来就有开玩笑的性质,可能性几近于无,回答起来也就不用太认真。
便对她笑说,那就把海岛点火烧掉好了。
放在现代,烧掉当然是不可行的。但这里有阴阳术,有妖怪,有神明,隔绝一座海岛而已,并不费力。至于岛上的妖怪,或接走或杀死,视大岳丸他们的态度而定。
剧情里,海国妖怪之间有一个矛盾点。
身为*海国少主的大岳丸以为铃鹿山还有救,所以才攻打平安京,想夺走平安京的某样东西。我们可以将那样东西称为“生机”“生气”或者“本源”,本质作用就是让死去的铃鹿山重新焕发活力。
但铃鹿山已经死透了。仅仅掠夺生机是没有用的,海国妖怪们需要的是土地、资源、海,是新的家园。海鸣知道这一点,却没跟任何人说。他欺骗了自己的少主学生大岳丸,为了平安京的地盘。
剧情最后海国败了,大岳丸知道真相后自尽,换海妖们平安离开。
也就是说,在大岳丸心中,铃鹿山高于一切,而铃鹿山中的子民,又高于铃鹿山的土地。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铃鹿山没救了,他会比剧情中更迫切地为子民们寻找新家园。
这就是我说的视态度而定的地方。
如果大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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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想找一处新的岛屿,我会帮忙。
如果他还想入侵平安京,我会干脆把他和海妖们封锁在铃鹿山内一起烧死。
这就不是在开玩笑了。不过,本来就是建立在玩笑上的实话,当做一个笑话来看也未尝不可。但白槿还是抱怨似的说:
“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吧,太吓人了。”
我揣摩了几秒,觉得她其实是知道我有几分当真的。这样一想,她说被吓到恐怕也是真的,就歉疚地安慰了几句。有没有效果另说,态度总是要端正的。
现在看来,再多的安慰话语也不如让白槿亲自来铃鹿山看一眼。石油污染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异想天开的玩笑话,溯行军的能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很多。
——谁见过占据了一整座海岛……之下全部水域的溯行军呢。
我是被重点“关照”着的,却也没一次性见过那么多,鱼群似的挨挤在水中,像藤壶依附船底一样依附在岛屿之下。岛下不见天日阴影浓重,它们眼眶里跳动着的阴森鬼火就成了照明和计数的依据,密密麻麻一大片。
察觉动静齐刷刷扭头看来的时候,能逼死所有密集恐惧症。我也……当然密集恐惧症是没有的,但在敌军大本营里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来到岛屿下方只是探查多日追根溯源,没想到会看到这等大场面,溯行军们大概也没想到追杀多日的人会自己送上门。这样相顾无言两相对视,都是震惊又尴尬。
一时间鬼火乱飞。远远看去还能说是像夏夜的萤火虫一样,稍微近一点,白森森的骨骼就都显露出来。
怪瘆人的。
我也没想在水下拔刀,修刀不易,白白挨打还要搭上一道符咒,未免太亏。好在早有准备,转换器定位了当时让狐之助跳水的石崖,随手就可以启动。也就是说——
满口骨刺突出的怪物将要咬上来时,我很干脆地跑路了。
目的已经实现的时候,不要贪心做多余的事,适可而止。
目的还没有实现的时候,也不要做多余的事,以防生变。
那时候已经是将近三月了,我离开本丸两个多月,把铃鹿山四处转了好几圈。跑路到石崖之后,我等了一天,又开始绕着海岛四处乱转。
就像之前满平安京遛大蛇一样,满铃鹿山遛溯行军。
在自然界里,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在人类社会中,每六个人都能扯出一张关系网。这次遛溯行军的目的,就是寻找铃鹿山与污染与溯行军之间的联系。
毕竟,污染不会凭空产生,总会有一个污染源的。
对吧?
第125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差几天到四月的时候,狐之助发来消息给我,说该查的都查到了。
我那会儿刚把被折成小纸鹤的信件收起来放好,坐在海边礁石上走神半晌,一抬头又看到狐之助的传信纸鹤,点开冒出一串吱哇乱叫。小狐狸过得不怎么好,在语音里嘤嘤嘤,最后才说想回到我身边。
“您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啊鹤丸殿下!他竟然想拆了咱来找消息!”感情极其丰富,“咱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您啦嘤嘤嘤!”
听起来声泪俱下,令人心生不忍。但大家都这么熟了,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它一边假哭一边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笑一声好像不够捧场。
于是我笑着回信:“好啊。那你把坐标发来吧,我去接你。”
狐之助是没有转换器的,也不能用。同为克隆品,出厂后就能立即投入使用的管狐式神成本太低,在工具中是地位最最卑微的一种,没有使用更高级工具的“资格”。
在这种环境里,能够以一个——或者说一只——新人的身份纠结同伴、寻求出路,真实的狐之助远比它表现出来的强大得多。
我对第一次见面时小动物凶狠呲牙露出的尖利犬齿记忆犹新,也从没小看过狐狸食肉的本性,所以在接到它的时候,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敷衍而不失礼貌地惊喜了一下:“哇——看来你收获不错?”
“唔……是的,名单和联络通道都得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暂时停止,狐之助从被撕咬成碎片的小纸人式神里抬头,吞咽灵力吐出纸屑,高兴地摇尾巴:“而且咱还吃到了阴阳师的灵魂碎片!以后向着妖怪的方向进化,就可以恢复自由啦!”
“哇——恭喜?”
“太敷衍啦鹤丸殿下!”
“抱歉……下次注意。”
只吃一个人,妖怪是不会进化的,最多只能得到一点饱腹感。除非这个人与妖怪签订了契约。从前我在源氏的时候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在阴阳师濒死、极其虚弱的时候,伺机已久的妖怪打破契约、反噬主人,吞噬契约者的血肉灵魂来进阶自身。
——也不排除自愿献身供养妖怪的事例,情情爱爱是很厉害的东西,能把最顶级的阴阳师的眼睛也蒙住。
总之契约是关键。也就是说,在与我分开的这几个月里,狐之助被天云定下契约了。
密林深处枯木遍布,没有人烟。我左右看了看,把半截倒下的树干拖过来,坐着看它啃食纸片人。
一只脏兮兮、毛发上都有缺损的小狐狸,和被撕了一地的仅剩下一半的纸片人。忽略纸人里其实是某个人类的一片灵魂,这场面看起来挺滑稽的。
我拄着伞剑,把脸歪在伞柄上:“他逃走了吗?”
狐之助停顿一下,尾巴都不摇了:“嗯。”
我也停顿一下,用来思考,然后很顺畅地得出了结论:“那就别吃了,留一点做连接吧。”
“……”
小动物回头来看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因为我这话翻译一下,相当于“留个记号下次继续”,表面上委婉文明,实际上相当血腥暴力。
它小声说:“咱以为您会反感……讨厌这样的事。”
“?”我歪了下头。
“他是您的同类啊。自然界所有生物中,人类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是最强的,看到自己的同类受害,不管有无内情,都会产生反感厌恶的情绪……当然啦,还有害怕。”狐之助想了想,脏兮兮爪子挠挠同样脏兮兮的脸,又说:“不过咱这么弱,也没谁会害怕就是了……”
它怯怯地:“您不是吗?”
似乎,可能,确实是这样?但这么说好像把我开除人类籍了一样啊,最后几句话听起来也……阴阳怪气的?
——总感觉狐之助跑偏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上,难道是被压迫太久,心里郁结影响到精神状态了?
——这可不行啊,会影响到我的计划的。
看了它一会儿,我伸手把它捞到腿边,怜爱地擦脸擦爪子:“谁说没有人害怕你?”
我看着它因为惊讶而直勾勾看过来的两粒黑色眼珠,刚刚吞噬了阴阳师的灵魂碎片,那里面隐隐显现出一丝殷红,是很讨人喜欢的颜色。
我捧着狐之助的脸,垂下眼睑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很耐心很温和很认真地哄它说:“我就很害怕狐之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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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弱小的时候,都能立下这么大的目标、做到这么艰难的事,还找到了进化的方法,长大以后岂不是更了不起?”
小动物眼珠上开始氤氲水雾。
“狐之助其实超厉害的。厉害到我都担心,现在这么欺负狐之助,以后要是被欺负回来可怎么办呢?或者,如果狐之助长大了却变坏了,滥杀无辜、随便搞破坏怎么办?”
眼眶里泪水摇摇欲坠。
“怎么办呢,狐之助,你自己说?”
大滴眼泪流过被染成灰色的绒毛,冲刷出两道白色的痕迹,狐之助哇一声嚎啕大哭:“咱才不会欺负鹤丸殿下!也不会做坏事!呜呜呜原来咱这么厉害连鹤丸殿都害怕——呜啊啊啊——”
“呜——嘤——”
“哇——”
第一个十分钟,狐之助中气十足,我的耐心也十足。
第二个十分钟,狐之助嚎啕依旧,我的笑容逐渐消失。
第三个十分钟,狐之助终于转向低声部,我耳朵里开始嗡鸣。
第四个、第五个……
一小时后,它终于哭不动了,但还扒着我的衣袖不松爪,哑着嗓子打哭嗝。我生无可恋地盯着那只引发了一切的、还破破烂烂的躺在地上的小纸人,在心里无数次把它剁碎了喂狐狸。
痛哭一小时,要缓大半天。
我抬头看看天色,叶片早就枯萎的光秃秃枝干挡不住多少光线,把隐隐发红的天光露了进来,看着又到傍晚了。春日昼夜长短相近,在海岛上也不例外,推算时间不难。
“本来还想带你去石崖下面看看的,岛上唯一一个没有溯行军的地方,肯定有古怪。”反正袖子已经脏了,我把狐之助抱起来,捡起碎纸片收好,又把现场痕迹收拾了一下:“现在天快黑了,仔细调查可能遇到危险……就先踩个点吧。”
狐之助狐脸茫然:“您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我假装没听到:“顺便给你洗洗澡,你看你毛毛都打结了。”
“哎?用海水洗吗?!”
“应该没问题……吧?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
“问题大了啊!!!”
不愧是能一口气大哭一小时的狐,嗓子都哑了还这么能喊叫。而且它现在都不怕我了,不会跟以前一样看一眼就安静如鸡了……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听着它小声咕咕哝哝了一路,定位转换后又攀着崖壁上的石头、树根之类的东西下行,落到向石崖里侧凹进不少的小沙滩上。日落时分潮水微退,风浪难得平静,没有了白天从上面见着的凶险。
过去几个月我来这里转悠过很多次。最开始狐之助跟我传信说天云放小纸人和它出去探查情报,本体其实藏在附近的岩洞里,我还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地方。但后来在铃鹿山四处乱转,到哪儿都有溯行军提刀出现,夺命追杀,唯独靠近石崖的地方干净少许。
再然后我潜进海中深处,本以为要顺着大陆架大陆坡游几天,没想到这个岛它完全违背现实地理,真就是个浮在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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